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才好。」笑著斜睨了齊磊一眼,我又想起一事來不由又問道︰「沂鳳他現在尚好麼?」
「放心吧,如今他已打開心結沒事了,三不五時的倒是上門來問我你何時可以回家去。」說著齊磊的聲音便暗淡了下來。
強忍著撲入他懷里的沖動,我長吁道︰「待這事兒解決後,我也該與皇上說得清楚了,你告訴他,就說我一準兒會回家去的讓他放心罷!」說完我深望齊磊一眼便自去了。
這番話與其說是說給沂鳳听的,還不如說是給齊磊的定心丸。
回到住處不想明月公主與玉兒雪兒俱早候在那了,更讓我意想不到的是蘇太尉的女兒蘇瓔竟也來了。要說明月與玉兒雪兒原本就整天跟我在一塊廝混慣了的,可這蘇瓔要說以前跟我甚是瞧不對眼的,她的來訪自是讓我意外不已。
自從皇上建了這御校之後蘇瓔也隨著其他權貴的子女一塊兒進來了,雖說我由原先的一介布衣榮升為公主,現下又是她們女校的言教官,跟她的身份自有些不一樣,但她入宮之初雖然對我表面恭敬,但未見得打心里對我有多敬重。相處數月來我也知道她博古通今,生得又傾城傾國,再說家勢顯赫自有那心高氣傲的本錢。
生性活潑的雪兒與玉兒一塊兒入校後,我與蘇瓔這種不溫不淡的關系才有所改善。雪兒這家伙不僅生得逗人喜愛,且還是個天生就不會看人臉色的主,也多虧有了她的帶動,這些個名門千金進ru狀態遠比我想象中要快,就連素來孤芳自賞的蘇瓔也不例外。
也許是因為雪兒這層關系,也許是我所說的故事能帶給太多她們想象不到的刺激驚喜,也許是我將這些被長年禁錮在高牆之內的少女情懷拔動了,是以蘇瓔也漸漸與大家親近了些,但如今天這般找上門來卻還是頭一遭。
「姐姐,蘇瓔姐姐有事要請教你呢,所以我就領她來了。」
「雪兒快過來罷,蘇瓔有什麼事兒只管自個問姐姐好了,咱們玩幾局如何?最近你們一個個都忙著,可憋屈死我了。」一旁的明月早就將我的跳棋找了出來擺開架勢,急不可耐地催促著雪兒。
「來了,來了!」雪兒答應著一溜煙跑了過去。
玉兒素來就善解人意,見蘇瓔躊躇著似有些兒不好開口,便起身去了屋子的另一端翻看齊磊自宮外替我帶進來的儲多書籍。
替蘇瓔沏了杯茶,我溫聲問道︰「蘇小姐要有什麼事就請直言罷,我為人向來隨意,又不太懂得世情,是以你也隨意些好,免得大家都不自在。」
「蘇瓔今兒前來是想請教言教官,您先前與我們所說的那些個故事當真全是杜撰出來的麼?何以那花木蘭、穆桂英、楊排風、文成公主一個個似活生生有血有肉的真人一般,讓蘇瓔听後心馳神往,只想與之結交才不枉了此生,如若這些個巾幗不讓須眉之輩能生在我滄銎,那該如何個好法。」說到最後蘇瓔言詞之間竟有似十分失落。
我暗自打量著她的神色道︰「這些事兒我也是當年經商奔波在外時的道听途說,是真是假均不緊要,蘇小姐也休要向往,所謂事在人為,如若真是有心,人人均可做花木蘭、楊排風!小姐向往的無非也就是她們那種女子不讓須眉的氣度,為國作一番事業的壯舉罷了,但這種事也不是非要上得戰場才可以做得來的,所謂行前人未行之路,作常人不敢為之事且又益國益民,始能讓民眾千秋萬代所銘記,如此想來自個做那花木蘭,楊排風般的人物又有何不可能!」
蘇瓔聞言長吁一聲道︰「唉!縱是心向往之,但置身高牆之內,如我們這般又有幾人能由著自個的想法過日子的,听了您所說的那些故事也不過在心里羨慕,暗自想想罷了!」
「機會總會有的,只是在于機會來了時你有沒有抓住它的勇氣罷了!」淡淡一笑我接著道︰「想那楊排風當初為楊府一燒火的丫頭,誰也想不到她最後竟能成為統領三軍的帥領,遠的不說就說我吧!也非是自我標榜,初時涉足商場時又有幾人肯正眼相待的,現下呢?用太上皇的話說來那不是滄銎之表率麼,如今又有幾人敢說我出身下賤來著。所以要我說呀,不過是事在人為而已。都道是男子為天,女人為地,這天地原就為缺一不可之物,何以男人可以海闊天空地任意去留,而女子就一定得困在這方寸之間活得謹言慎行的。這一切無非取決于自個的心罷了!」
「今兒听了言教官這番話甚是有理,先前困惑我許久之事如今算得解了,要說當年我不怨恨你那是假話,至今我蘇瓔方輸得心服口服再沒半分怨言了。經年來我為情所苦似再找不到活路,自入宮之後听了您說的那些故事才明白,這人之一生除了情愛之事實在尚有太多精彩之處我還未領悟過,只是先前我未能有您這般敢作敢為的決心罷了,如今看來只要自個真心去爭取也未必不能另外有所寄托。」蘇瓔的語氣听似豁達了,但其中蘊含了太多的無奈與心酸,想來她對煜也是真的心死了。
上前輕握住她的手重重一握,卻再沒有更好的言語去安撫或是鼓勵她。兩人相視一笑,總算是真正釋然了。我知道在這異世之中自此以後我又多了一個朋友!
猛國國王親自率領的皇室權貴子弟來訪的日子終是來了。京城之中最近這數十日來熱鬧非凡,街頭巷尾處處俱在議論著今日的校場比武,據說是右相國的兒子姜武勝了 猛國元帥之子;也有議論昨日圍場騎馬射劍, 猛國的八部將軍之子勝了滄銎國大元帥之子韓淵;還有議論隨 猛國前來的這些異邦女子的健美善舞有別于滄銎女子的別樣風情,更讓百姓津津樂道的還是大前日蘇太尉的女兒蘇瓔,據在兩國名媛的詩詞大會上蘇小姐不僅詩詞了得更是艷壓群芳,任至讓 猛國國王都傾慕不已……,等等!儲如此類的議論聲四起,竟讓整個京城比著過年那時節還熱鬧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