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商業大亨 第八十五章 江韶顏砸店

作者 ︰ 沈淚盈

章節名︰第八十五章江韶顏砸店

田曉萌心事重重地苦笑道︰「沒什麼,我就是突然間有些不安。」

顧清梅了然地問道︰「妳是不是擔心孩子不是我四哥的?」

田曉萌听她提及這件事情,臉色頓時就變得一片慘白,情不自禁地抬手揪住了領口,別過臉去不敢看她。

田曉萌聲音顫抖地說。「我好怕,萬一這孩子生下來,長得不像妳四哥,可怎麼辦啊?要不,我還是把這孩子打掉吧。」

「四嫂,孩子是無辜的,不管這孩子長得像不像四哥,四哥都不會嫌棄他的。」顧清梅勸道。「這孩子難得和妳有母子緣,若是打掉他,可是會有報應的。」

「可是……」

「四嫂,別多想了,妳這孩子都差不多四個月了,若是現在把他打了,不止孩子,就連妳這條小命都會保不住的。」

田曉萌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可是,我真的好怕。」

顧清梅想了想,開口問道︰「我來問妳,妳的小日子是哪一天的?」

田曉萌的臉紅了一紅,抽噎著說,「妳問這個做什麼?」

「好幫妳算算,孩子到底是那個家伙的,還是我四哥的。」

田曉萌不信地說︰「這個怎麼能算得出來?」

「妳信我,這個能算得出來的,我不會騙妳。」

田曉萌見她說得堅決,只好開口說了自己例行的日子。

顧清梅按現代前七後八的安全期和危險期算了算,發現她出事的日子恰好在安全期,于是笑道︰「妳放心吧,這個孩子肯定是我四哥的。」

田曉萌先是露出驚喜的表情,隨後頹然道︰「妳可別哄我,萬一回頭孩子生出來,不像妳四哥可怎麼辦?」

「不可能不像我四哥的,妳就放心吧!」顧清梅正在安慰她,卻听見門外響起顧少雅的聲音。

「梅姑姑在這里嗎?」

門口的小丫鬟趕忙道︰「雅小姐,郡主吩咐了,不讓人進去的。」

顧少雅就在外邊扯著嗓子喊了起來,「梅姑姑,梅姑姑,快出來呀,出事了!」

顧清梅拍了拍田曉萌的手,「我去瞧瞧怎麼了,妳好好的歇著,千萬別再多想了,安好胎,回頭爭取給我四哥生個大胖小子。」

田曉萌有些害羞地笑了笑,目送著她離開。

顧清梅走出來,就見顧少雅站在門口的台階下邊,急的腦門子上都是汗,不禁開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顧少雅跺著腳說︰「雲姑姑派人來說,手袋店那邊出事了,店讓人給砸了,讓妳快去瞧瞧呢。」

「什麼?」顧清梅聞言不禁一驚,趕忙對顧少雅道。「去吩咐馬房備車!」

說完,她快步往自己的院子里跑去,顧清陽已經不在她的房間里了,她匆匆地拿了自己的手袋,往里邊塞了幾張面額不是很大的銀票,和一些碎銀子,然後叫了蘇家姐妹,想了想,把蘇曉風也叫上了,一行人才浩浩蕩蕩地來到大門口。

門口有個伙計,也是滿頭大汗的樣子,顧清梅認得他,他是蘇威的副手,一般的小事蘇威都是交給他來做,于是開口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有人去砸店?」

「不知道啊!」那小伙計快哭了。「今天一大早,我們和往常一樣開了門做生意,卻來了個小姐,長得挺漂亮,穿得也挺好的,領了一大群家奴,進來以後就把店給砸了。二小姐就跟他們吵了起來,那小姐就打了二小姐幾個耳光。」

顧清梅急匆匆地問道︰「那我三哥和蘇威呢?」

「城外有幾個大戶,顧四爺和蘇掌櫃去拜訪他們的管家了,要下午才能回來。」

說話間,徐耀祖趕著輛馬車過來了,顧清梅領著蘇家姐妹上了車,讓蘇曉風騎馬跟著,由那小伙計領路,一行人往手袋店去了。

因為路過的地方都是鬧市,馬車也不好疾馳,所以行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到地方。

顧清梅從馬車上下來,就見門口站著兩個官兵。

看見她抬步就往里邊走,那兩個官兵趕忙攔住她,「這里今天不做生意了,去別處逛逛吧!」

那小伙計趕忙翻身下馬,跑過來點頭哈腰道︰「二位官爺,這是我們老板娘,這家店就是她做主!」

「哦?妳就是老板娘啊!」許是沒見過這麼年輕的老板娘,那幾個官兵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了她一下,不過卻沒敢出言不遜,只是笑道。「進去吧!」

