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嬰兒粉粉女敕女敕皺皺巴巴的小臉,南宮述手足無措,竟是歡喜得呆了。
南宮宸如釋重負,大踏步上前︰「恭喜六叔!」
眾人一涌而上,恭喜道賀之聲,不絕于耳。
杜蘅乘亂轉身,悄然離去。
李義山又是羞愧又是不解地將她攔下︰「老朽有一事不明,還望姑娘不吝指教。」
「我們幾人都把過脈,明明是難產,想盡辦法都無功而返。為何姑娘一針下去,竟順產了?」陳朝生迫不及待發問。
杜蘅笑了︰「其實很簡單,嬰兒本身胎位不正,再加上抓住了臍帶。我先用按摩手法,幫娘娘把胎位矯正,再用金針刺嬰兒手。他感覺到疼,自然就會撒手。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瞧小王爺的手。」
頓了頓,又道︰「幾位大人,並非醫術不如我。只是我是女子,可以直接接觸病人的肢體,從而更直觀,更準確地判斷病情。」
「你怎麼知道,小王爺抓住了臍帶?」許良將目瞪口呆。
她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只憑觸模,便準確地知道胎兒在月復中的情形?
李義山頓時驚為天人︰「姑娘觀察如微,真乃神人也!」
「請問姑娘師從何人?」陳朝生更是好奇地連聲追問。
杜蘅笑了笑︰「今日之事實是機緣巧合,小女子不敢居功。雕蟲小技,不敢褻瀆先人之名。告辭。」
她不驕不躁,自始至終表現得溫婉謙遜,立刻贏得了三位太醫的好感。
要知道,按摩孕婦月復部,從而矯正胎位,針刺嬰兒手,使他放開臍帶;這兩件事說起來雖然簡單,實際操做起來,卻是難于登天!
更何況,對方的身份如此尊貴,稍有差池,便是滅頂之災!
沒有絕對的把握,沒有對自身醫術強大的自信,沒有豐富的臨床經驗,誰敢這麼做?
許良將嘖嘖連聲︰「此女慧質蘭心,儀態高雅,行事磊落,氣質高華,必是名門之後。」
「最難得是,有本事卻不居功自傲,懂得謙虛謹慎。」李義山大為感慨︰「得女若此,夫復何求?」
幾人正大發議論,南宮宸從內院走了出來,問︰「方才那位小姐呢?」
「已經走了。」
「沒留下什麼話?」南宮宸微感意外。
明知道他的身份,明知道救了恭親王府的側妃,小王爺是何等功勞,竟然不辭而別?
這倒有意思的很!
不知她是真的無欲無求,還是在玩以退為進,欲擒故縱的把戲?
「王爺請她來,竟不知她來歷?」李義山覺得匪夷所思。
病急亂投醫這種事,可不是精明而多疑的燕王的做事風格!
看著空蕩蕩的佛堂,南宮宸微微翹起薄唇,勾出一抹玩味的笑︰「給我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查出她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