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朱砂痣的事,一連幾天都沒有睡上好覺,看著手腕上得朱砂痣,然後又想到太皇太後瞪著自己的眼神,謹言就覺得心虛和煩躁。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樣,這幾天錦穹竟然都沒有翻她的牌子,而是翻那些沒听過的女人的牌子,這也暫且讓謹言平息了心中的不安,可是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太皇太後已經不止一次在早安上提醒我要去「獻身」。真是要把人逼入絕境。
今天整理好心情,謹言被玉瑤邀到落華宮相聚,其他的先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他呢。而且啊,能夠結交朋友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
「言姐姐,你來了」玉瑤笑著走出來,臉上已經沒有那般的哀傷,而是有些生氣的神采,看起來心情還不錯。謹言也笑的走進去,看見了跟在玉瑤身邊的人。
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發斜插瓖嵌珍珠碧玉步搖,花容月貌出水芙蓉。芙蓉如水面如桃,落雙。
落雙看著謹言的眼楮有些許驚艷。然後微微弓腰,低著頭說道「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玉瑤看著落雙,然後笑著推推謹言,說道「不記得我昨天說的啊」
「當然記得,不過」在爽朗的人看見初識的陌生人也會有些收斂個性。落雙悄悄的看了眼前之人,如此之佳人才是真正的絕色傾城。
笑笑,謹言扶起落雙「被這麼拘泥,玉瑤該把我的事都和你說了吧,就直接稱我謹言或者叫我言姐姐吧」她是不管她們的年齡和我這個身體的年齡有多大,反正自己的本來年齡就是二十四,比她們這些女人都大,所以姐姐听的也順耳。一想到幾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捏著嗓子叫著她言妹妹,雞皮疙瘩就起一身。
落雙見謹言如此的友善,也就慢慢的放開了,因為她本來的個性就是很爽快的那種,于是很友好的扶她坐下,然後說道「言姐姐,我就同玉瑤一般叫你如何」
「隨便,呵」謹言看著眼前的人兒,暗暗感慨,遠看是美女,近看還是美女,真是自古紅顏出後宮啊。
玉瑤也一同坐下,然後說道「言姐姐的想法和我們一樣,她想離開皇宮,問我願不願意,我同意了,就是不知道落雙你的想法是?」
落雙听了之後也稍稍斟酌了一番,然後又彎起嘴角「願意,當然願意。我才不想呆在這個規矩多得煩死人的地方」
玉瑤听此皺眉「都與你說多少遍了,不要這樣說話,小心隔牆有耳」
「哈哈」謹言不禁一笑,這個落雙的個性還真的和現代人有的一拼,古代能有如此真性情的女子可真不多了。落雙見我笑得開心,她自己也樂得開心,身上那金色的拂紗輕輕擺動,那是上好的絲綢,一般處于皇宮,只供妃或妃以上的女子才能享用,看來玉瑤和她的關系真的很好。
玉瑤看著謹言和落雙的笑,她自己反倒不解了,于是待她的停下來的時候,問道「言姐姐笑什麼,落雙你又笑什麼?」
直接無視她,謹言看著落雙,說道「落雙,玉瑤把她的故事告訴我了,講講你來此的原因吧」
落雙停頓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在看見我的眼神後慢慢釋然開,因為那是一雙及其真誠的眼楮,沒有一絲玩鬧的意思「我原是北染大將軍的女兒,後來因為北染朝中有人使壞,讓我爹爹含冤入獄,我們一家放逐邊境。後來那個押送我的侍官兵竟然對我起了歹心,我拼死抵抗,娘為了救我被刺死,而我迫于官兵的追擊不小心跌入懸崖。
也許是我命不該絕,下面是一個很大的瀑布,順著河流我昏迷了,醒來後是在一個漁夫的家中。原來他是尹珺人,那天在打魚的時候看見了浮在水面上的我,于是救下了我。後來我就隨著他到了尹珺。哪曉得漁夫竟然為了生計而把我賣到青樓,那是對于我此生最大地侮辱」她的聲音有些枯啞,一改之前那副活潑的模樣。
「幸好我留了個心眼,與那里的老鴇說是要去競爭花魁,然後在賣就有好的價錢。老鴇見我如此樣貌,還听說能夠賺錢,于是就同意了。可是花魁終是會到選完的那一天,我真如之前承諾的說,當上了花魁。在初y 拍賣的那一天我看著台下那些一個個油光滿面的臉和色咪咪的眼楮,幾乎是萬念俱灰,不過幸運的是,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那個秘密為我贖身的人就是陛邊的御前侍衛,馬輕。他為我贖身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是北染人,所以對陛下還有用處,因此在秀女選會上一並納入後宮」
落雙的故事很長,很傷。
她隱沒了那一段家族被滅的描述,也許是不忍吧。有些心疼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原來她的背後,是如此坎坷的故事。
回憶起以前的事的落雙的情緒有些浮動,然後握緊拳頭說道「後來我發誓︰將來一定會以最好的姿態回到北染,落雙要那些陷害落府的人不得好死,落雙要把自己身上所受的倔辱千倍百倍還之」沒有看見落雙悲哀眼底悄然的拂過一絲考量,轉瞬而逝,誰也捕捉不到。
听完,又是一片安靜,雖然听過的玉瑤,眼角卻還是沾滿了淚水。她沒哭,又看了看眼前這個堅強的女人,一絲佩服油然而生。
「落雙那你已經侍寢了?」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她和錦穹ooxx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落雙听言欣慰一笑「沒有,我沒有侍寢」
「啥?」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難道她和自己一樣。
落雙看了看謹言手腕上得朱砂痣,笑著說「被看陛下每天都會翻牌,好像分配的很均勻似得,可是他踫過的女人一個手掌都能數出來」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天吶,這後宮三十多位,他竟然只踫了不到五位,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陛下厭惡女人,他連聞到女人的味道都會不舒服,而那些後宮的女人不過是大臣們以充裕後宮為由安插進來的」落雙看著謹言,頓了頓。
玉瑤接著說道「是啊,玉瑤接觸過陛下幾次,知道陛下是一個不近的男人。沒想到言姐姐來之後就打破了」
「打破,打破什麼?」她就不解了,這些關自己什麼事,她沒覺得那個人待自己給誰有不一樣的。
落雙笑了笑,一掃之前的陰霾「言姐姐遲鈍了。從陛下第一天抱著言姐姐進來的時候,我們就知道,陛下的克星來了。後來陛下的一系列的行為也表示了言姐姐在陛下心頭的地位比之如何後宮的女人都要高出許多」
玉瑤接話「言姐姐,陛下那麼優秀,又對你那麼好,你真的舍得離開嗎?」
「我」謹言沒想到竟然猶豫了,突然閃過他狂妄親自己的模樣,心跳撲通撲通起來。
落雙和玉瑤見此,相視而笑,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瞧她的模樣。是動心了。
咬牙,謹言又說出了那句經典「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自由,永遠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