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庶妹,輕點虐,嫡母出手(今日第三更4000+)
花落晚暗暗握緊了雙手,只怪自己行事不夠縝密,竟讓那梁氏鑽了空子。愛夾答列如今,怕是連老夫人都在懷疑她。白氏說有法子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旁人不知,她還能不了解自己的母親嗎?
這事畢竟關乎到整個花府的名聲,花銘宥思慮再三,便沉聲道︰「若是你當真有證據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我自當不會冤枉了你。」
說到底,他對白氏到底還是有幾分情意。只是,這情意中的真假早已不是白氏所在乎的了。她看了眼花落晚,微微苦笑道︰「請侯爺放心,晚兒的確是你的女兒,你若不信,大可以滴血認親。」光這一點,便可以證明她十四年前的冤屈。
梁氏卻是冷笑道︰「你當真以為說出這種話,老爺就會相信你嗎?」但是,他看向花銘宥的神情時,卻暗自心驚,他似乎已經有了幾分確信。如此,梁氏便冷然道,「老爺貴為安伯侯,身份何等高貴,怎能為了一區區庶女見血?!」
這時,老夫人卻開口打斷了梁氏,她道︰「我花氏血脈比什麼都重要!來人,端一碗清水來。榍」
花落晚明白,老夫人這是要徹底證明自己的清白,以堵梁氏口舌。
自老夫人說話開始,花落晚便一直注意著梁氏的反應,見她眸中殺機畢現。她眸色一黯,直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等那清水端來之時,梁氏突然說道︰「既然花落晚有可能是白沁兒與這男子所生,何不先看看他們的血能否融合?獨」
梁氏的話頗有說服力,滴血認親說出去到底不光彩,這樣做倒也避免了讓花銘宥見血。如此,老夫人和花銘宥都點頭贊同。
便有人上前,一把將佟振海的手指割破,一滴鮮紅的血液落進碗中。隨後,花銘宥看了花落晚一眼,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
花落晚知道,他這是在半信半疑。可是白氏既然敢提出這個要求,那便是有十足把握自己的清白。于是,她毫不猶豫地在那碗中滴入一滴鮮血。
眾人的視線都凝聚在那碗中,可是,兩人的血液先是排斥,後來竟然奇跡般的融合到了一起!花落晚皺眉,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那碗。
卻見那花銘宥一聲暴怒,指著白氏罵道︰「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白氏不可置信地上前,卻看見那兩滴血液的確已經融為一體。她搖頭後退數步,一臉不可置信︰「不,不可能!晚兒怎麼可能不是你的女兒!我與佟先生不過是才剛剛相識,這……這不可能!」
滴血認親,說出去到底不好听,可是,她卻也只能想到這法子來證明自己與花落晚的清白,可是,她卻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
梁氏冷笑道︰「你當真以為你主動提及,老爺便不會真去做嗎?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這下子,就連花落晚也懵了。1看白氏的表情,似乎也沒料到是這樣的結局,那麼,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呢?
便就在這時,白氏突然跪倒在花銘宥的面前,猛然磕了個響頭,道︰「老爺,我也不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晚兒的確是您的親生女兒。」
「如果她當真是我女兒,那你當年被冤枉去了別院的時候為何不說?」花銘宥簡直氣急,只覺得自己被帶了綠帽子。
白氏知他此時什麼也听不進去,她當年剛剛懷上花落晚,彼時誰也不知情。可她卻知道,倘若留在府上,只怕孩子還未出生便被大夫人與幾位姨娘害死,便甘願被幽禁在那別院,好安安穩穩將花落晚給生下來。
卻不知,自己的一番苦心竟被這樣誤解。
她苦笑道︰「若老爺當真懷疑,又為何要讓我們回來?」說著,她抬眸望向花銘宥,削瘦蒼白的容顏上滿是淒涼,「我知道,我出生卑微,在這府上也不過是苟延殘喘。只是……只是晚兒她是無辜的啊!我們母女倆只求一片安寧,便就是這片刻安寧你們都不願意給……」
她說得極其動容,可是卻絲毫打動不了花銘宥,他冷冷望著白氏,目光轉而掃到佟振海身上,眸色一黯,指著佟振海道︰「縱然花落晚當真是我女兒,那你這宅子與他又怎麼解釋?」
聞言,白氏心下一寒,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時,花落晚突然沉聲說道︰「母親該解釋的都已經解釋了,父親若是不信,自當可以將我們逐出花府。」說著,她上前,一臉平靜地將白氏扶了起來。
卻听那梁氏冷聲笑道︰「花落晚,你想得未免太好了吧,讓老爺將你們逐出花府,好去和這野男人苟合嗎?大訶的律法擺在這兒,白沁兒偷漢子生下野種,你們三人都得死!」
「母親,你這麼急于讓我們去死?莫非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花落晚冷冷掃了她一眼,道,「倘若父親真要將我們母女倆置于死地,那麼是不是這背後搗鬼者更應該死?」
花落晚面色平靜,黑白分明的瞳孔中閃爍著一抹冷然。
便就听一直沉默著的老夫人開口道︰「晚兒,你若有什麼隱情便直接說出來。」雖然滴血認親的結果也讓她為之一驚,可是下意識地卻覺得花落晚有反擊的辦法。
果然如她所想,只見那花落晚突然喚道︰「酒心,你過來一下。」
酒心听到叫喚,便連忙上前,卻見花落晚突然抓住她的手指,猛然劃破,鮮血落入碗中,竟然與花落晚、佟振海的血液一起融合。酒心訝然︰「這……這怎麼可能?」
不僅是她,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卻听花落晚淡淡說道︰「這碗清水里加了白礬,不僅是我們三人,換做任何一人的血液都能融合。老夫人與父親若是不信,大可以找個大夫來檢查。」