別人不知道,他們不能不知道,這都城地面上,哪家店鋪是有後台的,哪家店鋪是沒後台的,有後台的店鋪後台是誰,他們門兒清著呢。誰不知道這家店的幾個後台一個比一個硬,又是四皇子,又是活閻王。惹了四皇子還好說,可若是惹了活閻王,他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他們都是巡查兵馬司的,可都屬于兵部管,而兵部的老大可就是活閻王的祖父,除非是不想混了。

顧清梅見他們態度尚可,便笑起來,「一大早就勞煩幾位官爺辛苦,清兒,請幾位官爺喝杯茶。」

隨後的蘇塵清就拿出一錠銀子塞了過去。

幾個官兵的臉上頓時就笑開了花,口中說著客氣話,原本還算挺直的腰板也在不知不覺間彎了下去。

顧清梅走進去,就見店鋪里的氣氛一觸即發,正中間是一個身穿官服的百戶長,這百戶長年紀不是很大,也就三十幾歲的樣子,身邊帶了四五個官兵。

兩旁是劍拔弩張的兩撥人,都是以女子為首,一群人是以顧清雲為首的店鋪的伙計,另一群人,則是以……咦?顧清梅看著那個身穿一襲淡紫色素煙羅繡牡丹花褙子,深紫色百褶裙的少女,頓時就認出來了,這不是江韶遠的妹妹江韶顏嗎?

「呦,江小姐,今天貴腳踏賤地,怎麼想起來光顧我這小店了?」顧清梅也不生氣,笑吟吟地開口問道。

那百戶長正在為難呢,今天听說這里發生了糾紛,他趕忙就帶人跑了過來,結果一問,他的媽啊,這糾紛的兩家,一家是四皇子和都城大大有名的活閻王的產業,另一家卻是穆郡王的寶貝女兒,無論是哪一個,他都惹不起,這邊正在僵持呢,卻見來了個千金小姐打扮的女孩子,一張嘴就喊出了江韶顏的身份,同時也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表明自己是這家店鋪的所有人。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笑道︰「這位姑娘,這家店鋪是妳的?」

「梅子……」顧清雲一看妹妹來了,頓時就有了主心骨,剛剛所受的委屈一瞬間就涌了上來,眼眶登時就紅了。

顧清梅沖她擺擺手,示意她先別說話。

「是啊,有我一股,平常都是我代四皇子管著。」顧清梅說著笑了起來,沖那百戶長施了個禮。「真是的,官爺公務纏身,還為了這點小事特地跑一趟,著實讓我過意不去。」

說著,她眉眼一立,沒好氣地瞪著自家店鋪的小伙計,厲聲道︰「你們都是怎麼辦事的?還不請幾位官爺坐下,再給官爺們沏壺茶來。」

帶路的小伙計馬上沖人使眼色,有人接到示意,趕忙跑去一邊,把牆邊的幾把被人踹倒的椅子扶了起來,然後點頭哈腰地請那百戶長和幾名手下落座。

顧清梅這才將視線移到江韶顏的臉上,就見江韶顏一臉嘲諷地瞥著她,似乎是對她討好官兵的行為不以為然。

當然了,以她的身份,自然是從來都不需要討好官兵,往常都只有官兵討好她的份。

顧清梅對她眼中毫不掩飾的鄙夷也不以為然,只是開口道︰「請問江小姐,我這家店鋪,哪里不如江小姐的意,讓江小姐以毀掉它為樂?」

「哼!」江韶顏冷哼了一聲。「妳就別血口噴人了,妳這家店本來就破破爛爛的,還用得著別人來毀掉它?而且你們賣的都是什麼破爛啊?幾塊破布縫吧縫吧就賣這麼貴,分明就是奸商,本小姐也是替天行道,替老天爺教訓你們這些奸商,以後做生意老實些,不要把人全都當成冤大頭來耍,誰都不是傻子。」

顧清梅站到她面前,正色道︰「江小姐,我可特地請了妳到我的店里來?」

「怎麼?」江韶顏抖著肩膀笑了笑,沒有被她問住。「妳開店做生意,還不準客人上門了?」

「這倒不是,只是,買賣自由,我開店做生意,賣什麼東西,賣多少錢,都是我的自由。妳買不起,大可以扭頭就走了,我也沒有強迫妳買我的東西,妳憑什麼砸了我的店?」

「我看不慣妳這奸商欺壓百姓,剝削百姓的血汗錢,不行嗎?」這位江小姐還挺有理。

顧清梅听到她這番歪理,忍不住笑了,「既然江小姐不講理,我也用不著跟妳講道理了,我只跟妳哥哥講道理,這家店鋪,有妳哥一股,今日的損失,都由妳哥來負擔。江小姐,我歡迎妳天天來砸我的店,若是妳今天沒砸夠,可以繼續。」

「妳……」江韶顏沒想到她在這等著自己呢,她那哥哥雖然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但是其實犯起脾氣來就跟龍卷風過境似的,著實不好惹。

