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狂醫傾天下 第七十四章︰當街一撲

作者 ︰ 微雨菲菲

一撲

眼看著駿馬就要撞上火緋月,大街上的百姓發出陣陣抽氣聲,雲牧凡也終于反應過來了,他一把拉住韁繩,想要讓駿馬停止前進,可沒有想到的是,火緋月突然間凌空而起,整個身軀居然朝著他撲了過來。

雲牧凡活到這麼大,還從沒見過像火緋月這般膽大包天的女子。之前青麗青敏也曾撞倒過他,但那真的只是意外,不小心撞倒的,而眼前的女子,擺明了是故意撞上來的,而且看她的架勢,恨不得鬧得轟轟烈烈,人盡皆知。

人盡皆知麼?雲牧凡的心中一驚,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了,原本騎在馬上的他,一個凌空三百六十度的旋轉,險險地避開了火緋月的狼撲,穩穩地站在離火緋月一丈遠的地方,一臉戒備地望著火緋月。

火緋月見雲牧凡避開了,更是氣得頭頂冒煙,剛才這麼難的動作,雲牧凡都毫不費力便完成了,可見,之前青麗和青敏不小心撞上了他,若他有心閃避的話,完全可以避讓開的,這個男人,心腸到底有多毒?雖然他沒有直接拿刀子殺死青麗和青敏,但是,很明顯,他就是個幫凶,比凶手好不了多少。

不過說起來也奇怪,每次有人不小心踫到雲牧凡,從來沒有見他閃避過,今天面對火緋月的狼撲,雲牧凡居然破天荒避開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雲牧凡怕她?看那樣子也不大像。

眾人見雲牧凡居然主動避讓,皆震驚得睜大了眼楮。雲牧凡,這個受到奇怪詛咒的絕美男子,向來都是別人閃避他,可從沒見他閃避過誰啊。對于雲牧凡來說,我是瘟神我怕誰,他根本就用不著怕別人啊,干嘛閃避呢?難道終于良心發現了?不希望有人因為他枉送了小命麼?

火緋月唇角微勾,眸中一片清明。看來這雲牧凡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想要光明正大撲倒他還真是有點難度。然而,她火緋月多的是法寶,之前老祖宗送她的頂級定身符咒還沒用完呢。

心念一動,火緋月悄悄地從納戒中取出頂級定身符咒,偷偷地默念咒語,在雲牧凡還來不及防備之際,迅速出擊。

雲牧凡只覺得渾身上下突然之間失去了自控力,手腳徹底無法動彈,隨即他便意識到了,自己是中了頂級的定身咒語,當即懊惱地低咒一聲,努力地收斂心神,對付這個頂級定身符咒,希望自己能在對方撲倒他之前,將這咒語給破了。

然而,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卻總是那麼殘酷,眼看著定身咒語就要被他解開,卻發現一道清麗的身影已經向他撲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那到清麗的身影撲了個滿懷。

四周響起陣陣抽氣聲,眾人被刺激得瞠目結舌,差點沒昏死過去。

「傷風敗俗,世風日下啊……」一些年紀大的圍觀者搖頭輕嘆,仿佛火緋月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般,恨不得將火緋月壓入大牢,最好來個秋後處斬。

「膽大包天,無法無天啊,想要死的話方法多的是,干嘛去惹這尊瘟神啊。」在大部分的眼中,傷風敗俗世風日下那都是小事,事情發生在雲牧凡的身上,最關鍵的還是潛藏在他身上的那個詛咒啊,畢竟,與生命比起來,名節什麼的,那都是浮雲。

當火緋月將雲牧凡撲倒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傻眼了,其中自然包括雲牧凡,他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敢當眾將他撲倒,他已經破天荒地避開了,對方居然還不死心,竟然動用頂級定身符咒,將他華麗麗地撲倒在大街上,如此大膽的女子,他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對于女子來說,最重視的除了名節就是生命,而眼前的女子,既然敢做出這種事情,那說明壓根兒就沒有將名節和生命放在眼里,如此獨特的女子,怪不得陌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一想起暗夜陌,雲牧凡又是一陣頭疼,他答應過陌的,絕對不會主動接近青秧,可眼前這叫什麼事呀,雖然不是他主動將青秧撲倒的,可是結局都一樣,青秧必死無疑啊,那陌鐵定要發瘋,到時候,最倒霉的人就是他了。

雲牧凡積聚起所有能量,終于沖破了定身符咒對他的束縛,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幽深的黑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既沒有生氣也沒有發火,而是對著火緋月輕輕地揮了揮手,牽著他的駿馬,轉身便離開了,留下火緋月一臉納悶地站在大街上。

這個雲牧凡,今天似乎有點反常。當街被一個女子撲倒,正常的男子不是應該憤慨地大聲辱罵對方麼?怎麼他居然好像沒事一樣。雖然說撞了他的女子都會莫名其妙死去,但他也犯不著如此不在乎吧?畢竟一個堂堂男子漢,當街被個小女子撲倒,怎麼著都是很丟人的一件事情,好歹總得罵上幾句吧?

