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我是誰?你知道嗎?「璇璣突然道。
他一怔,「小七?」
她笑︰「為什麼是小七?」
「因為你說你家中有兄妹七人,你排行第七。」他眼中流過一尾淺笑。
「嗯,是璇璣也是小七。」
龍非離微微皺眉,目光掃落在她的手上,她低頭抓緊了他的袖子,力道突然很大。
他本就是性~冷沉靜的人,她斷了脈息攝了他的心神,這時卻已鎮靜下來。掌下她的身~軀無比孱弱,他並不想在這里多做逗留。
「回去再慢慢說。」把她橫抱起來。
璇璣卻道︰「雪松宮嗯,她和孩子還好嗎?」
「嗯。」他淡淡應過,抬頭眸光遠凝了一下。
「那就好。」
「那就好,阿離,記住,不要忘記了」
正想斥她的絮叨,卻只覺那緊攥著他袖子的手,慢慢松開了。
沿著他的錦袍緩緩滑下。
他大震,低頭望去,卻見她已然闔上眼楮。
嘴角凝了瓣淺笑。
冷香。
她已經好了不是嗎?!
他一聲不響,看著她的眉眼。
禁軍已經兩邊排開,讓出一條道路來。
所有人都緊緊看向那個男人,突生的變故,驚疑難歇,包括癱伏在地的徐熹,被丈夫緊攬著才能勉力站起的段夫人。
那駭人的黑雲越發的沉厚,一些雜什教急遽的風卷起,四處飛卷的沙礫刺痛了人的眼。
皇帝抱著年妃,他低著頭,青絲風亂,那表情便沒有人能看清。
龍梓錦大駭,璇璣身~上再次湮沒了聲息。
剛才只是回光返照嗎?
他距離那兩人最近,他已隱隱嗅到皇帝身~上那股一觸即破的戾氣。
倘若,年妃剛才沒有活過來還好,現在——他不敢想象龍非離的反應,飛快上前,也顧不上避嫌,迅速探過璇璣的鼻息。
呼吸已斷!
他驚得後退了幾步,卻听得皇帝道︰「梓錦,傳朕旨意,把帝陵的千年陰沉棺木起出,帝都禁軍撥軍二萬,隨朕即日西渡仙硯台。」
此言一出,眾人都大吃一驚。
皇後神色慘白,顫抖道︰「皇上,那是你百年以後的棺柩,你要做什麼?」
千年陰沉木,世間難尋,卻可保尸首百年不腐。
她瞥向璇璣,死去的女子嘴角的一抹笑,明媚卻教人生怕。
龍非離卻突然道︰「段夫人,你與年妃素來交好,朕有一事問你。」
他語氣仍然輕盈,但那匿著的厲戾,听到的人無不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