听她說要去找哥哥告狀,她頓時就火冒三丈起來,遂冷笑道︰「我還以為妳有多大的本事,不過也就是個只會告狀的膽小鬼罷了。」

「妳錯了!我這不叫告狀,是講理!」顧清梅語重心長地跟她說。「小孩子不听話,我必須得告訴大人,好讓大人教訓教訓這不听話的孩子,不然的話,就會慣得這孩子無法無天,不知道天高地厚,來日闖了掉腦袋的禍,可是會連累全家的。」

江韶顏听到她竟然這麼說自己,氣得揚手就想打她耳光,誰知道她的手剛剛才揚起來,就听從門口那邊傳來一聲怒吼。

「韶顏!妳在做什麼?」

她被這聲音嚇得一激靈,手舉在半空,硬是沒有打下去,她還沒來得及扭臉去看剛剛喊她名字的那個人,就見那人好像一陣風似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又像一座山一般,將那賤女人護在了身後。

她本能地揚起頭,看著眼前這男子明顯氣得鐵青的臉孔,喃喃地說︰「表哥,你怎麼來了?」

「這里是我的店,我為什麼不能來!倒是妳,沒事跑到這里來做什麼?」慕容羽聲音緊繃地瞪著她,他昨日得了塊好玉,知道他那可愛的未婚妻喜歡玉,特地給她送過來,沒想到卻听顧少雅說,店鋪出事了。

他擔心她會出意外,這才忙不迭地趕過來,沒想到自己來得還真是及時,若非自己及時趕到,讓她挨了江韶顏一巴掌,她的臉搞不好就破相了。

別人不知道,他可清楚得很,江韶顏手上的那幾根指甲到底有多銳利。

江韶顏訕訕地把手放下,干笑著說︰「我不過就是出來逛街的,听說這里開了家手袋店,所以特地過來瞧瞧,這店鋪到底有多了不起,如今瞧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慕容羽也不跟她翻老賬,只是冷聲問道︰「那妳看完了嗎?」

「看完了,不過這里的東西難看,伙計的態度又爛,害我都沒買東西的心情了。」江韶顏說著,突然上前挽住他的左胳膊,聲音甜膩地說。「表哥,不如你陪我去別處逛逛吧,我想買兩支新步搖。」

慕容羽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移開,將她輕輕一推,便推到她的兩個丫鬟跟前,隨後冷聲道︰「帶妳們小姐回家,然後自己去跟妳們家少爺把今天的事情交代清楚,我下午會去找他,若是讓我知道妳們少爺還不知情的話,妳們以後就上亂葬崗住著去吧。」

那兩個小丫鬟頓時就被嚇得瑟瑟發抖,什麼叫去亂葬崗住著?這話中的意思分明就是想要她們的小命。

她們都是府中的家生子,在穆郡王府十幾年,沒人比她們更明白這位表少爺在自家老爺和少爺面前的地位了,聞言顧不得小姐的反抗,趕忙一左一右地架了江韶顏就走。

江韶顏見這兩個心月復丫鬟竟然不听自己的,反而听慕容羽的,頓時大怒,「表哥,你這是做什麼?我還沒逛夠呢!妳們這兩個死丫頭,竟然胳膊肘朝外拐,看我回去不剝了妳們的皮……」

她越鬧,那兩個丫鬟走得越快,不一會兒就把她帶了出去。

她們一走,那幾個家僕自然也不敢逗留,誰不認識活閻王啊!

顧清梅見事情解決了,也沒露出笑臉,只是淡淡地對二姐道︰「二姐,把這里收拾一下,損失多少,記好帳,回頭好從江公子的分紅里扣!」

說完,她走向那幾名官兵,順手從手袋里拿出一張銀票塞了過去,笑道︰「今天的事情真是有勞幾位了,我的店鋪開在這里,還得靠幾位軍爺的照應,回頭等我們蘇掌櫃回來,讓他請幾位軍爺吃酒,還請幾位軍爺賞臉。」

那幾名官兵早在慕容羽進門的一瞬間就站起身了,此時見到慕容羽屁顛屁顛地跟在她身後,哪里還敢托大,口中一直說著不敢,推辭著不敢把銀票收下。

慕容羽淡淡地瞥了那百戶長一眼,冷聲道︰「郡主給你,你就收著,別學那小家子氣的。」

那百戶長趕忙把銀票收了起來,然後點頭哈腰地告辭了。

顧清梅把他們打發了,轉身就走,來到門口,徑自上了馬車,也不搭理慕容羽。

慕容羽訕訕的,趕忙跟著鑽進了馬車的車廂。

因為他上了車,蘇家姐妹不好再上去,只好一個騎了他的馬,另一個坐到了車轅上。

車廂里的氣氛十分沉悶,顧清梅一直都板著臉孔不搭理他。

他尷尬地笑了笑,「梅兒,妳放心吧,我會去跟韶遠說的,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但是不管他說什麼,顧清梅就是不理他,只是板著臉孔,目視前方,一派雲淡風輕的寂然。

