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商業大亨 第八十七章 秘密被泄

作者 ︰ 沈淚盈

章節名︰第八十七章秘密被泄

顧清梅笑道︰「這些東西可不能拿去換銀子,回去以後都得造冊登記的。」

回到家中,顧清梅便吩咐雲深將東西全都造冊,然後讓顧少雅幫她將那兩根百年老參給爹娘送去。

自從顧劉氏來跟她提讓她幫慕容羽把丹姐兒收房的事,她心里就跟顧劉氏起了一層膈膜,不想再見母親。

她知道顧劉氏也為難,有那麼一個不講理的小姑子和婆婆在上邊壓制著,但是她實在是沒法子答應。

她的男人,只能屬于她一個人!

傍晚時分,她吃了晚飯,洗了個澡,將丫鬟們都打發回自己屋子,自己掩了門,坐在羅漢床上等著她的未婚夫。

許是今天上午出去跑了多半天,她難免覺得有點乏,不一會兒就靠著軟軟的墊子沉沉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覺得臉上仿佛停了只蝴蝶一般,癢得要命,于是抬手就打。

只听「啪」的一聲脆響,在暗夜中傳出了老遠。

她驀地地被驚醒,只覺得身邊有人,剛想叫,嘴巴就被人用手給捂住了。

「別叫,是我!」身邊響起一個讓她安心的嗓音。

她高提到嗓子眼的心髒瞬間回落,只覺得心髒「怦怦怦」的跳得嚇人,這才就著燭光看到他的臉孔。

他輕輕地移開手,「嚇到妳了?」

「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她聞到他身上濃濁的酒味,于是坐起身,下地穿了鞋子,然後走到桌子旁邊。

桌子上墊了塊石板,上邊擺著個紅泥的小風爐,里邊放著一支蠟燭,正在用微弱的火光熱著一只湯盅。

她拿了抹布,將湯盅從風爐上拿下來,掀開蓋子,將里邊的解酒湯倒進一只早就準備出來的碗里,然後回到羅漢床邊,將解酒湯遞給他。

「喏,喝點解酒湯,不然明天起來該頭疼了。」

他接過解酒湯喝了,把空碗隨手丟到炕桌上,出聲問道︰「這個時候,叫我來做什麼?」

她抿著嘴唇,將放到羅漢床上的一個素描本子遞給他,「听說今兒也是你的壽辰,小女子不才,準備了一件禮物送給你,還望慕容公子笑納。」

他有些驚訝,因為他的生辰和外祖母是一天的,所以從來都沒單獨過過生辰,每一次,都是借外祖母的光,在外祖母家中吃一碗長壽面,便算過了生辰了,畢竟,和長輩同一天生辰,只有給長輩過壽的,從來都沒有給晚輩過壽的。

還是頭一次,有人單獨給他送壽禮,他不免有些感動。

「這是什麼?」他口中問著,手上已經翻開了那本畫本子,卻見上邊都是用炭筆畫的素描畫,他雖然不懂素描畫,卻也能看得出,畫本子里邊畫的人物,簡直是栩栩如生。

那是他!

他忍不住往後翻去,第二頁也是他,第三頁也是,第四頁、第五頁,統統都是他。

各種表情,各種姿態,全是他的畫像。

他掩藏起心中的驚濤駭浪,合起手中的畫本子,抬眸,黝黑的眸子如夜空中神秘的黑洞一般,緊緊地鎖住她的臉孔,「這些……都是什麼時候畫的?」

她坐在炕桌的另一邊,雙手托著腮,笑眯眯地看著他,乖乖地回答他的問題,「從認識你的那一天就開始畫了。」

那一日,他如神祗一樣出現在方毓的別院里,把她救了出來,她就已經愛上他,眼前本能地總是浮現他的身影,于是,她就會在畫花樣子的空閑時候,偷畫他的畫像。

不知不覺,就畫了這麼多。

太妃說,今天是他的生辰,他不缺錢,也不缺物,若她也同旁人一樣,送些金銀布匹給他,難免落了俗套,便想起這些畫像。

她想著,這或許是個比較特別的禮物。

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她身邊,極有壓迫感地沖她伸出手,一把就將她抱了起來。

「呀——」她輕呼著,本能地意識到他想做什麼,趕忙出聲道。「慕容羽,你不可以留下!」

她約他來,只是想把畫冊拿給他,並不是想同他發生什麼。

但她卻低估了他的執拗,他壓根就不听她的拒絕,徑自把她放到床上,高大健碩的身子隨即覆了上去,將她抗議的聲音完全堵回她的肚子里。

她嬌小的身子在他的壓迫下壓根就沒有絲毫反抗的空間,徒勞地扭動了幾下,便被他將衣裳扯開。

她忍不住暗惱,她就不該約他晚上來見面,早知道讓他白天來了。

她趁著換氣的空檔,徒勞地說︰「別鬧了,還有半個月,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怎麼連這點時間都忍不了?」

