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面具擋住了他的真實容顏,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神色。浪听到這樣的問話,白銀並不多作解釋,他徑自站起了身,也不同她招呼一聲便就要離去。
「你要走?」花落晚急急喚住他,白銀微微頓足,只是輕輕點了下頭。
他向來如此神秘,卻每每救她于危難之中。說起來,二人也不過只有幾面之緣,可是花落晚硬是覺得,他認識她!
想到這里,她便問道︰「你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
白銀身形一窒,卻是沒有任何回應。他背對著花落晚,那幾近沙啞的聲音落入她耳中︰「我是誰于你又有何干?」說出的話竟是這般疏離軺。
若當真與她無關,他又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她?縱然他是這樣說,花落晚卻也是不信的。但是她也明白,他不想告訴她。
說到底,白銀好歹也是她的救命恩人,既然他不想說,她自是不會逼問。
花落晚望向四周,只覺得此地無比荒涼,想來已是遠離花府。她皺眉,若是自己步行,還不知要走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府,只怕那時,梁相國用以陷害自己的陰謀早已得逞哎。
想到此處,她便對白銀說道︰「白公子,可否送落晚一程?」
聞言,白銀卻是微微蹙眉,他面帶揣測地望著花落晚,便听花落晚解釋道︰「落晚有些急事想要趕緊回府,所以還請公子能再幫落晚一次。」
她一臉急切,好似真有什麼緊急的事情一般,與平日里那冷靜自若的花落晚判若兩人。
如此,白銀微微點頭,也不等花落晚道謝,便就一把攬住她的腰,輕踏枝葉,借力凌空飛去。路上,花落晚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白銀的臉看,可那銀質面具卻是遮住了一切,全然給她一種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來。
等到到達花府附近之時,花落晚听見他細微的喘息聲。她皺眉,以白銀的武功,只是施展輕功而已,不至于會累到這般地步。
「你受傷了?」她問,語氣幾乎肯定。
但是白銀卻是一點回應都沒有,正待她想要繼續追問的時候,白銀早已一個踏步飛躍而去,幾步之下,竟就這般消失在她面前。
花落晚眸色一黯,這個白銀行蹤詭秘,極為叵測。縱然知道他是友非敵,但她也一定要查到他的真身不可!
這一廂,施展輕功擺月兌花落晚的白銀快速閃進了一間客棧里,在那客棧隱蔽的一間廂房中,一位全身都包裹在黑衣下的女子嗓音低沉道︰「解決了?」
她背對著他,雖然未回頭看,卻已然知道來人是誰。
白銀聞言,卻是徑自坐在了她對面,聲音微低︰「嗯。」
直到他應聲開始,那黑衣女子才轉過身來,目光直直望著他。昏暗的燭火下,一張面目猙獰,好似猛獸一般可怖的容顏印入眼簾。
「你若是再這般不听話,我可當真救不了你了,到時候你死了不要緊,可別敗壞了我邪醫的名聲!」那長相可怖的女子瞪視他,語氣里竟是說不出的氣惱。
她自稱邪醫,正是那傳說中醫術高明卻性情古怪的邪醫闕靈仙。
听到闕靈仙這麼說,白銀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自顧自將胳膊抬到了桌子上,恰好擺在她眼前。
闕靈仙無奈,專心替他診脈。不過片刻,卻又是一陣惱怒︰「你……你竟然運用真氣了?!」
白銀不答,她便自顧自的繼續罵道︰「不是千叮嚀萬囑咐,千萬千萬不可以再運功的嗎?你是不把我放在眼中,還是不相信我的醫術?!」
隔著面具,只看得到他那雙如夜一般深幽的瞳孔。白銀至始至終都是一派冷淡的模樣。看得闕靈仙直抓狂,可又無可奈何地開始為他醫治。這一幕任誰見了怕是都要驚嘆不已,向來都是別人求著邪醫醫治,竟然還有邪醫非要給人治病的?!
