「就五天。」
顧亦 的語氣淺淡如常。
顧晏銘想起他擺月兌容湛的事情，想來，五天也夠了，所以，他淡聲開口︰「我答應你。」
***
後面的一路上，顧亦 幾乎都沒有跟這個驕傲的男人說話了，自顧自開始玩微博，特別發表了一句話——一個人但凡自戀起來，那都是無人能敵的強悍境界。
聞聲，顧晏銘轉過頭，緊接著顧亦 也轉過頭。
說好的是五天，如果顧晏銘在這個時候跟顧老太太說沒有未婚妻的話，那後面的日子怎麼辦？
到顧家老宅的時候，顧老太太恰好出去買花了，老宅里面就只有蘭姨在打掃衛生，一見到顧家少爺小姐過來了，激動得不得了。
「起來吧，別賴在這兒了，早點回去洗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後早點睡覺。我們明天早上就去B市，機票我都已經訂好了。」
顧老太太出身大家，是典型的大家閨秀，給人一種端莊賢淑的感覺。還是少女的時候，就很喜歡擺弄花花草草這些，嫁入顧家之後，雖然是顧家的當家主母，可仍然會在閑暇時間養花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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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幾年，胖了多少啊，簡直是要把我給壓扁了吧？」
江城的夜色很美麗，顧亦 靠著車窗看著倒退的風景。
顧亦 很喜歡那個古鎮，給她的感覺跟西塘很像，光著腳踩在青石板上走著的感覺至今都記憶猶新。
當得知是顧晏銘陪著顧亦 一塊過去的時候，江昀初眼皮一跳。
「你有沒有給女乃女乃準備什麼禮物啊？」
一進門就有一個小妹妹走了上來，詢問顧亦 ，顧亦 還以為這點聲響能夠引起顧老太太的注意，稍微一轉頭就能夠看見自己了。
「小君呀，這是我的孫子跟孫女，我家 兒之前假期的時候陪我來過你這的，不過那時候是你的丈夫在，所以你沒見過我家 兒。」
小妹妹引著顧晏銘走到另外一個花房，那里擺放著各種各樣好看的蘭花，雖然這個季節天氣狀況很惡劣，但是蘭花還是很好看的，等到四月份左右，君子蘭就會開花了。現在唯一開花的就只有寒蘭那個品種，顧亦 沒有見過，要不是看著旁邊掛著的牌子上面寫著，她都還不知道。
「應該也就是三四天而已，因為公司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我哥呢。」
原本還說自己累得不會動的顧亦 立馬起身，速度收拾好自己的包包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整理好之後，拿起鑰匙在顧晏銘面前晃了幾下。
「那都是你的東西，你忘了，你以前不也是不喜歡我踫你的東西嗎？你說整理哪里擺放在哪里，萬一不是你自己動手，你就會忘記把東西放哪里了，到時候就找不到了。所以啊，面對你這樣的極品馬大哈，你要我怎麼幫你？」zVXC。
無意間顧晏銘發現，顧亦 喊自己哥哥是越來越自然了，在他看來，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顧晏銘背著顧亦 走出公寓，一直走到停車場，打開車門把她丟進去之後，做了一個舒展筋骨的動作。
手機響的時候，顧亦 看了顧晏銘一眼。
回到老宅子的時候，蘭姨正在廚房做午飯，顧晏銘陪著顧老太太去花房整理蘭花，顧亦 留在廚房幫蘭姨。
無力擺擺手，靠在木櫃上面歪歪斜斜。
「我自己。」
果然，剛才那個小姑娘嚇到了，結結巴巴開口︰「你到底是來買花的，還是給顧女乃女乃驚喜的？」
「你是一直都不中用。」
顧晏銘在一旁並沒有多說什麼，反倒是顧老太太記起來，轉過頭詢問他。
「那可以走了？」
「女乃女乃，要不然你搬到江城跟我們住在一起吧？」
顧老太太拍了拍顧亦 的手背︰「好好好，你們來我就開心了，我這個老太婆最喜歡熱鬧了。」
就這樣，顧亦 挽著顧晏銘的胳膊走到了花店，還未到里面就已經听見了顧老太太爽朗的笑聲了。
「晏銘，你知道女乃女乃最喜歡的花是什麼嗎？」
顧老太太並不是住在B市市中心，相反，是住在遠郊的一個古鎮上。
不想要這個話題繼續下去，顧亦 干脆打斷。
「老夫人，這是您的孫子孫媳婦嗎？哎呀，真是有福氣啊，看看這金童玉女的多般配。」
「你等我一下，我把這些都收拾好了，你再背我。」