「有什麼關系?反正還有半個月,妳就要嫁我了……」他一把扯掉她的兜兒,眼楮里迸出狼一樣的銳利光芒。

她羞得全身通紅,就像一只被煮熟的蝦子,伸手去捂他的眼楮。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瞧見自己的身子,可是她仍然不習慣。

他不由分說地抓住她兩只縴細的手腕子,輕輕地交疊到她的頭頂上方,啞聲道︰「梅兒,我愛妳!」

她露出仿佛被雷劈了一樣的神情,有瞬間的呆愣,似乎好半天都不會動了,一雙明若燦星的眸子,深深地對上他漆黑的目光。

唇瓣輕扯,她露出一抹笑。

她還以為,這個世界的男子,不會對女人說這樣的話。

沒想到,不論是怎樣的世界,其實人都是一樣的,都是有七情六欲,都是有愛恨嗔痴,都會說甜言蜜語。

但是他的下一句話,卻讓她呆若木雞,「不管妳是什麼人,我都愛妳!」

她唇畔的那抹笑凝結成一個不自然的弧度,不懂他怎麼會突然間說出這麼奇怪的話。

「就算妳是個借尸還魂的女鬼,我也愛妳!」

她被他的這句話驚得面色慘白,嘴唇顫抖著,吃力地說︰「你……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能不知道?」他嗤的一笑,凝眸在她被禁錮在頭頂的一雙白女敕的小手上,這雙手曾經干過粗活,飽受折磨,雖然經過她的用心養護,但仍然略顯粗糙。

「妳的手指上,沒有擅長彈琴的人都會有的繭子。一個只知道繡花掙錢,供哥哥念的女孩子,怎麼可能突然間就變得滿月復經綸?還那麼會做生意?」他說出自己的觀察所得,然後又道。「我逼問了妳四哥,他跟我說了妳的身份!」

他不想告訴她,自己花了多大力氣,才從顧清陽的口中挖出來的這個消息,當時震驚得他整個人都傻了。

他終于知道,她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的與眾不同了,因為她原本就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

一縷幽魂!

她只是一縷幽魂,佔據在這具身體里,然後努力地活著。她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幫補著她的兄弟姐妹,過上顧家人從前不敢想象的好日子,即便受盡委屈,她也沒有放棄自己的目標。這樣的一個女子,沒有辦法不佔據他的心房。

他松開她的手,捏著她的臉道︰「做什麼這種表情?」

「你……」她聲音黯啞地開口。「你不會嫌棄我嗎?」

「為什麼要嫌棄妳?」他納悶地問。

「我是個死人!」她將他的手從自己的頰邊扯掉,認真地看著他的眼楮,強調自己的身份。「我是一個借尸還魂的死人!」

「傻丫頭……」他在她耳邊吃吃地笑起來,口鼻中噴著灼熱的鼻息,悄聲道。

「寶貝,妳真美!」

「慕容羽……」她又羞又臊,小聲哀求道。「拜托你,別鬧了,你這會子痛快了,回頭成親的時候,我該沒法子跟你娘交代了。」

這里可是古代耶,對女子的貞潔十分重視的古代,她听說,在這里娶媳婦,媳婦晚上身子底下都要墊上白布,轉天是要拿給婆婆瞧上邊的落紅的,若是沒有這個,便會被視為不貞。

他不以為然說︰「不就是點子血嗎?哪里弄不來?」

她難過地發出一聲輕吟,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在劫難逃,便不再掙扎,只是含著濃濃的羞意道︰「那……你把暗衛都撤了!」

他知道這家伙的毛病,身邊無時無刻都有暗衛存在,那些可惡的暗衛,最擅長的就是听壁角。

「好了!」他不耐煩地低吼了一聲。「都滾遠點!」

屋頂上守夜的兩名暗衛模著鼻子換了個屋頂去蹲。

他呼吸急促地瞪著她,滿臉不悅,「妳還有什麼條件,一次全都提出來,別再打斷我了。」

她不禁哭笑不得,不過還是快速地說︰「栓門,熄燈,把帳子掛上……」

這個家伙,開著門就想對她做壞事,臉皮真的不是一般的厚。

他不高興地張嘴咬了她鼻梁一口,剛想起身去關門,身子卻猛地一陣緊繃。

她察覺到他的不對勁,輕聲問道︰「怎麼了?」

「噓——」他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低語。「別說話!」

說著,他輕手輕腳地坐了起來。

屋頂上,出現了四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這四個男子找到這處院落,輕飄飄地落到地上,全都好像一片落葉一般,落地無聲。

