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絕色 天命不可違

作者 ︰ 一溪明月

()王爺要走什麼樣的路,過什麼樣的人生,與我無關,我也不感興趣。請記住本站的網址︰。舒睍蓴璩」杜蘅表情淡漠。

「不感興趣?」南宮宸笑了,笑得極其諷刺︰「不感興趣卻弄了個極肖程素槿的女子進宮?」

杜蘅驀地紅了雙頰,腦中嗡地一響,竟無詞以對︰「……」

「我勸你還是不要班門弄斧的好,」南宮宸語重心長,頗帶幾分無奈地道︰「父皇的心思不是你可以隨意揣測的。弄得不好,只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以前不明白,現在沒有人比他體會更深刻熨。

如果不是那個人,再象也沒有用!

「不,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杜蘅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勉強回了一句。

「別鬧了,」南宮宸有些想笑,看著她象看著一個任性的孩子,悠悠嘆道︰「回來吧,以往的事誰也不要提,好好過日子,嗯?轎」

「你休想!」杜蘅拔高了音調。

南宮宸沉默下去,良久,唇邊浮起一絲奇怪的笑,低低地道︰「這可由不得你!」

杜蘅臉色一白,外面明明艷陽高照,她卻感覺如墜入了冰窖。

雙手握了拳,緩緩地吐了一口氣,這麼多年的積威一時間還難以消除,以致吐出來的氣息並不穩,卻是字字冷若冰珠︰「王爺的意思,是不死不休了?」

南宮宸睨她一眼,似是認真想了想,點頭︰「也可以這麼理解。」

杜蘅退了一步,再退一步,穩穩地站定了身形,道︰「好。」

本來也沒打算放過他,本來就要跟他斗到底,既然他也不肯放手,那就拼個魚死網破吧!

「好?」這麼干脆?他準備的一番說詞都沒有派上用場,就妥協了?

南宮宸狐疑地瞄她一眼,很快便看穿她的心思,眸光微沉,泛著森冷的寒意︰「看來,本王有義務提醒你一句,別忘了前世穆王府是什麼下場?」

按前世的軌跡,蕭絕根本不曾認祖歸宗,蕭乾也已死了一年多,穆王府正被各路人馬虎視眈眈,迅速走向沒落。

杜蘅握緊了拳頭︰「這是我們的事,與他們無關!你不要遷怒無辜之人!」

「遷怒?」南宮宸似听了什麼笑話一般,唇邊浮起一抹笑容,卻是極為冷酷︰「別看蕭絕現在不可一世,穆王府如日中天,實際不過是夢幻泡影,虛空世界!本王只要靜等他們灰飛煙滅即可,又何必浪費精力和時間去對付他們?」

杜蘅怒了︰「你,說什麼?」

南宮宸眼里有一絲憐憫,不急不徐地道︰「朕是真命天子,逆天改命尚要承受天遣。你等凡夫俗子,也想學著掌控他人的性命,改變歷史的軌跡?」

心髒咚地一跳,似有什麼自心頭一掠而過,卻實在太快,來不及抓過。

杜蘅反唇相譏︰「王爺向來視人命如草芥,早習慣了輕踐別人的性命,還怕什麼天遣!」

南宮宸眼里閃過異色,神情倨傲地道︰「六叔命中注定是孤寡之命,不是誰想改就改得了的。你費盡心機救下心妍母子,以為改了二人命運,卻不知天命不可違,此舉不過延長了兩人些許性命,卻無法從根本上逆轉。六叔若從未擁有過,也就不會嘗到失去的痛。他若因此變得比前世更頹廢……」

說到這,語音一頓,眸光頓轉鋒利︰「那就是你的錯!是你的婦人之仁,害了六叔!」

杜蘅抿著唇,一絲不安縈繞在心頭,令她極不舒服,臉色越發難看︰「如果沒記錯,冷心妍是你表妹,又嫁給了你六叔算起來應該是你的六嬸。南宮照是你的堂弟,你就算不喜,也沒必要咒他們吧?」