真是沒良心的東西，就不知道來幫自己一下。
「我听你爸說，你這一次帶了未婚妻回來了，怎麼沒有帶過來給女乃女乃瞧一瞧啊？我看看你這躲到國外兩年，究竟是哪個女孩子一直在照顧你的。」
「她……最近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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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姨的思想還是比較守舊的，特別是在這種大家庭里面。下人有時候喊自己小姐，顧亦 覺得有些別扭，讓他們直接喊自己的名字吧，他們覺得與理不合，到後來，顧亦 沒再在這個問題上白費勁了。
顧晏銘拍了顧亦 一下︰「乖，這兒是公寓，上上下下左右都住了人的，你不要大叫影響了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兒發生謀殺案件呢。」
「顧家不是應該有請阿姨幫忙嗎？」
顧亦 干脆不看顧晏銘了。
所以江昀初看完微博之後立馬給顧亦 打了電話。
「你確信你不會走錯嗎？」
「蘭花？」應空己下。
「都有。」顧晏銘微笑，上前攙扶顧老太太，「女乃女乃，我跟亦 過來看您，蘭姨跟我們說你在花店這，我們就過來了，順便想買一盆君子蘭回去擺。」
「女乃女乃，我們回家再聊吧，蘭姨估計等久了。」
過了一小會，就听見腳步聲跟說話聲，看樣子過來的不只是顧老太太了，應該順帶跟過來一個店主。
顧亦 跟江昀初說起自己明天打算去B市的事情，江昀初表示自己抽不開時間跟她一起去，請她代為向老太太問好。
「我知道了。」蘭姨一點，顧亦 立馬想起來，「我跟你一塊去。」
顧亦 睜開眼楮，看著拍拍站起身十分悠哉的顧晏銘，直恨得牙齦咬緊。
異口同聲。
「哈？」
「早就準備好了。」
顧亦 回過頭看顧晏銘︰「你兩年都沒有回來，起碼應該準備一些什麼給女乃女乃吧？」
以前他們兩個人談戀愛的時候，顧晏銘就會跟顧亦 講這些。作為一個很喜歡旅游，很喜歡古鎮類建築的人來說，顧亦 十分希望能夠有一天來這里看一看。當初顧晏銘答應她一定會帶她過來看，只是那時候他們想不到的就是，後來顧亦 自己過來了，自己感受了，不是以游客的身份過來，也不是以顧晏銘女朋友的身份過來，而是顧家失散多年的小姐。
「嗯。」
「你就貧吧，我看你待會怎麼辦。」
顧亦 跟顧老太太去過一次花店，那家花店的老板娘跟老太太非常熟，興許是光顧了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緣故，偶爾他們還會留顧老太太在那兒吃飯，或者是直接送花來顧家給顧老太太。不存在什麼攀親的思想，就是最淳樸的鄰里關系。
蘭姨年輕的時候就一直跟在顧老太太身邊，終生未嫁，一直陪伴在顧老太太身邊，連顧浩天都很尊敬她。顧晏銘小的時候還是蘭姨親自帶的，所以感情特別深，不過後來顧晏銘到江城之後，就很少回來了，這兩年顧亦 倒是回來不少次，遇見蘭姨的時候，也是覺得很親切。
顧晏銘又重復了一次。
「我去幫你問一問，今天顧女乃女乃剛好過來店里了，她可是行家，你等我一下。」
「小時候女乃女乃就經常背著我來這里。」顧晏銘伸手指著一間書屋，「女乃女乃來這里買書，有時候坐在這里看書，就給我講故事，所以這里是我小時候來得最多的地方了。」
「女乃女乃，我明白了，那以後我常常回來看您。」
這句話讓顧晏銘留意了，當他回到自己房間，打開顧亦 的微博，看了一眼之後忍不住笑了。
「我在這里生活了那麼多年了，自然是認得的，不像某人，跟她說多少次怎麼走，過一段時間鐵定忘記了。」
顧晏銘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看了顧亦 一眼，卻見她根本沒有看自己。
「在傅家的傳媒集團上班，亦 過不久也要去那兒實習。」
強烈的挫敗感襲來，顧晏銘說的話真的是一字一句都不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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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去多久？」
「唉，這種話啊，你爸爸啊跟我說過好多次了，說得我耳朵都生繭了。可是你們不明白，我在這里其實過得很快樂。」
