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進去之後，天梟終于放開了謹言。一個鯉魚打挺，謹言直接沖到了隔紗的另一面，用一雙她認為最凶狠的眼楮瞪著對面這個笑如春風的男子。他究竟想要干什麼？
天梟感受到了謹言的目光，也是溫婉一笑，然後拿起放在面前的茶杯，里面還掉了幾片橙花的花瓣，橘紅色的花瓣打著轉，然後慢慢沉入茶底。墨綠色的茶水因為橙花的原因慢慢變成淺色。他沒有播掉花瓣，直接拿起輕輕抿一口。
真是該死的優雅。謹言憤憤的看著他，又壓抑著，然後悶悶的打破奇怪的氣氛「客人要聊些什麼？」
他不言，只是看著她，看了良久，等到杯中的茶水已經慢慢見底時，這才開口「莫言。莫言。你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
「我不懂客人是何意」
「是嗎？」他又是一笑，然後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接手百花樓短短一個月，將花街排行最末一下子揪到了首位。我一直在想，這個莫言是什麼人？不是墨地本地人，而是從外地來的，卻可以隨處扎根生長造勢。莫言，或者，你根本就不叫莫言。我來這就是為了你，繁華宛的新主人，也是這最有價值的存在」
听著他的話，她有些警惕起來「客人暗地里查我」
天梟一陣輕笑，說道「不算。」
「那麼，只是好奇」謹言又一次感覺到莫名的壓抑感，這個人都是是誰，有想到做什麼？
「說說你的故事吧」沉默了半響，天梟抬起頭忽然開口，風輕輕吹動，將面前的紗吹開，能夠時不時看見那張讓人窒息的容顏。他的發絲在風中吹動，嘴角浸在微笑當中。好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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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瑤不多言，低著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
天啟聞著橙花的香味，風一陣一陣吹進來，透過打底的窗戶可以很好的看見窗外景色。有一種舒服的感覺油然而生。自從從官場上斗爭下來，天天都是警惕萬分，從來沒有如此舒服過，放松過。本想就一直這樣感受，從上面飄落下來的橙花劃過了他的眼眸，這才突然驚醒過來。
他抬起頭，看見了對面的紗中做著一個女子。隱隱約約的辨認出是個美麗的人兒。
「呼~」一陣狂風刮過，直接吹開了紗布，而對面女子的模樣，這就映入眼簾，那一瞬間，也刻入心底。
淡粉色華衣裹身，外面還披著一件素白色的繡衣，長長的盤發傾斜而下，只余下一縷披掛在右肩上。她的臉頰並未施任何脂粉，那蒼白的膚色也就透露無疑，這也是唯一的美中不足。那雙淺淡的美眸也是淡淡的掠過，並無過多的感情。
「姑娘叫什麼」感慨于他的美麗，天啟不自然的問道。
「玉瑤」玉瑤看著擺在面前的茶杯，還有四周落了一地的橙花。
天啟微微一笑，那雙和百靈一般光亮的眼楮也是越發的璀璨起來。他墨綠色的衣擺輕輕動了動，然後和風一起靜止「玉瑤姑娘可否告訴我，這里為何叫吐露芬芳，又為何需花一千兩如此大的額數」
玉瑤撥開落在發間的橙花，看了那鮮艷的橘紅微微出神，待天啟發問這才回過神來。
「顧名思義，吐露芬芳，就是吐露人心底最美好的一片芬芳。若是說一到三樓是為了肉ti上的尋歡，那麼這一樓只是為了給那些疲憊的心留下一個可以寄托的地方。這里，只是為了化開人心底的疲憊和不舍」玉瑤頓頓，接著說「至于為何值一千兩，那就在于看待這里的人了。懂的人會明白，吐露芬芳，其實是無價的。因為人心，也是無價的。可若是不懂，那麼這里，在那些人的眼里是個可笑的存在，也是個無理的，不符合常理的存在」
听完她的一番話，天啟將有些浮躁的心靜了靜。「那麼姑娘呢，又是負責什麼？」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希望這樣一個人淪落紅塵之中，從剛才那瞬間的驚艷不難看出，她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玉瑤負責傾听和給予意見」
天啟看著玉瑤，眼神定定著看著她「是嗎那麼，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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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事？」謹言看了天梟良久，然後說道「繁華宛的規矩，吐露芬芳只負責傾听和給予.」
