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的過到下午,謹言在庭院內賞雪,隨便也散步。
突然,惜蝶沖了進來,見到她連忙說道「小姐,老爺請你去一趟」
「哦」惜蝶扶著她往外走,若謹言沒猜錯,謹將軍是為了和親的事情。
走到書房的門前,奴才叫她稍等片刻。然後退出來說「小姐請進」。謹言慢慢悠悠的走進去,謹老爺走在正對面的椅子上若有所思的看著手里的東西,她的角度偏了正好就看見他手里的東西,好像是個玉扳指。
「言兒來了」老爺將那玉扳指放到一旁,然後看了謹言半響,說道「真是越來越標志,越來越像你娘了」他的眼前有些迷糊的看著謹言,好像是透過她看到了另一個女子,那個笑若煙花,美若夕陽的女子,龍澤清香。
可是,煙花和夕陽都只是一剎那的美麗,短暫而不留回味。
謹言不語。
老爺見謹言沒說話,然後收起痴迷的嘴臉,說道「言兒,你真的決定好了要和親嗎?」
「女兒想好了」她依舊堅定自己最初的想法,我不想呆在這里,這個困了謹言十五年的地方。也許,謹言也希望自己離開呢。離開這個讓她心碎的地方,沒有友情,沒有愛情,也沒有親情。謹將軍的所作所為,不過都是對于清香的愧疚,愛屋及烏而已。
「可是爹爹可以給你換一門親事啊,和親太苦太累了」老爺的臉上真的露出了父親對于子女的勸告,那,算是龍澤清香給謹言最好的禮物吧。
謹言看了看這張爬滿皺紋的臉,謹誓身兼百戰,受過的歷練不少,可是親情給予他得溫暖卻是少之又少,他得眼角眼角布滿了歲月的痕跡,雙手也已經起了繭,可是他還要繼續下去,他要為他得國家而貢獻全部,他想留住這個女兒,也許是真的出于憐愛,也許是睹物思人吧。
有些許不忍,她久久不言。可是,最終還開了口,自由,對于自己的誘huo太大了。
「女兒心意已定,絕不後悔」
老爺張張嘴巴,想說什麼,但是又消了下去。「爹答應果你娘,要尊重的你決定。現在你依然及笄,有了自己的想法,那麼爹爹也不強改,爹爹有東西要給你」說完,謹老爺往書房的偏廳走去,半響,又走了出來。不過手上多了一個盒子。他慢慢的遞到謹言的手上,有些許留戀的看著盒子,但還是給了她。
「爹,這是?」謹言拿著盒子,是一身金紅色,綿綢蓋著的蓋子很是精致,不知里面放著什麼。
謹老爺做下,娓娓道來。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比今天的還要大。清香得了不治之癥,躺在床上已經半個月有余。她看見了雪花就叫我扶她起來看雪,起初我不肯,擔心她的身體惡化。她卻說「反正我是將死之人,與其在床上死去,不如在大自然中死去」然後執意的往外走。
我扶著清香,到了院子了。也不知道是天意還是怎麼樣,梅花竟然在那個時候盛開了,比之它的花期早了半個多月
‘你看,梅花為了我提前盛開了’清香虛弱的笑著,漫天飛雪,好不張揚。
謹誓走上前,小心的撥開落在清香發絲間的雪花,然後擔憂的說道‘香兒,要保住身體’
‘沒用的,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明白,人都有一死,香兒並不怕’清香笑笑,看著梅花輕輕的念著‘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然後聲音慢慢咽了下去‘誓,香兒不怕死,可是香兒怕寂寞,香兒怕不在了,誓會忘掉香兒’
謹誓也有些哽咽,從後面環住清香單薄的身子‘不會的,我絕不會忘記香兒的,香兒乃吾心之最愛’
‘誓,你真好’清香靠著他,慢慢的消沉‘可是香兒想多陪陪誓,香兒還沒有活夠啊。’
謹誓不語,他也想香兒活著,比所有人都想,可是香兒的病
‘誓,你一定要好好對待言兒,她將是我生命的承載,言兒的未來我希望誓能夠讓她自己走下去。答應我,要尊重言兒的意願,我希望她能夠的到我所得不到的東西’
‘什麼東西?我幫你得到’
‘永久的愛情和自由的生命’清香說完,謹誓沒有接話,不是他給不了,而是現在這個情況,唉。
