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絕色 禍事不單行(五)

作者 ︰ 一溪明月

毒妃狠絕色,禍事不單行(五)

杜蘅只覺透心涼,笑容依然溫和,卻透著股淡淡的悲哀︰「二叔,我真的愛莫能助。浪客中文網1」

這筆帳,也不知他事先算計過幾千幾萬遍,竟是一鼓作氣,連個頓也不打。

「為什麼?」杜誠一呆,眼里升起絕望的怒意︰「我是你的親二叔,又沒要你的全部財產,最賺錢的酒樓和鋪子,還有以後安身立命的根本,田莊不都給你留著麼?區區五十萬,你也不舍得借?」

杜蘅笑了︰「二叔果然財大氣粗,五十萬不過是區區小數,唾手可得。」

瞧瞧,到底是親叔叔,多麼體貼周到,多麼仁至義盡啊櫞!

最賺錢的酒樓,安身立命的根本也都留著,她若是還不知足,豈不是豬狗不如?

杜誠面上一紅,忙又軟了口氣︰「你一個人守著偌大的財產,一輩子也花不完。以後嫁進侯府,又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這五十萬,二叔也不是說白要你的,是跟你借。只要度過眼下的難關,哪怕砸鍋賣鐵也會湊齊了還你。」

杜蘅已懶得應付,臉一沉,淡淡道︰「何必這麼麻煩,現在砸鍋賣鐵就是。懺」

杜謙被噎得說不出話,瞪大了眼楮望著她發呆,臉上紅白交錯,表情十分精彩。

杜蘅從袖子里模出一張銀票,擱地桌上︰「我只有這麼多,要不要隨你。」

說罷,不再理他,徑自道︰「紫蘇,送客。」

「你!」杜誠死死地瞪著那張一百兩的銀票,不敢相信她這麼絕情,氣得全身都在抖。

紫蘇推了門進來,彎腰福了一福︰「二老爺,請。」

杜誠跺了跺腳,氣沖沖地沖出門去。

杜蘅已是氣得心口發疼。

親情不過是一張紙,輕輕一戳就破了∼

「小姐,」紫蘇伸手替她揉著胸口︰「別跟他一般見識,氣壞了身子……」

正說著話呢,忽听門呯一聲被撞開,杜誠去而復返,抓過桌上的銀票,揚長而去。

一百兩就一百兩,總好過白跑一趟,一無所獲!

紫蘇給他氣得笑了起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石南從里屋走出來,不知如何勸解,斟了杯茶順著桌面推過來︰「喝口水,消消氣。」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杜蘅滿不在乎,握著杯子的手,青筋卉起︰「若不是我,他也不會被逼得山窮水盡,狗急跳牆。」

石南不敢接話,給紫蘇使了個眼色。

紫蘇有點不放心,卻也不敢留,帶了門出去了。

「別傷心,」石南輕聲地道︰「你有我呢!不管什麼時候,我總是支持你的。」

「事情進行到哪一步了?」這幾日光顧著嘔氣,也沒心思理會這事。

「杜府帳面上的五十萬現銀已經都給提得差不多了,估計最多只剩幾百兩撐門面。愛夾答列現在就剩綢緞鋪和永通錢莊的那筆存銀了。我讓龔實梁再給他施點壓力,讓他全都吐出來。」

「一共有多少?」杜蘅對具體操作的過程並不關心。

「大概一百三十到一百四十萬的樣子。」石南想了想,道。

「那就按一百三十吧,」杜蘅也不甚在意,把手往前一伸︰「老規矩,一人一半。」

石南瞪著她︰「錢還沒到手呢。」

「那就先拿五十萬。」杜蘅退了一步︰「余下的,等都到手了,再算。」

「你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石南一臉狐疑。

算上這五十萬,這小半年里,她前前後後從他手里已拿走了近一百萬兩銀子。

「買米還有藥材。」杜蘅也不打算瞞他。

即使她籌到銀子,從江南購齊了所有的東西,沒有他幫忙也運不進來。與其到時听埋怨,不如坦誠相告。

「等一下,」石南擰了眉,一臉嚴肅︰「什麼藥材這麼貴,要一百萬兩之多?佟文沖跟你這麼算的帳?」

撐死她也就能買一萬石米,最多也就花個一萬五千兩。剩下的豈不全都買了藥材?

