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兩百多名兄弟,只逃回來五十個不到?」
東海土人,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強大
要知道上一次他們來洗劫這土人島嶼的時候,可是輕輕松松俘虜了數百名土人,根本沒有遭受多少損失。
盛飛塵沉吟不語,留仙島上發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
很顯然,這不是土人厲害,而是有神秘的修士在給這些土人撐腰。土人背後的那名東海修士,用心之險惡,手段之毒辣,讓他心驚膽顫。
明明可以投射兩百丈範圍,偏偏忍到五十丈,等到成群的海盜練氣期修士齊聚在村寨柵欄外的時候,才開始第一輪投射。
待到這些海盜退開百丈之外,卻是故意停止投射,假裝範圍在百丈之內,實際上卻是在這段時間里重整旗鼓,準備等分散開來的海盜重新集結。
他當時就覺得隱隱有些不安,好在那名小頭領也不傻,足足又退出了五十丈,方才重新聚攏手下修士,並想到將法術凝而不發的方式來應付東海土人。
沒想到,這一切卻正好了此人心意。
第二輪齊發,再度給眾海盜們慘痛的打擊。
死在第二輪槍雨的修士,只有不到四五十多名,更多的海盜修士,卻是死在自己提前凝聚好的法術手。
關鍵是,這全是土人在發揮力量,那名神秘修士根本沒有出手。
「首領大人,我們只怕不是那人的對手,還是提前撤退吧」
盛飛塵首次打起了退堂鼓。
在他的幾十年修行生涯,也只有那位曾經效忠過的默城主,才會給他無法揣測,無力應對的感覺。
「撤退?死了這麼多兄弟,你讓老撤退到哪里去」
薛興生難以遏制的憤怒,五官扭曲,面目猙獰,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
「首領大人,我們死了一百五十多號兄弟,卻連那人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此人能在如此短時間里將島上的土人訓練成這般模樣,定然不是泛泛之輩。
我們的核心力量尚在,那伙土人定然也不敢攻到戰船上來,不如保留實力,等重新招募到足夠的手下,再來對付這伙土人也不遲」
盛飛塵嘆了口氣,苦苦勸說道。
「放屁,傳出去,白狼海盜團居然怕了一伙土人,你叫老將來如何在海盜界立足,還有誰會願意投奔一名連東海土人都打不過的海盜團。盛飛塵,以前什麼事老都能听你,讓老敗在一伙土人手下,門都沒有」
盛飛塵苦口婆心的勸說,起不到任何效果。
薛興生一心想要剿殺留仙島上的土人,挽回顏面,這件事已成定居,他也不得不重新思考後面的計劃。
再派煉氣期海盜登島,肯定是不可能的了,這樣以來,只能出動僅剩的十二名築基期海盜修士了。
「既然首領大人,一定要拿下這座島嶼,那就好好計劃一番,萬萬不可再像之前那般魯莽行事我們的對手並非土人,而是那名神秘的修士。」
盛飛塵有些無奈的說道。
「對,一定要找到一個完美的計劃,抓到藏在島上的那名東海修士老要剝他的皮,喝他的血」
薛興生目露凶光的吼道。
留仙島,靈木柵欄後方的土人村莊里,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打著赤膊的精壯土人漢,將手的標槍高高舉起,熱淚橫流。
此時的默,在這些土人戰士的心目,有如神一般的存在。
他們何曾想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們的實力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輕松擊敗了前來進犯的海盜修士。
他們的大部分人,可都曾經歷過三個月前的悲慘一幕。
三百多名土人戰士,就是在那一場戰役,被海盜修士像屠戮豬狗一般輕松擊殺。
他們空有一身力氣,面對訓練有素的海盜們的進攻,起不到絲毫作用。
沒想到小小的一根靈木標槍,就讓那些看似不可戰勝的海盜修士,兵敗如山倒。
空氣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味,距離村莊百丈外的空地,尸橫遍野,鮮血橫流,將整塊空地染成血紅色。
默微笑著沖眾人點了點頭後,沒有制止他們的狂歡,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前方的戰船上。
他心里很清楚,雖然這支海盜團伙死傷慘重,但死得只是一些修為較低的煉氣期修士,並沒有傷及根本。
能在血海戰區縱橫捭闔的海盜勢力,不可能這般容易對付。
