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 第三百九十一章 佛臨門

作者 ︰ 戰袍染血

駐足觀看了好一會兒,邱言搖了搖頭。

「那城之事,與我並無聯系,還是按部就班行事,先平了八道精神再說,況且那馭虛道主不知何時就會降臨,也要早作準備,不過,他這次既是被邀來助拳,東都城里生出異象,想來亦有的忙了。」

想到這里,邱言轉身便走,朝屋舍廟宇而去。

只是走了還沒幾步,他又停下步,臉上露出一絲詫異︰「嗯?沒想到五沼之地,居然也有大瑞民,信奉于我,卻引起了這般變故!既是信民,那就不能不管,況且,這也是次契機……」

………………

元守方站在寨圍欄之上,緊握手弓箭,緊張到了極點,卻兀自平息驚恐之念,一雙眼楮卻盯著外邊,不敢有片刻松懈。

夜色雖深,但在火把的照應下,依舊能將周圍景象看個大概。

他們的村寨,已被包圍!

突然,一個大嗓門從外面傳了過來——

「寨里面的人听著,速速投降,搗毀邪神塑像,迎佛陀入心!否則逢林寨上下,雞犬不留!」

說話的人氣十足,而且運勁助聲,這話滾滾而來,傳遍了村寨上下,寨里的男女老幼,本就戰戰兢兢,如今一听此話,很多婦孺當即就哭出聲來,一時間哀雲遍布,眾人心念搖曳,隱隱約約間,整個村寨被頹廢之念籠罩。

「爹,不能在猶豫了!不就是改信那什麼佛陀麼?算得了什麼?拜哪個神不是拜?先度過了眼前難關再說!」

寨深處,一座較大房屋,張薛正與人爭吵。

在他的對面,坐著一名虎背熊腰的男,此人面色蒼白,眼圈發青,身上纏著布帛,布上能看到血跡。

此人正是這逢林寨的寨主,**。

**面色愁苦︰「豈如你所說這般簡單?那什麼佛陀之事,我早有耳聞,這五沼的不少部落都已皈依,只是此教甚為邪門,yn_穢過甚,幾無人獸之別,還有什麼五甘露之說,為屎尿**所鑄,我等乃天朝後裔,豈能去吃屎喝尿?行野獸之行?」

「這些事日後再說,爹今日若不答應,村寨都滅了,哪還有以後?」張薛搖搖頭,隨後咬牙切齒的道,「說起來,都是那元守方壞得事,此人歸來後,宣揚什麼灶公,令我等供奉,而今想來,說不定就是因為供奉灶公,惱了佛陀,這才有禍事!」

听了這話,**嘆了口氣,擺擺手道︰「這事怨不得守方,就算他沒回來,那些個供奉佛陀的沼人部族,早晚也要打來,先前是我疏忽了,以為這佛陀和五沼神靈一樣,可信可不信,誰知居然逼人皈依……」

話雖如此,卻難打消張薛心憤恨,他不禁又回憶起元守方回來時的情景。

………………

逢林寨,寨如其名,雖因**之名而起,但亦位于密林之,比鄰靈山。

這座村寨並不在大瑞境內,而是在靈山南側,位于五沼之地,民風彪悍。

與諸多山北村寨一樣,逢林寨民不像沼人那樣熱衷劫掠,而是漁獵為生,不過有時也會做些無本買賣。

這靈山周圍的樹林,多妖類猛獸,逢林寨的獵戶入林,同樣要膽戰心驚,好在山南的大瑞民較少,競爭並不激烈,不需太過深入就能有所收獲,但難免有人偶爾失陷。

不過,這種情景在一個月前開始有了變化。

帶來的變化,正是元守方。

說起元守方,不得不提一提他的曲折身世。

元守方的爹,是個走投無路的商賈,孤注一擲販鐵,被邊軍發現,繳了車隊,又被人追捕,在護衛的保護下逃入林,卻遇到小股沼人,護衛慘死,自己受了重傷,好在有些急智,這才保住性命,跌跌撞撞的逃到逢林寨,最後入贅,娶了獵戶之女。

有這等背景,元守方自幼多受嘲笑、歧視,只是其人有股狠勁,別人越嘲笑他,他越要做出點名堂,年紀輕輕就主動入林,很快也有了些許名氣。

可惜好景不長,幾年前有原商隊經過,令元父動了心思,沒過幾日就拋妻棄,不知去向。

元守方受母親和外公之命,外出尋父,這一走就是兩年,直到一個月前才回來。

他這次回來之後,立刻在寨里掀起了風波,其人武藝大漲,挑戰寨內勇猛之士,將之一一擊倒。

期間,自有一番挑釁、反擊,一波三折,沒過多久,元守方對逢林寨青年一輩的第一高手發起了挑戰——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張薛。

