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句話,靈淺只覺心中一寒,抬眼看向花落晚的時候,她正好也在打量著自己。猶豫了片刻,靈淺連忙跪地解釋道︰「小姐,此事絕非是靈淺所為。」
「你是老夫人派給我的,凡事向她匯報也是應當。」花落晚不冷不熱地說道,眸光卻是不帶絲毫感情,「不過這樣也好,我這輩子還從未見過這麼多銀子呢。」這樣說來,就連靈淺也模不清她究竟是高興或不高興了。
不過,靈淺卻還是咬著唇解釋了一句︰「既然老夫人已將奴婢派來伺候二小姐,那麼小姐您就是靈淺的主子,靈淺絕不敢以下犯上,逾越了府中規矩。」
「快起來吧,我又沒怪罪于你。」說著,她極為熱情地伸手將靈淺扶了起來。只是那眸光異常冷冽,顯然是不信任她。
雖然伺候花落晚才不過月余,但是靈淺也已大致了解她的性子。這位二小姐絕非如先前傳聞般懦弱膽小,她的心思深不可測,出手也極為狠辣。這樣的人物將來絕非池中之物,得罪她並不是什麼好事。而且她的疑心病向來很重,這會兒老夫人賞賜表面上看來是好事,但是靈淺卻也清楚,花落晚是絕不會允許自己身邊的人心里還有第二個主子。
果然,當天晚上,花落晚便對她做出了表態。原本是由她來服侍她就寢的,這會兒,花落晚竟將她驅出門外守夜,並直言沒有她的命令不得進ru屋內。
現下天已入秋,白天不覺得冷,到了夜里卻是冷風直入骨髓。
靈淺皺皺眉,想了想,還是順從地去了屋外。倒是一同伺候的酒心急了︰「小姐,外頭夜寒露重,靈淺究竟是做錯了什麼事,您要這樣罰她?」
「什麼時候我做事需要向你報備了?」花落晚眸色一凜,嚇得酒心連忙噤聲。
她與靈淺向來交好,先前她還只是個小小二等丫鬟的時候,靈淺已經在老夫人跟前伺候,雖不說有多受寵,卻也是這府中混得較好的一個。縱然如此,她待她也如手足一般,讓她在這宅子里多多少少感受到一些溫暖。
只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靈淺這樣一個機靈的丫頭,怎會惹得二小姐這樣來罰她?
「今晚不用伺候,你下去吧。」等到一切收拾妥當之後,花落晚這般吩咐。
酒心也沒有多想,花落晚似乎是習慣了一個人,大多時候夜里都是讓他們在外屋候著。今日這樣吩咐,她只當是自己剛剛逾了規矩。
她出來的時候,見靈淺還坐在房門前的石階上,不免心中一酸,想要上前安慰兩句,卻見她突然朝她微笑道︰「我無礙的,小姐這麼做自有她的道理,你快回去吧。」
聞言,酒心輕嘆一聲,便離了去。
等到夜深的時候,氣溫陡然降低,冷風如利刃一般從她的領口、袖口灌進去,凍得她瑟瑟發抖。這時候,只見平日在夢閣管理雜物的劉媽媽抱著一床被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