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絕色 生死

作者 ︰ 一溪明月

杜蘅輕咳一聲,道︰「就是太安全了,不好。」

聶宇平愣了愣,忽地笑了︰「好,我這就把她換到不太安全的地方去。」

起身告辭了離去。

紫蘇不明白了︰「什麼意思?」

杜蘅不理她,打了個哈欠,回房接著補眠去了紡。

第二天天剛亮,夏雪的莊子全員出動,在管家湛曉的帶領下,鬧轟轟地趕在城門開時進了城,在臨安展開了拉網式的大搜索。

翡翠則帶著湛曉,第一時間到了閱微堂甌。

乘著湛曉跟閱微堂的掌櫃蘇陌交涉的空隙,翡翠悄悄溜出了門,上了停在路邊一輛很不起眼的青昵馬車,悄無聲息地出了城,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因涉及到夏雪的聲譽,湛曉自然不敢在前廳鬧,簡單地說明了來意之後,安靜地跟著掌櫃的進了後院,專供貴賓休息的花廳。

蘇陌的態度恭謹,語氣卻有些輕謾︰「你說貴東家在敝店失蹤,可有任何證據?」

「人進了你們店,又是在你們店里不見的,還有什麼證據?」湛曉忍著怒氣。

蘇陌笑得禮貌,話說得卻絕不客氣︰「抱歉,敝店只負責賣金銀玉器,頭面首飾。不負責看護弱智痴呆患者。」

湛曉氣得捏緊了拳頭︰「姓蘇的,不要欺人太甚!」

蘇陌慢條斯理地道︰「到底是誰欺人太甚?敝店每天進出的客人上百,其中九成以上是女客。倘若每個人出了店後不知去向都來要人,我們豈不要忙死?」

「你!」湛曉拍桌而起。

「怎麼,想動武?」蘇陌冷笑。

「湛曉。」清冷的男音,沉穩地響起。

「三少爺!」湛曉紅著眼,急步迎了上去︰「四小姐她……」

夏風點了點頭,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色︰「我已經知道了,不怪你。」

轉頭看向蘇陌,抱拳︰「對不起,家下一時情急,冒犯了。」

「好說。」蘇陌還禮。

「蕭絕在嗎?」夏風也不兜圈子,單刀直入。

「抱歉,」蘇陌搖頭︰「世子爺目前不在臨安。」

夏風猶豫一下,問︰「世子妃……」

蘇陌似笑非笑︰「世子爺離京期間,閱微堂的事由小人全權負責。」

「打擾了。」夏風眼里閃過一絲失望。

湛曉差點跳起來︰「三少爺!小人敢確定,就是他們擄了四小姐!」

蘇陌冷笑一聲︰「湛管家,說話要講證據!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們擄了夏四小姐?再說了,好好的,我們擄她做什麼?」

「走!」夏風轉身出了閱微堂。

湛曉錯愕,追出店門問︰「三少爺,咱們不管四小姐了?」

「無憑無據的,怎麼要人?」夏風嘆了口氣,捺著性子道︰「你先回去,這件事不用管了。」

湛曉如釋重負︰「那好,老奴先回去了。」

他之所以鬧,無非是怕夏風追究他的責任。既然夏風已經親自出面,他樂得輕松。

夏風抬起頭,默默地看著閱微堂的大門,轉身,緩緩沒入人群。

阿蘅,真的是你擄走了雪兒嗎?

杜蘅忽地打了個噴嚏,皺眉︰「誰在念我?」

「除了世子爺,還會有誰?」紫蘇打趣。

白蘞挑了簾子進門,含笑道︰「聶先生剛剛派人送了口信,說小姐幾時有空到靜安寺上香?」

「等我做完這件衣裳再說。」杜蘅頭也不抬。

紫蘇急不可耐︰「那少說還得三四天呢!不能再快點?」

「急什麼?」杜蘅慢條斯理︰「又不是你住柴房。」

「可是,」紫蘇眨巴著眼楮,一臉地迫不急待︰「我想早點看到她倒霉的樣子嘛!」

「你知道談判最重要的是什麼嗎?」杜蘅忽然問。

紫蘇愣了片刻,問︰「誰手里的籌碼更多?」

杜蘅搖頭,慢慢道︰「心態。不止是談判,很多事情,心態都決定一切。」

她前世不明白,才會鑽進牛尖角里出不來。

重活了一遍,終于明白了這個道理。

同樣的事情,心態不同,結果也不一樣。

所以說,古人才會說,福禍只在一念之間。

紫蘇想了一下,沒有明白,搖了搖頭,握拳︰「太復雜的事情我搞不懂。我只知道,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杜蘅失笑︰「你也沒錯,這其實也是一種心態,而且是種很不錯的心態。」

簡單,干脆,利落,痛快!

正因為她是這樣簡單的人,前世才會留到最後,成了唯一的一個與她福禍相依,生死與共的朋友。

同一時間,夏雪正在一間柴房里,處在高度的憤怒之中,無法自拔!