受人歧視的元守方,與高高在上的張薛,這兩人的交手,當然引人遐想,若有小說家知曉,說不定都能編撰出幾萬字的話本出來。

這一戰的結果,卻是元守方略勝一籌,隨後沒有出現什麼英雄相惜的戲碼,反倒讓張薛將元守方看成了眼釘,處處挑刺。

不過,經歷了這一連串的挑戰,元守方在村寨威望大增,甚至有了下一任寨主的呼聲,尤其他本來地位低下,不受人待見,而今逆襲翻身,頗具傳奇色彩,更引得寨年輕一輩頗為佩服。

借著這般威望,元守方說出自身變化的由來,原來他尋父不著,回來的時候,在山北,多次隨獵戶進山打獵,在和野獸的攻守,練出了眼力、耳力和力氣。

但這個說法卻換來了張薛的嗤笑——

「笑話!山不只有野獸,還有妖魔,獵戶進山,根本不敢深入,最多打些山雞野兔,能學到什麼本領?而且你說多次入山?有妖類吞人,一月入得一次已是難得,但照你的說法,幾乎三日一入,太過夸張!」

對此,元守方卻給出了這麼一個回答︰「而今山北諸村都祭拜灶神,能守安康、保平安,獵戶入林,默念灶公,就不受妖魔侵襲,但與野獸拼斗,還要靠自家本事,我逢林寨民風彪悍,能與沼人爭鋒,但沼人畢竟比不得山野猛獸。」

這話起先只是讓人好奇,但隨後幾日,又有零零碎碎的消息傳來,引得寨民蠢蠢欲動,試著立了灶公泥塑,隨後嘗試入林,果不受妖魔威脅,自此大喜。

說起來,這逢林寨的寨民,雖也是原苗裔,但遷居靈山南日久,沾染了沼人習性,祭神拜神不用廟宇、祠堂,反如沼人般,在寨里面豎起一座泥塑。

這樣的日持續了一個月,逢林寨收獲頗豐,雖也折損了不少人手,但比起所得,卻又不算什麼,和從前比,更是天壤之別。

如此一來,盡管張薛對元守方滿含敵意,卻也阻止不了對方威望提升,甚至連張薛的父親**,都越發欣賞元守方。

誰知禍從天降。

今日,**領寨民再入深山,卻遭伏擊,一番拼殺,**雖逃出生天,但其他寨民全部慘遭毒手。

偷襲來的突然,事先沒半點征兆,對方顯然早有準備,埋伏在**等人的必經之路上,若非**有些身手,難免全軍覆沒,那時對方回師攻寨,寨群龍無首,逢林寨的下場可想而知。

在**回寨後沒過多久,在外活動的寨民就三三兩兩的跑了回來,個個狼狽,不少人都受了傷,並且帶來了一個個消息——

「有大股沼人在周圍掃蕩,我們一行十幾人,只有我二人逃了回來!」

「都被殺了!如果不是我裝死躲過,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

「我等見勢不妙,立刻就回來了。」

不管這些消息透露出來的是勇敢、恐懼、還是膽小,但匯總之後,一個嚴峻的問題,擺在**面前——

逢林寨已經被團團圍困,而且被消滅了不少有生力量。

要知道,在這危機四伏之地,白天敢于外出的,多是青壯年,這樣的人本就是村寨的主要戰力,如今被突如其來的掃蕩,造成的後果,可不是死幾個人而已,而是逢林寨的武力被眼削弱了。

「這群沼人到底有什麼目的!為何突然攜手來攻?」

在山南沼林生活了這麼久,逢林寨對沼人並不陌生,有不少關于他們的情報,之前也曾多次交手,無論勝敗,村寨都都挺了下來,這次事情雖然突然,但稍作總結,**就意識到,出手的並非一個部族,而是多個部族聯手。

這讓他感到不解,要知道,沼人彼此間並不團結,相互攻伐時有發生,甚至曾被**利用過、挑撥過,但像今天這樣,幾個部族聯合出手,並不常見。

而且,從發生的事情來看,沼人明顯有統一指揮,先是伏擊,然後掃蕩,最後圍困,已有兵家氣象,從哪個方面看來,都絕不簡單!

「莫非他們知道了我等狩獵頗豐,想要搶奪?也不對,五沼之地有毒蟲猛獸,不缺我這點山野皮毛。」

**的疑惑沒有持續多久,當夜色降臨之時,對方終于顯露了真實目的——

鬧出這麼大的陣勢,為的是讓逢林寨皈依佛陀!

這才有了**、張薛父的此番爭吵。(未完待續。請搜索樂讀窩,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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