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絕色 禍事不單行(八十)

作者 ︰ 一溪明月

夏雪正伸長了耳朵偷听,冷不防簾子一撩,一道黑影箭似地躥了進來。愛睍蓴璩

她吃了一驚,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已被衛守禮抱在了懷中,頸間一涼,一柄鋒利的匕首,毫不含糊地頂住了滑女敕的肌膚。

「啊∼∼∼」極度的驚詫和羞憤,夏雪尖叫出聲。

夏風見窗外什麼都沒有,已知上當,回過頭來,書房里已失了衛守禮的蹤影。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夏雪的尖叫聲起輅。

不好!兄弟齊齊失聲,心知陰溝里翻船,一個大意竟讓個混混蒙騙了過去。

「雪兒!」

「四妹!媲」

顧不得相互指責,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同時撲向內室。

衛守禮已經美人在懷,智珠在握,氣定神閑地沖著夏家三兄弟咧嘴一笑︰「幾位哥哥忒不夠意思,把我娘子藏在屋里頭,生生拆散我們小夫妻。」

說這話的時候,他左手握著匕首,右手十分嫻熟地自夏雪短襖的下擺里鑽進去,握著胸前那團綿軟狠勁一捏︰「好妹子,想死哥哥了!」

夏雪動彈不得,羞憤欲死,閉了眼,淚水紛紛墜下。

「畜牲!爾敢!」夏雷眼見夏雪受辱,目眥欲裂,怒吼著沖過來。

衛守禮左手往前一送,雪亮的匕首刺入肌膚,殷紅的血跡滲出來,在刀鋒上漫延出詭異綺麗的線條。

他呵呵一笑,陰陽怪氣地道︰「二哥,我膽小,經不得嚇。你要是靠得太近了,我怕我們小夫妻就要去陰間團聚了。」

說話的當兒,右手還不安份,將那兩團雪胸用力揉捏。

生死關頭,可不是惜香憐玉的時候,正要令夏家幾兄弟投鼠忌器,因此他的手勁用得可不小。

夏雪本想裝死,無奈自小嬌養,哪經得他這般凌虐,當即尖聲嚷起了疼︰「哎喲……」

美人坐懷,珠淚滾滾,嬌聲呼痛,衛守禮本就是個無賴,這時哪里還把持得住?

氣息漸粗,索性張嘴咬住圓潤的耳垂,含糊道︰「好妹妹,哥哥疼你∼」

「畜牲!我殺了你!」夏雷吼著,嗆地拔劍出鞘。

衛守禮有恃無恐,故意往上一頂,頂得夏雪嬌喘出聲,縱聲笑道︰「請,請!」

夏季氣得直抖︰「你這衣冠禽獸!」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衛守禮涎著臉嘻嘻笑︰「爺不過想娶你家妹子,幾位哥哥就想要爺的小命!爺不能因為娶美人把小命丟了不是?沒法子,只好讓我家娘子委屈些。好在幾位也不是外人,就算見了些春光,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無恥!」夏風怒叱。

衛守禮絲毫不以為意︰「我要不無恥,就要沒命。無恥總比沒命強吧?」

夏風從沒見過象他這麼不要臉的人,實在是罵他都嫌髒了嘴!

衛守禮還有些不耐煩︰「不是說要談婚事?老太婆到底什麼時候來!再不來,大爺我可不伺候了!反正已是老子模剩的爛貨,惹火了,老子還不要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當著這三兄弟的面,肆無忌憚地上下其手。

夏雷血沖腦門,握著劍的手青筋卉起︰「雪兒,別怪二哥心狠!與其讓你活著在這畜牲手里受辱,不如讓二哥送你一程!」

說罷,一劍刺了出去。

「啊!」衛守禮臉都嚇白了,驚叫一聲往夏雪身後一縮。

「不可!」夏風急嚷,順手抄起凳子扔過去。

當地一聲響,長劍將凳子劈成兩半。

「別攔我!」夏雷怒吼著,執劍追了上去︰「士可殺不可辱,今天不殺了這狗東西,難消我心頭之恨!」

夏雪驚恐至極,瞪大了眼楮慌亂地望著夏雷,眼里滿滿的全是求生的渴望。

衛守禮見他勢如瘋虎,當真一副拼命的架式,摟著夏雪倉惶退到牆角,嘴里胡亂嚷︰「媽的,人都死哪去了?再不出來,爺的小命就真要交待在這里了!」

話剛落,就听「嘩啦」一聲巨響,承塵忽地破了個大洞,漫天煙塵中,接二連三跳入了四五個黑衣人,個個蒙著臉,迅速把衛守禮圍了起來。

衛守禮見來了援兵,立時又趾高氣揚起來,揪著夏雪的黑發,強行將她的臉扭過來,對準了櫻桃小嘴吧唧就是一口,親完了還挑釁︰「來啊,來殺你爺爺啊?」

夏季不聲不響,對著他的後心,一劍搠了過去。

「嗆」地一聲,斜刺里伸出一柄鋼刀,將他的長劍架開。

「走!」黑衣人低喝一聲。

衛守禮哈哈大笑,把夏雪往肩上一扛,拔腿飛奔︰「幾位哥哥對不住了!小弟等不及要回去洞房了!」

夏雷這個氣啊,虎吼一聲︰「來人!」

唰唰唰,從兩旁的樹梢上,接二連三又跳下十幾個黑衣人,站成一個圓,將衛守禮拱護在中間。

這邊結好了陣,夏府的府兵這才陸續跑了過來。

還未較量,兩邊高下已現。

夏風眉頭一皺,已察覺氣氛不對。

這些黑衣人的氣勢,跟那日大佛寺,蕭絕隨身所帶護衛竟是驚人相似!