落到地上之後,他們便向顧清梅的屋子潛行過來。

就在他們剛剛來到門口,試探著想要伸手去推房門之際,只听一聲輕叱從一旁的廂房里響了起來。

「何方小賊?報上名來!」緊接著,兩道利落的身影提著雙刀從廂房里竄了出來。

那幾個夜行人沒想到這個院子里竟然會有練家子,知道事情敗露,打了個呼哨就想撤退,但是一道矯健的身影已經封住了他們的去路。

院子里有四個燈柱,里邊燃了燭火,透過琉璃罩子,將院子里照得亮如白晝,這四個黑衣人的身形遁無可遁。

曲氏也手持雙刀從廂房里沖了出來,虎視眈眈地瞪著他們,「哥兒幾個好興致,大半夜的散步到人家家里來。」

那幾個夜行人也不對戰,縱身就要上房,身形剛一躍起來,就見屋頂上突然出現幾名侍衛,這幾名侍衛也損,一聲不吭地跳下來,居高臨下,一踹一個準,便將這四個黑衣人踹翻到地上。

這四個黑衣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幾把鋼刀已經架到了他們的脖子上。

沈明瑤手持一根大號的 面杖,從廚房里沖出來,沖他們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嘴里還叼著一根雞腿,嗚嗚哇哇地罵著什麼。

眾人一時被她所展現出來的彪悍嚇到,由著她在這撒了半天野。

那幾個黑衣人因為一邊有刀指著,也不敢還手,只能抱著腦袋哎呀哎呀地慘叫著,然後被她打了個半死。

隨風哭笑不得地一把勾住她的腰,把她帶到了一邊,「妳先別鬧了,把他們交給將軍審問是正經的。」

「咦?」沈明瑤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從嘴里把雞腿拿了下來,咬了一口後傻愣愣地問道。「你怎麼在這里?」

「這里沒妳的事,回房間吃妳的雞腿去!」隨風看她身上就穿著一件薄薄的中衣就跑出來,趕忙拎著她走到她的房間門口,把她塞了進去,還特地把房門給她關好。

慕容羽等外邊的事情差不多都完結了,這才起身走到門口,把房門打開,冷聲道︰「都帶進來吧!」

幾個侍衛一人一個,把這四名黑衣人拎進了花廳。

慕容羽大咧咧地坐在花廳正中的主位上,神情冷酷地瞪著他們,冰冷的眼神就像在看幾個死人。

真是氣死他了,他難得有機會把那女人吃干抹淨,這些不開眼的家伙卻跑來打擾他,簡直是找死!

隨風也不用他吩咐,上前把幾個人的面巾扯掉。

「呦,是你們幾個呀。」慕容羽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四個乃是太子身邊隨侍的侍衛,武功全都不錯。

慕容羽皮笑肉不笑地開口︰「你們幾個是回家的時候走錯了門呀,還是特地上狀元府來串門子來了?」

這四個人也不說話辯解,都已經被人抓了現行了,也沒什麼可辯解的了。

「不說話?」慕容羽笑吟吟地說。「這可不好辦了,本來還想給你們幾個留條活路的,既然你們什麼都不肯說,那我就只好對不起你們了。隨風,去查查,他們的家眷都住在哪里?男的殺無赦,女的全都賣去妓院做娼妓。對了,別賣到太好的妓院里去,就賣那種一天至少也得接三十個客人的地方去……」

話音未落,就見那四名侍衛全都群情激奮起來,紛紛罵道。

「慕容羽,你太惡毒了!」

「你不是人!你是禽獸!你連畜生都不如!」

「你這麼做,不怕天打雷劈嗎?」

「你敢踫我老婆孩子一下,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

慕容羽听著他們用各種惡毒的語言咒罵著自己,突然用力一拍桌子,怒咆道︰「你們沒有資格罵我!你們說我惡毒,你們半夜三更放著覺不睡,跑到我的女人住的地方來,打的是什麼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不是人?我是禽獸?我一沒擅闖民宅,二沒擄人妻女,我保護自己的女人不被奸人所害,我哪里連畜生都不如了?你們一個個仗著長了一張嘴,便顛倒是非,助紂為虐!做鬼都不放過我?好啊,老子等著你們!」

說著,他站起身,抬腳就把一個黑衣人踹翻。

顧清陽踩著他的怒咆聲從外邊走了進來,不陰不陽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幾個人,聲音清冷地說︰「將軍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怎麼生這麼大的氣?」

「你來得正好!」慕容羽收斂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怒火,沉聲道。「這幾個都是太子身邊的近侍,你說怎麼處置的好?」

顧清陽勾著唇角,哂然一笑,慢條斯理地從曲氏的手中接過一把刀,一聲不吭,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淡淡笑容,就那樣,一刀一個,竟然全給殺了。

