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絕色 你搶劫啊?

作者 ︰ 一溪明月

毒妃狠絕色,你搶劫啊?

紫蘇睡得迷迷糊糊,冷不丁被人喚醒,告知︰「二小姐已經先行回府,你可自行出宮。愛夾答列」

她滿月復疑雲,只得坐了車出宮,到了家一瞧,杜蘅卻是人影都不見。

這一下,她可慌了神,思來想去唯一可以求助的對象,卻是石南。

扭身就跑,剛到門口,忽听得白前嚷︰「小姐回來了!」

定楮一瞧,杜蘅垂著頭,慢慢地走了進來棼。

她心中一喜,正要迎上去,忽地愣住︰不對啊,小姐的發髻全散了,一頭青絲披在肩上,被月光一照,鍍了層淡淡的銀光。

而且,她是怎麼回來的?門口的婆子沒听到一點動靜!

「小姐!」白前離得近,借著走廊下的燈光,已清楚地看到杜蘅雙目紅腫,櫻唇腫漲,駭得尖叫出聲龜。

杜蘅身子一顫,下意識地縮起了肩。

「嚷什麼?」紫蘇輕叱一聲︰「還不快去打熱水來?」

「哦,好,好……」白前反應過來,扭身就跑。

紫蘇搶上來,牽住杜蘅的手,發覺觸手冰涼,滿滿的全是汗,心中一緊,機警地左右瞧了一眼,迅速將她拉進門,扶到榻上。

杜蘅低低地吐了一口氣,緊繃了一晚的神經松了下來,軟軟地撲進她懷里。

「紫蘇∼」只吐得二個字,已猝然紅了眼眶。

紫蘇張開雙臂,將她擁到懷里,輕輕撫著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

良久,杜蘅終于恢復了平靜,從她懷里退出來︰「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紫蘇也不敢問,輕聲道︰「好。」

她掀了簾子出去,把所有人都調開,攙了杜蘅去淨房。

這一泡,就是三個時辰,換了好幾次水,幾乎把身上搓得掉了幾層皮。

紫蘇瞧得心驚膽顫,終于忍不住沖到了屏風後︰「別洗了,再洗就不成人樣了!」

「怎麼辦,」杜蘅睜著大大的眼楮,可憐兮兮地望著她︰「洗不掉了∼」

紫蘇一時沒會過意來,走過去︰「哪兒,我幫你。」

杜蘅搖頭,眼中滿是絕望︰「沒用,誰也幫不了我。我,很髒∼」

紫蘇眼眶一熱︰「胡說!髒的是他們,與小姐無關。」

杜蘅抿著唇,不吭聲,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過去的事,還想著做什麼?」紫蘇嘆了口氣,輕輕握住她泡得起皺的手︰「你忘了?我們重生了,這個世上,已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杜蘅一震,眸光漸轉清明。

是的,她重生了,似一只浴火的鳳凰,在烈火中涅磐,獲得了新的生命!

手執利劍,為復仇而來!

復仇的路上布滿荊棘,要想要毒蛇的巢穴中生存,並且給敵人致命一擊,就必需以毒攻毒,絕不允許如此軟弱!更不能被前世的陰影擊垮!

「你出去,我要更衣。愛夾答列」

「好。」紫蘇悄悄吐出口氣,輕輕地退了出去。

皇後娘娘賞的貢緞,第二天晌午送了過來,引得眾人羨慕不已。

許氏有心想問她討一匹替嫡女杜蓉做幾件衣裳,也好沾些富貴之氣,博些眼球。

只可惜,杜蘅關起門來,足不出戶,連老太太這邊的晨昏定省都借口身子不舒服,自個給省了。

許氏的如意算盤落了空,免不了在老太太面前嘮叨幾句,不時給她上點眼藥。

不料,反招來老太太一頓排揎︰「貢緞是宮里娘娘賜給蘅丫頭的,你去要了來,也不怕折了蓉丫頭的福份?」

許氏被訓得做不得聲,只得悻悻地退出來。

心里憋著一股火,越發地發了狠,定要在短期里做出些成績,給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還以顏色!