換言之,這些全是穆王府訓練出來的死士!

衛守禮的背後不止有皇後,還有穆王府在為其撐腰!

怪不得他氣焰如此囂張!完全不把平昌侯府放在眼里!

衛守禮愈發得意忘形︰「傻了吧?老子沒這個本事,也不敢闖這龍潭虎穴!」

「給我上!」夏雷已經氣昏了頭,嘶聲狂吼。

嘩啦啦一陣響,雙方各自亮出兵刃,院中氣氛立時劍拔弩張起來。

「住手!」夏風急喝。

那日因不明蕭絕的身份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今天若再不清楚狀況,那就是豬腦子了!

傳說中,穆王府的死士,個個都是殺人機器,戰場上能以一敵百!

夏家的府兵雖也驍勇善戰,打起架來能以一敵十,然而跟穆王府的死士拼起來,仍是天差地遠,不諦以卵擊石!

他卻不知,這些人其實是神機營的殺手,並非穆王府的死士。

真要打起來,只怕這花團錦簇的平昌侯府,剎那間就要變成修羅地獄!

「衛守禮,我敬你是陳國公世子,這才好言相勸。」夏季疾言厲色,幾頂大帽子扣下來︰「不料,你仗勢欺人,青天白日,公然擄掠侯府千金!惡行令人發指,于強盜無異!眼里究竟還有沒有王法!」

「大哥,」夏雷雙目赤紅,握緊了劍柄,厲聲道︰「跟他講什麼道理?先殺了再說!殺完了,再抬了尸首去找陳國公評理!」衛守禮見夏府府兵越來越多,心里也有些發怵,不敢多留,摟著夏雪朝外走︰「強扭的瓜不甜,幾位哥哥既是不歡迎我這個妹婿,小弟只好打道回府,改日再登門拜訪,商議婚期。」

「喲∼」男子沉醇的聲音響起,華麗中帶點諧謔︰「幾位這是做啥呢?潤卿,咱們好象來得不巧啊,正遇上人家演兵呢!」

夏季心頭咯 一響,心中氣惱︰府里的守衛真要重新安排了!別人長驅直入,進到了後院了,連個送信的都沒有!

夏風臉上一紅,硬著頭皮迎上前︰「殿下,和三,什麼風把你們給吹來了?」

南宮宸笑而不答,目光在衛守禮,夏雪,以及周圍這二十幾個黑衣人身上掃了一遍,回到夏風臉上。

和瑞笑著拱了拱手︰「我過幾天又要出京,想著臨走前跟你辭個行。正巧殿下也沒事,就拉了他來找你喝酒。沒想到……嘿嘿。」

最後兩聲干笑,竟是比任何語言還厲害。

夏家三兄弟都覺被捅了無數刀,面上發燒,恨不能挖個洞鑽到地里去。

夏風極為窘迫,一張臉紅得象熟透的蝦子︰「讓殿下,和三兄看笑話了。」

當著南宮宸的面,廝殺已經不可能了。

夏季使了個眼色,府兵收了兵刃,悄無聲息地退走。黑衣人也默契地還劍入鞘,縱身躍上樹梢,轉眼間走得干干淨淨。

衛守禮哪敢多留,忝著臉笑道︰「三位大舅兄,既是府上來了貴客,小弟就不多打擾了。不要客氣,讓雪兒送我就好,幾位請留步。」

「衛守禮,你休要欺人太甚!」反正已是丟臉到家,夏雷大喝一聲,上前理論︰「殿下在此,還不把雪兒放下?」

「嘿嘿,」衛守禮臉皮比城牆還厚,死抱著夏雪不撒手︰「不是我信不過幾位大舅兄,實是舍不得如花似玉的美嬌娘,一刻也不想跟她分開。要不,哥見個開恩,讓她送我到大門口?」

夏雷氣得眼珠差點暴出來。

送,天底下有這麼送的嗎?

一把匕首抵著脖子,瞎子也知道是綁架!

偏,南宮宸竟沒有插手的意思,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親熱如連體嬰的兩人︰「夏府和衛府,好事近了嗎?」

夏雪身子雖不能動,神智卻很清醒,眼見著心上人在面前,自己卻被這登徒子百般羞辱,本已是萬般委屈。

南宮宸這看似調侃,實為譏刺的話一出口,立時急怒攻心,一口氣憋在胸口,一時上不來,竟氣得暈了過去!

