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沒那麼嬌氣,要不是你緊張,回家涂點藥就好了。愛睍蓴璩」她躺累了坐起來,模著後腰痛苦的說︰「我們回家好不好,這里的床太硬了。」
他心疼的看著她,不忍心,點點頭說︰「那你乖乖的在這等著,我去找醫生辦理一下。」
她點頭,笑容甜蜜。
漾清打完點滴已經是深夜里了,顧海成原本是想把她抱上車,可漾清不肯,執意要自己走,他拿她沒辦法,只好扶著她上了車。
深夜里的街道格外的冷清,偶爾會有幾台車輛飛馳而過,車速都很快,顧海成也開的很快,可漾清卻發現,這條路並不是回家的那條路輅。
「海成,我們這是要去哪?」她坐在後座上,燙傷的那只腿平放在座椅上,看著窗外疑惑。
顧海成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故作神秘的笑了。
「一會你就知道呃。」他的笑容里帶著幾分調皮的意味艴。
漾清無奈的笑了,不知道他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車子又開了一會,然後緩緩停了下來。
「閉上眼楮。」顧海成打開車門攤開雙手要去抱她,對她說。
漾清愣了一下。
「什麼啊?」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是好奇,探出腦袋往外看。
「不許看,閉上眼楮,要不然就不好玩了。」她把她抱起來,一只手遮擋住了她的眼楮。
她沒有掙月兌,只是雙手緊緊環抱住他的脖頸,嘻嘻的笑。
「到底是什麼?」她看起來有些迫不及待。
「馬上!」他抱著她走過開滿合歡花的庭院,來到客廳里!
「好了!好了!」他把她放到沙發上,點頭示意了一下早已經準備好的佣人們!然後緩緩松開了覆蓋在她眼楮上的手臂。
「歡迎太太回家!」她還沒來得及睜開眼楮,就听見一群人歡快的大喊,嚇了她一跳,睜開眼楮一看居然是顧家老宅。
「媽媽!歡迎回家!」這時,一直藏在佣人身後的開心突然跑出來,把手里的合歡花送到漾清的手里。
漾清驚喜!狠狠的在開心的臉上親了一口。
「謝謝兒子!」
「要謝謝你老公!」開心轉身指著身後的顧海成。
此話一出,原本感動的一塌糊涂的漾清撲哧一下就笑出來了。
拍了一下開心的小腦袋。
「誰教你的。」她柔聲質問他,可嘴角卻是含著笑。
「爸爸說,她叫你老婆你就要叫他老公。」開心純淨的雙眼特別無辜的看著漾清,聲音清脆。
漾清抬眼瞪向顧海成,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顧海成立即抬起雙手,故作投向。
「老婆,我錯了,我錯了。」
漾清沒想到他今天會這麼听話,沒有狡辯,居然還當著佣人的面說他錯了,也不好再說他什麼,反正,在她的心里,她也沒打算說他什麼,他給她的感動已經讓她很滿足了。
他們的新房內!
漾清一身淺粉色蠶絲睡衣站在窗前,透過柔和的月光望向窗外,耳邊傳來一聲聲清脆的喊聲︰「哥!你等等我!」「我不是你哥!」
「哥……」
眼前便浮現出庭院內兩個少年一個熱情一個冷漠。
「想什麼呢?」這時,顧海成從浴室里走出來,從她背後環抱住她,下巴搭在她頸上,沒來得及吹干的發在她的臉上磨砂著。
「沒什麼,就是想起小的時候,時間過的好快,那些事情就好像昨天才發生一樣。」她很享受他這樣的親昵,緊緊握著他的手,整個身子靠在他堅硬的胸肌上,視線卻依舊望向庭院處,像是不舍從回憶里拔出來。
「小的時候我是哥你是妹,可現在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他親吻著她雪白的脖頸,語氣溫柔蜜意。
她被他親的有些癢,用力歪了一下腦袋。
「這是你很討厭我叫你哥的原因嗎?」她奇怪的問。
他緩緩抬起頭,用力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我的顧太太終于開竅了!」
她驚訝!