雖然不信她這麼傻不這麼天真,輕易就給人騙了!

畢竟她是閨閣千金,沒有經過商,保不齊有時犯糊涂,被信任之人給騙了。

佟文沖除非是活膩了,才會連她的銀子也敢騙!

「呃,」杜蘅忙解釋︰「不關佟掌櫃的事,是我的主意。目前還在籌銀子,暫時還沒跟他提。不過到時,肯定還是交給他去辦。」

「你買那麼多藥做什麼?」石南釋然的同時,更驚訝了。

「這個你就別管了,」杜蘅不願意多說,含糊道︰「等我籌夠銀子,自然會跟你說。」

「銀子我有,你差多少?」一百萬都不夠,她到底想干什麼?

石南暗自心驚,明知她是在籍詞拖延,哪里會肯上當?

「你有再多銀子,又關我什麼事?」杜蘅繃著臉。

「你當我這聲媳婦是叫假的?」听了這話,石南兩眼一翻,戾氣盡顯。

他直視著她,以往總是笑意微微,溫暖怡人的眼楮,此刻卻變得冷漠非常,令她寒毛直豎,極具威懾力。

大有你敢反駁試試,要你好看的意味。

「我……」杜蘅本想反駁,不知怎地,被他一瞪,竟沒有勇氣。

于是,紅著臉很沒骨氣地默認了。

石南極之滿意,那股冰寒之意散去,復又變回痞痞的樣子︰「這才對嘛!掙了銀子不給媳婦花,難道帶到棺材里去不成?要多少只管說,別說一百萬,一千萬小爺也給得起!」

杜蘅很不是滋味︰「喲,看不出來,眼前杵著的還是個小金人呢!」

石南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粉女敕的頰︰「你還別不服氣!小爺好歹在臨安呼風喚雨這麼些年,若是掙得還不如一個女人,索性一頭撞死得了!」

嘖,手感真好,這要是親上一口,不曉得會不會被她打?

「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嗎?」杜蘅用力拍開他的手。

「乖,」石南含笑模模她的頭︰「告訴我,買這麼多藥材打算干啥?」

壞了,管不住自個的手了,老忍不住想踫一踫,模一模……

杜蘅瞪他一眼,退後一步,道︰「吹牛誰不會?真要有那麼多閑錢,敢不敢拿出來屯點米?」

石南劍眉一皺,心里犯起嘀咕。

這丫頭什麼毛病,怎麼盡淨跟米過不去呢?

心里想著,臉上不動聲色,笑嘻嘻地道︰「成啊,媳婦有令,豈敢不從?你想要我買多少?」

「能買多少算多少,」杜蘅撇了撇嘴︰「有本事,你就把京里的祿米全都買下來,讓臨安的燒鍋都沒糧釀酒!」

石南吃了一驚︰「你開玩笑的吧?」

這真是好幾百萬的買賣,她真當是小孩子過家家呢?

「沒本事,就別吹牛∼」杜蘅難掩失望,淡淡譏刺。

「小爺要是辦到了呢?」石南一瞧,來勁了︰「你是不是就嫁給我?」

杜蘅臉上飛起紅霞︰「呸!又開始發瘋!」

這人今日瘋魔了不成?什麼事都能往婚事上扯!

「就這麼定了!」石南不管三七二十一︰「小爺負責收購京里所有的祿米,讓那些燒鍋都開不了鍋,全都給小爺停擺!事成之後,你嫁小爺做媳婦,不許反悔!」

大不了幾百萬銀子打了水漂,能贏回一個媳婦,小爺立于不敗之地,穩賺不賠!