慕容羽見他竟然把人全都給殺了,一個活口都沒留,不禁一愣,「你把他們都殺了做什麼?」

顧清陽抬腳,用靴子底蹭了蹭刀上的血跡,笑道︰「你不會還想拿這四個人去找太子講理吧?」

「我沒有這麼想過!」慕容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只是想從他們嘴里挖一些太子的事出來。」

「太子的事都什麼可挖的?」顧清陽不以為意地說著,瞥了一眼隨風。「派個人,上衙門報案去,就說有人夜闖狀元府,意圖竊盜。」

「喂!」慕容羽听他竟然打算用這樣的理由報案,趕忙反對道。「你把官差叫來,梅兒的名節要怎麼辦?這里可是她的閨房!」

「怕什麼?這四個人又已經成了四具尸體,到時候只要說,他們是逃進來的就好了。」顧清陽抬眸打量著他只著中衣的模樣,笑道。「趕緊把衣裳穿上吧,不然的話,等衙門的人來了,梅子的名節就真保不住了!」

慕容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身進了臥房,拿起自己的衣裳穿上身。

顧清梅也從床上爬了下來,忙著幫他系腰帶,梳頭發,自己也穿好衣裳,將自己打理得能見人了,便同慕容羽一起坐在起居室里的羅漢床上,靜靜地等著衙門的人過來。

而顧清陽,則指揮著隨風他們,把屋子里的家具都砸了,搞得就跟八級台風過境似的,做出了一個經過激烈打斗的場面。

半個時辰以後,京都府尹才帶了差役來到狀元府。

顧清陽馬上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給京都府尹施禮,「大人,學生深夜打擾,實在是不得已。」

按理說,如今顧清陽乃是堂堂的狀元公出身,又進了翰林院,當了一個三品的修撰,和三品的京都府尹是平起平坐的,偏他做出這麼客氣的模樣,剛剛被從小妾肚皮上吵下來的京都府尹,心頭的火氣馬上就煙消雲散了。

「好說好說,本官乃是京都府尹,轄制都城一切案件,這乃是本官分內之事。」京都府尹和顧清陽客氣了兩句,便著人勘察現場,沒想到一眼看見慕容羽,不禁尷尬地問道。「將軍怎麼也在這里?」

慕容羽還沒開口,顧清陽便笑著說︰「昨天晚上,我請將軍來聊天。不怕大人笑話,下官剛剛入朝為官,什麼都不懂,所以請將軍指點一二。天晚了,就留他在客房睡了,沒想到半夜遇到這種事,說起來幸好昨天請將軍留宿了,都是將軍的護衛幫忙,不然的話,只以我府中的幾名家丁,是萬萬不能叫這幾個人伏法的。大人,請借一步說話。」

京都府尹意識到他有私密話同自己講,便跟著他來到房。

顧清陽湊在京都府尹的耳邊小聲道︰「大人,他們闖進來以後,跟將軍的護衛們打斗了一陣,本想抓活口的,誰知道他們武功太高了,護衛們迫不得已,才下了殺手。沒想到,他們都是太子的近侍。」

「什麼?」京都府尹听到這里,嚇得腿差點軟了。

顧清陽做出一副著急的模樣,「大人,下官全仗大人保全了,下官可得罪不起太子啊!」

「此事……萬萬不可牽扯到太子!」京都府尹聞言,趕忙壓低了嗓音叮囑他。

「是是……」顧清陽做出一副受教的樣子,笑道。「不過是從哪里跑來的流民罷了,竟敢夜闖狀元府,意圖偷盜,在打斗中,被下官家中的護衛不小心殺死。」

京都府尹滿意地點了點頭,「孺子可教!」

顧清陽笑著說︰「下官今日得了一本詩集,久聞大人極是喜歡詩詞歌賦,明天我命人將那本詩集送給大人鑒賞。」

「好說好說!」京都府尹自然知道他說送自己詩集是什麼意思,對于這個很是上道的年輕人十分滿意。「可惜你已經成親了,若是沒成親的話,我都想把女兒許配給你了。」

「不敢高攀!」顧清陽很是謙虛地說著,將已經把案子斷完的京都府尹送走。

衙役們把尸體搬了出去,蘇家姐妹打了水,將地上的血跡清洗干淨。

顧清梅聞著沖鼻的血腥味,有些作嘔。

慕容羽趕忙命人焚些香料遮遮味道,然後提議道︰「若是妳害怕,就換個房間睡吧。」

顧清梅搖搖頭,「不用了,反正也住不了幾天了,折騰來折騰去的,怪麻煩的。」

慕容羽便將她抱起來,走進臥房,將她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自己則和衣躺在她身邊,用手撐著頭,只是看著她,「天快亮了,妳再睡一覺,我在這守著妳。放心,有我在,沒人能打妳的主意。」