「真的?我還以為你真的是討厭我呢?」
「我本來是想討厭你的,因為自從你來,我所有的生活就全被你打亂了,可你這個女人就跟粘皮糖一樣粘著我。」他無奈的對她撇了撇嘴,那樣子像是很勉強似的。
漾清透過玻璃窗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回過身對著他。
「那是你很不情願了!」她故作生氣。
他看她生氣了,忽然用力朝他懷里緊了緊,讓她的身子緊緊貼在他身上動彈不得。
「我的顧太太,我願意!只有你讓我無所畏懼的願意!」他深情的凝視著她,如果說這是他們的甜言蜜語,不如說這是顧海成對她的表白,真心表白。
無所畏懼的願意!面對眼前這個她相戀了二十幾年的人,對她說出如此深情的話,仿佛這些年她經歷過的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所有的一切在此刻都變得如塵埃一般的渺小。
她的等待換來他這樣一句話,她炙熱的淚水忍不住浮出眼眶。
「海成,哪怕這樣的時光很短暫,可我知道你愛過我!」她緊緊的摟住他,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這不是她第一次哭泣,可是她唯一一次因為喜悅和感動而哭泣。
「傻瓜說什麼呢?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不問過往,不想未來,就這樣一直到老。」他親昵的拍著她的頭,烏黑的眸盼里也一抹晶亮閃過,他們等待這一刻等待的太久太久了。
而同一片星空下。
還是那個巷口,這個時間幾乎街道上幾乎沒有行人和車輛出沒。長長的一條街在昏黃路燈的點綴下顯的格外的申長。
丁昱靠在了他的賓利車門上,視線緊緊望向對面那一條漆黑的小巷。苦楚的臉孔上多了幾分擔心。
他放不下漾清,雖然他知道,顧海成可以把她照顧的很好,可他心里依然放不下她,即使看不到她,站在這里最起碼離她又近了一些。
黑夜里一陣冷風吹過,他用力裹緊了外衣,指尖點點的星火在風中搖曳,修長的手臂緩緩抬起來,灰色的煙霧從他的嘴里,鼻息里吐出來,縈繞在他的面前,如同一股霧氣一般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遠處的一個角落里,艾薇靜靜的看著他的身影,不知不覺中她的下唇已經被自己咬出了血……
她原本是走在回家的路上,可她卻想越覺著委屈,他憑什麼說和她在一起就在一起,說分開就分開,他憑什麼,他把她當作什麼了?她生氣便去了他的家,可偌大的別墅卻空無一人,她想到了白天的場景,又來到這里,果然看到他站在那里,還是早上的那個位置,只不過他的身子看起來沒有了早上那樣的筆挺和高大了。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什麼都明白了。
她不用問他,就已經有答案了,她憑什麼?就憑她不是漾清。
她冷笑,緩緩的轉身,在漆黑的夜里,她的雙眼如死水一般的決絕,走出了那條街道,攔了一輛出租車用力靠在了椅背上,雙眼緊閉了,瞬間淚水流了下來。
她告訴自己,這是她最後一次為了他哭……
顧家老宅。
窗外月光如水,窗內一片絢旎,紅色的大床上,漾清靠在顧海成結實的胸肌上,一只手順著他胸前的肌肉往下撫模著,雪白的臉上還留有一抹紅暈,明顯是在回味他們剛剛那番纏綿交織。
他看著她,揉了揉她的臉。
「顧太太是不是還想要?」他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露出壞壞的笑容,一只手覆蓋住她胸前的那縷風光。
她害羞的把頭埋在他的胸前,扭捏的把他的手挪開。
「誰想要了,我又沒到了如狼似虎的地步。」
「呦!你沒有嗎?可我明明感到有啊!」顧海成逗她,一個翻身,就又把她壓在了身/下,看著她越發緋紅的臉,忍不住親了一口。
「顧先生,我們別鬧了,我餓了。」她說著垂眼看向肚子,此時正不听話的咕咕的叫著。
顧海成也听見了她肚子的叫聲,從床上坐起來,一絲不掛,所有的風光顯露無疑,這倒讓漾清害羞起來,雙手立即蓋住了自己的眼楮。可她心里是想看的,可又有著女人的矜持。
她便趁著他不注意,劈/開修長的手指偷瞄他的身子。
她的這點小伎倆哪里能瞞得過顧海成的雙眼,他猛然一回身,嚇的她立即把腦袋埋在了床上。惹得他哈哈的大笑,把她從床上拉起來坐在他身邊。
「我們又不是沒有看過,想看就看。」他倒是大方,ci、luo的身子坐在那里任由她看,剛開始她不好意思,可被他這麼說以後,她倒是不顧及了,只不過,之前她沒有這麼仔細的去看過他,她只知道,他的身材很好,胸前的月復肌沒有一點多余的肉,每次抱他的時候,都是堅硬的,想要捏一下他都捏不起來。
可這次,她才發現,他的臀部的肌肉也這麼好,上翹著,沒有一點的坍塌,怪不得他穿什麼樣的褲子都那麼有形,她緊盯著他的看的出神。
這讓顧海成想入歪歪了。
趁她不注意噌的一下轉過身來,頓時嚇的她喊了一聲,雙眼也立即緊閉起來。作弄成功,顧海成開心的大笑起來,她生氣的粉拳打著他的胸肌。
「顧先生,你這是耍流氓!」
他抓住她的小粉拳,摟她到懷里。
「你盯著我看,你不是帥流氓。」
「你……」他這麼說倒是讓她臉紅了!
