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休要含血噴人,我何時與匪類勾結?……」
質問出口,穆君庭唰地一身冷汗。
千防萬防,他還是被這狡猾的狐狸拐坑里去了,穆君逸不承認和這女人的關系,就是在這兒埋坑等他跳呢。
風水輪流轉,剛剛還不可一世、勝券在握的穆君庭被穆君逸三言兩語逆.襲成功,真是又氣惱又驚懼。
氣的是,好不容易抓住的狐狸尾巴又被他小子給拽回去了。
懼的是,弄不好,這一次他又要逮不著狐狸,反惹一 騷。
但就這樣認栽萬萬不能!
穆君庭暗自咬牙,壓下心中的兵荒馬亂,手指紅曦,垂死掙扎︰「你挖墳掘墓她就是活證據,此刻山賊正拿著她的畫像滿城抓人,在她昏睡的時候本王檢查過她的臉,真山真水真面目,只要她邁出這個門檻,被山賊逮到,你們一個也跑不了。倒是你,說本王與山賊勾結,證據呢?無憑無據,小心我到父皇那里告你誣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說完這番話,穆君庭忽覺底氣又足了,理直氣壯地高昂著脖子,一臉叫囂的斜眼俯瞰穆君逸。
床上的紅曦听得心咯 一跳,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的臉頰,身下軟呼呼的褥子也像被埋了針尖似的,叫她如坐針氈。
穆君逸眸光輕睇一眼那邊坐臥不寧的女人,端起桌上的酒壺,自斟一杯水酒潤潤喉,之後,才看向朝他瞪眼叫板的穆君庭,意味深長地笑道︰「你確定要我拿出證據?」
不看穆君庭情不自禁地冷顫,穆君逸抑揚頓挫的聲音如老夫子訓教︰「算計別人之前,要先算好自己的退路,自己挖坑埋自己,那是蠢。這老話常說,沒有那個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你怎麼就是學不乖呢!人家都是吃一塹長一智,你倒好,吃一百顆豆不閑豆腥。」
「呵!」
這毒舌的功力堪稱天下無敵,本是滿月復擔憂的紅曦一不留神又被逗樂了。
那緊張的心情也在看到穆君逸定海神針般堅定而自信的目光時,忽然不怕了。
莫名地,有種信任感由心而生,讓她相信,任何難題在他這里都不是問題。
穆君庭被訓教,又被紅曦嘲笑,頓時面紅耳赤,握拳,朝穆君逸氣急敗壞地咆哮︰
「你少得意,你就是仗著這點小聰明把儲君之位忽悠到手的吧?向來長幼有序,老大早年夭折,按資排輩這太子之位也該是我的,你憑什麼橫插一杠奪了我的位置,令我淪落到今時今日不上不下的地步給人嘲笑?識相的,趕緊退位讓賢,從此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否則,我不好過,你也別想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