他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在舅舅的壽宴上太出風頭的關系。

太子那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但凡平頭正臉的,就想往床上拉。

今日這麻煩是暫時解決了,但是日後還會有什麼麻煩,他不知道。

她笑著看著他,仿佛昨天晚上發生的血案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你昨天喝了那麼多酒,晚上又沒睡覺,一定睏了,不如也睡一會兒。」

他搖頭道︰「不了,我等一下要進宮,這件事情,雖然在京都府尹這邊解決了,但還是得告訴皇上,不然的話,後患無窮。」

她點點頭,閉上眼楮,在他熟悉的氣味中漸漸睡熟。

她真正的身份已經曝光,她卻什麼都不擔心,只因為她相信這個男人,只因為他說,哪怕她是借尸還魂,他也愛她。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在這一天下午,太子被叫進了皇上的御房,然後被皇上用一盅熱茶砸破了頭,屁滾尿流地從御房里跑出來。

春媽媽出現在穆郡王府,將一本畫本子遞給太妃,「那天,羽哥兒回來,手上就拿著這個畫本子,也不許旁人踫,寶貝似的放在桌的抽屜里。」

太妃把畫本子接到手中,放到膝蓋上,一只手舉起顧清梅送給她的老花鏡,另一只手將畫本子翻開,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這些畫,可不是半天的時間就能畫出來的,看得出來,是用了心思了。這丫頭可真是靈巧,把羽哥兒畫得跟真人似的,哎呦,還有羽哥兒睡覺時的樣子,看來這丫頭對咱們羽哥兒是真心的,不然的話,也不可能這麼上心。」

春媽媽笑道︰「是啊,自打羽哥兒認得了顧姑娘,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以前見天陰著個臉,臉上也沒個笑模樣,如今可好,自己坐在那里,也沒人同他說話,有時候就會傻笑呢,可見也是真心喜歡上了顧姑娘。」

「那妳就好好照應著,等她過了門,可別叫她被那老妖婆給欺負了。」

「是!」春媽媽答應著,瞥著太妃手中的畫本子,輕聲道。「太妃,您得把這畫本子還賞給奴婢,奴婢是趁著羽哥兒出門辦事的空檔偷出來的,還得給原封不動的放回去。」

「急什麼?」太妃不高興地瞪了她一眼,「我還沒看完呢。」

這一日,顧清梅正在屋子里看賬本,雖然手袋店才搬到都城,但是有四皇子妃的面子,局面很快就打開了,生意簡直好得要命,看著賬冊上那大筆大筆的進賬,她的心中別提多滿足了。

突然,一個負責傳話的小丫鬟走進來,手上拿著一張粉紅色的灑金粉的帖子,「夫人,三皇子妃遞了拜帖。」

「三皇子妃?」顧清梅不禁輕輕地顰起了眉頭,她和三皇子妃從來都沒會過面,也沒有任何交情,不知道這位三皇子妃怎麼會上門?

但是人既然來了,她也不能不見,畢竟三皇子妃的身份在那擺著呢,皇子的老婆,皇上的兒媳婦,身份貴冑。

顧清梅不慌不忙地讓小丫鬟吩咐人去開中門,然後親自去大門口迎接。

誰知道到了門口,才知道,原來三皇子妃還沒到呢,只是提前派了人過來遞帖子,人則隨後再來。

她在門口等了半天,就見一乘朱紅頂子的小轎停在了門口,轎子後邊還跟著一輛裝滿了禮物的馬車。

隨行的婆子掀開轎簾,一只素手芊芊從轎子里探了出來,扶住婆子的手臂,緊接著,一個氣度清冷得如遺世白蓮的女子從轎子里走了出來。

一襲雪白的輕裘下,是一件淡青色的素色紗衣,內里層層疊疊地穿著白色的襯衣。

這女子身上有一種如霜似雪的氣質,看著她,雖然賞心悅目,卻能感受到那種濃濃的疏離。

她的一舉一動,都極復合大家閨秀的風度,動作輕緩飄柔,淡淡地轉過身,揚眸瞥向站在台階上的顧清梅,冷淡的星眸中看不出半點情緒。

顧清梅趕忙走下台階,深施一禮,「顧清梅參見三皇子妃,三皇子妃請!」

「免禮!」清冷的聲音,同三皇子妃的人一樣。

三皇子妃在婆子的攙扶下,走進狀元府,在顧清梅的指引來,來到內宅的中堂。

一般的大戶人家,都有內院外院之分,男客來訪,都在外院接待,女客來訪則回請至內院。

以顧清梅的身份,自然是要請三皇子妃在正位坐下,然後自己才在下首相陪。

「三皇子妃今日蒞臨,實在是讓梅兒受寵若驚,按理說,應當由我去給三皇子妃請安的,如今反而讓三皇子妃登門拜訪,梅兒實在惶恐。」此番話說出來,雖然處處貶低自己,不過顧清梅卻是在試探三皇子妃今日前來的目的。