「干什麼這個表情。」
「我幫你吧蘭姨。」
小姑娘一溜煙就跑了，顧晏銘回過頭的時候，就看見顧亦 瞪著自己。
蘭姨喊顧老太太為夫人，喊葉欣茹為少夫人，這是多年的習慣了，顧亦 一直在想，是不是等到顧晏銘結婚了，她才會改口。
「女乃女乃。」
「我不是很懂蘭花，你能不能幫我挑一挑？」
也不知道是因為顧晏銘的帥氣外加話里面的溫柔，還是因為小姑娘本身性子比較內向，總之，顧晏銘話音剛落，她立馬就臉紅了，低下頭嘴巴張了張，聲音小得誰都听不清楚。
顧老太太這句話一說完，顧亦 差點腳下打滑，她心虛地低下頭只顧著看自己的腳尖，可是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耳朵，她想要听顧晏銘是怎麼回答的。
「你背我？」
顧晏銘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走到顧亦 面前蹲下去跟她平視。
「你說，我是不是越來越不中用了，我跟你說，我的記憶一直都不太好。我前一秒鐘明明想清楚了要做什麼事情的，可是待會我立馬就忘記了。在學校啊，有時候忙碌起來，到睡覺之前想一想都還有事情沒做，那時候，睡覺都覺得不安穩。」
「你才不是不中用呢。」
顧老太太伸手招呼顧亦 過去，就這樣，顧晏銘跟顧亦 兩個人各攙扶著老太太一邊。
這里的建築長得都差不多，布局錯落有致，顧亦 很是佩服顧晏銘的記憶，兩年沒來了，還能夠牽著自己的手左拐右拐走得那麼快。顧亦 自己其實都不太記得去花店的路怎麼走了，她本來記憶力就不是很好，特別是在認路這一塊。
「不用了小姐，您快進屋里去吧。」
「哪里有！」
「好了！」
「我發現，女乃女乃是我認識的喜歡種花的人里面，把蘭花種得最好的了。小穎的媽媽也喜歡種花，但是她的蘭花葉子上面總是會有那種小白點，而且蘭花也不是很好看。但女乃女乃種的蘭花很不一樣，葉子綠得能夠滴出來的感覺，不知道蘭姨有沒有幫忙打理。」
「你過來這里是來干嘛的啊，給我添堵啊，東西也不用你搬上來，進來之後你就一直在沙發上坐著，看著我忙得團團轉，我說你存心不幫我的嗎？」
接下來的時間相當尷尬，顧亦 也不知道跟顧晏銘說什麼好，索性把他當作空氣，自己開始忙碌收拾行李，身影在客廳跟臥室兩地不停穿梭，偶爾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看見顧晏銘坐在沙發上，也不知道在翻看什麼。
顧老太太笑得眉眼彎彎的。
只見顧老太太愣了一下，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走在蜿蜒的小巷上，顧亦 挽著顧晏銘的手，走過石塊壘砌的拱橋，顧晏銘指著每一處景色給顧亦 講述他小時候的事情。
「應該……不會吧……」
「女乃女乃，哥哥回來江城了，趁著我們最近都有空，就過來了，陪您住幾天之後，我就要回去實習了，哥哥也得回去掌管公司。」
一直站在顧老太太身邊的婦人開口，看她的樣子應該是這家店的老板娘，顧晏銘雖然認識這個地方，但畢竟過去很多年了，店主什麼的，他並不認識。而顧亦 听了這話之後，臉色刷的一下變紅了，相當尷尬地看著顧晏銘。
這里的建築都是依山就水，四周都是青山，放眼望去一片綠，站在顧家大宅樓頂上望過去一片都是綠色，看得眼楮很舒服。老人們都說，眼楮近視的話，看久一點綠色對視力提高有一定的幫助。
顧亦 那時候見到的時候，還以為就是顧家老宅子的一個保姆而已，後來知道是老太太的時候，驚嚇到了。
「小姐應該是去過那個花店的，就是老夫人經常去的那間，春節的時候。」
「沒事的蘭姨，我就在這看您做飯，好學兩手自己回家做啊。」
「顧晏銘！」
「干什麼一副要殺了我的樣子？」
顧亦 忽然想起，曾經她也提到過這個問題，那個時候，顧老太太跟她講起了自己跟古老爺子的故事，原來，他們也曾經有過浪漫動人的愛情，以至于到死，也要在一起，也要在這片曾經有過美好記憶的土地上。
這點直覺，顧晏銘還是有的，他沒有說什麼，顧亦 就接听了電話，兩個人也就是聊了一下今天過得怎麼樣而已，顧亦 有些尷尬地跟江昀初解釋那條微博也就是有感而發而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更加沒有指誰。
蘭姨騰出了一個位置給顧亦 洗菜，也就這項工作舍得讓她做而已，至于剁豬肉殺魚什麼的，可不能夠。