「好了!不鬧了,你不是餓了嗎?我去讓佣人做點吃的。」
漾清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後半夜了,她拉住他。
「我不要佣人做,我要你做給我吃。」
「我?」顧海成不可思議,這輩子到目前為止別說做飯,就是廚房他也沒踏進去過。
漾清很肯定的點頭。
「對!」
「我不……」他痛苦的看著她,可剛開口說話,他就發現他有股異樣,他低頭看過去,發現她的膝蓋正頂著他的那里,抬頭在看她的表情,一副他非做不可的樣子。
他無奈的撇了一下嘴,面對她這樣致命的威脅,他真是怕了她的,對她點頭。
「好,遵命!不過提醒這位女俠,本人的手藝有可能才槍走火,到時候別怪我!」
漾清本來就是逗他玩,誰叫他老是作弄她,可沒想到他居然答應了,她也就更加的好奇。
「好了,只要是顧先生下廚做的,就是毒藥我都吃。」她鼓勵他,趁著他穿衣服的時候親了他一口,看著他不情願的走出房間,她開心的在床上直蹦,能讓顧海成下廚,百年都難遇。
她欣喜,然後下床迅速翻到了一個家庭攝像機,擺弄好迅速下樓,這樣歷史性的時刻,她必須要記錄下來。
廚房里只見顧海成穿著粉紅色的花邊圍裙,平日里佣人的圍裙套在他高大的身材上顯得有些滑稽,漾清悄悄的站在廚房門口,撲哧,她差點笑出來,立即打開攝像機對著他。
顧海成打開冰箱,看到里面裝的滿滿的,各種食材都很齊全,可他卻愣在那里,怔怔的望著冰箱眉頭緊緊皺起來,食材再多對他來說也沒用,看著這些東西,倒是讓他無從下手了。
站在那里好一會,他才從冰箱里拿出了兩個西紅柿出來。
然後來到案前,又是琢磨了一會,才搞清楚哪個是切菜板,拿起來端詳著一會,又忍不住聞了聞,立即又皺起了眉頭,趕緊連同刀一起放到水池里認真的沖洗著。
漾清在攝像機里看著這一切,不削的撅了厥嘴,然後把攝像機對準了自己說︰「看見了嗎?潔癖的毛病又犯了,這是病要治!」她說完呵呵的小聲笑了。
再看顧海成終于一切準備就緒了,拿起刀開始切西紅柿,只見他笨手笨腳的,切下去第一刀就歪了,只切到西紅柿的一塊皮。
他很有耐心,又把西紅柿擺正,繼續切著,這次好多了,他像是找到了感覺,越切越快,就在他馬上要切完時,只听他喊了一聲,隨之菜刀就扔到了地上,他像是被切到手里,捂著手指頭表情痛苦。
漾清見狀,放下攝像機跑過去,緊張的看著他。
「讓我看看?是不是流血了。」她拿起他的手就要看,他忽然伸開手掌按在了她的頭上,哈哈大笑起來。
「被我騙了吧!」他揚起那只完好無損的手得意的看著她。
她頓時被氣的咬牙切齒,看著他得意的樣子,回身拿起他切好的西紅柿就朝他臉上打過去。
他反應倒是快一個斜身就躲過了她的襲擊,然後又幸災樂禍的對她笑。
「你……」漾清氣的,彎腰撿起那把菜刀抬起手朝他就揮過來,嚇的他瞪大了眼長大的嘴,連忙伸手阻止她。
「我錯了,我錯了!」他做出一副對她求饒的樣子。
她這才緩緩的放下了那把菜刀。
「真的錯了嗎?」
他點頭,一副歉意的模樣。
「女俠,我真的錯了,不過你要是不解氣那就一刀砍死我吧!我絕沒有任何怨言!我的脖子隨時隨地恭候女俠。」他說著指著他的脖子,看起來那樣子很認真。
漾清這才滿意的笑了,一把把他拉到她身邊。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的脖子隨時候命嗎?」
「是真的,如果我有對不起女俠的地方,隨便即可!」他又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漾清這才滿意,嘴角用力上翹起來。
「女俠餓了!」
「馬上!」他拿起菜刀又走回菜板面前,很快他便端著一晚熱騰騰的面走出來。
「西紅柿清湯面!」他像是很得意,把面推到漾清面前。
漾清看了一眼,色相看起來還不錯,她又聞了一下,一股清香的西紅柿的味道。這讓她對他的廚藝感到驚訝!拿起筷子夾了一口期待的送進了嘴里。
可剛一到嘴里,她原本期待的表情瞬間就消失了,隨之痛苦的模樣浮現出來,她本想安慰他咽下去的,可是實在是太咸了,怎麼也咽不下去,忍不住吐了出來,趕忙到了一杯清水喝了下去。
