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心疼拿著那些衣物，要知道，宮婢的衣裳都是按照時令發的，如果破了只能夠修修補補，熬到下一個時令才能夠取到新衣裳。
素華在心底嗤笑，在下一個時令到來之前，長歌必須每日穿著這些破舊衣衫，可有的被人恥笑的了。
素華對滿臉疼惜的長歌笑道︰「長歌，就像你說的，我這屋子晦氣重，你看你剛來衣物就無緣無故破了，依我看，你還是搬出去為好。」
素華決定先用軟的，如果沒有成效，再用硬的手段也不遲。
可是長歌一听到素華的話，一下子斂去了臉上所有的疼惜表情，又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她轉身走到自己的床榻上，將衣物扔在一邊，冷笑道︰「這麼快就想趕我走？我告訴你，門都沒有。我還真就要在這里住下去了！」
素華挑眉，上下看了一眼長歌︰「好啊，既然你這麼不怕死，就住下吧。」
***
每日到了夜晚，是素華最忙的時候。
她和往日一樣來到了未央宮伺候顧軒逸沐浴和安寢。
剛踏入未央宮，一陣氤氳的熱氣撲面而來。
素華揉了揉眼楮，方抬腳往里面走的時候，就看見了顧軒逸赤.果著上身站在浴池前。
素華停頓了一下腳步，發現顧軒逸正在看著她，便上前福身道︰「皇上，奴婢伺候您沐浴。」
顧軒逸的目光不曾離開過她，自從今日椒房殿一事後，顧軒逸便已經起了疑心，他開始懷疑素華的真實身份。
如今，他月兌光了上身站在她的面前，便是在試探她。
如果殷素華真的是殷素華，那麼她一定會和正常女子一樣臉紅耳赤。
除非，她是受過訓練的刺客或是細作！只有這兩個身份，才能夠將情緒隱藏地最好。
可是，素華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她從容地拿過一塊錦帕，頷首對他道︰「皇上，入浴池吧。」
顧軒逸蹙眉，他不僅沒有面紅耳赤，反而是愈發從容。
此時的素華還沒有想到顧軒逸是在試探她，畢竟，在上一世，她曾經多次看見過他的身體，如今見到，又怎麼會面紅耳赤呢。
顧軒逸帶著遲疑走進了浴池，素華開始替他擦拭身子。
「殷素華。」他聲音低沉。
「奴婢在。」
「你還記不記得，朕第一次見到蘇婉儀的時候，你在何處？」
顧軒逸的俊顏籠罩在氤氳的熱氣里，有一種邪佞的俊美。
素華頓時心驚，手停頓了一下。
她很清楚顧軒逸的這句話意味著什麼。有誰會無緣無故地問一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情況，除非是戀人摯友。
還有一種情況，便是那個人在懷疑你的真實身份！
素華深吸了一口氣，她沒有想到顧軒逸會這麼快就疑心了，她此時能做的，就是鎮靜！
「皇上不記得了嗎？當時您見到我家小姐後便帶她來了皇宮，那時素華一直跟著小姐啊。」還好素華還保存著上一世蘇婉儀的記憶，否則很可能就被顧軒逸洞察了。
顧軒逸眉心蹙了了一下，她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