衛守禮嘻嘻笑道︰「好說好說,到時還請殿下紆尊降貴,來寒舍喝杯喜酒。」

他一邊說著話,腳下並不停頓,拖著夏雪朝外走。

夏季幾個勢必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人帶走,只好亦步亦趨地跟著。

和瑞瞅得津津有味,南宮宸不置可否,滿眼深思。

平昌侯府外面,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國公府的家丁在外面,只听得里面鬧轟轟,人頭攢動,早就焦急萬分,恨不能撞開大門沖進去搶人。

「出來了!」不知誰發一聲喊。

人群呼啦一下圍了上來。

就見衛守禮雄糾糾氣昂昂,左手匕首,右手美人,從平昌侯府的朱漆大門里走了出來。

「世子爺,您把少女乃女乃給請出來了?」阿光一臉諂媚地迎上去。

「混帳!」衛守禮把眼一瞪,假模假式地嚷︰「少女乃女乃來了,還不趕緊請安?」

「奴才給少女乃女乃請安!」國公府的奴才呼啦一下跪了一片。

看熱鬧的百姓就跟著起哄︰「恭喜世子爺!」

「恭喜世子爺心想事成。」

「恭喜世子爺抱得美人歸。」

各種或諂媚,或湊趣,或搗亂,或幸災樂禍的恭賀聲,如潮水般響起。

「同喜同喜∼」衛守禮喜得眉花眼笑,一迭聲地命令︰「阿光,打賞!」

阿光從國公府的馬車里抬了兩大籮筐的銅錢出來,當空拋撒。

立時落下一陣銅錢雨,引得路人爭先恐後地搶拾。

夏季面色鐵青,夏雷怒容滿面,夏風臉上卻是一點血色也無!

準備得這麼齊全,可見是計劃周詳早有預謀,並非誤打誤撞。

可恨他們蒙在鼓里,被人算計尚一無所知!

「衛守禮!」夏雷氣急敗壞︰「你還不放人?」

衛守禮把匕首往袖子里一塞,騰出雙手摟了夏雪做勢欲推︰「還你!」

「雪兒∼」夏雷伸了手正要去接,衛守禮忽地哈哈一笑,當著數百人眾,將夏雪往懷里一帶,低頭吻上了夏雪的唇。

「 ∼」抽氣聲此起彼伏。

夏雷驚成了泥塑木雕。

「放肆!」

「大膽!」

夏季,夏風,挾怒出手,一左一右呼嘯而至。

「啪」「啪」兩聲脆響,衛守禮兩頰各挨了一掌,順勢把夏雪推了出去,噗地吐出一口血水,卻是被打落了兩顆牙。

他滿臉是血,咧著嘴哈哈大笑,翻身上馬,揚長而去︰「好好看著我媳婦,老子擇日來娶!」

和瑞撫掌,低笑︰「妙啊!本公子今天才發現,守禮兄竟也是個妙人!」

南宮宸哂然︰「難道你也想學他不成?」

「我倒是想學,可惜沒這個天賦,只怕畫虎不成反類犬。」和瑞微微一笑,頓了頓,又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守禮兄不過是選擇了最適合自己的方法而已。」

「哼!」南宮宸哧笑︰「雞鳴狗盜爾,不可取。且,以他的腦子,絕做不到這般滴水不漏。」

和瑞笑而不語,竟是默認。

偏今日許太太出門喝酒,並不在家,等她收到消息時,臨安城里已傳得街知巷聞。

一時間,衛守禮儼然成為眾人眼中的孤膽英雄,痴情種子。

為抱得美人歸,竟敢只身入虎穴,在三個如狼似虎的大舅兄的眼皮子底下,擄走了他家的寶貝妹子,當眾輕薄褻玩……

平昌侯府的三位公子則成了眾矢之的,飽受質疑,淪為笑柄!

連個鎮日流連花街柳巷的登徒浪子都制不住,夏季,夏雷,夏風三兄弟這幾十年的功夫,都是白練的,全是花架子!難怪夏風在五軍營的例行比武中,日日落敗,天天受辱。原來,什麼金吾衛第一高手,不過是別人拍馬吹捧來的,純屬無稽之談!

更有好事者,把矛頭直指夏正庭,甚至追溯到夏家百年的軍功,只怕多半是冒了屬下的軍功而來。

不然,夏氏三兄弟何以沒用至此?

夏雪躲在房里不肯見人,尋死覓活。

琉璃幾個丫頭嚇得寸步不敢離身,徹夜不眠地守在身邊,就怕一個閃神,讓她尋了短見。

許太太大發雷霆,將三個兒子全都痛斥一番。

幸得陳國公府第二天就派了官媒登門,商量婚期。

憑心而論,除了衛守禮實在是稀泥扶不上牆,論起家族勢力,門第身份,陳國公府比平昌侯府實還要略強幾分。

然而,衛守禮當著數百人的面,摟也摟了,抱也抱了,模也模了,小嘴也親了,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完了。

夏雪便是想絞了頭發做姑子都不可能,除非許太太舍得一條繩子勒死了她,否則就只能忍氣吞聲嫁女兒。

許太太發了一通脾氣,最後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吃了這個虧,認了這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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