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絕色,還我雞腿∼
店小二見情況不妙,一個轉身,腳底抹油,溜了。1
「不能打!」紫蘇趕緊死死抱著她的手臂︰「他是小姐的未婚夫,平昌侯府的小侯爺!」
「未婚夫是什麼?」初七一臉好奇。
「就是小姐未來的夫婿∼」紫蘇快速而低聲地解釋,怕她不懂夫婿是何意,雞婆地又加了一句︰「夫婿,就是相公。」
「哦∼」初七很奇怪︰「相公就相公,干嘛要說未來的?榧」
「因為小姐還沒成親,所以他現在還不是小姐的夫婿!」紫蘇氣急敗壞。
「那他到底是不是小姐的相公?」初七給她繞糊涂了。
「……」紫蘇無語望天壚。
夏風臉上浮起一絲微笑,眼中閃過疑惑︰「她是新來的……護衛?」
看著她這身醒目的黑色勁裝,「丫頭」兩個字到了嘴邊,臨時改成了護衛。
這樣的高手,給人當護衛已是屈材,做丫頭根本不可能嘛!
「初七她……這里有點,嘿嘿∼」紫蘇騰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腦袋,擠了個尷尬的笑容︰「小侯爺,您多包涵∼」
「夏風∼」沉而冷的男聲,微帶幾分詫異︰「緣何立在門口,在等誰?」
杜蘅的眸色變了變,立刻恢復如常。
紫蘇煞白了臉,條件反射地趴在桌上,護住所有碗盤︰「不準動,全是我的!」
這位爺可沒夏風的好脾氣,要是給她在臉上豁出道口子來,只怕連累得大家小命全都不保!
夏風嘴角一抽,忍不住想笑。
南宮宸走過來,見到這詭異的一幕,詫異之極︰「這是在做什麼?」
紫蘇低著頭,不敢搭腔。
夏風正要解釋,初七忽地指著南宮宸,問︰「他也是小姐的未婚夫?」
紫蘇臉唰地變得雪白︰「……」
南宮宸驚訝之極,眉毛一挑︰「什麼意思?」
夏風尷尬之極,不知該如何措詞,只好干笑兩聲,企圖蒙混過去︰「嘿嘿,好巧,在這里遇到。」
正常來講,這事就該水過無痕,揭過去了。
豈料初七的性子,卻是打破砂鍋紋到底的,見沒有人回答,有些不耐煩︰「到底是不是?」
南宮宸似笑非笑,望向杜蘅。愛夾答列
杜蘅若無其事,看著初七,一臉溫柔地道︰「這位是燕王,以後見了他,記得要叫王爺。」
沒看到意料中的羞澀和窘迫,南宮宸微感失望︰「這位是……」
「阿蘅新找的護衛,」夏風說著,看一眼杜蘅。
「初七。」杜蘅淡淡道。
夏風點點頭,繼續道︰「初七的性格有點……不羈,呵呵。」
「不是壞人?」初七卻不管什麼王爺不王爺,只關心會不會傷她。
杜蘅默然。
紫蘇搖頭,勉強答了一句︰「不是。」
初七立刻放下心來,注意力被桌上的菜肴吸引︰「好餓,可以吃飯了嗎?」
紫蘇生恐她惹禍,顧不得壞了規矩,忙不迭點頭︰「當然可以。」
初七立刻坐下來,笑逐顏開,抓起一只雞腿就啃︰「好吃!」
杜蘅溫柔地看著她,忽然間好羨慕初七。
多好,她的眼里只有好人和壞人,人生簡單得非黑即白,沒有曖昧不明,沒有灰色地帶。
好人就是朋友,壞人就殺,干脆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南宮宸上下打量著旁若無人,大快朵頤的初七,眉頭不易察覺地蹙了蹙︰「從哪找來的?」
這樣的性子,跟在她身邊,早晚會惹出事來。
杜蘅低頭喝茶,佯裝沒有听到,拒絕作答。
夏風卻看到了他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擔憂,心中不快,再次把話題岔開︰「王爺跟誰一起來的?」
「你和二小姐有約?」南宮宸看一眼桌上簡單的四菜一湯,嘴角微翹,嘲諷︰「俸銀不夠花,跟我說一聲!」
暗諷夏風為贖回傳家寶花了三十萬兩,手頭拮據。
夏風不以為杵,笑了笑︰「我帶雪兒來的,听到阿蘅說話過來打聲招呼。」
听到二人並非特地相約,心底那絲莫名的不快忽地消散,南宮宸微微一笑︰「這間雅室不錯,視線很好∼」
夏風聞弦歌知雅意,卻不敢替杜蘅做主,遂向她望去,輕聲道︰「難得有緣相聚,一起吃頓飯?」
杜蘅側身福了一禮︰「王爺若喜歡這間雅室,我讓給你便是。」
一起吃飯?免談!