他傷腦筋地皺起臉,從來沒哄過女人的他,著實不知道怎樣做才能把這女人身上的毛擼順了,她現在這模樣,就像一只張牙舞爪的小潑貓,炸著毛,故作冷漠。

「梅兒……」他有些無奈地喚著她的名字。「算我拜托妳,妳若是生氣,打我罵我都行,就是千萬別不理我。」

「說吧!」她突然冷不丁地開口,只是聲音中沒有半點情緒,不似她面上的神情冷冷的,也沒有絲毫喜怒,只是平淡得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似的。「像這樣的女人,還有幾個?」

「什麼幾個?」他被她突如其來的質問問得一愣,好半天都沒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還有多少女人對你有意思?想和我搶將軍夫人的寶座,你一口氣的說出來,也省得回頭人家找上門,我都不知道為什麼。」她可不是傻子,若是第一次,她還有可能模不著頭腦,搞不清楚人家的目的,可是現在,她比誰都清楚,那位江小姐到底是為了什麼來找自己的麻煩。

歸根結底,不過就是身邊的這個男人罷了。

慕容羽見她終于肯和自己談了,一直都高懸在喉嚨口的大石頭終于落了下去,松了一口氣,然後涎著臉拉過她一只小手,放在掌心中慢慢地揉捏著,「妳這傻丫頭,妳以為別的女人都跟妳似的,會看上我這活閻王啊?她們怕都怕死了,怎麼還會看上我?韶顏不過是個例外罷了,因為她是我表妹,我一直都很疼她,所以才對我有這種想法的。不過我發誓,我絕對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

她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你以為這事就完了?慕容羽,我今天鄭重其事地告訴你,我並不是非嫁給你不可,就算我再愛你,也不一定要嫁給你。」

听她這麼一說,慕容羽的臉本能地黑了下來,「妳不嫁給我,還能嫁給誰?」

「哼!」她冷冷地哼了一聲。「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唔……」

她話音未落,就見他大手一伸,按住她的後腦勺,隨即,一張大臉貼了過來,薄薄的唇頓時堵住她的。

她好像瘋了一樣地揮起拳頭,猛捶他的胸膛,卻被他逼到車廂的角落,後背靠著車廂壁,被他壓制得完全沒有反抗的空間,兩只小手也被他制住,緊緊地捉著環上他的腰。

他從來都沒有這麼粗暴地吻過她,她覺得自己仿佛要湮沒在他唇舌的攻擊下,就在她以為自己馬上就要因為窒息而死的時候,車子突然顛了一下,他這才離開她的唇。

她趕忙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新鮮空氣,老天,她剛剛真的以為自己會因此而死掉。

他忽然捏起她的下巴,神情有些人地瞪著她,「再敢跟我說這種胡話,看我怎麼修理妳!」

「你……」她覺得委屈,明明是他在外邊招蜂引蝶,才給自己找來這種麻煩,他居然還敢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講話,眼淚忍不住就啪嗒啪嗒地掉了出來。

他沒想到她竟然會哭,頓時就慌了手腳,「哎,妳別哭啊,梅兒,寶貝,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還不行?乖,快別哭了……」

他剛剛還一副凜然的大男人模樣,結果一見到她的眼淚,頓時就不知所措地變成了妻奴,賠盡各種小心,說盡各種好話,各種保證,保證絕對不會拈花惹草,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讓小三找上門的事情,終于哄得她不再落淚。

只是那一雙眼楮卻腫得好像金魚的眼楮,讓他看著心疼得不得了,暗道自己算是栽在這女人手上了。

與此同時,嘉郡王府——

「母親,您說皇上都在合計什麼呢?羽哥兒父母健在,祖父祖母也都健在,怎麼能讓羽哥兒出去單住呢?還特地下道聖旨,讓羽哥兒在將軍府里成親,這算什麼事呀?」慕容家的二夫人劉氏湊在婆婆跟前,正在竊竊私語。

王妃一臉的不耐煩,「妳問我我問誰去?讓他們出去單住還不好?把羽哥兒的院子騰出來,回頭叫立哥兒帶著他媳婦搬過去,也省得立哥兒兩口子到現在還跟妳擠在一個院子里。」

「哎呦我的好母親,您怎麼轉不過來這個彎啊。」二夫人見王妃沒明白自己什麼意思,只得給她解釋道。「我听說如今風靡都城的手袋,就是這個丫頭開的店鋪賣的,而且羽哥兒的那幾個店鋪如今也是這丫頭在管,她可是個會掙錢的。」

「哦?」王妃終于明白兒媳婦是什麼意思了,不禁露出凝重的神情。「這麼說,倒是真不能讓他們搬出去住了。」

「就是說的嘛,她若是搬出去住了,她手里的生意咱們怎麼能拿得過來?那都是掙錢的生意,如今咱們府里的開銷越來越大,等羽哥兒成了親,就輪到我們霞姐兒議親了。上次,果親王妃過壽,我帶了霞姐兒過去,果親王妃對她很是中意。這又是一筆開銷,還有大房的英姐兒和靜姐兒都到年紀了,按咱們家的規矩,姑娘出閣,至少一萬兩的嫁妝。賬上的錢可不多了,若是不能多點進項,到時候辦不出嫁妝,丟的可是咱們嘉郡王府的臉面。」

