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冰術,此人居然已經掌握了這等防御法術」
一名見多識廣的築基修士,艱難的吐出這句話。
三奇法術極難修煉,就算是擁有三奇靈根的修士,也很少能修煉出高階三奇法術,許多三奇修士,還是靠妖獸體內獲取的法力符來施展三奇法術。
冷面少年不過也就築基後期的實力,比傅燃心稍稍高出一籌而已,竟然已經掌握了高階冰系法術最難修煉的凝冰術,這是許多人都沒有想到的。
「原來此人並不是靠妖獸的法力符來施展冰系法術,而是本身就是一名冰系修士,難怪連高階冰系法術威力最小的冰槍術,也能發揮出如此恐怖的實力」
依靠法力符施展的法術和自身修煉所得的法術,威力大相徑庭,無論是對法術的操控,施法的速度,以及法術的威力,自身修煉而成的法術,都遠遠超過靠法力符施展的法術。
「他……他沒死?了那麼恐怖的一擊,居然沒死?」
一名護衛不敢置信的問道。
「沒錯,肯定沒死,這樣也好,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
另一名護衛已經因為之前的戰斗徹底陷入瘋狂。
「兄弟們,給船長報仇,給王統領報仇,殺啊!」一名目眥欲裂的銀甲護衛,操持著手寒芒畢露的大斧,飛身砍向矗立在空的人形冰塊。
「保護少主」
傅燃心大喝一聲,匆忙趕來的十多名邪修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尖笑,驅使著手各種奇形怪狀的法器沖了過來。
大戰,終于徹底爆發。
空暴起數十團光團,客船的築基期護衛,以及不願任人宰割的築基乘客聯合在一起,對十多名邪修展開了總攻。
火球,飛劍,石錐,水彈四下紛飛,靈氣法器相互踫撞,戰斗進入白熱化
大批護衛瘋狂的涌向人形冰塊所在的方位,十多名邪修分出人保護,邪修的修為雖然和這些護衛差不了多少,但是手段狠辣,經驗豐富,手高階法寶更是層出不窮,竟然靠著人之數,穩穩壓制住了十多名護衛的瘋狂進攻。
不時有人慘叫著從高空跌落,全身是血的落入海,一個浪頭打過,就被無情的海水直接吞沒。
森然的海面,慢慢染上了一層殷紅的血色,濃烈的血腥氣味,漸漸引來了在附近游弋的幾頭妖獸。
甲板上的煉氣修士,雖然無法直接參戰,此刻也知道如果再不出力,等到空的築基修士全軍覆沒,自己也就只能任人魚肉了。
許多練氣期修士已經在泥丸宮凝成了妖獸的法力符,所以勉強也能施展一些一階法術,在側面騷擾空的邪修。
默目光灼灼的望著空的人形冰塊,法力在經脈的運轉越來越快,透體而出,激蕩成強大的法力波動,爆發出驚人的氣勢,把周圍的幾名煉氣修士驚嚇得連連後退。
他原本不想摻和這場戰斗,準備等雙方殺得難解難分時,找機會帶走船艙的兩兄妹,從海底逃逸。
並非默無情無義,在整個血海戰區,甚至整個州,這樣的戰斗和殺戮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對他來說,這是一場毫無意義的戰斗。
如果他是一名散修,了無牽掛,只求一時快意,只怕早已飛身掠起,當仁不讓的協助那名船長。
但他並非孤身一人,是仙城之主,身負重任,不能輕易範險參與這種戰斗
直到那名忠肝義膽的護衛首領拼死一擊,默似乎被觸動了什麼,心一橫,再無顧忌。
「人活在世,不能痛快的依從本心,不能酣暢淋灕的想戰就戰,畏首畏尾,怎能成就大道,我是城主,但我更是一名逆天修行的修士」
默身形拔地而起,如一枚炮彈一般沖入戰斗人群之。
心結突解,默只覺得經脈原本顯得有些凝滯的元氣,似乎陡然間暢通了許多,連泥丸宮的元神,也靈動了許多,神識更是如臂使指,元氣輕而易舉就能轉化為法力施展而出。
就在默騰空而起的瞬間,人形冰塊的冷面少年,雙眼突然一個眨動,凝在身上的冰塊發出「砰砰」脆響,最後竟一炸而開。
爆開冰塊的冷面少年,眉頭一凝的看了一眼四周,嘴角浮上一抹笑意,白皙修長的手指當空掐訣,一道道銀白色法力從其指尖勁射而出,打在爆開的冰塊碎片上。
四周的冰塊被冷面少年的法力一卷,就一個顫抖的穩在了空。
隨著冷面少年法訣連打,這些形狀並不規則的冰塊慢慢凝結成了一道道冰錐模樣,閃耀著冷冷寒光。
許多客船修士都注意到冷面少年的舉動,心更是對漫天的冰錐忌憚不已,想要抽身而退,無奈身前的築基期邪修似乎也注意到周圍的冰錐,不要命的發動攻擊,死死黏住意圖逃走的客船修士。
「全部,去死」
冷面少年冷哼一聲,雙手一分,懸浮在他身周的數十枚冰錐嗡的一聲化成一道銀芒的向周圍客船修士激射而去。