「貞國郡主也無須惶恐,我不過是奉了三皇子的命,來給妳送些添箱罷了。如今妳得皇上聖恩,得封郡主,又是狀元郎的妹妹,未婚的夫君身份也是那麼尊貴,我來送些賀儀也是應當的。」

三皇子妃一板一眼地解釋著自己此行的目的,尤其解釋了一下,她之所以會來,是奉三皇子之命,這一番解釋,著實讓人耐人尋味。

然後又道︰「听聞貞國郡主日前在穆郡太妃的壽宴上琴技驚人,惹得太妃都將先帝御賜的九霄環佩贈予了郡主,恰好明日是三皇子的生辰,我想邀請郡主過府游玩一日,不知郡主是否願意賞臉。」

顧清梅輕輕地挑起了眉梢,本能地察覺到,這位三皇子妃來者不善。

不過,雖然她搞不懂三皇子妃的來意,但是卻也知道,三皇子妃的邀請,絕對不能拒絕。

拒絕了三皇子妃的邀請,就等于打了三皇子妃的臉。

打了三皇子妃的臉,就等于間接地打了三皇子的臉。

自己在都城還立足未穩呢,便得罪了這麼一個大人物,無論如何也不是明智之舉。

所以顧清梅表情十分愉快地答應了三皇子妃的邀約,「三皇子妃如此盛情相邀,梅兒自當前去為三皇子祝壽。」

「既如此,便明日再見!」三皇子妃淡淡地說著,站起身,一張白蓮花似的冷艷臉孔,一直是連半點表情都沒有,好似看不出喜怒哀樂一般,從頭至尾,都沒有露出過半點笑容,疏離得讓人心頭恐慌。

顧清梅見她要走,趕緊站起來,將她送到門外,恭敬地將她送走。

等到那一乘朱紅色的小轎消失在她的視線中時,她才默默地轉回府中,同時對蘇月冷道︰「月冷,妳打發曉風跑一趟,告訴慕容羽,三皇子妃親自來請我明日過府赴三皇子的壽宴。」

自古以來,皇子間爭斗不斷,如今她已經擺明了立場,要嫁給慕容羽,自然就是四皇子那邊的人,三皇子卻打發了三皇子妃來請自己過府赴宴,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實在是模不透。

按理說,以她一個商戶出身的新晉郡主,無論如何也不至于驚動到一位皇子才是。

像她這樣身份的,隨便打發個管家來請她,便已經是給她臉面了,三皇子竟然打發三皇子妃來,這由不得她多想。

這段時日以來,她主要的精神都用在做生意上了,對于官場和朝中的事情不是很關心。

而且男子歷來都不喜歡女子過問朝堂上的事,所以她也極少和慕容羽打听這些。

但是此時看來,她必須要好好地分析一下朝堂上的事情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曲氏遞上禮單,「梅子,妳瞧,這是三皇子妃剛剛送來的禮單。」

她和兩個女兒雖然表面上做的是管家的和保鏢的事,但是顧清梅卻不止一次地強調過,不要把她當成小姐,她們一家子不是自己買來的僕婦,只是二哥的朋友,留在家中幫忙的,自己從來都沒把她們當成下人看,所以她對顧清梅的稱呼格外的不同。

「我瞧瞧。」顧清梅感興趣地把禮單接了過來,翻開一看,里邊拉拉雜雜地寫了一大堆禮品,其中有很多她都看不懂是什麼東西,不過看的懂的便也不少,有十二匹綾羅,玉擺件一對,頭面首飾一套,金絲腰帶一條,玉如意一對,翡翠手鐲一對。

她不禁輕輕地皺起了眉頭,這些禮自然是不能退的,但是便是她不是十分懂這里的行市,也看得出來,這個禮單上的禮物,也太貴重了。

曲氏輕聲道︰「我看了東西了,都是好東西,價值起碼上萬兩。」

「等慕容羽的消息再說吧。」顧清梅微微地眯起了眼楮,忽略掉心中的那一絲不安。

一個時辰以後,顧清梅這邊剛剛擺了午飯,慕容羽便風風火火地從外邊闖了進來,與她一起來的還有顧清陽。

二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三皇子妃真的邀妳明日去三皇子府赴宴?」慕容羽劈頭就問。

