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宛風景依舊,熱鬧依舊。唐情和唐靈打開vip通道,在出口處彎著腰說了句「歡迎下次光臨」。
那兩個公子華彩依舊,只是兩個人的眼中不再有對于這家店的質疑,有的是一份舒暢。
站在四樓的窗台前,看見天梟和天啟的離開,我笑了。終于把兩位送走了。天吶,我感覺自己的腰都快斷了,一待就是一個下午,到現在我連午飯都沒吃。
拉開帷幔,謹言看見玉瑤在沉思,她低著頭看著地上,坐著沒有動分毫。她的指尖是橙花的碎瓣。
「玉瑤」她忽然叫了一句。
听到她的聲音,玉瑤抬起頭來。謹言看見了她那還是有些憔悴的臉,上面依稀的有兩道淚痕。她哭過了?
她迅速的下樓,來到了玉瑤的身邊。輕輕的撥了撥玉瑤掉落的發絲,然後問道「怎麼了,怎麼哭了?」
玉瑤一愣,然後看著謹言,眼神中有說不進的迷茫,看了她半響之後,突然抱住了自己。驚詫于她行為的同時謹言又心疼,玉瑤的全身都再顫抖,她的心,也一定在顫抖。
「我以後都不會在這樣了」
夾雜著苦音的話語連串起來,編織著任人無法想象的心疼。
「玉瑤」謹言沉吟了一句,不再多說,因為感受到了背上的濕潤。玉瑤哭了。
「我懂了….」然後,沒了聲音。
那天,玉瑤大哭了一場。
那天,她不在像之前那樣恍惚,又回到了原來的微笑。
有時候別人的故事可以影響到自己,不是經歷相同,而是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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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叫出聲的是走在後面的人,他穿一身綠羅衣,頭發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蘭麝的木頭的香味。天邊晚雲漸收,淡天琉璃。綠少年的臉如桃杏,姿態閑雅,尚余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仁靈動,水晶珠一樣的吸引人。這個人就是剛從繁華宛出來的人,天啟。
袍服雪白,一塵不染。頭發墨黑,背脊挺直。站在後面的那個人又恢復了之前的淡漠,他面齒含笑,羽扇遮面,眼眸中似在回味,並沒有接應天啟的話。
天啟見天梟沒有說話,站在前面自顧自的說「我現在知道為什麼價格定的那麼高了。」從繁華宛出來之後,他覺得心輕了很多,輕松了很多。感覺從未有過的舒服。
「很奇妙的一個地方,不是嗎?」天梟淡淡的說了一句。
「是啊,哥,我認為那里的人更加奇妙」清水的事情又劃過他的腦海,隔紗而做的美人用她那有些輕飄的嗓音慢慢的對他說「清水姑娘是真心愛公子的」是嗎。也許真如玉瑤姑娘所有,清水還在某個地方等著自己也說不定。
天梟雪如畫的美眸夾帶著一絲深深的暗意。
「轎子來了」
前方的幾個人站恭敬的守候在街巷的出口處,那兩頂轎子華貴精致,就如同那的主人一樣。
兩個人上了轎子,然後緩緩離開。
這兩個人,究竟是什麼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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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壁。
「什麼,謹平公主告病不出宮殿」龍澤堯看著跪在台下的太監們,大聲的質問道。
「回稟皇上,這是那邊傳來的最新消息,內容是謹平公主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出現在宮殿的其他地方。而太皇太後也下旨,說是謹平公主身體抱恙,無需請安,待身體修好時在補上。」
龍澤堯感覺到自己有些過了,于是慢慢坐下,心平氣和的問道「使者呢?」
台下的人感覺台上的人有些許收斂脾氣,于是暗暗喘了一口氣「使者受到了很好的接待,只是從始至終,也沒有見到謹平公主一面,問起來,只說謹平公主身體抱恙,不便出來見客。只能由太皇太後代為問安。」
「嗯」龍澤堯不在說話,現在的情況很清楚,那就是謹言已經不在宮中了,而錦穹馬上就要和匈奴大軍正面交鋒了,事出突然,看來一切還需觀察。只是,想到那張絕色妖媚的臉蛋和那總是神采奕奕的目光,與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于簡,本宮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只是看在你懷有龍孕的份上。現在你硬要咄咄逼人,就別怪本宮不客氣了」南宮寧甩下家書,然後起身「來人,擺駕簡單殿」
她的面容上已經悄然閃現出皇後該有的光芒。現在的南宮寧不再是那個軟弱的女子,也不在是那個刁蠻的女子,現在的她。是陰壁的皇後,也有必要清理一下這雜亂不堪的後宮,宣告那幫不知好歹的女人,這個陰壁還有皇後,還有一個將要以牙還牙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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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暗。吃完晚飯的謹言,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姑娘們晚上要做的事情,便上了樓。也許是真的有一些累了的原因,他們走之後都打不起精神來,我準備好好的補一覺。
而三樓,閉月羞花幾個都去花園里面練琴,魅舞幾個則彈起了樂曲。安靜的繁華宛內,姑娘們都各司其職。悠悠揚揚的樂曲也就慢慢散開。「公子隨便出手三千金,從來不問我心碎。關上房門別問我在思念誰,公子羨慕你天生富貴。不用管名利是非,誰來擦去紅塵女子的眼淚」
進ru房間里面,也就立即陷入了黑暗之中。我的房間沒有電燈的習慣,隨著月色的變化而變化亮度的。
「累」準備爬上穿,結果還沒有靠近,就被什麼東西擋住了前面的路。
那是一個冰涼且堅硬的xiong部,黑暗中散發著可怕的寒意。
那是一雙深沉的褐色眼眸,卻也注定無數女子為之淪陷。
那是一個長在冰山中的少年,堅韌的臂膀頂著不可思議的責任。
這氣息她在熟悉不過,身子顫抖的同時,只有沉默。無盡的沉默。
你還是來了,錦穹。
你還是來了,錦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