良久,白銀才開口問她︰「我什麼時候才能痊愈?」
闕靈仙沉吟片刻,似乎是在計算著什麼,過後,道︰「你中得可是巨毒,沒有解藥就能保住性命已然很不容易了,慢慢來吧!」
連邪醫都不敢給出準確答復,想來是嚴重極了。
白銀的目光望向那微動的燭火,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只是那雙瞳孔卻是越來越沉……
花落晚知曉,梁相國既然敢在花銘宥大婚之日公然取她性命,那必然是已做了萬足準備。但就不知,當相國大人看見她完好無缺地回到花府時,又會是怎樣的表情?!
她唇邊泛起一絲冷笑,這個仇……一定要報回來不可!
而此時的花府,婚禮已然結束,可前來道賀的賓客們卻是一個都不曾離開。究其原因,原來竟然是花府二小姐和安郡主失蹤了!這本與他們無關,可是和安郡主竟然留下書信一封,說是對梁才清一見鐘情,與其私奔去了!這等晴天霹靂的消息,叫眾人張大了嘴巴等在這兒看好戲呢!
說起那梁才清,是梁家一脈的遠親,硬要說起來,與那梁書豪乃是表兄關系。眾人這才恍然,今日梁相國似乎的確是帶了一位公子哥打扮的人前來參加婚宴,可是這會兒倒真是不見其人影。
花落晚說到底也是個郡主,若非她自願,誰也不能強迫她什麼。私奔這等丑聞既然搬到台面上來說,那必然是有好戲在後了。
此時,一身紅色喜服的花銘宥與梁孟德皆是一臉陰沉,看起來彼此心情都極為不好。
一名花府侍衛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跪地說道︰「稟告侯爺、相國大人,有人瞧見,郡主與梁公子上了一艘船出海了!」
「什麼?!」花銘宥面色一驚,「將那人帶上來!」
侍衛領命出去,不過片刻,便就押著一位中年婦女走了進來,那女子哆哆嗦嗦地跪倒在花銘宥面前,道︰「大人……民婦親眼所見,一個時辰前,郡主與一位公子上了一艘船走了。」
「你確定你瞧見的是和安郡主?」花銘宥此時的臉已經一片鐵青,額際更是青筋爆出。
那婦女連忙磕頭道︰「小民縱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騙大人啊。」
看那婦人膽戰心驚的模樣,好似真有其事一般,圍觀者紛紛唏噓不已。堂堂郡主,竟然自甘墮落與人私奔,這事兒怕是明日一早便會傳遍整個大訶。那花落晚現在身為郡主,已屬半個皇室中人,若是被皇帝知曉,只怕花銘宥也難辭其咎。
旁人明白,花銘宥心里更是清楚。想不到好好一樁喜事竟然鬧出這麼大的烏龍來,他狠狠一拍桌子,道︰「追!定要將他們給我追回來不可!」
「侯爺。」梁相國突然開口,臉色雖然不佳,但瞳眸中卻隱隱含著喜色,他道,「才清自小生活在鄉下,性子淳樸,想必是受了他人教唆,或是被逼無奈才會做出這樣的事。倒是郡主,先前曾與令郎傳出***謠言不說,更是與月國二皇子結有姻親在身,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無可厚非。」
「你……」花銘宥氣急。他這番話,分明就是要將一切罪責都推到花落晚的身上去。可是,謠言是真,與月黎婚約也是真,更甚者,倘若不是顧及皇家顏面,那梁相國還會加上一條與十七皇子曖昧不清。
這些罪名但看沒什麼,但是結合到一起,卻會是造成致命的輿/論。只怕就算是將花落晚捉回,也唯有處死一條路。
梁相國一臉得意地望著啞口無言的花銘宥,道︰「今日雖說是侯爺大喜之日,你我梁家再結姻親之好,但我也不是那偏袒家人的昏官,所以,還請侯爺給個說法!」
花銘宥被他逼得全無回擊之力,便就在這時,一道清脆響亮的聲音傳了進來︰
「既然相國大人想要討個說法,那麼落晚親自來說明不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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