顧清梅也沒起來迎接他們,自顧自地夾了菜吃,「還送了一車值錢的寶貝,說是給我添箱的。對了,三皇子妃特地跟我解釋了一下,是三皇子打發她來的。」

她舉了舉手中的飯碗,眨巴著眼楮道︰「都沒吃飯呢吧?一起吃點?」

慕容羽和顧清陽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冷笑。

「來者不善啊!」顧清陽的聲音陰測測的,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像小惡魔。

顧清梅一邊月復誹著這兩個男人,一邊吩咐蘇塵清給他們兩個打水盥洗。

她吃飯的時候不太喜歡旁邊有人盯著,所以從來不讓丫鬟伺候,只是叫著曲氏和蘇家姐妹和自己一起吃。

曲氏放下碗筷站起身,「我去廚房告訴她們再添幾個菜。」

慕容羽和顧清陽盥洗之後,紛紛坐下。

因為他們兩個的出現,蘇家姐妹也不好在這桌上吃飯了,便端了飯碗,撥了些飯菜回了自己的房間。

主要是因為這張桌子太小,四個女人坐剛好,再加上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就有點擁擠了。

而且她們也知道,顧清梅肯定有話要跟這兩個男人說,或許自己不方便听,這才避開的。

慕容羽的一張俊臉烏黑烏黑的,咬牙切齒地開口道︰「三皇子過生辰,壓根就沒給旁人發帖子!」

「什麼?」顧清梅不禁驚得面色一變,如果三皇子生辰,只請了她一個,沒請旁人的話,不用問,肯定是有問題的。

她忍不住喃喃道︰「原來是鴻門宴!」

慕容羽一愣,「什麼叫鴻門宴?」

顧清梅想起來,鴻門宴是從項羽、劉邦那個年代流傳下來的詞匯,這個世界沒有項羽和劉邦,他們自然不可能會知道什麼叫鴻門宴。

她放下碗筷,清了清嗓子,開口給二人講起典故,「在我那個世界,從前有這麼兩個人,一個叫劉邦,一個叫項羽,他們共同爭奪天下,但是項羽的勢力強,劉邦的勢力弱,然後項羽的軍師就跟項羽說,劉邦的野心不小,最好現在馬上打掉他。然後項羽有個叔叔,名叫項伯,項伯的好友張良乃是劉邦的軍師,听到這個消息之後就連夜去找張良,打算帶著張良逃命。但是張良沒跟他走,而是把事情告訴了劉邦,劉邦就跟項伯討好賣乖,讓他在項羽面前幫自己說好話,說自己沒有野心。後來項羽在一個名叫鴻門的地方設宴,請劉邦赴宴,劉邦去了之後,一直都在服軟。而項羽也在項伯的游說下心軟,沒有下令殺了劉邦,後來劉邦中途離席,跑了回去。」

慕容羽和顧清陽彼此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說︰「莽夫一個,難成大器!」

緊接著,慕容羽笑道︰「這個項羽耳朵根子這麼軟,肯定會被劉邦干掉!」

「是啊!」顧清陽也點點頭。「一個能忍辱,一個太自大,通常自大者都難保江山,能忍辱者,對自己狠,對別人也狠。」

顧清梅舉起雙手,沖二人挑起大拇指,心中暗暗佩服這兩個男人,對于戰爭的敏感,「後來,人們就管這種不懷好意的宴會叫鴻門宴。」

「這麼說,三皇子的這場生辰宴,還真是鴻門宴啊!」慕容羽漆黑如墨的眸光微微閃爍著,面上的表情莫測高深。

顧清梅雙手托腮,眨巴著眼楮瞅著他們兩個,冷不丁問道︰「你們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麼招惹三皇子的事?所以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想見他,三皇子為了把你們兩個弄過去,于是就使這種手段,用我來當誘餌?」

如果三皇子的這場生辰宴只請了她一個,那麼肯定不是針對她,因為她並沒有得罪三皇子的地方。

她沒得罪三皇子,那得罪三皇子的只能是她的哥哥和慕容羽。

「妳這丫頭,真是什麼都瞞不住妳!」慕容羽就坐在她身邊,聞言不禁笑起來,身後揉了揉她的頭。

「哎……你叫誰丫頭呢,我可比你大不少歲呢。」顧清梅不高興地發出抗議,前世她可是活到三十歲才死的,這小子才幾歲啊,就老氣橫秋的。

反正他現在已經知道她是借尸還魂的,她也不在乎讓他知道自己其實比他的年紀大好幾歲。

慕容羽瞧她氣嘟嘟的模樣好笑,又伸手過去捏捏她瘦得沒有半點肉的臉頰,「妳天天吃的飯都吃到哪里去了?怎麼身上就是不長肉?」

「少轉移話題,老實交代,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把三皇子給招惹了?好歹跟我交個底,我也能及時應變!」顧清梅慢吞吞地把話題給轉了回來,擺明了不打算讓他蒙混過關。

慕容羽沉眸安靜了片刻,其實他倒不是故作深沉,不過是仔細地听一听,門外是不是有人偷听。

發現門外沒人,只有自己的幾個暗衛在附近警戒,這才壓低了嗓音道︰「我的確是得罪了三皇子,不過卻沒有不敢見他,如今是他自己心虛。上一次行刺太子的那些刺客,雖然大部分都死了,但是卻被跑了一個,我的人跟上去,發現這名刺客逃進了三皇子府。」