隱藏在戰船的築基期修士,才是這支海盜團伙的真正精銳,他必須時刻留意築基期海盜修士的動向,避免被他們趁機偷襲。
築基修士能御使法寶,翱翔于天際,絕不是區區四階靈木標槍能夠對付得了的,這支土人真正的苦戰,還在後頭。
好在他們雖然因為初戰大捷而情不自禁的陷入狂歡,但並沒有因此忘乎所
「能擊敗海盜的第一輪攻擊,並非我默一個人的功勞,靠的還是諸位手的標槍」
默見下方的土人戰士漸漸恢復,在他們身上看到濃濃的戰意。
「不能掉以輕心,真正的戰斗才剛剛開始,現在,所有人按照之前的隊伍分配,列成十個方陣,準備應對下一輪的襲擊」
早在海盜來襲之前,默就準備了兩套應敵方案。
第一套方案,自然就是之前的標槍齊射,用來對付這伙海盜團伙,修為較低但是人數眾多的煉氣期海盜修士。
第二套方案,則是用來對付這伙海盜,修為達到築基期的高階海盜修士
默估計,一個只有一二艘船的小海盜團伙,築基期海盜修士的數量應該不會太多。否則的話,這支海盜團伙的首領,就不會派煉氣期修士前來試探。
對方完全可以依靠築基修士的恐怖實力,碾壓守護村莊的東海土人。
即便如此,默依然不敢有絲毫的放松。
雖然以他現在的實力,應付十多名普通築基期海盜,絲毫不再話下。
但是,經歷過上一次的死里逃生,見識到戰陣的恐怖之處後,默已經不敢小看任何一個勢力。
「在下薛興生,不知島上是哪位道友,為何幫助土人對付我們東海修士,可否現身一見,給一個能讓在下信服的理由,如若不然,在下手下的眾築基期兄弟,一定會血洗此村」
留仙島上空,一道水藍色身影飛射而至,懸浮在村莊上方的千丈之外。
默定楮望去,只見一名身穿淡藍色法袍,手持一張杯樣的法寶,臉色陰郁的望向村寨。
「水系修士?」
默並未作答,而是心暗自思忖起來。
這名自稱薛興生的水系修士,想來應該就是這支海盜團的首領,自己殺了他大部分手下,沒想到居然還能心平氣和的來和他談判,這讓他不由得心生警惕起來。
「難不成此人有足夠的自信,能夠獨自將我擊殺,如若不然,將我從村內引誘出來,又有何用?」
默冷哼一聲,只要不是金丹期修士,他自認沒有人能夠在單打獨斗的時候留住他。
「仙長,小心有詐,咱們就留在村里,看他有什麼能耐」阿力看了一眼空的薛興生後,略顯擔憂的對默說道。
「沒事,我去會會此人,看他能玩什麼把戲,你們沒有我的命令,千萬不要離開柵欄範圍之內,如果有築基修士試圖從空偷襲你們,每個方陣對付一名築基修士,盡量拖住他們,等我回來救援」
默吩咐了一句後,隨手一揮長袖,騰空而起,身邊兩柄飛劍更是嗡鳴一聲緊跟而上,護衛在半丈左右的距離。
「在下德」
默在距離對方十多丈的位置站定,微一點頭後,淡然說道,「某早前身受重傷,流落此島,得蒙島上兄弟相助,才有幸保住一條小命。救命之恩,自當涌泉相報,閣下既然率眾來犯,某自當奮力抵抗了。」
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名相貌普通,年齡不到二十歲的少年,薛興生微微有些動容。
「就是你幫助這伙土人修建了靈木柵欄和箭塔,射殺了我百來位兄弟」
薛興生見對方如此年輕的年紀,修為竟然達到築基後期七層境界,和他的修為旗鼓相當。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懂得城防建設,而且無論是柵欄的位置分布,還是箭塔的高度設置,都暗合仙盟的城防之道」
默皺了皺眉,心下微感詫異,沒想到對方竟然能看出他城防布置的巧妙之處。
靈木柵欄,呈半圓形拱衛土人村落,不遠不近,範圍合理,恰好跟箭塔的高度搭配,能讓塔上的土人戰士,輕而易舉的將柵欄外的海盜修士看得一清二楚,而且標槍投擲的角度,也極為舒適,不存在任何的死角。
這是標準的仙村城防,如果不是仙村出身的修士,很難達到這個水準。
「某的身份,你沒資格知道,既然知道某絕非泛泛之輩,還是早些離開的好,這座土人村落有某在,你們是不會得手的」
默淡淡道。分開神識,注意到戰船嚴陣以待的十二名築基修士。
這些修士,全身散發著清一色的綠色法力光團,竟然是十二名木系修士。
「沒想到這樣一支小型海盜團伙,居然也配備了戰陣修士」
「哈哈哈,殺了老百來號兄弟,你以為我會這麼容易放過你,之前還擔心你隱藏在村落不肯出來,到時候還要費盡心思尋找一番,沒想到你居然自投羅網」
薛興生臉色驟變,咬牙切齒的說道︰「除掉你以後,再去解決下面那些烏合之眾,就沒有那般麻煩了」
話音剛落,薛興生揮手一彈,手的杯狀法器,泛起陣陣白光,滴溜溜的旋轉起來,迎風而漲,瞬間變化成直徑足有三丈來寬的法杯。
無柄巨杯在薛興生的驅使下,掠到默上空,杯底朝下,倒扣而來。
「哼,小,能死在我這件定海封仙盅下,也算你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