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們各自沏好茶後,我便端了凳子坐于老太爺身側,正好他們一局方畢齊磊負于老太爺,老太爺不由甚是得意呵呵笑道︰「我說若嫣呀,你們今兒設計老夫前來無非是為了你們婚事的緣故,你們與夏軒夫婦聯手唱的這曲戲也唱得夠久了老夫並非是不知,而是老夫想見識一下你有何妙招可以說服我那媳婦兒容你進門,是以揣著明白裝糊涂樂得陪你們玩玩。今兒老夫還是那句話,于你們的婚事老夫自沒有異議,但至于成與不成卻是你們自個的事,所以你們也休要在老夫面前拐著彎兒設法,不過你這丫頭使的這些招于老夫卻甚是受用,來來來,現下我將話也說得明白了,且放下你們這些個事兒,既然這跳棋是你琢磨出來的玩意兒,你且陪我過上幾招如何!」
老太爺不虧為豁達之人,這說起話來也甚是爽快。我微微一笑便上前擺好棋子,笑道︰「老太爺甚是英明,晚輩這點兒心思想不到您老人家早就瞧破了,敢情我們費神折騰了半天全都讓您老人家看笑話來著!」我說話的當兒便擺好了棋子,請他老人家率先開棋。
想不到老太爺年歲雖高但思路卻甚是敏捷,這跳棋他雖然學的時日不長但棋藝卻不容小視,我不由全神貫注應戰,不僅巧用他的棋子搭橋過界,還不時拆了他的跳橋或是對他的出路加以圍堵,如此相持一番由于我防守得當又率先靈活過渡是以小勝兩珠。
老太爺不由嘆服道︰「尚是你這丫頭機靈,這以退為進竟是老夫沒有想到的妙招,且事先能察知我的棋路或拆或堵甚是厲害,老夫服了。」
「老太爺,這棋路猶如人生路,坎坷、曲折、多岐,每走一步,您我都牽涉其中。因此,要選擇最佳的方式,才能盡快地跳到對方心里。」意有所指地說罷我復又笑道︰「先前我費盡心機無非是想能早日得到您老的認可,今兒您老雖然已經將話說得明白了,只是若嫣看好一招極妙的棋子兒,想請老太爺作個橋梁,如此一來若嫣才得以用最佳的方式盡快跳到伯母的心里,不知老太爺可否成全。」
老太爺聞言呵呵笑道︰「你這丫頭恁是精明,好吧!看來你今兒替老夫準備的這些個禮物也算是盡了心力,有什麼要求你們就提罷!」
齊磊與我相視一笑,便上前扶了老太爺起身往洗手間去,一邊蠱惑老太爺道︰「老祖父,這事雖說是讓您幫忙作個橋梁,但實際上則是于齊府上下都有益的美事兒,您老且看看嫣兒自個設置的洗手間,不僅梳洗沐浴方便,更可作廁溷之用,您老可有見過如此清雅的廁溷麼?要我說合著您老用著最是方便的了,是以孫兒想著讓嫣兒替咱家也整這麼一套地下工程,只是這樣一來也不是三五天的事兒,如若沒有您老人家首肯只怕嫣兒她也不方便前往,老祖父,這事可行與否您老細看之後再給個說法罷!」
齊磊一邊說著一邊領著老太爺將這宅子樓上樓下的參觀了個遍,老太爺參觀完畢十分驚訝且又十分不解,是以又領著他去後院的蓄污池看了看,又翻出最初畫給工匠們的施工圖細細解說之後,老太爺方明白這上下水及地下排污渠道的原理。
最終老太爺不免嘆服道:「丫頭呀,難怪夏軒在老夫面前對你百般袒護,初時老夫雖覺外界傳言即便有誤但夏軒對你的贊溢之詞也未免言過其實,如今看來還真是老夫小看了你呀。罷了!這甚麼改建廁溷及那什麼上下水丫頭你就放手去做罷,但凡需要什麼你盡管例個單子出來,明兒我在府上等著你,如若能趕在年前將這一應事物弄得妥當是最好不過了。」
突然一陣寒風吹來,本已轉身打回走去的老太爺打了個哆嗦復又回身道︰「就便也替我也整上那什麼爐罷,老夫年歲大了,眼下這天寒地冰的還真是沒法過了。」說罷便背了手打前頭走去。
我在他身後恭聲應道︰「年前一準兒替您弄好,老祖父您老就放心罷!」
老太爺呵呵笑著便自進了屋子,寒風里齊磊瞅空將我摟在懷里,深吻了我一下又在我耳邊吹著熱氣笑道︰「我原指望著在趕在年關前將你娶回家,看來不是空想了,嫣兒你可得抓緊著辦,可別讓我等得太久。」
笑著嗔了他一眼,忙推開他回屋子去,老太爺可還在等著呢!
由于得了老太爺的首肯,第二天我便帶了上次替我施工的泥水匠們去了齊府。許是老太爺已經有所交待,或是礙于我現下的公主身份,齊母雖然形色中仍看得出隱隱有些不悅,不過面上倒也還客氣著,只是打了個招呼隨便虛應了幾句,便躲回自個的房里不再露面。
齊磊與齊父已上朝去了,老太爺倒是興致高昂地引著我們察看各個房間的情況。我與眾泥水匠將齊府各院仔細查看之後,覺得這齊府大院委實佔地不少,這前後左右的院子加起來房間都有四五十間有余,如果全部改建則工程過于浩大,年前恐是無法完工,後與老太爺商量之後便決定暫時先改建各個主屋,其余的則以後再說。
決定之後我便與泥水匠們潛心規劃出污水污物的排放途徑,又針對各個主屋的特點設置好水塔的安置點,這才讓泥水匠按照工程的需要將所需之物例了個單子出來,交由齊府的管家去采辦。
這些年盡管在齊磊刻意的低調下齊家已慢慢淡出商場,但齊家自成一體的家規家制仍不曾更改,因而這但凡主事之人做事無不雷厲風行,不出五日除了要求特制的陶管未曾采辦到手,其余物件均已就位,于是我便率眾開工了。
最近我因忙于齊府儲般工事改建,白日里便吃喝俱在齊家,夜里飯後便會由齊磊送回自個的蝸居,為了方便我間歇稍事休息,老太爺特拔了臨近齊父齊母居所的梅院作為我臨時的休息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