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朕想問你一件事,你務必如實回答!」
「皇上,再有什麼您請問吧!臣妹未敢有所隱瞞。」偷偷拭去腮邊不覺徜下的淚水,我力持平靜地回道。
「你對我曾經動過心嗎?如若我不是生在帝王之家,你是否也會與我琴瑟和諧鶼鰈情深地攜手一生?」
「皇上!」听出他語氣中的固執,也察覺到他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在問我,沉吟了一下我終于也誠實地坦承自己的心事道︰「民女對皇上確實曾經心動,不過有些事卻是不能假設的,民女不想活在假想之中,也請皇上回到現實中來罷!」
「明晨清晨你出宮去罷,朕會讓大司農前來接你。」說罷熠如逃一般快步離開了。
我怔怔地在原地又呆立了半晌,始慢慢回到自個的住處。心里仍如做夢一般的不真實,明天真的可以離開了麼?
第二日,我早早起了身,慣常照顧我的近身宮女進來替我打點了一應梳洗,我已是急不可待地催促她們引我往宮門而去。遠遠便見齊磊端坐在馬背上正不住張望,才一見得我的身影便飛馳著過來,一眾宮女還未回過神來我便被他掠上馬背跑得遠了。
我驚魂未定地用手環了他的腰自他懷中抬起頭來甚是氣惱地問︰「你是強盜麼,怎的也不待人話別便將人掠了上來,那可是皇城門前真正的天子腳下,好歹你也身侍大司農之職,讓這守門的官兵見了還不知暗里如何個笑話法呢?」
「他們要笑就笑吧,咱們自相識至今你可把我折騰得慘了,如果可以,我還真想如山大王一般現下就將你擄上山做壓寨夫人去,免得再生枝節。」齊磊語帶埋怨地說完便使勁自我面上啄了一口,狀似仍難解儲般相思之苦。
感覺他的心跳驟然快了許多,我將自個更深地埋入他的懷中,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和滿足。是的,我們是讓彼此等得夠久了!
皇宮中最高的瞭望台上,熠望著遠去的一人兩騎,心中仍是惆悵難抑。嫣兒,你雖然還了我一個清靜的後宮,但是沒有你的相伴我又如何能不孤寂!
「皇上,瞭望台高風急,晨起尚涼還是下去吧!」桑青上前替他披上風衣,心亦隱隱作疼。皇上,他何時才可以不如此失意孤寂!
一月後的某一天,我的蝸居張燈結彩的一派喜氣洋洋,讓玉兒陪著在自個的院子里轉悠著,一想到真的要離開這個我一手置下來的家,心中的不舍便益發強烈起來。
「你看你,有誰家的新娘會在出閣之時還在自個的後院瞎轉悠的,快快回房罷,要不新姑爺上門來卻找不到新娘子可又要急了。」玉兒一邊凝神听著前院的動靜,一邊在一旁焦急地催促著。
見我面上有些不舍復又安慰我道︰「這宅子在這里跑不了,你出閣之後也不是就不回來了,往後心里想了念了讓新姑爺陪你回來也就是了。」
看著玉兒急得跳腳的模樣我不由打趣她道︰「現下你倒是說得輕巧,有本事趕明兒煜娶你過門時可不許掉眼淚。」
「你呀,今兒自個大喜的日子還沒個正經,盡拿我逗樂了,不理你了就由著你去吧,看到時著急的是我還是另有其人。」玉兒讓我說得滿面燥紅不依地直跺腳。
見她真的惱了,我忙上前攏了她的肩道︰「好了好了,不拿你打趣了咱們走罷!」
玉兒跟煜,倒真是出乎大家意料的一對兒,先前玉兒因為李家那個假公子耽擱了婚期,眼瞅著這年歲見長夏大人與夫人曾不無憂心,如今總算是放下這樁心事了。
與玉兒相依著望前院走去,遠遠已有鼓樂聲傳來,我的心中不由又多了幾許緊張,攥著玉兒袖子的手心也隱隱冒汗,玉兒正待出聲安慰我不想前方的假山卻傳來了雪兒與沂鳳的聲音,我與玉兒一愣不由便凝神細听起來。
「你休要胡鬧,今兒可是姐姐大喜的日子,我要再不出去呆會姐姐會尋不著我的。」沂鳳的聲音中透著萬般無奈。
「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今兒你要不給我一句明白話就休想離開,就算你真無意于我也大可說得明白了,我也不再強求,前些時日 猛國禮賓司之子還向我求親來著,如若你真無意于我,回頭我便讓父親大人同皇上說去,我也遠嫁 猛國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好了。」
「那什麼,人家也沒說不喜歡你嘛,只是你不覺得現下這時辰有些不對麼……」
「鳳哥哥,這麼說你是喜歡雪兒的是嗎?」
「呃,那個……」
「鳳哥哥你太好了!」就听得雪兒甚是欣喜之聲,一個甚是響亮的響嘴兒過後,假山後便再度傳來唧唧唔唔的聲音。
玉兒听了先是吃驚不已,本待上前去喚了雪兒出來的,待听到假山後發出這種聲音之後便燥得不行,忙拉著我往前院跑去。前面鼓樂之聲已是震天地響,才一出了前院就與滿頭大汗的齊磊撞了個滿懷,還沒回過神來就被齊磊一把抱在懷里徑向外走去。
身後一片驚噓聲,我羞紅了臉掙扎著說︰「你干嘛,青天白日的一大堆人看著咧,還不快放我下來。」
齊磊咬著牙恨聲道︰「你休想,這大喜日子尚是不放過我,將我嚇得半死,今兒不直接將你捆進洞房指不定又生出多少波折來呢,你就給我安份點兒休要再掙扎了罷。「
「唉呀,喜帕!喜帕!新娘還沒戴上喜帕呢……」
身後亂成一團,而新郎早就將新娘擄上馬背跑得不見人了。
京城中繁華的大街上,一匹披紅掛彩的俊馬上馱著一對身著喜袍的璧人,引得行人個個側目。
「磊!」
「閉嘴!」
「人家有話要說。」
「有什麼話洞房時再說吧!」
「人家還沒有告訴你我好愛你啦!
「你說……說什麼?你……你再說一遍!」
新郎一勒馬韁,駿馬揚著前蹄停了下來,路旁的甲乙丙丁無不伸長了脖子等著听新娘的下文。
「快走啦,你還嫌丟臉不夠嗎,沒見旁人都在瞧著麼?」
「不行,你一定得現在告訴我!」新郎固執地勒馬不前。新娘嘆了口氣,揚著笑臉趴在新郎的耳邊咬起了耳朵,路邊的眾人伸長了脖子可是半分音信兒都未听到,眼見新郎听了新娘的話後面露狂喜暢笑出聲,路人不免甚覺失望。
「駕!」新郎又催馬前行,路旁的甲乙丙丁正待散去,突然遠遠傳來新郎朗聲高呼道︰「齊磊也愛杜若嫣!」
眾人一陣惡寒。想著這些八卦事兒又可增添明日茶余飯後的談資,眾人又無不歡欣鼓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