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絕色 禍事不單行(七二)

作者 ︰ 一溪明月

夏風一愣之後,本能地振臂將他往外推,嘴里敷洐︰「世子爺也來賞霧淞?」

蕭絕有備而來,又豈會讓他輕易摔月兌?

他收臂一攏,夏風頓覺肋間象上了道鋼圈般箍得生疼,不由分說拖了他就走︰「小爺可沒夏兄好雅興,不過是找個借口溜出來玩罷了!這破寺也沒什麼好瞧,不如跟小爺一塊喝酒去!」

「對,廟里有甚好玩?」後面跟著的一群公子哥便跟著起哄︰「萬花樓的花魁小娘子最是***,彈得一手好琵琶,哥幾個一起去松快松快!」

許太太听得他口出穢言,臉一沉,氣得直哆嗦︰「風兒!輅」

「去去去,休要胡說!」蕭絕搶在她發作之前,將眼一瞪,笑罵道︰「夏兄家中新納美妾,正是如膠似漆,密里調油的時候,萬花樓那些庸脂俗粉哪里瞧得上眼?」

陶二夫人因丈夫外放,最近才剛剛調回京,只隱隱听聞夏風退了婚,卻不知他納了妾,聞言一驚,顧不得失儀,嚷道︰「此話當真?」

陶宛然亦是俏臉發白,愣在當場嫜。愛睍蓴璩

「怎麼不真?」蕭絕笑嘻嘻地望著夏風︰「說起來還是一段傳奇,這位愛妾就是杜太醫的長女,原是他的大姨子,為了迎她進門,很鬧了些風波,最終還退了婚。說起來,小爺還要感謝夏兄,若非他的執著,小爺也沒有機會御前請旨,奉旨追妻了!」

一番話連削帶損,將夏風說得臉上青白交錯,做不得聲。

陶二夫人氣得倒仰,豁地站起來,狠狠瞪著許太太︰「你,你欺人太甚!」

陶家雖非勛貴之家,陶立民官拜兵部尚書,堂堂文華殿大學士,內閣次輔,出閣拜相的一代權臣,嫡親的孫女,豈能允許她這般糟踏!

「二夫人,你誤會了,不是這樣的……」許太太很是狼狽,還想挽救。

陶二夫人怒道︰「誤會什麼?難道小侯爺不曾娶妾,世子爺是信口雌黃?」

許太太啞口無言。

陶二夫人心中原還存了一線希望,見她如此神情,心中已是一片冰涼,當即連面子功夫也不肯做,怒沖沖地拂袖而去。

她一走,陶家幾位媳婦和小姐哪里還坐得住?紛紛起立,倉促告辭出來,一時間桌椅移動,環佩之聲響做一片。

夏雪眼見一樁好好的婚事,被蕭絕三言兩語給攪黃了,氣得從屏風後沖出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姓蕭的!三哥到底哪點對不住你,你要處處跟他做對!明明是那賤人見異思遷,為何反賴在三哥頭上?你喜歡,自去與她廝混,為何纏著三哥不放,壞他姻緣?」

衛守禮冷不丁見了這樣一個杏眼圓瞠,香腮染霞的美人,頓時渾身的骨頭都酥了一半,一雙眼楮瞪得象銅鈴死死盯著她瞧,嘴里討好道︰「小姐說得對,七少這事的確做得不地道。」

蕭絕頓足︰「啊呀!原來夏兄不是來賞景,卻是來相親的!早說呀,小爺就不至如此魯莽!不過兩家即打算聯姻,有些事情就該事先說明情況,隱瞞不說實非君子所為。看看,出問題了不是……」

卻听嗆地一聲,夏雷已氣得拔出腰間長劍,一劍砍了下來︰「廢話少說,我殺了你這無賴再去給穆王請罪!」

「啊呀呀,殺人啦,平昌侯府的公子在佛門清靜地行凶啦∼」蕭絕嘴里一通亂叫,雙手死死抓著夏風不松手,忽爾在左,忽爾在後。

夏雷刺了十幾劍,不止沒有傷到他一根頭發,有幾次還險些刺中夏風,氣得頭頂直冒青煙,紅著眼喝道︰「三弟,你讓開!休要護著這狗東西!」

夏風做不得聲,只漲得俊顏通紅。

若非無法擺月兌,豈會甘願給蕭絕當肉盾?