他兩眼發光,越說越興奮,拉著她進了內室,攤開筆墨,唰唰立了一張字據︰「口說無憑,立字為據!簽字畫押,即時生效!」

說罷,自個先摁了手印,再逼著她往上按指印。

婚姻之事,哪有這般混鬧的?他瘋瘋顛顛,杜蘅自然不肯附和,扭身就跑︰「你自己發瘋,別拉著我!」

石南追上來,捉了她的手,非要她摁不可︰「小爺就算瘋了,那也是你逼的!」

這幾日她對他不理不睬,他見不著人,听不到她說話,當真是茶不思飯不想,吃嘛嘛不香,看誰誰不順眼,做啥事都不順心……

而當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洶涌而來的感情如此激烈,他終于明白,那總是盤亙在心里的莫名的不安與焦慮來自何方。

原來,一直彌漫在胸口的這種酸酸澀澀的感覺,就叫做心疼。

原來,那一點點的思念,一點點的牽掛,一點點不安,就叫做喜歡,叫做心動……

原來,他渴望得到她的關注,渴望得到她的愛,渴望與她一生相守。

而他曾經以為,他會一輩子嘻笑怒罵,冷眼笑看世間丑態,孤獨地走完一生。

多麼神奇?

一度被他鄙夷,為他不屑,甚至唾棄的所謂的愛情,竟然也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杜蘅被他逼到牆角,眼見逃跑無望,把手背在身後,啐道︰「你神經病!」

石南望著她笑了笑,忽地伸手撐在了牆上,將她圈在懷中。

「啊!」杜蘅嚇了一大跳,驚呼著掙扎推拒。

他微笑著傾身,薄唇貼著她的耳畔,低語︰「再叫大聲點,讓紫蘇來看。」

杜蘅一嚇,立刻壓低了聲音,被動地仰起頭,清澈的瞳仁,水汪汪地望著他︰「走開啦∼」

石南心中一蕩,再也忍不住低首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好媳婦∼」

杜蘅全身僵硬,猛地伸手擋著他的胸。

急促而紊亂的心跳,一下子便跳亂了她的心序;滾燙的體溫透過衣衫傳到掌心,猶如烙鐵一般,燙得她一顫,她心里一慌,猛地收回了手,卻令他抱得更緊。

「別怕∼」石南低低一嘆,摟著她柔軟的腰肢,將頭埋入她的肩頸,低聲呢喃︰「媳婦乖,讓我抱抱∼」

原來抱著自個媳婦的感覺,是這麼美好!

他現在真恨不得立刻把她娶回家,抱著不撒手了!

杜蘅又羞又怕,哪里肯安靜地呆著任他摟抱?

她握緊了拳頭死命捶他,求道︰「放開!你放開啊!」到最後,幾乎帶了一絲哭腔了。

石南咬牙切齒,極不情願地放開她。

她果然知道如何打擊一個男人的自信!

本該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居然哭給他看!

杜蘅立刻沖到外間,很是警惕地看著他︰「不許過來!你再動手動腳,我發誓這輩子都不再理你!」

石南郁悶得不得了︰「抱一下又不會少塊肉,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不曉得和瑞那小子,整天偎紅倚翠,到底是怎麼擺平那一眾紅粉知己的?

可如果去向他請教,肯定會被恥笑一輩子。

況且,阿蘅也不是他那一幫子亂七八糟的紅粉知己可以比的。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神機營和兩個老頭都被他搞定了,就不信搞不定自個的媳婦?

杜蘅滿面緋紅,怒道︰「你還有臉說?」

石南舉著那紙契約︰「早點把手印按了,不是什麼事都沒有?」

杜蘅杏眼圓瞠,氣到無語。

「不行了,再呆下去,真要出人命了!」石南長嘆一聲,一跺腳,嗖地一下跑了。

「色胚!」杜蘅愣了一下,才知道他指的什麼。

轟地一下,渾身跟著了火似地,燒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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