南宮宸看著她,帶著幾分玩味之意︰「我沒必要咒他們,只是在陳述事實,幫助你從不切實際的幻想中走出來,認清現實。」

「沒必要,」杜蘅冷冷地道︰「我很清醒。不,應該說我從沒象現在這樣清醒過。」

南宮宸斂了笑,淡聲道︰「如此甚好。」

杜蘅握拳,聲音極輕,語氣卻很堅定︰「而且,就算冷側妃母子真有不測。我想,恭親王也一定不會後悔。因為我相信,擁有後再失去,哪怕再痛徹心扉,也永遠比一無所有,無知無覺要強!」

杜蘅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我倒忘了,王爺根本不曾經歷過那種刻骨銘心的感情,亦從來不曾失去過心愛之人,自然永遠無法體會那種感覺。」

一瞬間,南宮宸的面容變得有些扭曲,翻著眼楮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很久之後,才生硬地擠出一句︰「原來在你心里,竟是這樣看本王。」

那他這麼多年的隱忍和付出,算什麼?

那些為了她處心積慮所做的謀劃,算什麼?

寧可前功盡棄重頭再爭一遍,只為求得那千分之一的重生的機會,又算什麼?

杜蘅垂眸望著腳尖,聲音透著濃濃的倦意︰「我怎麼看王爺,已經不重要,想必王爺也不會在乎。您那麼想要的江山還沒有爭到手,又怎會在乎這些小情小愛?」

「你說的是∼」南宮宸神情有些恍惚,唇邊那絲笑變得很是迷離︰「大業未成,何以言家?」

杜蘅冷哼一聲︰「如此,王爺還不趕緊去做你的正事,把時間浪費在我等賤民身上,豈非太不劃算了?」

南宮宸看她一眼,淡淡道︰「你當本王跟你一樣傻,總是本末倒置,永遠分不清主次!」

永遠在該精明時糊涂,該糊涂時卻又精明得不得了,偏偏還喜歡鑽牛角尖……

他,他怎麼就喜歡上這麼個別扭的蠢丫頭!

杜蘅頗為奇怪,想了想,「啊」地一聲,眼中寒芒一閃,語氣也尖刻起來︰「我倒忘了,王爺還想著從我身上拿鑰匙呢!可惜,不管前世還是今生,我根本就沒見過那把所謂的金鑰匙,你就算耗到死,也拿不到!」

南宮宸的表情瞬間鐵青,眼楮眯得幾乎要看不出縫來,高高揚起的手微微顫抖著,似乎下一刻就要一個耳光扇下去。

杜蘅背脊挺得筆直,聲音更是冷得象結了冰︰「王爺果然長本事了!學會了打女人!南宮宸瞪著她,眼里噌噌地冒著火苗,看得出很是憤怒,卻終究還是控制住了。

牙齒磨得  響,高高揚起的手掌無力地垂下,喝道︰「杜蘅,你別不知好歹!」

他連江山都可棄,還他媽在乎兩枚破鑰匙?

這蠢女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搞清狀況!

杜蘅不咸不淡地道︰「對我好的,我自然心里有數。想起歹心,只怕也沒這麼容易!」

「你知道個屁!」南宮宸一忍再忍,終于忍無可忍,月兌口罵道︰「你就是個棒槌!」

轉身,拂袖而去。

杜蘅如月兌了力般,頹然跌坐在地,還未從方才那場爭執中回過神來。

「 當」一聲巨響,木質的門板被人從外面粗魯地一腳踢開,震得整間佛堂都在搖晃。

強烈的光線突然涌進來,晃得人眼楮都睜不開。

杜蘅下意識地抬手遮擋。

白茫茫的光影中,一道修長的人影筆直走到她身前,渾身散發的是駭人的冷意︰「本王能贏一次,就一定能贏第二次!所以,從現在起,睜大你的眼楮好好瞧著!看本王如何奪回鑰匙,奪回江山,奪回原本屬于我的一切!」

「還有,我再提醒你一次,別以為蕭絕真能護你!他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別又傻傻地陷進去,最後再到本王面前來哭!」

怦地一聲摔門而去,這次再沒有回頭。

紫蘇和白蘞雙雙沖進來,滿臉的驚慌︰「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杜蘅怔怔地看著空空的庭院,牽了牽嘴角︰「能有什麼事?」

白蘞眼中滿是疑惑,張了張嘴卻終是什麼也沒問。

都說燕王喜怒無常,冷酷無比,她卻覺得南宮宸除了有些淡漠,並沒有傳說中那麼夸張。

可是剛才那一瞬間,他身上那種幾乎毀天滅地的氣勢,才真正領教到了什麼叫恐懼!