夏風的心情很矛盾,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不是滋味,依舊維持著良好的風度︰「那,你慢用∼」
不知為何,總覺得南宮宸看阿蘅的眼光別有深意,似乎對她很感興趣,這讓他強烈不安。
南宮宸的野心和手段,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若是以前,他當然無需懼怕任何人。
可現在不同,阿蘅變了,不再軟弱怕事的同時亦變得不可琢磨。
最重要的是,阿蘅對他懷有莫名的排斥感——似乎,在兩人之間刻意壘了一道高牆,不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靠近她半步!
這讓他深深困惑的同時,升起濃濃的挫折感。
轉過身邀請南宮宸︰「我的包間就在隔壁,街景一覽無遺,王爺若有興趣,不妨與我一起?」
他心里明白,雪兒瘋狂仰慕燕王,多次纏著他,求他帶她去燕王府玩耍,給兩人結識的機會,得到燕王注目進而獲取他的垂青。
他也認為燕王不論從自身風度,學識,涵養,魄力,還是母族的勢力,朝中的支持,在皇帝心中地位等等綜合所有條件來看,都是五位皇子中,皇位最有力的競爭者,沒有之一。
平昌侯府要想穩固地位,並且謀求更大發展,唯有在燕王地位不明時,站出來支持他,日後才會得到更多的回報。
可,父親的態度很謹慎,多次警告他維持中立,不要與任何一位皇子走得太近,以免落人口實,替夏家招來不必要的禍端。
而他,雖然欣賞南宮宸,卻也知道幾位皇子都在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鹿死誰手尚未可知,父親的做法是最穩妥的。
畢竟,聯姻之後就等于把平昌侯府跟燕王綁在了一條船上,只能共同進退。
弄得不好,不止毀了雪兒的一生,更會讓平昌侯府百年基業毀于他手。
因此他一直按兵不動,很小心地觀望著。雪兒還未及笈,還有時間,不是嗎?
可是今天,看到南宮宸望阿蘅的目光,他忽然間就有了一種沖動,想要不顧一切,玉成雪兒和燕王的婚事——雖然有點冒險,但是值得。
南宮宸冷著臉,越過他徑自進了雅室,大刺刺在椅上坐下︰「二小姐對待恩人的方式,未免太過無情了些?」
不知為什麼,她越是擺出一副警戒和防備的姿態,拒他于千里之外,他越想接近她。
在女人面前,他向來是無往不利的——只有他挑剔別人,從來沒有人敢拒絕他!
而杜蘅,一個五品太醫之女,究竟從哪里來的自信,竟敢——蔑視他?
憑什麼?!
「恩人?」夏風一怔,眼里升起狐疑。
腦子里立刻浮起那日恭親王府的情景,以及兩人之間依稀涌動的暗潮……
杜蘅去赴宴,好好的怎麼會弄得如此狼狽?
他不笨,並不相信南宮宸隨口給出的明顯是敷洐的理由。
他只是一直在等,等阿蘅親口解釋。
杜蘅眼里升起慍怒,面上卻含著微笑︰「看來,王爺更喜歡這里。紫蘇,我們走。」
初七從食物中抬起頭來,疑惑地問︰「還沒吃完飯呢。」
南宮宸怒極反笑,一掌擊向桌面︰「豈有此理!」
「呯」地一聲,上好的楠木桌子,竟然生生被他拍碎。
嘩啦,盤子掉了一地。
初七猝不及防,只來得及搶出一盤紅燒獅子頭,眼睜睜看著另幾只盤子滑落,湯汁濺了一地,愕然抬頭︰「做什麼?」
南宮宸眸光一冷,叱道︰「滾!」
「壞人,還我雞腿!」初七大怒,抄起盤子用力朝他頭上扣去。
「大膽!」陳泰大怒。
「放肆!」陳然大驚。
「不可!」夏風駭然。
三條人影,從三方沖了過來。
陳泰陳然直撲初七。
夏風抬手,彈出一塊碎銀,將盤子撞偏數寸,從南宮宸的頭頂飛過, 當一聲飛出窗外,落入人群中,灑下一片肉雨,引來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