二夫人說著,顴骨高高的臉孔上露出一抹奸詐的笑容,「依我說,等她過了門,母親就說給她听,她已經是咱們慕容家的媳婦了,就得按慕容家的規矩來,讓她把手里的生意都交出來,以後按月領月例銀子就是。一個年輕的小媳婦,整天拋頭露面的,像什麼樣子?」

「嗯!」王妃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是這話,等她過了門,我就說她听。」

三月二十三,乃是穆郡太妃的壽誕,一應朝廷官員,包括皇子,全都攜帶著家眷過府來給老太妃賀壽。

一輛華蓋馬車緩緩地停在穆郡王府的西角門外,馬上便有等候在角門外的僕婦們迎了上來,看到馬車上懸著的羊角燈籠上寫著貞國郡主四個字,笑著問車夫︰「車里的莫不是貞國郡主?」

趕車的徐耀祖趕忙回答︰「正是郡主!」

于是便有人拿了腳凳放好,又有人幫忙打起簾子,蘇月冷率先從馬車里鑽了出去,站在馬車旁邊,擠開等候獻殷勤的僕婦,將顧清梅從車上扶了下來。

顧清梅今日難得盛裝地穿了一件皇上御賜的淺橘色團花蜀錦的料子做的對襟長襖,內襯深橘色的繡羅裙,一雙木底兒高幫的繡花鞋,鞋底鏤刻著五瓣的梅花圖樣,在鞋底里暗著香料,隨著腳步的腳步,便會在身後留下串串余香。

一件大紅色的羽紗面披風垂在她的身後,更是襯得她的肌膚如凝雪一般瑩潤雪白。

她今日的發型是由會梳頭的小丫鬟給她梳的,听說那小丫鬟的娘親從前是專門給妓院的紅姑娘梳頭的,手藝極好。後來得病死了,那小丫鬟的爹吃喝嫖賭,根本就養不起孩子,就把她賣了幾兩銀子,因那小丫鬟從小就跟在她娘身邊學手藝,所以也會梳頭。

所以雖然那小丫鬟不識字,她也將人留下了。

今日這發型她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只知道被編成了一個花籃的形狀,然後烏黑油亮的發絲又被編成了一朵朵的花樣,最後搭配了一根三尾鳳尾的青玉簪子,並兩支金步搖。

面上也上了妝,自然不是那種嚇死人的大濃妝,而是她自己化的妝,清新素雅的一張小臉蛋上,只上了淡淡的一層粉,大紅色的腮紅,被她用粉勻了,只撲了一點點的顏色在頰邊,黛眉輕掃,一張櫻口,上邊輕輕地點了一層今年很是時興的朱紅色唇脂。

整個人看上去異常亮麗搶眼,站在那里,竟似百花仙子一般,頓時就晃花了這群人的眼。

「郡主真是好樣貌,怪不得我們世子妃日日念叨著,郡主快請!」那僕婦一張巧嘴,笑吟吟地說著。

顧清梅扭臉瞥了蘇塵清一眼,如今蘇塵清干這種活已經是輕車熟路了,聞言便從手袋里拿了幾個三分的小銀錁子,門口的幾個人見者有份,最後又拿了一個分量大一些的荷包,塞給那領路的僕婦。

說話間,又是一輛馬車停了下來,從馬車上下來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千金小姐,她們瞧著顧清梅的排場,一個圓臉龐,臉孔搽得好像從面缸里撈出來似的的女孩嘲諷地勾起只在唇瓣間點了一點紅的嘴唇,「這是誰家的小姐?好大的排場!」

以她的身份,平常便是打賞下人,也不過就是賞二、三十個大錢也就是了,三分的銀錁子,就是三百個銅板呢,以她這樣的身份,每月不過二兩銀子的月例,可沒這麼大的手筆。

從後邊的一輛馬車上下來一個年紀和她年紀差不多女孩,這女孩容長臉,眉目如畫,只是淡雅的妝扮,身上穿了一件霞紅色撒金花的褙子,大紅色的石榴裙,頭上挽著高髻,正前方插一只累絲金鳳。

她挽著另一個身穿粉紅色妝花緞子做的圓領偏襟長襖,身形瘦弱的女孩走過來,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听見她的話,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人家的排場大不大,跟妳又有什麼關系?真是閑吃蘿卜淡操心!」

說起這幾個女孩,圓臉的這個名叫慕容文霞,乃是嘉郡王府的二爺慕容臨所出,也就是慕容羽的堂妹。而另外那兩個一個叫慕容文英,另一個叫慕容文靜,都是慕容羽的親妹妹,不過慕容文靜乃是姨娘所出,跟他是同父異母。