清香拿下戴在手上的玉扳指,還拿下謹誓手上的,對著陽光,發出黑色的光芒,這對玉扳指名玉琉璃,雕刻著龍的那個扳指叫琉璃醉,雕刻著鳳的那個扳指叫醉琉璃。玉琉璃不單單只是玉扳指怎麼簡單,帶上他得一對男女會收到所有人的祝福,他們的愛情會長長久久下去。玉琉璃用特殊的材料制成,到了晚上會發出墨綠色的光,比之夜明珠更勝一籌是因為玉琉璃還可以讓人平心靜氣,識別毒藥。只要有毒藥靠近或者持有者身體受到創傷,墨綠色就會變成紫色,最後不治之癥就變成了黑色。
她手里的玉扳指就是黑色的,純黑色。
清香望著黑色的玉扳指楞了半響,然後給謹誓。‘誓,把它放起來,等到言兒要嫁人了,要飛了。就把玉琉璃給言兒,算是香兒對于言兒的禮物吧’
‘香兒,那你’
清香揚揚手,示意謹誓不要說話,她感覺到身體在發生變化,胃在一點點抽痛‘咳’手上都是血,黑色的血,可見病有深。她沒有讓後面的謹誓知道。‘誓,你要好好活著,為這陰壁效力,我不要一個我死之後萎靡不振的人,我要的是沖鋒陷陣的將軍,我也不要你不娶妻子,我要你發揚下去。我要言兒無憂的生活,即使她沒了娘,也要充滿微笑。’
‘我答應你,你的全部我都答應你’謹誓眼淚在心口打轉。
‘噴’清香突然吐血,黑色的血漸慢了一地,也漸慢了梅花的花瓣。
‘香兒!來人啊,傳御醫’
‘誓,看著我’清香微弱的說著。
‘我在看你,香兒,不要,你要堅持’謹誓的眼楮有些充血。
‘我愛你,誓,記得永生不忘龍澤清香’清香咽下最後一口氣,微笑著含淚死去。誓。不要追尋我的模樣,下一個愛你的人就是我的模樣。
盒子里面裝著的就是玉琉璃」謹老爺有些哽咽,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謹言不言,看見了他得淚光。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爹,女兒會完成娘的願望,永久的愛情和自由的生命」謹言被他們的愛情感染了,被龍澤清香感染了。她在最後一刻的那句話讓自己深有感觸,一般人會說忘記我,可是她沒有,她認真的要求他要記住她,即使那是一輩子的折磨她也這樣做了,愛情不就是這樣,是自私的,是永恆的。
她不要她成為他生命的過客,她要永遠佔據他心中醉柔軟的角落,就是死去,她也是他醉最真的一段愛戀。
多麼自私的愛情。
不多想,她打開盒子,果不其然,有一段玉扳指,散發著幽綠的光。拿出雕刻著鳳的那只,戴在自己的手上,然後看著雕著龍的那只「爹,這只還是給你吧」畢竟這是謹言的娘留給他的最後一件東西。
謹老爺用袖子抹掉淚痕,紅腫的雙眼看著謹言「言兒自己留下吧,對于爹,沒有你娘,要那個也沒有用了。你可以留給將來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
沒有說話,謹言我只是默默的合上,這東西見證了多少場生死不渝的愛情啊。
太過于沉重,都是眼淚和祝福。
見謹言帶上清香的那一只,謹老爺欣慰的笑了笑,然後嚴肅道「和親的話被選上也需要一定的功底」
「爹爹的意思是?」謹言看著他,眉前的發絲輕輕吹起,眼楮無比的堅定。
「其實按照言兒的容貌,定會被看中,畢竟言兒乃陰壁第一美人。可是此次參與和親的人數不少,因為和親的對象的尹珺國的王,錦穹。此人乃世間難得的奇才,僅僅二十有余,就登上皇位,使奄奄一息的莫笑國迅速崛起,成為首屈一指的大國。」
「當然對于你們更重要的是,錦穹擁有一副絕世的面孔,擺到在他之下得不在少數,氣質非凡,外界對他的形容是‘就好像一朵絕美的蒼穹花,傲然毅力在世間的最巔峰,用著迷夢的花粉吸引著一個又一個前來覓食的蝴蝶’」謹老爺說道這稍稍停頓了下。看了我一眼,接著說「所以知道和親的對象之後,各個大臣都極力推薦自己的女兒去,待皇上選出的人數就有三十五位,且都是各方面比較優秀的,言兒你」
「女兒一定能夠選上」她笑了,有挑戰的比賽才是吸引人的比賽,這個錦穹何德何能,她到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