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邪兒冷冷盯著他,周身如同裹了一層寒霜般,可眉宇間的表情卻是那樣無所謂且慵懶,眼際含著淺笑,只是那笑無端帶著絲絲凌厲的寒魄氣流。
那一身錦段黑衣裹著玲瓏的身段融身于黑夜,發絲飛舞,一種從未見過的狠伐環繞著她,幾人一時都有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拓拔鳳七清了清嗓子,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告訴她東岐不在凡間嗎?媚府的媚公主跟東方萬宇沒什麼?
這樣的話連自己都不信,她會听?
當著眾人的面,皇邪兒身形倏地掠起,一瞬融入了無盡的黑夜中。可有一抹白色的身影交織著纏了上去,瞬間將她截下。
衣袂飄飄,墜地之時,東方萬宇懷中抱著被他刻意拍暈過去的皇邪兒。
拓拔鳳七和令狐百流的神色微有凝疑,卻見東方萬宇的大手,隨即覆上皇邪兒的天靈蓋……
「你要干什麼?」令狐百流神情一緊,身子掠起,卻被一側的拓拔鳳七攔住︰「他不會傷害她……」
此時,白色的霧氣在東方萬宇掌心泛起,他神情一貫的冰冷,波瀾不驚的眸中,總像是被蒙了層什麼,「有些東西,她不該記得!」
拓拔鳳七眸色一暗,並未反駁。比如,今夜那讓她痛恨入骨的‘洞房’,還有東岐媚公主……
……………
皇宮,鸞清殿
女帝一身艷紅,滿臉凜冽,急急闖了進來。
「鸞兒怎麼樣了?」
霍地響起的聲音,嚇了正在診脈的崔顥一跳,俯身急忙跪下,額上冷汗直滾,「陛下,大公主……」
女帝眼光輕睨了眼榻上奄奄一息的鳳鸞,氣勢突然駭烈了起來,「說!」
崔顥嚇的匍匐在地,身子一陣顫抖,戰戰兢兢地道︰「公主體內毒素雖然已除盡,但……容貌恐怕在也難恢復……」
女帝轉身,一腳踹來,「你說什麼?」崔顥立時口吐鮮血,「陛下息怒,臣,臣已盡了全力……」女帝陰鷙一笑,一甩衣袖,「拖下去,五馬分尸!」
這是第幾個了?連她都已記不清,從三天前到此時,宮里宮外的御醫,已全被她斬殺殆盡,卻沒有一個能醫治鸞兒的病……
蔥玉般的手指慈愛地撫上床上的人兒,卸了那一身殺伐的氣勢,此時的她不過是一個母親。
「鸞兒,你放心,母後一定會讓你恢復原貌。」
那注著繾綣疼愛的眸,陡然又翻涌上了狠辣。夜千尋,你一代蛇王,一介畜生,竟也敢跟朕叫板?我鳳冥就不信,這天下間沒有能懲治你的人!
她霍地起身,劇烈的動作掀翻了一側的藥碗,「來人。」
殿外急速奔進一人,「陛下。」
女帝唇邊輕緩勾上一絲陰騖的笑,「去請幻小姐到涓肜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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