她想起最近囂喧塵上的傳說,暗自憂心。

若是燕王真的看上了小姐,那可怎麼是好?紫蘇已經在記聲質問聞訊趕來來的聶宇平︰「先生是怎麼辦事的!竟然讓人混進了佛堂!」

聶宇平老臉通紅,又是自責又是擔憂︰「是老夫疏忽了,大小姐無恙吧?」

紫蘇不客氣地罵︰「小姐如果有損傷,你我都活不成了!」

杜蘅蹙眉,淡聲道︰「不關聶先生的事。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理?他既有心要堵我,總有法子見面。」

聶宇平越發慚愧︰「老夫惶恐,有負大小姐所托。」

「好了,都下去吧。」

「這里不安全,咱們還是早些回去吧。」紫蘇很是不安。

「讓我安靜一會。」杜蘅兩腿發軟,跌坐在蒲團上。

「我在這里陪著小姐。」紫蘇哪里肯放心扔她一個人在佛堂?堅持要留下來。

白蘞只得關了門,不安地守在走廊外,聶宇平也不敢走遠,筆直地立在庭院中。

杜蘅將頭埋入掌心,很快有溫熱的液體潺潺而下,便濡濕了掌心,從指縫里漏出來,在散開的裙擺里匯聚成小小的一窪。

「小姐!」紫蘇瞧得心驚膽顫,忙不迭握住她的手,這才發現杜蘅的手抖得厲害,不止手在抖,連身子都在抖,嘴里反復地低喃︰「來了,他也來了∼」

紫蘇急急抬頭掃視佛殿︰「誰來了?除了王爺還有誰?」

「南宮宸,他來了,他全都知道了∼」杜蘅的手一緊,指甲幾乎掐進她的掌心。

紫蘇先是一呆︰「王爺知道了?」繼而驟驚,聲音驀然高了八度︰「王爺知道了!」

杜蘅閉眸,淚水潸然滑下。

不止知道了前世的事情,還明白她所有的計劃。

是了,他有什麼不明白?他從出生就玩政治,耍權謀,弄心機。

她耍的這些微末伎倆,根本就不夠他看!

「他,他他也重生了?」紫蘇幾乎魂飛魄散,明知道南宮宸已經走了,不可能听得到,還是倉惶地看了又看,聲音更是低到不能再低。

王爺最恨別人壞他的事,小姐三番兩次阻撓他的好事,還送黃小姐入宮,這下肯定沒有好果子吃!隨之而來的報復必定很驚人!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手底下死命地捏著杜蘅的手,只差沒把她的手骨捏斷︰「怎,怎麼辦?不行了,得趕緊躲起來!可是,咱們往哪躲呢?」

她咬著手指,焦躁地在殿中來回踱步︰「清州老家肯定不能去,田莊更加不能住。嗯,小姐咱們把細軟收一收,趕緊逃吧!」

她方寸大亂,杜蘅卻漸漸平靜下來︰「不!我不走。」

「不走?」紫蘇猛地抬頭,錯愕之極︰「難道坐著等死麼?」

她可是親眼目睹過無數次,那些膽敢違逆王爺的人,最後下場是如何的淒慘!

「做錯事的是他,憑什麼要我走?」杜蘅咬著牙,慢慢地道︰「不止不能走,還要跟他斗到底!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天神庇佑!」

紫蘇也漸漸從慌亂中鎮定下來,忽地眼楮一亮︰「對哦,還有七爺!咱們何必怕他?」

杜蘅搖頭︰「這是我的事,沒必要扯上他。」

紫蘇吃了一驚︰「別傻了!就算小姐什麼也不跟七爺說,你們是夫妻,以王爺的脾氣,會放過七爺嗎!」

「不會有婚禮了。」杜蘅狠狠地閉了閉眼楮,再張開,已是一片血一樣的紅。

「什麼?」紫蘇失聲。

「沒有婚禮。」杜蘅咬著唇,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地道︰「不止蕭絕,我誰也不嫁了!」

原就是她太貪心。

這樣也好,干脆,干淨!