「今晚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六點多就要出發了，到B市也就一兩個小時，剛好。」
「你說什麼？」
其實人家小妹妹只是覺得意外，因為顧女乃女乃她也喜歡蘭花，今天也是過來看蘭花的，小鎮上，喜歡君子蘭的人其實不多，而且今天這個顧客很面生，以前應該沒來買過蘭花。
「什麼呀？」顧亦 相當好奇，也不知道自己的禮物跟顧晏銘比起來怎麼樣。
顧晏銘揉了揉顧亦 的頭發，親昵地吻了一下她的嘴角。
「我的確來買蘭花的啊，這有什麼錯，我也不知道顧女乃女乃就是我女乃女乃啊，是吧？」
後來顧晏銘真的買了一盆小君子蘭，三個人一塊回了老宅。
「銘銘， 兒。」
「沒有其他什麼地方遺漏？有什麼東西還沒有收拾的嗎？」「小姐，你陪著夫人聊天就可以了，怎麼過來廚房啊，這里油煙味道太重了。」
「這兒可沒有我們哦。」顧亦 開玩笑。
「哦，她是做什麼的？」
「老夫人，您真是有福氣！」
「請問，你們想要買什麼花呢？」
顧晏銘搖搖頭，老太太的花，從來都是她自個打理的。
但是沒有。
「呵呵，的確！沒有你們在女乃女乃身邊啊，女乃女乃都感覺到寂寞了，你們一來啊，老宅子就熱鬧起來了。其實女乃女乃之所以不願意離開這兒，不僅僅是因為這兒帶給女乃女乃的回憶有很多，每一個角落每一處呼吸，女乃女乃都很熟悉，更何況，你爺爺在這兒呢。」
「走過這條街道，對面就是了。」
令顧亦 比較意外的就是，像這種古舊的房子，歷經百年的風雨洗禮，帶著厚重的滄桑感。作為古建築，並不是那麼安全堅固的，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卻仍舊沒有被拆遷，這座小鎮看過去，也沒有多少高樓大廈，保留著的還是這樣古老的建築風格，頂多就是做了一點翻新加固而已。
面對顧亦 的撒嬌，顧晏銘就從來沒有拒絕過的，以前是這樣，現在也依舊是這樣。毫不猶豫，蹲子準備背顧亦 。
顧晏銘說完，顧亦 立馬附和，其實她也覺得顧老太太一個人在這里守著舊宅子很寂寞，雖然有蘭姨陪著她，但畢竟子孫們都在江城發展啊，逢年過節才熱鬧，可是一年里，除了過節之外，剩下的日子還長得很呢。
「……」
「原來是這樣啊。」顧老太太點點頭。
「你說我們這樣過去，女乃女乃會不會嚇一跳呀？」
在公司加班的江昀初無意間看到了這條微博，他的號碼是新浪認證的傳媒集團總監，評論過了顧亦 的微博的話，難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興許一些多嘴長舌的人還會在背後議論，今後如果顧亦 再進集團的話，免不了又會有人多說什麼。不存在什麼拿不出手之類的話，而是集團的規章制度，要求員工內部不允許存在戀愛關系。
「哈哈。」
心里面嘀咕著。
「全部都整理好了？」
等到所有的東西整理好的時候，也已經十點多快十一點了，顧亦 整個人癱坐在地板上，大冬天的，整個背都是汗。
顧亦 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顧晏銘說得沒錯啊……
順著顧晏銘指的方向看過去，的確看到了比較熟悉的建築。
顧晏銘站起身，朝顧亦 伸出手。
某位小姑娘不知道，其實顧晏銘一直都用眼角的余光在注意她，稍微有比較重的苦力活，他會立馬站起身來幫忙，只可惜，沒有他出手的時候啊。
「小伙子，是你要買蘭花嗎？」
顧亦 還是有些擔心，就多問了一句，立馬得到了一個白眼。
「逗人家有趣啊？待會我看你怎麼跟人家小姑娘解釋。」
顧亦 在想，她是不是被顧晏銘的美色給迷倒了？
「阿初的電話？」
顧晏銘沒有回來之前，顧亦 也就是放假的時候會過去看顧老太太。那是個有趣的老人家，雖然年紀一大把了，但是思想非常的前衛，也沒有因為她的身份然後就覺得自個很尊貴，每天早上都會去廣場跳舞，跟舞伴們一起去上街買菜，討價還價。
「我們把東西放一放，然後去找女乃女乃？」顧晏銘提議。
「哎，我的好孫女。」
「給我介紹君子蘭吧。」顧晏銘開口了，那個小妹妹愣了一下之後點點頭。
「小心感冒了，到沙發這邊來坐。」
「沒。」
「少爺小姐，你們先進屋坐會，我把這里掃一掃就進去給你們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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