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黎望著面前渾身是血的女子,唇邊泛起一抹低笑。愛睍蓴璩
那女子被一路追殺,全身上下中了數刀,也幸得她護住了心脈,從懸崖上掉下來的時候才不至于喪命。
跟隨在月黎身邊的謀士問道︰「殿下,此人不過是一介丫鬟,何必花這麼大心思去救她?」
一介丫鬟?
月黎微微揚眸,卻是低聲笑道︰「她可不是普通的丫鬟。膈」
稍稍走近了幾步,便見那女子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好似是在求救一般,一雙大眼無助卻又充滿悲憤,滿是鮮血的唇瓣小聲呢喃著︰「救……我……」
「你可願臣服于我?替我做任何事?甚至于將你的性命都交于我?」他蹲子,卻依舊顯得高高在上,如此問道。
那女子拼命點頭︰「小香願為公子赴湯蹈火。脂」
「很好!」他唇邊泛起一抹低笑,好似是听到了極其滿意的答復,便就喚道,「來人,請府上的太醫來為小香姑娘治傷。」
緊接著,傷得只剩下半條命的小香便被人給抬了下去。
站在月黎身旁的謀士依舊不解︰「王爺,小人愚鈍,實在不懂您為何要留著闕靈仙追殺的棄子?」
「你可知闕靈仙為何要追殺她?」月黎挑眉,如是問道。
那謀士微微思忖片刻,道︰「難道是因為她便就是當日入宮行刺仙貴妃的刺客?闕靈仙怕被皇上查到而受牽連,干脆就要殺人滅口?」
「不僅如此。」月黎淡淡說道,「闕靈仙性情古怪,雖然在我月國都城定居多年,卻始終是行蹤飄忽不定,本王先前得到消息,他與曜日國的穆王來往密切,只怕是別有用心!而小香大約是知道他不少秘密,所以才會慘遭追殺,想要以此來滅口!」
他分析的頭頭是道,好似當真就是這麼一回事。
謀士听完連連贊同道︰「王爺此言甚是,先不說那闕靈仙與曜日穆王是敵是友,倘若能從小香那探得穆王的打算,我們兩軍私下結盟,還怕那長公主不成!」
听到這句話,月黎卻是眸色一黯,他雙手狠狠握拳,狠狠道︰「什麼長公主,不過就是一介女流之輩,如今她已快要過婚嫁之年,待我連同朝中大臣一同上書,她還能跑了不成!」
想到這里,他唇邊泛起一抹邪笑。
月初雲,你便就好好瞧瞧,這月國江山早晚會是他月黎的囊中之物,而她……終究不過是個女子,卻敢妄圖與他爭奪天下,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
公主府,花落晚正與月初雲在書房議事。
她整個人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便是連月初雲說了些什麼都未听進去。
月初雲眉頭微皺,道︰「你可是有什麼心事?」
花落晚微微搖頭,自從闕府回來之後,她便顯得沉默許多。
讓月初雲感到意外的是,花落晚竟然會同意搬來她公主府居住。先前為了方便行事,又可以保護到她,所以她不下一次建議過讓她搬來,成為她的幕僚。但那時花落晚都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雖然花落晚的到來讓月初雲松了一口氣,可看她這幾日魂不守舍的模樣,她不免感到奇怪。
尤其是向來跟隨在花落晚身邊寸步不離的紅離,此番卻沒有隨她一同過來。見花落晚臉色不好,她也不便多問,只當紅離是被她派出去執行任務去了。
「可能是剛入住公主府還不太習慣。」花落晚淡淡帶過,似乎不願深究,便趕緊轉移了話題,「殿下方才是說,月黎連同朝中不少大臣,聯名上書要求皇上為殿下你指婚?」
「是啊。」說起這個,月初雲便就滿臉無奈,「尋常公主笈荊之年都會進行婚配,本宮因常年幫助父皇處理國事,因為婚事一再耽擱,如今大臣聯名提及,父皇也覺不能再耽擱,所以近日里可能就要著手準備了。」