顧清梅听了倒不至于很吃驚,自古以來,為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位子,豈止是兄弟相殘?就連殺父弒母這種逆倫之事都有不少人能做得出來。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都在派人暗中查探,最後查出,那些人是江湖上一個很有名的殺手集團百斬盟的殺手。我的人查到他們的總壇,然後我從二叔那調了一些兵馬,以越境剿匪的名義把那些殺手給圍剿了,又把功勞送給了刑部。」

顧清梅瞬間瞪大了眼楮,她終于想明白了,「也就是說,你把三皇子的財路給斷了!」

斷人財路簡直比殺人父母還可恨,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三皇子能忍到現在想個鴻門宴的法子來報仇,那是相當不簡單了。

慕容羽有些無奈地看著她,這個女人似乎什麼事情都能和錢扯上關系。

反而是顧清陽,從顧清梅的反應是看出些不尋常,「妳怎麼知道是斷了三皇子的財路?」

慕容羽可是從頭至尾都沒說出過一句關于三皇子和百斬盟的關系,這丫頭怎麼就能把三皇子和百斬盟聯系到一起?

如果是別人,想到的應該是三皇子買凶殺太子才對吧。

顧清梅哂然一笑,「這個很簡單啊,首先,我來問你們,一個皇子,一年才多少俸祿銀子?不過是一萬兩千兩,再加上莊子和店鋪的收益,能有個三、五萬兩就頂天了。那麼,三皇子憑什麼一出手就是價值上萬兩的東西給我當添箱?他肯定是有賺錢的路子。」

「還有。」顧清梅頓了頓,又開口說道。「如果是你們,想去刺殺太子,會找殺手集團嗎?這種事情一般都會交給心月復來做吧?而且,若是買凶殺人失敗,他干嗎會生這麼大的氣,甚至會擺這種鴻門宴?他最多什麼都不承認,裝不知道就罷了,找殺手刺殺太子的話,他肯定不能親自出面去跟殺手談生意,找個管事的去談也就是了,就算失敗了,把管事的一殺,找個荒郊野外一埋也就是了。」

「所以,根據我的判斷,三皇子八成就是什麼百斬盟的幕後大老板,這些殺手,都是他暗中積蓄的力量,一來是為了日後奪位做準備,二來可以接一些殺手的生意,幫他賺些錢財。沒錢,誰跟你玩呀!」

顧清梅做了一番分析,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所以,三皇子現在是恨你恨得要死,巴不得一口一口的咬死你。但是你武功不錯,而且身邊又有暗衛。像你說的,百斬盟的殺手如今都被剿殺,他手中沒有多少人手,想找你的麻煩不容易,就只能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來。誰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夫,如果我被綁架,成了人質的話,就能修理你了。」

說到這里,她忽然想起什麼,「對了,如果我真被綁架了,你會怎麼做?」

慕容羽想都不想,順口就答道︰「殺他全家!」

顧清梅搖了搖頭,道︰「這只是報復手段,我是說,如果我真的被綁架了,對方肯定會要挾你做一些事情,比如讓你去刺殺皇上或者太子什麼的,那你該怎麼辦?」

慕容羽的臉又黑了,這個問題確實挺讓人糾結的。

顧清梅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她不是心理學專家,但是在現代的時候,她不時地會從新聞媒體上獲知一些綁票和撕票的消息,這些消息告訴她一個道理,「你要記住一件事,對方敢綁我,就沒想過會放了我,一旦你達到了他們的目標,我是絕對會被撕票的!」

「所以!」她神情凝重地叮囑身邊的男子,以及自己的四哥。「你們絕對不要答應對方的任何條件,就算他威脅要把我剁碎了,你們也不能答應。」

她倒不是小瞧這兩個家伙,才跟個先生似的喋喋不休,只是這兩個家伙都很重視她,她很怕到時候萬一真的出事了,這兩個家伙為了她腦子一熱,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到時候就追悔莫及了。

「你們得讓對方知道,你們願意為我收尸,因為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殺了他們給我報仇,這樣子對方才會投鼠忌器!懂否?」

慕容羽听她這麼說,不禁皺起了眉頭,「萬一他們不顧威脅真的傷了妳呢?」

顧清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就是我命不好,但是俗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咱們若是丟,丟的不過是命罷了,他們丟,丟的可不止是命,還有江山……」

听到顧清梅這番語重心長的話,慕容羽和顧清陽全都沉默了下來,都在心中暗暗的琢磨她的這番話。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顧清梅看見他們兩個的表情,便知道他們想不通,因為他們兩個心里都有她,對他們而言,她是極為重要的人。

雖然她心中因為這一點而高興,卻不得不給他們兩個打預防針,也免得到時候她真的被某個居心叵測的人抓了,他們兩個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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