此外,慕容羽還有兩個堂妹,一個叫慕容文意,一個叫慕容文秀,一個十二歲,一個十歲,也是慕容臨的女兒,不過都是庶出,慕容文霞出門從來都不帶她們,所以今天沒來。

「妳……」慕容文霞聞言,頓時惱得眼眉倒豎,想要發火,卻見顧清梅突然轉身沖她走了過來,她本能地閉上嘴巴,詫異地看著顧清梅,以為自己剛剛說的話被她听去,來找自己理論了。

沒想到顧清梅看都沒看她,只是從她身邊走了過去,然後笑著下蹲施禮,「顧清梅見過世子妃!」

慕容羽他娘笑吟吟地看著她,心中不禁越看越喜歡,上前挽住她的手,「妳也來了!」

顧清梅笑道︰「太妃是我四嫂的外祖母,今日過壽,我怎麼能不來呢?」

就听旁邊一個尖銳的嗓音道︰「呦,大嫂,這就是妳那未來的兒媳婦呀?」

顧清梅聞聲,抬眸望過去,就見到一個身穿深紫色團花錦衫,腰系八幅羅裙的夫人皮笑肉不笑地瞧著她,那婦人長得尖嘴猴腮的,高顴骨,吊眼梢,一看就是不是善茬。

她輕飄飄下拜,「見過夫人!」

「還是免了吧。」嘉郡王府的二夫人劉氏見她給自己施禮,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大嫂,不是我說妳,這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不懂事,都已經訂了親了,也不知道避嫌,還出來到處亂跑,妳也不怕她丟了咱們王府的體面。」

說著,她挺胸抬頭,大步向前走去,經過慕容文霞身邊的時候,冷聲道︰「霞姐兒,跟我進去,妳可給我記住了,以後妳若是敢這麼沒規矩,看我皮不揭了妳的。」

「是!」慕容文霞見母親已經重重地打了顧清梅的臉,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扭臉譏誚地瞥了顧清梅一眼,跟在母親身後走了進去。

「什麼東西?」慕容文英見二嬸娘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給自己未來的大嫂沒臉,頓時氣得小臉通紅,瞪著二嬸娘的背後罵道。「一家子齷齪鬼,沒有好心眼,也不怕報應!」

「英姐兒!」世子妃不悅地沉下臉。「不許背後編排長輩的不是!」

雖然她也很想罵,但是顧及身份,又顧及到對兩個女兒的教養,只能把這口氣忍了。

顧清梅呵呵笑著挽住她的手臂,「世子妃,您千萬別生氣,生氣對身子不好。」

世子妃見她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不禁放了心,笑道︰「我就知道,妳是個好孩子。英姐兒,靜姐兒,過來見見妳們……呃……」

她突然間想了起來,換庚帖的時候,顧清梅的年紀似乎比自己這兩個女兒都小,可是顧清梅又是要給她們兩個做嫂子,所以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介紹才是。

反而是顧清梅看出她的疑惑,于是笑道︰「我叫顧清梅,妳們叫我梅子就行。」

慕容文英趕忙沖她施禮道︰「我叫慕容文英,妳叫我英姐兒就好。這是我妹妹,妳叫她靜姐兒就好。」

「英姐兒,靜姐兒!」顧清梅含笑沖二人點了點頭,然後對未來婆婆道。「世子妃,我扶您進去!」

「好!」世子妃便很得意地讓顧清梅將自己扶了進去,然後問道。「怎麼沒見曉萌跟妳一起來?」

顧清梅細聲解釋道︰「四嫂懷了身孕,又才剛從郁城趕來沒幾天,我怕她舟車勞頓的,萬一傷了胎不是鬧著玩的,就沒讓她來。」

世子妃知曉田曉萌的事情,聞言便沒再講話,只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語重心長地說︰「勞煩妳,好好照應曉萌,我就這麼一個外甥女。」

「還請世子妃放心,我四哥是極疼四嫂的。」

慕容文英和慕容文靜跟在二人身後,全都有些驚訝地挑著眉梢,不約而同地細細打量起前邊那個窈窕聘婷的身影。

只因在家的時候,一直都听下人們議論,說她們未來的嫂子出身莊戶人家,是靠著哥哥中了狀元,才烏鴉變鳳凰的,她們本來還想著,那小門小戶出來的,肯定是畏畏縮縮的女子,怎麼也沒想到,竟然如此大方得體,風華絕代。

二人的心中對顧清梅頓時便生出一些好感。

顧清梅自然不知道她們在後邊正在打量自己,只是畢恭畢敬地攙扶著自己未來的婆婆,跟著僕婦沿著穿堂一直往前走,大約走了五十米,才拐了個彎,進了一個紅漆油的院門,院門里是一個小花園,內里錯落有致地蓋著幾間房子,清一色的灰牆紅瓦,坐落在稀稀落落的花木中間。