聞言,花銘宥眸色一變,喝道︰「這碗水究竟是誰準備的?」
見侯爺當真生氣了,一個婢女全身哆嗦著跪在地上,連忙求饒︰「侯爺,是夫人吩咐奴婢這麼做的,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
「一派胡言!」梁氏臉色大變。可是花銘宥卻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問花落晚︰「既然你知道這水里有白礬,為何不早說?」
「早說父親便信了嗎?」花落晚冷笑,道,「三姨娘雖然出身卑微,但到底是落晚的生母,落晚拼盡一生不過是想讓自己的娘親過上好日子。前些日子,有幸得到十七皇子賞識,賜了落晚一些銀子,我便用那銀子為娘親在外置了處宅子。至于為何要這麼做,我想父親與老夫人比我更明白吧。」
花落晚這番話解釋了一切,卻也是將那後宅爭斗搬到了台面上。老夫人狠瞪梁氏一眼,握住花落晚的手道︰「孩子,讓你受委屈了。」
「老夫人,晚兒不委屈,只求老夫人與父親成全,讓娘親搬離花府。」說著,她竟是當眾跪了下來,一副心意已決的模樣。
老夫人眉頭微皺,看向花銘宥,卻見他臉色極其復雜。良久,竟是問了句︰「十七皇子為何會給你銀子?」
當真不愧是自己的好父親啊,花落晚微微笑道︰「這件事父親大可以去問十七皇子,晚兒答應過十七皇子決不能告訴第三人,便是連三姨娘都不知情。」她早有預料,竟將這一切責任全部推到了十七皇子身上。花銘宥早已私下認定十七皇子是對花落晚有意,會給花落晚銀子,為她置宅子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雖只是猜測,但他當然不會真的跑去向十七皇子求證,想了想卻也只是嘆了口氣,對白氏道︰「今日之事委屈你了,你若真想離開花府,我自當應允。」
「老爺,她好歹是你的妾侍,這番明目張膽的搬離府上,怕是……」梁氏想要阻止,但是話還未說完,便被花銘宥投來的目光給遏制住。
他冷聲道︰「我的事自有主張,你還是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吧!」
梁氏臉色一變,知道花銘宥是將花落晚的話听進了心里,便又听花銘宥道︰「關于這白礬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若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這已經是對她極大的寬恕了。梁氏知道,花銘宥到底還是顧忌梁家,否則只怕早已休了自己。當下便閉了嘴,再不敢輕言。只是心里對花落晚恨極,原本以為這次能將白沁兒與花落晚一起鏟除,誰知道竟然被她三言兩語輕易化解,甚至還拿十七皇子來壓花銘宥。
花落晴剛剛與太子之位失之交臂,花銘宥必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只怕今日花落晚一言,會讓他更加認定那十七皇子與花落晚之間的關系。仔細想想,花落晴先前說的話也不無可能,倘若十七皇子真的登上儲君之位,那麼將來的皇後……
「父親,那這位無辜的佟先生是否也應當放了?」花落晚的目光落在佟振海身上。
卻見花銘宥眸色微眯,道︰「自然,委屈先生了。」
說罷,便命人給佟振海松了綁。那佟振海面露驚色,卻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接著便听花落晚說道︰「倘若沒有事情,晚兒便與三姨娘告辭了。」語畢,她看了眼佟振海,說道,「先生可否隨我去一趟後院,我還有些東西想讓先生幫忙帶走。」
佟振海微微一愣,想著她哪里有什麼東西需要自己帶走的?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隨著花落晚一起離開了大廳。
等到遠遠離去之後,花落晚方才一臉平靜地對佟振海說道︰「你可會武功?」
「略知一二。」佟振海不接她為何要這樣說。
便就听花落晚繼續說道︰「待會我會吩咐人準備一匹快馬,你騎上馬之後快速離開京都,記住,不要再回來。」
聞言,佟振海微微詫異︰「為何?不回來我能去哪兒?」何況,他的鏢局還在這兒呢!雖然現在的老板已經改成花落晚了。
但是花落晚卻是嘆息道︰「你以為,你剛剛听到了這麼多事情,我父親還會留你活路嗎?」
「你是說……」佟振海微微睜大瞳孔,便連忙跪倒在花落晚面前,道,「小姐,你可得救救我啊。」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一茬竟然會遭來殺身之禍。
花落晚卻依舊一臉平靜,只道︰「我自當為你準備好一切,你也是聰明人,記得,出了城之後便不要再回來。」
佟振海連連點頭,就算他再如何聰明,面對生死關頭,此刻大腦早已不能思考,花落晚說什麼便就是什麼了。
花落晚一直將他送到後院門口,門外,酒心早已準備了一輛馬車和一個包袱,對那佟振海說道︰「先生,這里面是我們家小姐為你準備的一些銀子和食物,你快快離去吧。」
那佟振海對著花落晚感激道︰「今日小姐救命之恩,他日佟某必定相報!告辭!」說罷,便策馬而去。
望著那道人影漸漸消失在視線里,花落晚對酒心輕聲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一切都按照小姐吩咐來的。」酒心連連點頭。
花落晚卻是面色平靜地轉身,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佟振海確實如花落晚所說是個聰明人,只不過,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那收了梁氏的銀子,故意將花落晚置宅的消息透露給她,這才有了今日這麼一出。他自然也知道,事情失敗,梁氏必然不會饒過他,便就承了花落晚的情打算離開京都。
只是,他萬萬想不到,花落晚竟然早已猜到,會在給他的包袱上抹上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