「雖說不應該這麼說話,但是這對公主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啊。」花落晚微微皺眉,「按照月國的習俗,光是公主大婚都要忙上一段日子,代嫁期間里,公主手上的所有國事包括兵權可能都要轉讓他人。」
說到這里,花落晚的眸色卻是更加沉重起來︰「最重要的是,如果此事是月黎所提出來的,那麼……只怕他也早已有物色好的駙馬,屆時大婚一過,公主想要拿回自己的權利估計已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我正是愁著這點,那月黎必定沒安好心!」月初雲一臉怒容,「所以才想讓你幫我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計策。」
「辦法不是沒有,但是若要因此而耽擱公主的終身大事,值得嗎?」花落晚微微蹙眉。
她會決定幫助月初雲,一來是不想讓月黎得勢,二來更是為她的胸襟所欽佩。
倘若她真能成為月國的女皇倒也不錯,只可惜,她所做的一切卻都不是為了自己……
听到花落晚這句話,月初雲卻是苦笑道︰「終身大事于我而言早已不重要,自我決心幫助父皇開始,便就已經打定主意要拋棄自己的所有。所以,月國的一切斷然不能毀在月黎手中!」
她態度堅決,逼得花落晚不得不認可她。
花落晚唇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阮貴妃去世,曜日國派的使臣也應當快到了吧?」
「曜日國與月國路途遙遠,只怕得下個月才能到達。」月初雲如是說道。
可花落晚卻是低低一笑,道︰「這便夠了。」
月初雲不解︰「那使臣來此,也不過是要借著阮貴妃的死與我們談條件而已,跟本宮的婚事有何關聯?」
「公主殿下要幫忙準備招待曜日使臣的事宜,只怕這一個月內都無暇顧及婚事。」花落晚似在替月初雲解說一般淡淡說道,「至于使臣到來之後……既是公主接待,又何愁找不到機會拖延呢?」
「只是拖延也解決不了根本啊,等這事一過,月黎定要舊事重提!」月初雲還是滿心擔憂,只恨自己為何偏偏要是女兒身。
可花落晚卻不這麼認為,她唇邊泛起一抹冷笑,道︰「便就讓他再也不能開口說話如何?」月初雲心中一寒︰「你的意思是說……」
「聯合曜日國謀反的罪名,殿下以為如何?」花落晚唇角一勾,似乎早有計謀。
月初雲一喜,連忙問道︰「你想怎麼做?」
「公主只管盡心準備迎接曜日國使者的事便好。」花落晚賣了個關子,沒有將自己的計謀告訴她,卻是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樣。
月初雲稍稍松了口氣,因為她知道,花落晚定然是有了計劃,而這計劃一定會成功!
是夜,花落晚剛一回房,便立刻察覺到了異樣︰「誰?」
一抹紅影出現在她身後,低首垂眸道︰「小姐。」
「你來做什麼?」听出是紅離的聲音,花落晚眉頭微微一皺,可是臉上卻是一派清冷。
見她如此淡漠的模樣,紅離心中一顫,道︰「小姐,你莫要再生少主的氣了,他……」
「你來這里就是為了替他說話?」花落晚冷笑,卻是毫不留情地打斷她,「我與他早已恩斷義絕,何來生氣一說?」
紅離聞言,便知她還未消氣。想要告訴她白銀的死不過是少主安排的一出戲,可是又想起花思穆所交代的,便就硬生生忍了下來。
見她半天都不再說話,花落晚淡淡說道︰「你走吧,這里是公主府,不是百年客棧,待會若是被巡夜侍衛發現,我絕不會救你!」
她說得如此決絕,紅離眸色一凜,說道︰「小姐,你多保重,紅離改日再來看你。」
說罷,她便在頃刻間離開了這間屋子。
花落晚佇立在原地,衣袖下的雙手緊緊捏拳。
為什麼……為什麼他連個解釋都沒有?
難道他當真不在乎與她恩斷義絕、形同陌路嗎?
還是說,高高在上的穆王殿下早已將她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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