那僕婦將她們帶進一個戲樓子,這戲樓子很大,一共分了兩層,呈彎月形,一層是等著服侍的丫鬟婆子,二層才是看戲的地方,對面便是個戲台子,幾個武生正在唱一出打戲,十分熱鬧。

戲樓子分成東西兩廂,中間用牆壁擋住,東邊坐的都是女眷,西邊坐的都是爺們,顧清梅等人被帶到了二樓,只見里邊擺的全是一張一張的小木桌,桌子上是各色的糕點和茶水,幾十個衣著華麗的貴婦人坐在那里,有的在看戲,有的在聊天,熱鬧得很,見她們進來,竟然全都閉上嘴巴,都在用好奇的眼神看著顧清梅這張陌生的臉孔。

何氏便迎了過來,「哎呦,這鬧的是哪一出?我還以為大姑媽今天不來了呢,沒想到居然擺起了婆婆的款兒,讓未來的兒媳婦服侍著過來了。可見是有了兒媳婦,這排場立馬就不一樣了。」

屋子里的人頓時就都笑了起來,顧清梅忍不住啐了她一口,「世子妃也這麼沒正經起來。」

「惋若,這就是妳家羽哥兒的未婚妻?貞國郡主?狀元公的妹妹?」一個模樣生得十分富態的貴夫人走過來,拉著顧清梅的手打量。「真是生得好模樣!」

就听二夫人在一旁說起酸話,「模樣好有什麼用?一點事情都不懂,咱們都城大戶人家的女兒,凡是訂了親的,哪有還往外跑的?若是叫外邊的公子哥兒瞧見了,成什麼樣子?」

旁人也不理她,只是打量著顧清梅,想瞧瞧這位皇上欽封的貞國郡主怎麼應對。

卻見顧清梅好似沒听見她的話一般,只是沖那富態的貴夫人一曲膝,柔聲道︰「給夫人請安!」

世子妃就在一旁說道︰「這是魯國公夫人,為人最是和氣。」

顧清梅抿著嘴唇,沖魯國公夫人淡淡一笑。

世子妃又道︰「梅兒,來,給各位夫人們請安!」

顧清梅環視了一下四周,也沒費事去一個一個地請安,只是依照左中右的方向,施了三個禮,柔柔地說著︰「給各位夫人請安!」

穆郡王妃從正位上走下來,笑道︰「大妹妹來了,呦,這不是親家姑娘嗎?今日這麼一打扮,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江惋馨也走過來,「梅子,妳來了。」

「太妃今日大壽,小女子給王爺王妃賀喜!」顧清梅先是給穆郡王妃請了個安,又給江惋馨請安。「親家母,您來都城,怎麼不去我四哥的府里住著,偏要住到親家舅舅這里來,弄得我四哥還以為您是不滿意他這女婿呢。」

江惋馨笑著說︰「曉萌有妳照應著,我很放心,我也是多長時間沒有回娘家來住了,所以才過來住幾天。咱們可不是那不知禮的人,哪有丈母娘有事沒事的往姑爺家去住著的理?」

此言一出,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其實是在替顧清梅回罵嘉郡王府的二夫人。

二夫人也听出來了,卻不好回嘴,只得坐在那里生悶氣。

「對了,曉萌呢?」何氏听她提及田曉萌,打量了一下,沒發現田曉萌的蹤跡,于是問道。

顧清梅便笑道︰「我四嫂如今懷著身孕,又才從郁城趕來,舟車勞頓的,我怕她傷了胎,所以沒讓她來。不過她給太妃的禮我可替她帶來了,還得勞煩世子妃,回頭幫她跟太妃說一聲,免得太妃怪罪。」

「哎呦,我倒忘了……」何氏聞言,本能地抬手輕輕地拍了自己額頭一下。「我都忘了她有身孕了,這幾天光顧著籌辦太妃的壽宴,還沒來得及過去看她呢。」

顧清梅道︰「人去不去的不打緊,禮到了就行。」

旁邊的一干夫人全都笑了起來。

何氏便伸出手指捅了她頭一下,嗔道︰「妳這丫頭,在這等著排揎我呢。」

顧清梅抬手,用手帕子捂著嘴巴笑起來,「我哪敢排揎世子妃?若是世子妃生了氣,大嘴巴子抽我,我可是不敢還手的。」

魯國公夫人笑道︰「這丫頭倒是個風趣的。」

說著,她從手指頭上褪下個戒指,塞進她手里,「我比不得妳這未來的婆婆,是個財主,一點小玩意兒,妳拿著玩吧。」

顧清梅打量著那戒指上瓖嵌的濃紫色的蛋面,誠惶誠恐道︰「夫人這戒指上的蛋面,可是紫眼楮,不知道開多少山才能開出來的寶貝,便是一千兩銀子也沒地方買去,我怎麼能受得起?」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魯國公夫人的詫異,不禁笑道︰「惋若啊,妳這未來的兒媳婦倒是個識貨的,不像那起子沒眼力的。」