夏季看出不對,陰笑兩聲,道︰「世子爺好手段,夏某甘拜下風。二弟撤劍,別在這里丟人現眼了!」

蕭絕微微一笑,松開夏風︰「小侯爺既然不願意與我一塊喝酒,小爺也不強人所難。就此別過,哈哈∼」

說罷,竟是揚長而去。

衛守禮卻不願意離去,整整衣擺,假裝斯文地沖夏雪長揖一禮︰「在下衛守禮,不知小姐芳名?」

他是陳國公的幼子,衛皇後的佷兒。雖說是幼子,因長兄十年前病逝,如今已成了獨子,更是慣得他無法無天。

他和逍遙王府的三公子和瑞,都是京里有名的浪蕩子,鎮日眠花宿柳,遛狗斗雞,不務正業。

然而,和三雖風/流,卻並不下流。他好歹還做得一首好詩,填得一手好詞,又彈得一手好琴。

他不務正業,只是不肯科考,不走仕途。雖有不少紅顏知己,卻講究個吟詩唱和,你情我願,琴瑟和鳴。

這位衛公子,卻是純粹的,仗著是外戚,打著皇後娘娘的牌子,交了一幫狐朋狗友,鎮日胡作非為,混吃等死。

許太太一听他的名字,一張臉頓時沉黑如墨。

夏雪更是理也不理,扭身便去了屏風之後。

衛守禮見了她這般驕橫的模樣,越發的心癢難耐,恨不能立時就摟到懷里,可著勁地輕薄狎玩一番,以泄心火。

夏季惱他言語輕薄,又是與蕭絕一路,若不是礙著陳國公和衛皇後的面子,只怕立時便要動手攆人。

當下把臉一沉︰「貴友已經走遠,還不去追?」

豈知衛守禮是真正的無賴,這些年仗著衛皇後的勢,橫行京都,無人敢攖其鋒,早養成了肆無忌憚的性子。

他若是知道進退,就不叫衛守禮了!

當下忝著臉望著屏風後面,雙手亂搖︰「無妨無妨!實話說,我與這位世子爺也不熟,只偶爾吃過兩回酒,其實早就看不慣這小子囂張的氣焰,不過是卻不過情面,勉強應酬幾句罷了。」

他混跡市井,豈會不知夏家與蕭家的這段公案?是以幾句話,把自己與蕭絕的關系撇得一干二淨。

夏季冷著臉,**地道︰「我有女眷隨行,不便與公子同行。」

「夏大哥這話就見外了不是?」衛守禮笑嘻嘻地道︰「我們兩家比鄰而居,比不得外人。難得伯母好興致闔家出游,又不期而遇。小弟雖不才,也當盡些綿薄之力。」

陳國公府在柳樹胡同,平昌侯府在槐樹胡同,隔了二條大街,他兩嘴一張,就把兩家變成了鄰居。再一闔,又把許太太變成了伯母,兩家成了通家之好。

夏季見他油鹽不進,將臉一沉︰「多謝好意,我們已賞完景,這便要回家了。」

衛守禮不但不退,反而急追上去,涎著臉道︰「方才那位美人,是令妹吧?不知是否許人?不瞞夏兄,兄弟今年十七,尚未娶親……」

夏雪氣得直哆嗦,若不是孟氏和紀氏一左一右拉住了她,早就沖出去賞他幾個老大的耳刮子!

許太太氣得直打顫︰「豈有此理!」

世上竟有如此無恥之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佛門靜地就敢調/戲良家女子!

夏風眉一蹙,拈了顆雪球在手,輕輕一彈。

哧地一聲輕響,衛守禮身子一僵,穴道已被封住。

「告辭∼」夏季皮笑肉不笑,抱拳一禮,領著一眾親眷逃也似地走了。

杜蘅還在佛堂里,渾不知外面已然風波疊起,好戲連台。

她默誦完最後一遍經文,正欲起身,忽听一道熟悉的嗓子在耳邊懶洋洋地道︰「我很好奇,這無字牌位供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杜蘅冷了臉,淡淡道︰「與你無關。」

「怎會與我無關?」蕭絕一臉委屈,指著牌位,歪了頭看她︰「你難道不知,外面傳得沸沸揚揚,這里供的是我未出世的孩兒?」

杜蘅橫他一眼,懶得跟他胡攪蠻纏,徑自收拾籃子。

蕭絕按住她的手︰「我難道仍沒有資格知道真相?」

「你真想知道?」杜蘅抬頭,靜靜地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子灼灼如炬,瞧得他一陣無來由的心慌。

蕭絕哂笑,訕訕地收回手︰「算了,你還是不要說了,我怕听了會後悔。」

杜蘅抿唇而笑︰「膽小鬼!」

「喂,」蕭絕心有不甘,恨恨道︰「今日夏家闔府都來靜安寺,給夏風相親,你可知道?」

「哦。」杜蘅很是冷淡。

「你就不好奇對方是誰?」

「不管是誰,跟我都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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