可惜,她想在京中最繁華的地段,挑一間中等的店面,價錢上還不肯吃虧,又豈是這麼容易的事?

許氏天天吃過早飯便往外跑,連著在街上轉悠了七八天,一間稱心的也沒尋著,倒是吃了一肚子的氣。

「夫人,你說笑話吧?」掌櫃的幾乎想笑︰「這樣的鋪面,只出三萬兩?」

「你休要欺我一個婦道人家,」許氏一副精明的模樣︰「我打听過了,這周圍的鋪子,基本都是二萬五。三萬兩,已經很公道了。」

杜二爺在杭州做了十幾年的絲綢生意,如今進了京,為穩妥起見,頭一間鋪子還是想從老本行干起。

許氏見這間鋪子地段好,又正好是做綢緞生意的。

把鋪子盤下後,稍加裝飾,進些貨,立馬便可開張大吉。

鬧得好,還能把這家鋪子以前的熟客給接收過來,這才一咬牙,往上漲了五千。

豈知,這人竟還不知足,想要更多!她又豈會讓他如願?

並不是出不起這筆錢,只是再有錢,也沒有給人訛詐的道理!

「既是如此,」掌櫃地皮笑肉不笑,冷冷地將她請出了店鋪︰「夫人且去別家打听,小店還要做生意。」

許氏氣沖沖地出了門,狠狠啐了一口︰「呸!就這麼間破店,我還不稀罕呢!」

錢媽媽小心翼翼地道︰「夫人,咱們也轉了這麼多天了。三萬兩,怕是真的買不著。要不,咱再加兩千?」

許氏氣不打一處來,冷笑一聲︰「你倒是大方,開口就是兩千!有本事,這兩千兩你來掏?」

錢媽媽老臉一紅,訕訕地住了嘴。

對街的茶樓,一雙清冷的眸子,冷冷地目送著主僕二人遠離,這才離座,帶著紫蘇往樓下走︰「走,看看去。」

伙計見有客人光顧,堆滿了笑迎上來︰「小姐,買衣料呢?」

掌櫃的做了一輩子的綢緞生意,只一眼就瞧出杜蘅身上的衣裳不論款式,做工,還是用料都是上乘。

連忙熱忱地將她迎到里間︰「小店新到一批雲羅,質料輕軟,顏色素雅,最適合年輕的小姐做秋裝了。」

他見杜蘅一身素雅,知她不喜張揚,便把那些華麗的織金,刻絲等等都略過不提,一力向她推薦雲羅。

杜蘅抿唇一笑︰「掌櫃的,先別忙。我來,不是買料子的。」

掌櫃的一愣︰不買衣料,你來湊什麼熱鬧啊?

只不過,在生意場上混,早練就圓滑融通的性子,心里有不悅,面上依然是堆著熱情的笑︰「不買也沒關系,看看,若是瞧得上,以後有空勿必關照小店的生意。」

紫蘇噗哧一笑︰「你倒是個伶俐的。實跟你說了吧,我們小姐是要跟你談筆生意,卻不是幾匹雲羅,而是上萬的大生意。」掌櫃見有大生意上門,精神一振︰「小姐想要多少貨?不是吹牛……」

杜蘅打斷他︰「你這鋪子,多少錢?」

她不問他賣不賣,卻直接問他什麼價。

掌櫃的笑容僵在臉上,愣了一愣,道︰「不知小姐從何處得來的風聲?小店沒打算……」

真是奇了怪了,他分明沒貼轉讓的條子,怎麼大家都來買鋪子?

「多少都沒關系。」杜蘅再次打斷他︰「你開個價。」

「對不住,」掌櫃的皮笑肉不笑︰「小人只負責經營,賣不賣的,小人做不了主……」

「十萬!」

「十萬?」掌櫃的倒吸一口冷氣。

這已是這家鋪子價值的四倍!這樣一家綢緞鋪,頂了天一年也就能淨賺個五千兩。

十萬兩銀子,二十年才能回本,哪個傻子會買?