顧海成見她這麼痛苦,立即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頓時就吐了出來。
「怎麼這麼咸。」他喝了一大口水感到不解。
漾清擦了一下嘴,無奈的看著他。
「你放了多少鹽?」
顧海成無辜的看著她,特別委屈的說︰「我不知道!」漾清頓時無語!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來她對顧海成下廚這種事情還是僅存幻想比較好!
她拍了一下他的手,一本正經的說︰「顧總,您的手還是最適合簽文件。」說完,她起身端起碗把面條倒進冷水了連續沖了好次,直到感覺不是那麼咸了,她才拿回來,和顧海成倆人全部吃光了。
清早!
巷口傳來早餐的叫賣聲,街道上行人匆忙的腳步聲和汽車的笛聲交雜著,瞬間這條街道變熱鬧起來。
丁昱靠在椅背上,緩緩的睜開眼楮,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早晨了。
這個時間正是漾清送開心上學的時候,他立即從車里下來,活動了一子又重新靠在了車子,視線緊盯著巷口,帶著掩飾不住的期盼。
可半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是沒看到漾清的身影,他開始有些焦急,漾清送開心上學一向準時,可這麼久過去了還沒看見她,她越發的擔心。
索性,他鎖好車大步朝巷里走去。
一直來到漾清家門口,卻發現大門緊閉著,他踮起腳尖朝里面望過去,里面的門也緊閉著,像是沒有人,這時,從他身後路過一個中年婦女,看他很奇怪,拍了一下他。
「你找這家人?」
丁昱點點頭,神色里盡是擔心。
「搬走了,昨天下午就搬走了,听說找了個富豪,去住別墅了。」女人說著,滿眼里帶著羨慕。
丁昱愣在那里,直到那女人離開,他才換過神來,站在原地突然呵呵的傻笑起來,他丁昱怎麼笨的如此地步,還在這里傻傻的等了一夜。
許久,他木然的轉身,如同木偶一般朝著巷口走去。
而這邊,漾清起來換好了衣服,看顧海成還趴在被窩里呼呼大睡,她拉起他的手拽著他起來。
「顧先生,起床了,還有兩千多人等你開工資呢!」
顧海成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楮,大手一伸,就把她摟在了懷里,他把腦袋緊緊貼在她的背上,看起來很慵懶。原來「睡眠」也是個神奇的東西,他之前失眠的嚴重,看了許多名醫也用了很多的辦法依舊治不好,可當她在他身旁的時候,他居然會睡得這麼香,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這麼不願意起床。
「好了!起來了!再不送兒子要遲到了。」她跟哄孩子一樣拍了拍他的頭。
他大力睜開眼楮,從她身後坐起來。
「顧太太,我今天穿什麼?」他蓬亂的頭發問他。
他這麼一說,漾清才想起來,他今天要參加艾爾的發布會要上鏡,她立即打開了衣帽間,看了一遍從其中拿起一件藍白相間的格子襯衫,然後又搭配了一間深藍色的夾克外套。
「穿這套怎麼樣?」
顧海成皺了一下眉頭。
「這樣太不正式了吧?」
漾清卻搖搖頭。
「哪里會?每天穿那些西裝看起來很壓抑,而且我知道今天很多人都穿西裝呢!所以你穿這件。」她看起來很滿意對他笑。
顧海成無所謂的點點。然後起身走進洗手間。
等他在出來時,已經換好了漾清準備的衣服,對著鏡子看自己這身裝扮滿意的笑了,他很少穿這麼淡的顏色,可穿上去看起來到也很不錯。
他來到床頭前,打開櫃子,里面一個紅色的禮盒擺在那里,那是給漾清買的手表,本打算昨天晚上吃飯時送給她,可沒想到發生了意外,所以,他想借著這個早上送給她,他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到她戴上這款表。
他拿起禮盒放到了褲帶里,然後走下樓。
餐廳里,佣人們早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早餐,開心拿著小勺笨拙的吃著,他四周看了一圈也沒看到漾清的身影。「開心媽媽呢?」他來到兒子身邊,拿過他的小勺喂給他吃。