「我說了，規矩也是人定的」
他很快就打斷了謹言的話，然後擺出一副好奇的模樣「我想知道你的故事」
她的，說了你也不明白。
看著他好奇心泛濫的模樣，謹言突然有些後悔辦這個吐露芬芳了。真是難纏，顧客就是上帝，拿人錢財就必須做到滿意。唉，這又是她定的該死的規矩，她道「我沒有故事」
天梟看著謹言一陣的沉默「每個人一出世就會有故事，言姑娘如此說，是不想說給在下听吧」
「那麼，客人為何不說自己的故事呢？」
他一愣，沒有想到會被謹言反將一軍。然後，又是一陣如沐春風的微笑「顧客就是上帝，言姑娘可不能犯規」
好吧，她又一次被他打敗了。想了良久，突然一個網絡上的帖子閃過謹言的腦袋「那麼，就听個故事吧」
風吹過，吹進了人心底。
「相傳有一則美麗的傳說︰每當玫瑰花開放時夜鶯就開始唱歌，對它傾訴愛意，直至聲嘶力竭，痴醉于它的芳香，一次又一次地倒落再玫瑰枝下，而漂亮的玫瑰也因為它盛開的越來越漂亮。直到有一天，它們听說神要舉行百花之主的選舉。玫瑰開始變得憂郁起來，夜鶯知道玫瑰想得到這個殊榮，可惜沒有鮮艷的顏色，便向吐露芬芳的玫瑰飛了過去。玫瑰的刺刺中了它的胸口，鮮紅的血染紅了玫瑰的花瓣。玫瑰終于成了百花之主，可惜它再也听不到夜鶯美妙的歌聲了」
話音剛落下，我就感受到對面天梟的眼神，有不解，也有一絲絲惋惜。
見他久久不說話，謹言又說道「這就是愛的代價」心中突然劃過錦穹的模樣，他對于我的那句愛你，依舊緩緩的撥冗著心弦。還是無法釋懷不是嗎？自己，還是謹言，只是謹言而已。而他，是個帝王，是有三千佳麗在身的帝王，與我這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根本就不可能發展下去。
自嘲的搖搖頭，她對上他的目光。
天梟不在微笑，然後接著說道「玫瑰為了一時的好勝心而放棄了夜鶯，從此在沒有美妙的歌聲伴著它。它沒有得到，而是失去了」
听著眼前這個人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我無言。
「我若是它，絕不會為了利益而放棄心愛之人」天梟的眼眸中閃著光，是很溫煦的微光，舒服的直逼人的心底。
惜蝶上來換茶水，看見她在時有些驚訝的愣了愣，然後又很快的回復過來。續好茶水，然後擺下糕點和食物，退了下去。
「這是繁華宛的小菜，嘗嘗吧」沒有對于他的話作出回答，謹言說道。
天梟沒有多言，拿起筷子開始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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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瑤听著天啟的故事，也感受到了他的疲憊。于是越發認真起來。
而對面的天啟，慢慢講起以前，和那個他曾愛過的一個女子。
「她的名字叫南清水，是我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也是我這一生最愛的一個女子。我曾承諾給清水一個名分，給她幸福的一生。而我，也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我會和清水成親，會和她一起打造我們的未來」
听到這，玉瑤完全沉默了。手指摳著橙花的花瓣，將花瓣慢慢撕碎
「可是，由于家中的變故，我不得不承擔起責任。為了拯救我的家族，我必須和田姓女子成親。這不是我的意願，我也是不肯的。可是作為家中的長子，我沒有選擇。知道我要娶了田姓之後，清水是憤然離去」
「你找到了她，然後要她做你的側福晉」玉瑤接過他的口，說道。眼淚已經悄然落下，然後隱沒。
天啟一愣，然後說道「是的。我確實如此說了，沒想到清水會那麼偏激。直接離開了，娶了田姓之後，家族的危機也就度過了，我一直在找她，可是一直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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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段愛情的結局都不相同，相同的，是愛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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