若是他的,二話不說,立刻就出手了!

杜蘅淡淡地道︰「麻煩你跟貴東家說一聲,就說我有意購買。」

「為什麼?」掌櫃的疑惑了。

這鋪子有什麼寶貝,怎麼大家都搶著要?

「幾日可以听到答復?」杜蘅再問。

「呃,」掌櫃的還有些回不過神,愣愣地道︰「明,明天∼」

杜蘅說著,站起來︰「那好,我明天此時再來。」

掌櫃的愣在椅子上,竟連送她出門都忘了。

第二日,杜蘅果然如約而至。

掌櫃的十分殷勤地把她迎到內堂,不等她開口就捧了張契約出來︰「小姐請看,契約都準備好了。」

紫蘇便從袖子里拿出一摞銀票,擱在桌上︰「這是永通錢莊的銀票,每張一萬,共十張,掌櫃的點算一下。」

「要不了這許多,」掌櫃的笑眯眯地伸出三根手指︰「三張就夠了。」

「你說什麼?」紫蘇深感詫異,哪有人嫌錢多?

杜蘅眉一揚︰「冒昧問一句,貴東家是哪位?」

「我們東家日理萬機,這種小事哪需勞動他?」掌櫃的笑眯眯地拿出印泥,恭敬地遞到她面前︰「契約已經立好,小姐驗完若是無誤,就請在此按上手印。」

「小姐,」紫蘇拉住她的衣袖︰「要不咱先別急著買,回去再商量商量?」

「也好∼」杜蘅想了想,起身往外走。

「小姐萬勿疑心,」掌櫃的滿頭大汗,急忙追了出去︰「小人在此經商十幾年,街坊鄰居都認識,做生意從來都是童叟無欺!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喂,你別走啊……」

杜蘅卻是頭也不回,直接走了出去。

掌櫃的傻了眼。

這叫什麼事?

一個可著勁地要加價,一個拼了命地要還錢,他夾在中間倒里外不是人了!

「沒用的東西!」石南低咒一聲,從里間走了出來,抄起桌上的契約揣到懷里,追了出去。

「少東家∼」掌櫃的哭喪著臉︰「這不能怪我啊!小人已經按您的吩咐,按最合理的價錢賣給她了。是她嫌便宜,不肯買啊……」

「掌櫃的∼」伙計小聲提醒︰「少東家,早就走了∼」

掌櫃的抬眼一瞧︰可不是?人早走得沒了影子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這世上還真有拿錢不當一回事,有便宜不佔,非要倒貼的!

你說,少東家若是看中了人家小姑娘,拿鋪子去哄人開心,倒也說得過去。

那小姑娘干嘛把到手的銀子往外推,拿著銀子不當數?

石南追了半條街,忽見杜蘅站在街角,一雙秋水似的眸子,冷冷地望著他。

他竟有些不自在,愣了好一會才走過去︰「真巧,在這遇上了。」

杜蘅安靜地站著,漆黑的眸子里燃著兩簇小火苗,一聲不吭。

仿佛在說︰掰,你再使勁掰!

紫蘇噗哧一笑︰「可不是巧嗎?」

石南臉一熱,知道瞞不過她,訕訕地道︰「我,不是想幫你嗎?」

事實上,這段時間她一直閉門不出,他真怕她想不開。

「我沒請你幫。」她**地道。

石南輕咳一聲,很快鎮定下來,恢復了原來的痞氣,模出那張店契,在手里搖得嘩嘩響,笑嘻嘻地問︰「好吧,我承認是有點狗拿耗子。鋪子你還要不要?」

很好,又變得牙尖嘴利,看來那晚的事對她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的影響。

「送上門的東西,干嘛不要?」杜蘅杏眼一瞠,奪過店契,轉身就走。

「喂!」石南眉花眼笑,拔腿就追︰「光天化日之下,你搶劫啊?」

ps︰八千字,更新完畢∼明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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