她只是心血來潮,跑到

tang閱微堂想給自己添置一套新款的頭面,萬萬想不到,杜蘅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地就敢把她綁了?

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簡單粗暴得令人發指!

不就是仗著有穆王府撐腰嗎?

不就是因為她的背後既沒有了平昌侯府,又沒有國公府了嗎?

不就是欺侮她只是個棄婦,孤零零在臨安,連個娘家人都沒有嗎?

「杜蘅,有本事綁架,沒膽子見面了?有本事,你出來啊!」夏雪跳起腳,沖著頭頂那扇二尺見方的小窗子大聲嘶吼。

「杜蘅,你這個只會裝腔做勢,假做清高的賤人!有本事,滾出來跟我當面打一架啊!」

罵著罵著,忍不住悲從中來,淚如雨下。

杜蘅長得比她丑,家世比她差,除了裝腔做勢,什麼都不會,憑什麼越過越好?

想當年,她是個想給自己提鞋,都還得看自己心情的小角色,怎麼現在,居然爬到自己頭上來了?

她不明白,平昌侯府如日中天,父親正當盛年,幾個哥哥也都受手握實權,身居高位,怎麼眨眼之間,一切煙消雲散,塵歸塵,土歸土了?

她從天之驕女,一下子淪落成了棄婦,成了過街老鼠,人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

若不是,若不是那些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她也不會中計,跟著掌櫃的進了後面的花廳,也就不會落到現在這種境地!

她失蹤了一天一晚,三哥知道嗎?南宮宸呢,他也知道了嗎?

他會有什麼反應?是關心還是漠視?

他會跟哥哥一樣擔心自己嗎?

他,會後悔曾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嗎?

是會不惜一切代價,動用手中所有的力量撒開天羅地網滿世界地找自己嗎?

如果看到她,他會,心疼嗎?

夏雪想得失了神,愣愣地呆坐在地上,甚至沒注意到頭頂上窗戶的光線已經黯淡……

窗戶黑了又亮,亮了再黑,如此反復三四次之後,夏雪已經再沒有憤怒,剩下的滿滿的全都是恐懼。

本來,她篤定杜蘅再怎麼狂妄,也不敢要自己的命。

她現在只是個棄婦,無錢無勢。

杜蘅卻是穆王府的世子妃,殺她,還不跟捻死只螞蟻一樣容易?

別說只是偷偷綁了,就算真的當街打死了,又有誰也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而唯一能救自己的三哥,卻不知身在何方。萬一不幸,他這段時間正好出門幫王爺辦事,根本不在臨安呢?

湛管家只是個奴才,他敢冒天下之大不諱,跟穆王府做對,跟杜蘅要人嗎?

答案顯然是︰不會。

隨著時間的流逝,內心的不安和惶恐越來越深,各種匪夷所思的想象,擋也擋不住地從腦子里冒出來,把自己嚇得心驚肉跳,夜不能寐。

三天過後,她基本確定︰杜蘅壓根就沒打算跟她見面,而是要把她與世隔絕,逼她發瘋。

想到自己口眼歪斜,說著糊話,流著口水,見人就沖著傻笑的場景,她就不寒而栗。

這個想象,幾乎是立刻就擊潰了她。

不,不,不!她寧可死,也不要變成個瘋子!

所以,當柴房的門突然吱呀一聲悄然推開,杜蘅穿著墨綠色織錦大毛斗篷的站在門外時,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撲上去,給她兩記響亮的耳光。而是坐在地上,傻乎乎地瞪著她,直接說了句︰「廢話少說,一刀給個痛快吧!」

「我沒有刀,劍成不?」初七眨巴著眼楮,脆生生的聲音,象一口咬著塊水蘿卜。

「噗!」紫蘇樂了。

杜蘅搖了搖頭,笑得很是溫和︰「我跟你又沒有深仇大恨,干嘛要你的命?」

夏雪只想把她激怒,好死個痛快,跳起來去搶初七的劍︰「賤人,我跟你不共戴天!」

還沒等她踫到初七的衣角,就被她輕輕一拂,倒飛出去撞到牆上,再滑下來。

初七左右拉著杜蘅,右手捏著鼻子︰「好臭!」

二個字,對曾經是京城第一美女,又以才女自居的夏雪而言,絕對比世上最名貴的寶劍的殺傷力強大一百倍!

夏雪的臉瞬間變成一塊調色盤,紅白青紫交錯不停,煞是好看。

她被關在柴房里幾天,吃喝拉撒都在這里解決,能不臭嗎?