「媽媽上班去了,她說讓你送我去上學,她來不及了。」開心抬頭看著顧海成誠實的說。
頓時顧海成的眉毛變豎了起來,「這個女人!」他在心里無奈的喊道!神色帶著擔心之情。
「爸爸,我吃好了。」開心吃完飯,拿起袖珍的小手絹擦了一下嘴。
「好!那我們走。」他沒心思吃飯,牽著開心走出去。
而漾清本打算和顧海成一起送完開心再去上班,可linda很早就打電/話過來,讓她早點去行政部那邊幫忙,她想今天對于艾爾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行政部門也格外的看中,她便開車匆匆的趕去了。
剛一到天虹門口,顧海成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你的腿還沒好就可哪跑太不像話了。」他在電/話那邊對她大喊。
她被震的趕忙把電/話拿的遠一點,听到那邊沒聲了才說︰「顧總,我沒事,我都好了。」
「我告訴你顧漾清,你的腿要是感染了,我可饒不了你!」他就對她大喊,然後不等她回話就迅速掛斷了電/話。漾清听著听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無奈的笑了,這個顧先生,關心人的方式都這麼特別。
掛了電/話,透過玻璃窗看到同事們已經在里面忙碌起來,她便迅速的往里面走,可沒走幾步,大腿就傳來一陣刺痛,疼的她不得不停下腳步模了一下燙傷的地方,微微咬住牙忍著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為了這條腿,她今天刻意選擇了一間開叉的牛仔裙,這樣可以盡量避免傷口摩擦的疼痛,可沒想到,沒有摩擦,就只是走路都會這麼疼,一邊往里走一邊抱怨的看著那只腿燙的還真不是時候。
行政部的主管李姐看到漾清來了,立即迎過來。
「哎呦!你終于來了,我們都快急死了,你快翻譯一下。」李姐把一張紙遞給她。
上面只有一句法文,她立即在下面寫上了中文。
李姐見狀立即露出了輕松的笑容,拍著漾清的肩說︰「這人呀!學什麼都不算多,你看看我們部門這些小姑娘,個個都是高學歷,可到關鍵時刻沒一個人會法語的,看來我也要去進修一下才行啊!」她說完拿著翻譯好的那張字匆忙的走了。
漾清愣在那里,回味剛剛李姐的那番話。她會法語,所以艾爾才用她,可除了法語她什麼都不會,面對艾爾這樣競爭激烈的公司遲早要被淘汰,看來她進修的計劃不得不提前了。
「漾清,過來幫忙啊!」這時,身後的同事喊她,她答應了,立即走過去幫忙分類資料。
這邊,顧海成一身淺色夾克裝扮走下電梯,秘書見狀立即迎上去,拿起iPad要和他匯報今天的行程,正要開口說話看到他今天的這身裝扮頓時愣了。
顧海成笑了。
「怎麼了?不好看?」
秘書慌忙的搖搖頭,恢復了之前的神態。
「只是很意外,不過今天上午有發布會,穿成這樣……」
「我覺著很好,誰規定非要穿西裝?」他打斷她的話,嘴角掛著淺笑,語氣也比平日里柔和了許多。秘書看他一反常態,驚訝的又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是!這是今天的行程,一會我們要出席新聞發布會,中午艾爾集團那邊還辦了一個冷餐宴會,在天虹商場的38層,還有……」她正要交代。
他便從她手里躲過了iPad,隨意的扔在了桌子上。
「今天的行程安排的中午為止,下午的安排全部取消。」
「可是……下午的會……」秘書有些為難的看著他。
他立即緊皺起了眉頭,原本溫和的面孔緩慢的消失下去,秘書見他臉色不對,識趣的閉上了嘴,拿起iPad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會議!會議!自從成立顧緣集團開始,他每天都有開不完的會議,讓他感到極其的厭惡,這些年他從無休息日,每日里只是工作工作,如今,他有了漾清有了孩子,他才體會到什麼叫做快樂和滿足,是他簽下幾十億的生意都給不了的一種感覺。
他掏出那塊代表永恆的愛的那塊紅色手表,又看了一下自己手臂上這款和她一樣的手表,剛毅的臉孔上暈染上一縷柔意,他期待給她戴上這塊手表的那一刻!