「我命休矣」
許多客船修士心大駭,面對冷面少年的強**術,已經徹底亂了陣腳。
「雷網術」
就在此危機關頭,一道紫色身影電射而來,攔在漫天冰錐面前。
雙手一個掐訣,爆射出一條條紫色電絲,在空瞬間張開成一張數十丈大小的電網,一晃而出的向激射而來的冰錐包了過去。
被冷面少年驅使的冰錐,大多只有拳頭大小,沖入雷網的同時,被細密的雷電擊。冰錐本身頗為脆,頓時在雷擊之爆裂開來,化為漫天碎冰。
冷面少年目光一寒,看向環繞著紫色電光的那道身影,咬牙切齒的說道︰「雷系修士」
待到所有的冰錐悉數被雷網爆裂,陌生人影身上的紫色電光也一收而回,露出一張略顯秀氣的少年臉龐。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默。
泥丸宮來自妖獸的法力符,已經徹底被默煉化,因為他身具八靈根,雖然每條靈根都不強,但修行的是紫劍仙宮的神秘功法——《五行三奇劍訣
一身修為雖然只有築基五重,卻能施展五行三奇八系法術,尤其是雷系的雷網術,因為有法力符的加持,已經和專修雷系修士所能施展出的雷網術威力幾無二致。
「閣下何人?」
冷面少年經過之前的連番施法,再加上剛剛施展過凝冰術,體內法力消耗不少,面對一名同樣修煉三奇功法的築基期修士,有些底氣不足。
「在下默,借助此船前往血海戰區的其他區域,只可惜運氣不佳,所乘船只被兄台圍攻,既然和這些人同舟共濟,怎麼也得出一份力才行」
默神色淡然的回應道。
「兄既然是雷系修士,和那群廢物豈可相提並論,這艘客船的事閑,我勸兄還是不要多管了你走吧」
冷面少年冷冷的說道。
默聞言一怔,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名邪修勢力的首領,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
看來這伙邪修也是期強怕弱之輩。
冷面少年的聲音不大不小,客船修士雖然在拼命應付其他邪修的攻勢,卻也清晰的把這句話听在耳朵里。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想來凶殘暴戾,下手從不留情的邪修勢力,竟然會同意放走一名築基修士。
少年手下的那些邪修也一陣愣神,齊刷刷的把目光匯聚在默身上,想看清究竟是何方神聖,能讓冷酷無情的首領說出這番示弱的話來。
「我若離開,兄台大可以趁我離開的時候收拾掉這些人,再掉轉頭來追殺我」
默沉吟了片刻,若是換做以前,他恐怕早就接受了對方的好意,但看著周圍渾身帶傷的客船修士和那些死傷慘重的客船護衛的熱切眼神,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少年首領臉色一沉,瞳孔微縮,一字一頓的說道︰「以我白川俊人品,說話從來都是一言鼎,兄不必多慮」
默輕笑一聲,語帶嘲諷的說道︰「是嗎,也不知方才偷襲林船長的人,正是你白川俊的人品也不過如此」
「默」
白川俊冷喝一聲,怒火燒下,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你退是不退?」
「羅嗦什麼,莫非你怕了?」
默眉頭一挑,冷笑著說道。
「我怕了……我怕了?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若非我剛才耗去不少法力,我還用放你走?」
白川俊怒極反笑,全身法力驀的一震,築基七重的恐怖修為一卷而來,給築基五重的默帶來極大的壓力。
「一個小小的築基五重修士,可笑,可笑至極」
片刻後,白川俊大笑突止,森然目光一掃周遭邪修,厲聲說道︰「誰讓你們收手的,給我殺,一個不留的通通殺掉」
此言一出,周圍的邪修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慌忙點頭應是,手法訣一掐的再度和客船修士戰成一團。
「讓我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玄冰珠」
白川俊雙手一拍,再度張開時,一枚散發著銀色光華,寒氣凜凜的冰系法珠懸浮在其雙手之間。
銀色冰珠上的法力波動極為強烈,冰珠周圍的空氣,凝結出一層層的冰霜霧氣,默只是看上一眼,就知道這枚冰珠絕非普通法寶,只怕是和火雲扇差不多級別的高階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