「不要!」紫蘇哭出聲來︰「小姐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只因為王爺一句話就放棄嗎?他算什麼,毀了小姐一次還不夠,這輩子還要陰魂不散地糾纏著不放嗎?」

杜蘅沒有理她,閉著眼楮一遍遍回

憶著兩人的對話。

猛地,一句話從腦里蹦了出來︰「朕是真命天子,逆天改命尚要承受天遣……」

以「朕」自稱,這麼說他果然還是如願登上了皇位咯?」可他說逆天改命,又是什麼意思?

心里的那絲不安越來越濃,越來越盛,心口象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悶悶地透不過氣來,想要去抓卻又抓了個空。

「別看蕭絕現在不可一世,穆王府如日中天,實際不過是夢幻泡影,虛空世界!」

她的心陡然一跳,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七年夫妻,她從來不曾真正模透過他的想法,重活一遍也沒能讓她看得更透徹一些。

他仍然是一如既如的莫測高深,讓人猜不透,看不清。

猜了七年,她已經厭倦了。

可事情與蕭絕有關,她又沒法置之不理。

「六叔命中注定是孤寡之命,不是誰想改就改得了的。你費盡心機救下心妍母子,以為改了二人命運,卻不知天命不可違……」

也不知坐了多久,杜蘅忽地跳了起來︰「紫蘇,你立刻派人去恭親王府去,去看看,去看看!」

去看什麼,她卻不知道,只知道必需去看一眼。

「好!」紫蘇感染到她的急切,忙忙地安撫︰「小姐別急,聶先生就在門外,隨時候傳。」

杜蘅團團轉︰「立刻,馬上!」

紫蘇立刻便開了門出去︰「聶先生,勞煩你去一趟恭親王府。」

「好。」聶宇等了片刻,見紫蘇沒了下文,不禁微感詫異︰「要老夫去恭親王府做什麼?」

「看看。」

「看看?」聶宇平懵了。

沒有書信,不是邀約,就只是去看一眼?

那是恭親王府,又不是靜安寺,任何人隨時都可以進去溜一圈,看個夠!

「嗯,」紫蘇點頭,半點也不覺得不妥︰「小姐就是這麼吩咐的。」

「呃,好吧。」聶宇平眼角一抽,躬身退了出去,派人快馬入城,直奔恭親王府。

杜蘅象鐘擺一樣,在佛堂里來回走,啃著指頭,神情苦惱︰「什麼意思?南宮宸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紫蘇看得眼楮都花了,忍不住勸︰「別想了,許是故意嚇唬你的呢?」

「不會的,」杜蘅停步,目光掃過灼灼如劍︰「他那個人太驕傲,虛張聲勢之類,從不屑為之。說這些話,必定有其深意。只是,我一時想不通……」

「一定是輸給了七爺,不甘心。」紫蘇不以為然。

「不是!」杜蘅搖頭︰「你沒看到他的表情。那種神情我很熟悉,很篤定,就象做好了圈套,等著獵物往里鑽。我怕……」

紫蘇搖頭,眼里是深深的不贊成和擔憂︰「小姐,別再想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患得患失的樣子,跟以前沒有兩樣!」

這個樣子,怎麼跟王爺斗?

王爺只是與她見了一次面,談了幾句話,就把怒力了兩年的小姐打回了原形。

她真擔心,再這樣下去,小姐再次回到那個沒有主見,被王爺牽著鼻子走的窩囊的前世!

杜蘅一怔,苦笑︰「你誤會了……」

紫蘇打斷她︰「不管王爺說得再如何天花亂墜,你都不能听,不要信!小姐現在,應該一心想著七爺才對!」

「我又不是三歲孩子,怎麼可能給他幾句好話一哄,就又回到他身邊?」何況,南宮宸根本就沒有說好話,他甚至壓根沒認識到自己有錯!

