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接到軍部的電話,通知了卒二的行蹤,他立刻調集了人手直撲過來。中途正好遇到協同的聯邦警員和報案人,不想竟是大有來頭。商末堯,帝國集團的總裁,整個聯邦商界都掛了號的人物,難怪軍部和警察廳親自下命這次行動。細問之下才知道,卒二綁架的人竟然是他的妻子。
卒二是什麼人,通緝榜上掛名頭一號的冷血殺手。落在這樣的人手里,小命堪憂啊。不過,這話他是不會直接說出來的就是了。但凡有一線希望,對當事人總還是好的。
商末堯在見到卓越的第一眼,就認出了他就那天在路邊和溫柔拉拉扯扯的軍官。人人都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此刻,他已經沒心思去想這些。離溫柔被綁走已經將近三個小時了,這麼長的時間,足以發生任何事。他強迫著自已不要再想下去,那足以讓他發瘋。
偌大個院子被車輛的探射燈照片的亮如白晝,二層樓陽台上的情形也盡數暴露在燈光下。
從听見車輛響動開始,院子里打斗的兩人就停了下來。卒二拋下石井琛,帶著傷攀上了二樓。大批軍警出動,這時想要只身離開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天性好斗,自然不會允許自已輕易就放棄了這難得可以脅迫對手的機會。
在他身後的幾人卻都不程度的露出慌張的神色,一向只是些街邊小混混,干過最大的壞事無非就是勒死了隔壁鄰居家的一條狗,偷了別人曬在衣架上的幾條花褲衩這類的事。頭一次壯膽兒干了票綁架的活兒,還惹來了這麼大動靜,光是看著低下那些全副武裝的軍警們,腿肚子都直打顫。
「老——老大,咋辦呀?」胖子嚇的直結巴。
「怕什麼,大不比跟他們拼了,二十年後,咱又是一條好漢。」東東挺著胸脯,目露凶光的大發豪言壯語。
「行了,東東,都什麼時候了,就別再賣弄你那點兒本事了。」瘦猴不耐煩的道。
女圭女圭臉拍了拍他的肩膀,沉痛的說了句︰「我們都知道你有表演天賦,喜愛角色扮演,呆會兒被聯邦警們開槍打中的時候,一定要把臉上的痛苦盡量表現的完整些再死。我會拿手機拍下來,做為留念當紙錢燒給你的。」
終于意識到眼下的形勢的嚴峻性,東東一反先前高昂激情四溢,如秋後霜打的黃瓜,蔫兒了。
卒二沖他們比了個手勢︰「你們都先進去。」從瘦猴手里接過人質,把手腳都被綁著的溫柔往前一提,後者月復部卡壓在了橫欄上,因為貫力作用,大半截身體往前探了探,懸乎乎的險些栽出去。
「啊,小心——」看的下面一眾人心驚膽戰,驚呼連連。
這一下,溫柔的臉孔盡數露了出來。卓越此刻才看清,不自覺叫了出來︰「溫柔?!——」隨即意識到了什麼,猛然轉頭,看向離他不過兩米距離左右的商末堯,他的妻子?濃眉不覺擰緊,一雙虎目利芒閃過。
商末堯全副心神都在自已的嬌妻身上,自然對他的虎視毫無感覺。只上前兩步,沖著樓上的綁匪沉聲道︰「開出你的條件,怎樣怎麼能放了她?」
卒二看著底下沉穩冷靜氣場強大的男人,不能確定的道︰「你是誰,那個威爾?」他只給兩個人打過電話,石井琛和那個什麼威爾少爺。不過,從電話里听起來,聲音應該要年青一些,和眼前這個男人的氣質不太能對得上號。
商末堯道︰「我不知道你所說的威爾是什麼人,我叫商末堯,是你手上人質的丈夫。你有什麼條件,可以跟我談。」能這樣在自已名子前不加任何前綴詞的人,要麼汲汲無名,沒有任何可以值得拿來炫耀的身份。要麼就是到了人人皆知,已經不需要強調身份的地步。顯然,商末堯屬于後者。
「商末堯,帝國集團的總裁?的確,你是有這個資格跟我談。相信,你也有能力滿足我金錢上的要求。不過,還有一樣,恐怕是你辦不到的。」卒二手里的薄刃來回的在溫柔脆弱的脖頸和臉骨間平滑磨擦,稍一使勁,那鋒利閃著寒光的刀刃就會劃開她縴細的喉嚨,生死了只在剎那間,左右徘徊。
一直站著不動的人,也不再繼續保持沉默,體力的消耗和傷口的流血讓石井琛的嗓音有些沙啞︰「卒二,你不是想親手宰了我嗎?我就站在這里等著你。」
他這一開口,先前沒有注意到他的人也開始投來了打量的目光。譬如商末堯和卓越,他們沒有忽略由他身上飄來的血腥氣息,猜測著他可能的身份和身上傷勢。
他就像是只野狼一樣,孤傲的立在荒原中,盡管一身狼狽,卻無法湮滅森冷強悍的氣質,讓人無法輕視。
卒二仰頭笑道︰「石井琛,我知道你在誘我下去,好讓他們救這個女人。可惜啊,我現在突然又不想殺你了。你剛才也听見了,那個男人說你的女人是他的老婆,這下可有意思了。兩情敵踫到一塊兒了,接下來是不是該有好戲看了?」
石井琛頭都沒回,淡淡的道︰「你听錯了,沒有什麼丈夫,只是前夫而已。」
卒二一臉興味的看向商末堯道︰「原來只是個前夫,那你還費什麼勁,都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我看你就放棄吧。反正你那麼有錢,想要什麼女人沒有,你說你——」
「如果你還想要錢的話,就給我閉嘴。」商末堯直接打斷他的話,聲音冷的都直掉冰碴兒。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我來了,你要的錢全數在這里,把你手里的女人放了,這一億就全都是你的了。」
在場的眾人視線一下子落在了這個擠開人群,突然出現的金發藍眸男身上。
「威爾!」卒二只一眼就確認了他的身份,嘴角不僅勾起輕笑︰「又來一個,這回可有意思了。」
威爾不明眼下是個什麼情況,摞下手里裝著現金的兩個大皮箱,直沖到樓下,抻著脖子跳著腳往上看,一對上溫柔的眼楮,當時就嚎了一嗓子︰「對不起溫柔甜心,讓你受苦了,回去我給你跳月兌衣舞壓驚好不好?」
溫柔只覺的無數雙眼楮,齊刷刷的朝她射過來,當時撞牆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