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去法國十年,我會安ch 你到總部,會給你相應的職位和薪水,但這十年你要做到和這邊斷絕一切往來,特別是顧家!」
漾清怔住!他不明白他的意思,茫然。
石笑了笑說︰「你到那邊具體干什麼我會告訴你,放心,不用害怕,石叔叔不會害你的。」漾清總覺著石的笑容里帶著一種意味,具體是什麼意味,她無從知道。
漾清回到家里已是夜里,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她居然感到很害怕,模著玻璃門不敢走進去,最終她退回幾步坐在了冰冷的石台上,把雙腿蜷縮在胸前雙手環抱著,院子里昏黃的路燈光灑在她縮卷的身子上,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她的腦海里重疊著閃現石說的兩句話︰「還不上錢拿命抵債;只要你答應我這個要求,不僅保住海城,而且還會保住他的公司,讓他前途無量……」
她到底該怎麼辦?誰能來幫幫她,她抬起頭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眼淚靜靜的流淌著。
市中心的咖啡廳里。
漾清看著面前a4紙上一串串黑色的字體讓她感到有一種窒息的痛,石坐在他對面看著她猶豫不決的神情抿了一口咖啡說︰「孩子,叔叔這也是為你好!到了那里你可以一邊工作一邊繼續深造,海城的事情你放心,石叔叔一定不會不管的。」他說著從公文包里拿出兩張支票放到她面前。
漾清看了一眼,是兩個一千萬的支票,她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鋼筆緊攥著,最終在合同上簽上了名字,如今她還有別的辦法嗎?
中午陽光耀眼炙熱,漾清絲毫感受不到。
她走在回家的路上,苦笑,一紙合同把自己賣了十年,用十年的時間去換兩千萬,原來她顧漾清的身價這麼值錢,笑著笑著眼淚便落了下來,是慶幸自己可以挽救哥哥,還是痛苦從此和他大洋相隔,她究竟是什麼心境,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飛機場人頭攢動,喧囂熱鬧,漾清拖著行李箱在其中,孤獨瘦小的背影在人群中顯得如此格格不入,電話鈴聲滴答滴答的響起,她看了一眼,木然的接起電話。
「顧海成已經沒事了,放心!」
「不過你也要遵守我們的約定!」
掛了電話,低頭看著安靜躺在手里的電話,像是在期盼什麼,細長的睫毛早已經被淚珠覆蓋,在地面廣播人員不斷催促下,她只好拔掉電池,和電話一同扔進了垃圾桶,那咚的一聲,如果她的心一樣,慢慢的沉下去,緊閉一下雙眼,淚眼靜靜的順著臉頰流淌。
拖著行李大步朝機艙走去,耳後回想著她對石說的話。
「我不想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希望以你的名義去幫他。」
她一步一回頭,眷戀的目光望著這個城市。
顧海成!再見!這里的一切再見!
十年之後,又會變成什麼模樣呢?她想起那個夏日,一個如同王子般矜貴的男孩被合歡花圍繞著,指著她的鼻子帶著稚女敕的嗓音說︰「我姓顧你姓汪,我沒有妹妹……」她靠在機艙的椅背上,嘴角含著笑。
十年,還能如初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