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染紅了所有人的雙眼,少年那原本麻木的心,也在鮮血的洗禮之下蘇醒了過來。
「你的手……」少年一臉尷尬地低聲提醒道。
「只不過是手被劍刃傷到了而已,但是你這一劍若是刺下去,那可是劍尖刺向了心窩,其疼痛程度,遠非我這麼點鮮血所能比的。」火緋月的手依舊緊緊地抓著劍刃,毫無松開之意,雙眼直視著少年,一臉正色地道,「你,真的要刺下去嗎?」
「我……」少年的手顫抖了,他用著近乎哀求的語氣道,「你先把我松開好不好?讓傅神醫給你治療一下,這手,可千萬別廢了才好。」
「廢?」火緋月嗤笑道,「這麼點小傷怎麼可能廢了呢?就算是你的腿傷,也還沒到終身殘廢的境地!」
「我的腿,真的能醫治麼?」少年聞言,自言自語地低喃道,清亮的眸子中充滿了希翼。
「當然可以,不信的話,你先讓傅神醫給你看看。」火緋月松開手,連哄帶騙地道。
「先讓傅神醫幫你把血止住吧。」少年的清眸中溢滿擔憂。
火緋月輕笑著點點頭。
要將一個麻木的人從自我封閉的空間中拉出來,言語往往是無力的,唯有鮮血的洗禮,才是最能警醒人心,將對方從自怨自艾的黑暗空間中拯救出來。
「謝謝你!」在火緋月轉身的那一刻,少年在火緋月的耳邊低聲道謝。
「真要想對不起我的鮮血,就請你好好活著!」火緋月話音一落,便朝傅神醫求助去了。
「你這孩子,性子還真是烈!」傅神醫一邊幫火緋月包扎傷口,一邊忍不住說教起來,「你們年輕人啊,就愛折騰。」
「是啊。」火緋月毫不客氣地點點頭道,「可如果我們不愛折騰的話,那老先生你不就要失業了麼?」
「你這孩子。」城主及其夫人輕笑著搖搖頭,心中暗嘆著,也就只有這樣的孩子才能鎮得住他們的兒子吧,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來歷,如果能夠留在城主府中當差就好了。
包扎好火緋月的傷口後,傅神醫便開始為那少年診治。
從短暫的交流中,火緋月了解到,城主名叫雷智恆,夫人名叫錢孝惠,他們育有二子,大兒子名叫雷驚雲,目前不在楓城,而小兒子就是眼前的少年,名叫雷驚楓。
傅神醫雖然受了點傷,有點頭昏眼花的,但他倒是個非常敬業的人,極其認真地為雷驚楓診治著,要麼一開始就不做,既然做了,就要付出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這一點,倒是和火緋月很相似,然而,他的醫術,跟火緋月比起來卻是有著雲泥之別。盡管,傅神醫的醫術在北軒國也是赫赫有名的,然而,想要治愈雷驚楓的腿,還差了那麼一點點。
當然,神醫畢竟是神醫,總有那麼幾把刷子的,在傅神醫的努力之下,雷驚楓身上的毒徹底清除干淨了,只不過腿疾,傅神醫卻是無能為力。
「我就知道我的腿是沒救了的。」雷驚楓失望地輕嘆一聲,但隨即馬上堅強地揚起了頭顱,直直地盯著火緋月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干傻事了,這麼多人在為我努力,我沒道理自己放棄的,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就算這次治不好我的腿,也許下次就能遇到仙丹妙藥能治我的腿了呢,我若真的死了,那豈不是要抱憾終身麼?」
「楓兒,你能這樣想,真的是太好了,你放心,娘親一定會為你找到仙丹妙藥治你的腿疾的。」錢孝惠喜極而泣。
雖然沒有治好楓兒的腿,但是至少已經清除了他體內的余毒,楓兒已經擺月兌了危險了,至于楓兒的腿疾,慢慢再想辦法。對于做父母的來說,還有什麼比孩子的生命更重要的呢?
「誰說你的腿疾沒救了?」火緋月一臉自信地道,「我都還沒替你診治呢?你就自己下結論了?」
「什麼?」雷驚楓听得一頭霧水,「你要替我診治?你懂醫術?」
雷智恆和錢孝惠則一臉震驚地望向火緋月,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年居然會懂醫術。
「傅神醫,你說說看,本公子懂得醫術否?」火緋月一臉好笑地將問題拋給了傅神醫。
「懂!當然懂了!這位小公子的醫術在我之上!」傅神醫連忙幫腔道,見火緋月滿意地點了點頭,他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氣。
就在剛才,火緋月在暗中下手,趁亂將毒針扎進了他的體內,那是一種慢性毒藥,無論是施針手法還是毒藥的控制上,火緋月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這毒藥擺明了是來控制他的,此時此刻,火緋月若說隻果是黑色的,他絕對不敢說隻果是紅色的。
醫術比傅神醫還要高?!聞言,雷智恆,錢孝惠和雷驚楓皆一臉震驚地望向火緋月。
火緋月毫不在意眾人的目光,雙手搭上雷驚楓的脈搏,一邊把脈一邊輕輕搖頭。
雷驚楓見狀,剛剛燃起的希望火焰在瞬間熄滅。
「治不好了,對不對?」雷驚楓的清眸一片灰暗。
「傻瓜。」火緋月輕輕拍了拍雷驚楓的肩膀,「我只不過是把了你的脈,連你的腿都還沒查看過,你就這樣妄下定論了?以後凡事記得要動腦子,不要連事情的真相都沒搞清楚就放棄了。」
「可是,可是你剛才搖頭了啊,我還以為……」雷驚楓鼓起勇氣解釋道。
「自己不動腦子思考,一看見別人搖頭什麼的就緊張了?」火緋月仔細地檢查著雷驚楓的膝蓋,好笑地道,「我之所以搖頭,是因為你的腿疾一時半會兒根治不了,我得在楓城留一陣子了。」
「我的腿,真的能治?」雷驚楓不敢置信地問道。
「放心吧,這麼點小傷都治不好,我還怎麼出來混啊?」火緋月當即取出幾粒丹丸,遞給雷驚楓吞下,又開了一份藥方叫雷智恆按照藥方配藥去,最後,取出銀針,為雷驚楓施針。
連續幾天,火緋月都住在城主府,為雷驚楓治療腿疾。眼看著雷驚楓的腿越來越靈活了,終于,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雷驚楓站起來了!
城主一家為了報答火緋月的恩情,也為了結交這位曠世神醫,在醉仙樓擺下盛宴,宴請楓城名流,火緋月原本想要推拒,但想想見識一下楓城的名流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于是,火緋月欣然應邀。
席間,山珍海味,觥籌交錯,當眾人發現傳說中的神醫居然是如此年輕的少年後,那些有女兒的人家,紛紛想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火緋月。
眾人心中想的是,神醫大人丑是丑了點,但男人嘛,美丑是次要的,關鍵是實力前途啊,再說了,丑點還安全些呢。
就在火緋月東推西拒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丑八怪,沒想到你的行情這麼好啊!看來,丑到極致也是一種境界啊!」戲謔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張絕色容顏便出現在了火緋月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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