「她年紀小,禁不得夸。」江惋若便笑道。「夫人賞妳的,快拿著,不然旁人該笑妳小家子氣了。」

顧清梅便誠惶誠恐地給魯國公夫人道了謝,將戒指戴到手指上。

慕容文英和慕容文靜這時才逮著空給魯國公夫人和眾人施禮。

魯國公夫人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著慕容文英,「英丫頭出落得越發水靈了,十六了吧?」

「十七啦!」世子妃笑吟吟地回道。「讓她大哥耽誤的,還沒說人家呢!」

魯國公夫人眼中的笑意更深。

江惋若道︰「來,梅子,我帶妳見見太妃。」

說著,她帶著顧清梅來到正中間的一張桌子跟前,那張桌子後邊坐著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模樣生得十分慈祥,身上穿著姜黃色的錦緞褙子,煙色的馬面裙,頭發簡單地盤著,只插著一根白玉簪頭的銀簪子。

正是今日的老壽星,穆郡太妃。

「母親,這是羽哥兒的未婚妻,我帶她來給您請安了。」

穆郡王老王爺前幾年得急病死了,只剩下了這位老太太,也就是江惋若和江惋馨的母親。

顧清梅一眼便認出來,這老太太就是昔日冒充二嫂姑婆的那一位,趕忙畢恭畢敬地施禮,「顧清梅拜見太妃,給老壽星請安。」

穆郡太妃便眯起了眼楮,扭臉打量著她,突然笑道︰「妳這丫頭,膽子倒是不小,敢嫁給羽哥兒,妳就不怕那活閻王半夜吃了妳?」

顧清梅聞言笑道︰「怎麼會?太妃說笑了,大公子又不是怪物,怎麼會吃了我?外人謠傳大公子厲害,那是因為他們做了惡事,讓大公子瞧不過眼,受了教訓,自己又沒理,所以才編排大公子的。太妃可莫要相信這些謠言,大公子實是好的,也是最孝順太妃的。」

穆郡太妃听了她這番話,便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指著她道︰「若兒,妳家羽哥兒眼光倒好,這丫頭伶俐,嘴也巧,我喜歡。來人!」

一個大丫頭打扮的丫鬟伶伶俐俐地走了過來,笑道︰「太妃有什麼吩咐嗎?」

「去我屋子里,把昨天讓妳準備好的那套頭面首飾拿來,賞這丫頭。」

那丫鬟抿著嘴唇,抬眸瞥了一眼顧清梅,轉身去了。

顧清梅笑道︰「晚輩還沒給太妃送禮,倒先要領太妃的賞賜,實在是于禮不合。」

說著,她沖蘇塵清使了個眼色,蘇塵清趕忙從手袋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錦盒遞過來。

顧清梅接到手中,將那錦盒放到太妃面前的桌子上,「太妃身份貴冑,什麼好東西都不缺,晚輩只好嫌丑,送太妃一個小玩意,還望太妃不要嫌棄。」

她輕手輕腳地打開那錦盒,從里邊拿出一個檀木桿,白銀鏡框的手持眼鏡出來,「听說太妃年紀大了,想必眼楮已經花了,晚輩自己做了個物件出來,太妃瞧瞧,可還使得?」

「這是什麼東西?」太妃有趣地瞧著那眼鏡,饒是她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東西。

顧清梅把眼鏡遞給她,「晚輩給這東西起了個名字,叫老花鏡,您舉著這木頭桿,將鏡片放到眼楮前邊,瞧瞧看東西是不是會清楚一些?」

太妃舉著眼鏡瞧了瞧,露出吃驚的神情,「哎呦,果然是清楚多了,這寶貝是用什麼東西做的?」

「是用水晶石打磨的。」顧清梅輕聲道。「太妃喜歡就行。」

太妃別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妳這丫頭,倒是有心了。來,坐下,和妳婆婆一起陪著我一起看戲!」

穆郡太妃說著,便有人搬了兩把椅子過來,一左一右地放到她身邊。

顧清梅便坐了下來,看到桌子上擺了一盤子隻果,便抬手把何氏叫了過來,示意何氏彎,在何氏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何氏便剜了她一眼,小聲道︰「瞧妳伶俐的。」

然後轉身走了。

一旁,魯國公夫人走過來,笑吟吟地說︰「太妃,讓我也瞧瞧,您這外孫媳婦送了什麼稀罕物件給您當壽禮,讓您這麼高興。」

太妃笑道︰「可不是個稀罕物件,我這老花眼用這個東西一瞧,什麼都能瞧得清清楚楚的。」

「是嗎?說起來,我的眼楮也不太好了,年輕的時候,見天的做繡活,如今還不到五十歲,看東西就花了,我也瞧瞧。」魯國公夫人一臉好奇的神情,將那眼鏡接到手里,學著太妃的樣子看了看,不禁吃了一驚。「哎呦,這個物件看東西可真是清楚,貞國郡主,妳是在哪里買的這個東西?我回頭也打發人去買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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