紫蘇笑嘻嘻地道︰「四小姐,請移步。」

夏雪有心驕傲地拒絕,迫得杜蘅到柴房跟她說話——要臭大家一起臭。

另一方面,又實在無法忍受紫蘇那明顯充滿了鄙視和譏嘲的目光。

內心天人交戰,幾經糾結之後,終于還是愛美的天性戰勝了一切,遲疑地走出了柴房。

這是數天來,她第一次走出柴房,也是第一次見到真正意義上的天。

這是個農家小院,正面是三間瓦

房,兩側的廂房則是土坯房,透過敞開的門,還能看到東邊廂房里有一間堆放著農具。

而遠處的青山……夏雪微微一愣,這才發現那山頂上似乎隱隱還有屋宇若隱若現,看上去很是眼熟,仔細辯認了一下,恍然大悟︰「靜安寺?」

「不錯。」杜蘅微笑︰「那里的確是靜安寺。這房子的屋主,曾經是靜安寺的佃戶。」

「你……好大的膽子!」夏雪指著她,指尖都在抖︰「竟敢在佛祖的面前,行此泯滅天良之事!」

「四小姐言重了。」杜蘅淡淡道︰「說幾句話而已,還不至于就泯滅天良了。」

夏雪不笨,這時也看出杜蘅並不象要她命的樣子。

恐懼消失,人也跟著慢慢鎮定下來,盡管心里好奇得要命,臉上卻不露分毫︰「世子妃冒雪來訪,幸何如之?」

不是她妄自匪薄,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她現在可以說是一無所有。杜蘅卻貴為穆王府的世子妃,只要她開口,天下什麼奇珍異寶不是唾手可得?

她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是杜蘅殛欲到手而不可得的?

「四小姐是明白人,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杜蘅開門見山︰「我今天來,只想問你一句話︰你想活命嗎?」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夏雪哧笑。

「四小姐的命,現在握在我的手里。」杜蘅也不惱,淡淡道︰「這,你不反對嗎?」

「那也未必。」夏雪反駁︰「若我不想要,世子妃又豈奈我何?」

杜蘅搖頭,眼里滿滿的是同情︰「錯了,你的命是我的。你想死,得看我同不同意。不信,四小姐盡可試試。」

夏雪面色一變,這才想起杜蘅有活菩薩,女華陀的稱號。

她若不想讓自己死,只怕自己還真的死不了。若是再惡毒些,灌自己一些稀奇古怪的毒藥,把自己弄得生不如死,豈不是更可怕?

「你,究竟想怎樣?」說這話時,她一臉警惕地退了一步,聲音不自覺地發著抖。

「呵呵∼」杜蘅輕笑出聲︰「四小姐不必害怕,你的命我要了沒用。暫時,也沒有折磨你的興趣。」

夏雪猛地退了一步,跌坐在雪地上,身子蜷縮成一團,瑟瑟發著抖,看著杜蘅的眼神里是濃濃的畏懼。

她不怕死,卻害怕生不如死,尤其害怕面目全非——因為,美貌是她唯一的,可以回到南宮宸身邊的希望。

倘若連這點希望都被她毀了,活著就真的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杜蘅微微傾身,柔和的聲音里竟含著一絲憐憫︰「四小姐,我再問一你最後一遍。要死還是要活?」

「活!」這一次,夏雪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選擇。

杜蘅微笑︰「那好,拿夏家的鑰匙來換。」

「鑰匙,你要我家的鑰匙做什麼?」夏雪微仰著頭看她,眼里是真正的迷茫。

夏家的財產早已抄沒,唯一剩下的只有陪嫁。

但是,以杜蘅的財產和蕭家的權勢,很難讓人相信,她會把自己這點可憐的財產放在眼里。

「裝傻?」杜蘅不悅地眯起了眼楮。

「不是,」夏雪忙改口︰「你若是要,給你就是!你放我回去,我立刻讓管家把所有的鑰匙都給你,一片都不留!」

她無家可歸了,豈不是正好明正言順地搬去燕王府住!

此念一閃,心頭竟然掠過一絲竊喜。

杜蘅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自然不難猜到她的心思。

搖了搖頭︰「不是這些,我要的是夏家祖上傳下來的金鑰匙。」

夏雪一愣︰「祖傳的金鑰匙?我從沒听過,不明白你說什麼!」

她心中一動,眼前,突然掠過夏風交給她的黑色玉匣。

難道,那里面裝的,就是夏家祖傳的金鑰匙?

「你不明白不要緊,有人明白就行了。你只說答不答應吧。」杜蘅有些不耐煩。

「我連听都沒听過,答應了,豈不是騙人?」

杜蘅使了個眼色,紫蘇搬了張小桌子過來,上面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無妨,你只需寫張條子,再把跟夏風聯系的方法告訴我。什麼時候夏風把金鑰匙送來,我什麼時候放人。」杜蘅彎著唇,略帶些嘲諷地看著她︰「你總不會說,你聯系不到夏風吧?」

「杜蘅!」夏雪怒道︰「你不是人!枉我三哥對你那麼痴情!你羞辱了他還不算,還要處心積慮謀奪我夏家的財產!」

杜蘅淡淡道︰「你寫不寫?」

夏雪與她對視半天,終于敗下陣來︰「寫……」

ps︰別急,晚上還有一章哦,所以,不是俺忽悠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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