她怎麼可能原諒他,更不可能重蹈覆轍,再入狼窩。

蕭絕,光是想著這個名字,已是心痛如絞。

杜蘅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你放心,我不嫁蕭絕,也不會對不起他。」

紫蘇了然︰「王爺拿七爺和穆王府威脅你了?小姐別傻!從小姐答

應嫁給七爺那天起,王爺跟七爺的梁子就結下了。並不是小姐退出,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不止王爺肯,七爺也不會同意!」

不等杜蘅說話,又道︰「小姐也別總覺得是自己連累了七爺。七爺也不是那膽小怕事之人,他既然敢當眾揍王爺,就不怕王爺給他下拌子。況且,他在那個位置呆著,就算沒有小姐,也會有這樣那樣的原因,給這樣那樣的人算計。所謂虱多不癢,債多不愁,給人算計得多了,哪天沒人算計他了,只怕反而不習慣了。」

杜蘅被她逗得噗哧一笑︰「這是什麼話?」

笑完,心情並未舒緩,反而益發沉重了。

「實話。」紫蘇伸指,撫平杜蘅糾結的眉頭︰「小姐什麼都好,就是心思太重了,又凡事喜歡自己扛著。需學會放下包袱,簡單些,會快活得多。」

杜蘅嘴里直發苦。

她何嘗不想有人倚靠,落個輕松自在?可眼下,還不是時候。

南宮宸不是個夸夸其談的人,相反他的習慣,從來都是逢人只說三分話,剩下的七分要靠人猜,他也從不打無把握的仗。

他說得這麼篤定,由不得她不信。

可恨她前世對朝堂之事並不關心,對穆王府更是知之甚少,有限的一點了解還是從南宮宸的偶然的感嘆中听來的只字片語。

夏季夏雷的命案都已了結,平昌侯府算是徹底塌台,穆王府的聲勢如日中天,蕭絕聲名遠播,提起「京都小霸王」更是無人敢攖其鋒。

她經歷過兩世,深知盛名帶給人的不一定就是好事,所謂盛極而衰,指的就是這種情況。

穆王府眼下,到底面臨著怎樣的危機呢?

「大小姐!」聶宇平推門而入,聲音里明顯帶著幾分驚詫︰「恭親王府的小王爺歿了!」

「你說什麼?」杜蘅腦子轟然一響,身子晃了一晃,差點一跤栽倒在地。

紫蘇忙一把扶住了她,扶她在蒲團上坐定︰「可打听清楚了,好好的,怎麼會歿了?」

事前沒有半點預兆,也根本沒有听說恭親王府請醫延藥。再說了,小王爺若是得了病,一定會來請小姐的,怎麼可能突然間就歿了?

「這種事,怎麼可能弄錯?」聶宇平抹了一把汗︰「說是昨夜不慎跌入荷花池,溺了水。連夜請了太醫來看,卻是不治……」

杜蘅咬緊了牙關,眼中淚如泉涌。

南宮宸一定是早知道了,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她雖救了小世子一條命,卻不過讓他多活了二年,終究還是夭折了!

所以,他才會說,恭親王是注定的孤寡之命,說天命不可違,說她分不清幻想和現實!

杜蘅的心一點一點碎成齏粉,血液似沸騰了一般,在血管里橫沖直撞,咆哮著,奔涌著,仿佛隨時要破體而出。

這麼說,南宮宸說的是對的?天命不可違,他根本不必出手!

蕭絕和蕭乾父子的命,隨時會消失,穆王府也終究會沒落?

聶宇平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道︰「人死不能復生,小姐節哀順變。」

當年杜蘅救下冷側妃母子,一舉揚名,獲贈「法炙神針」,更因此與恭親王府結緣。

是以,小王爺驟然夭折,才會格外傷心。

杜蘅猛地站了起來,哆嗦著朝外走︰「套車!」

聶宇平有些擔心︰「大小姐,要不先回家休息吧,明天再去……也不遲。」

杜蘅猛地駐了足,眼楮亮得驚人︰「蕭絕,我要見蕭絕。」

「呃?」聶宇平愣了一下,松了口氣笑道︰「好,我這就去安排。」

ps︰嘿嘿,我看到留言了,大家都表示反正已等了這麼久了,肉不肉的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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