發布會現場,離發布會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候,就已經陸續有記者和電視台到來了。
原本以為,這次發布會只是單純的商界的一個聯手造勢,除了幾家電視台和財經記者之外並不會吸引更多的媒體關注,可沒想到,媒體的數量遠遠超過了預期。
這讓行政部的工作人員感到抓狂,又緊急掉過來N把椅子把整個天虹的大堂擠得滿滿的。
漾清和同事們終于把所有椅子全部擺好了,才得空直起腰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哇!今天居然來了這麼多記者,你看這些不都是娛樂版面的記者嗎?他們還真八卦!」同事們站在後面小聲的說,漾清朝同事指的方向去看,果然是娛樂報的記者,在仔細看,在場坐的幾乎有一半都是娛樂記者。
「看來顧總的影響力還真大,這些娛記啊!八成是奔著他的八卦來的。」另一個同事說。
漾清像是心虛,心里咚咚的慌了起來,看了一眼準本就緒,就差開始了,已經沒有她什麼事情,她微微轉身朝著門口走出去,這時李姐從外面趕回來正好迎面踫到她。
「漾清,你干什麼去?馬上就要開始了,結束之後就是冷餐宴會,還需要你幫忙呢!」
漾清愣了一下,本來她打算離開這里的,可李姐這樣說,她也不好意思再走,點頭答應,慌忙的說去廁所,然後轉彎朝廁所走去。
她剛一進廁所里,就看見一個女孩對著鏡子正說著什麼,看起來很緊張,她走進一看,居然是艾薇,她拍了她一下。
「艾薇?」
此刻艾薇正在練習一個會直播的發言稿,看到漾清怔了一下。
「漾清!」她看著她,語氣生硬的有些不自然。
漾清仔細看著艾薇的臉,雖然化了淡妝,可她的憔悴還是被漾清看出來了,擔心的問她︰「艾薇,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艾薇立即低下頭,勉強的笑了笑,不再去看她。
「我是緊張的,沒事,馬上開始了我先出去了。」她說著胡亂拿起新聞稿飛快的走出去。
漾清看著她慌張的背影感到有些奇怪,她那個樣子好像是在躲她一樣,她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不過下一秒鐘她就微微笑了一下,心想或許是她太緊張了吧!
而艾薇跑出洗手間才停住了腳步,靠在大理石的牆壁上深深的呼吸。
不知道為什麼,她見到漾清突然有種想要逃的感覺,不想面對她,更不想看她。這種感覺現在越加的強烈。這時,她听到大堂傳來一陣***動,她緊閉了一下雙眼,盡量把自己調整好,然後迅速走出去。
漾清洗完手掀開了牛仔裙看了一眼大腿上的傷口。
跟早上比,紅腫了許多,她輕輕一踫頓時刺骨的疼痛就襲上來,她立即咬住了牙,告訴自己在堅持一下,只要堅持一下就可以了。
這時,她听到有歌聲傳進來,她立即走出去,看到發布會已經要開始了,主持人已經走上了舞台,她期待的迫不及待的跑出來,悄悄的走進看熱鬧的人群里。
台上的主持人得到台下工作人員的示意,便拿起話筒說︰「大家上午好!艾爾集團入駐天虹商場儀式正式開始,我們有請艾爾集團的大中華地區的首席執行官固克先生和顧緣集團的總裁顧海成先生上場。」主持人的話音剛落現場就傳來一陣歡呼和掌聲。
這時,固克和顧海成分別從舞台的兩側走上來。
一直時刻準備的記者們,在這一刻都抬起了手里的攝像機,對著他們菲林無數。特別是顧海成一身淺色夾克站在舞台的中央,跟固克黑色的西裝相比要顯眼的多。
顧海成一上台人群里變引起了尖叫。
「顧總真的好帥哦!今天打扮成這樣是要迷死我們啊!」
「是啊!很少看見他在公眾場合穿成這樣,真帥啊!」
「你們說是誰搭配的?他是不是有專業的服裝搭配師啊!好好看!」
「那肯定,要不然誰有這樣的品味,莊重不華麗,高調不奢侈,簡直絕了!」
「是哦!……」
「……」漾清身邊兩個看熱鬧的女孩嘀咕著。漾清一邊看著台上的顧海成一邊豎起耳朵听著,當听到夸她的時候,不禁驕傲的厥起了嘴。
而顧海成一上台便朝人群里望去,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漾清的身影,她今天穿了一身牛仔裝,看她開叉的裙子,他會心的笑了,這個女人,還真聰明。
「接下來有請顧總講話!」固克說完之後,主持人照例念到。
顧海成接過主持人遞過來的話筒,面對下面媒體們的長槍短跑平靜的開口說道︰「今天是艾爾入住天虹的好日子,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消息宣布……」
漾清一听到這里,頓時心就緊在了一起,烏黑的大眼楮如同瑪瑙一般緊緊瞪著他,他該不會……她越發的緊張。
「還有一件更重要的消息我要在這里宣布,我們顧緣集團會以董事會股東的身份加入艾爾集團,也就是說艾爾和天虹從此是一家人,我們要相互……」
漾清听到這里,她原本緊張的心才緩緩的落了下來,長舒一口氣。
看著顧海成站在舞台中央,面孔剛毅俊朗,面對下面閃速的燈光,如此的鎮定從容,全場的人焦點全部聚集在他的身上,她遠遠望著,她發現眼前的這個顧海成和她認識的那個顧海成並不一樣。
此刻的顧海成身上帶著無數的光環,冷峻中透露出他非凡的魅力,他的一撇一笑一舉一動都是全場人的焦點,這樣的顧海成,她突然感到有些陌生,這樣的顧海成從骨子里散發出高貴的氣質。
而她,混跡在人群中,和身邊這些年紀輕輕神采飛逸的女孩站在一起,就如地上的塵埃一般。這一刻,她突然感到自卑起來,這樣的顧海成,她哪里配得上呢!
「接下來是采訪時間,不過只有十分鐘大家抓緊機會哦!」主持人說完這句話也就完成了任務,沖忙的走下台。
而這時,行政部的同事們朝著人群里喊了一聲漾清。漾清轉頭看過去,看到同事像是很急朝她招手。
她立即走出來。
「快幫我們抬桌子。」同事一邊說一邊拉著她的手走到不遠處角落里,倆人艱難的抬起一個長長的桌子往會場走,漾清本身就有腿傷,再加上穿了高跟鞋,剛開始的時候還忍著抬著桌子走了幾步,可能是用大力了,大腿上頓時傳來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她忍不住腿一軟整個人一就坐在了地上,而手上的桌子蹦的一聲掉在了地磚上,發出劇烈的響聲。
頓時會場所有的視線便朝他們那里看過來,顧海成漫不經心的側頭看過去,發現漾清狼狽的坐地上,表情痛苦,他一緊,眉頭立即皺起來,絲毫沒有猶豫,幾大步便來到她身邊。
「漾清,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他蹲下來欲要把她抱起來。而此刻,在場所有人頓時把目光都投向了他們這里,特別是記者們,相機快門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著。
漾清見狀,嚇的頓時縮回了身子,咬緊牙齒對他搖搖頭,慌張的站起來,微微退後了幾步,像是刻意跟他保持距離。
「顧……顧總,謝謝你,我沒事。」她禮貌的對他微笑,面對他身後那些虎視眈眈的記者們,她只能這樣說,然後深深的鞠了一躬。
顧海成見她這樣,心緊緊的揪在了一起,心疼的凝視著他,那一刻,一向沉著冷靜的他早已經沒有了那份淡定,伸開了手臂便要去牽她。
可她卻及時的又往後退了幾步,他的心思,她明白,可她不想,她不想第二天報紙上都是對他不利的新聞,她堅決的對他搖了搖頭。
顧海成抬到空中的手臂在看到她堅決的神情那一刻僵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