目送著雲牧凡的落荒而逃,火緋月越看越覺得詭異,就在她打算放棄思考這個煩人的問題時,腦海中突然間闖入千軍萬馬,緊接著,一個個晦暗的畫面從腦海中閃過,那個被滅了滿門的夜里,親人們慘死在敵人的屠刀之下,那個烈火熊熊的天雷陣中,她自毀身軀與夜天旭恩斷義絕,當她的生命即將消失的時候,水寒星為了救她,陷入了無限的昏睡之中……

腦海中,仿佛有無數道聲音在提醒火緋月,你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你該早日離去,到陰曹地府中與親人們團聚。

被腦海中的記憶折磨得有點頭痛欲裂,火緋月努力地摁了下太陽穴,強制性地收斂自己的心緒,突然間,靈光一閃,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負面畫面都瞬間消失了。

火緋月徹底回過神來了。

果然,那不是詛咒,而是攝魂之術,所以凶手才可以殺人于無形,因為,攝魂之術到達一定境界,是可以千里攝魂的,等級越高,越是能夠遠距離攝魂。由此可見,這個凶手的等級應該很高。

待腦海中的負面畫面消失後,火緋月頓時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她撢了撢身上的裙紗,若無其事地朝著朱府走去。

相對于火緋月的淡定,圍觀的人群沸騰了,大伙實在想不明白,為何青秧小姐將雲公子撲倒在地後,居然沒有被雲公子身上的詛咒殺死,難道說,今天已經有有人死在雲公子的詛咒之下了麼?

按照大伙對雲牧凡詛咒的了解,除非當天有人死在該詛咒之下,否則,青秧小姐不可能還活著。根據以往的案例,都是當場就死亡的,而且,沒有任何傷痕,也沒有任何中毒跡象。

可問題的關鍵是,大伙沒有听說過今天有誰死在了雲公子的詛咒之下呀,在這京城之中,向來沒有什麼秘密,特別是像雲公子這種聲名遠播之人,若有什麼風吹草動,大伙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詭異,非常詭異啊……

當火緋月來到朱府的時候,消息已經傳到了朱府,從主人到家奴,都像瞧怪物一般望著火緋月,那火辣辣的眼神,簡直比見到金子還熱情啊。

朱老爺和朱夫人親自接待了火緋月,朱武豐則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當他見到火緋月居然大老遠地跑來探望他的時候,那個感動啊,就差眼淚鼻涕直往下淌了。

「青秧小姐,謝謝你來看我。」朱武豐一臉激動地道。

「听說,你在減肥。」火緋月在朱武豐的床榻邊坐下,也不浪費時間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朱武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氣若游絲地道︰「我太胖了,想要瘦一點,所以,打算要減肥。」

朱夫人親自削了一個隻果,遞給火緋月,火緋月沒有自己吃,而是將隻果遞給了朱武豐,朱武豐罷罷手道︰「你吃吧,我在減肥。」

火緋月將隻果往朱武豐的手中一塞,循循善誘地道︰「你只是減肥,又不是自殺,減肥的方法多得很,減少飲食雖然可以減肥,但是,要在確保自己健康的前提下才可以,否則的話,就適得其反了。」

朱武豐聞言,什麼話也沒有說,慢慢地接過火緋月遞過去的隻果,慢悠悠地咬了一口。

朱老爺和朱夫人見了,喜極而泣,他們說破了喉嚨,武兒就是不肯吃一點東西,想不到青秧小姐一到,沒說幾句話,武兒便吃東西了,看來,武兒之所以減肥,真的是為了青秧小姐啊,可惜,青秧小姐是未來的太子妃,據說今天還在大街上將雲公子給撲倒了,雖然並沒有馬上死掉,但是,到底能不能扛過明天,誰都說不準。

見朱武豐終于吃東西了,火緋月滿意地點了點頭,揚唇輕笑道︰「這才對嘛,等你的身體恢復了,我教你怎麼減肥,你別自己盲目地亂減肥,知道嗎?」

朱武豐一邊啃著隻果,一邊忙不迭地點著頭,啃完一個隻果後,居然還主動跟朱夫人討要雞湯喝,朱夫人激動得手足無措,親自下廚為主武豐熬雞湯喝。

秉持著節約便是賺錢的道理,火緋月在朱府吃完午餐,還吃了點飯後水果糕點,將自己的五髒廟喂得飽飽的,然後又再三交代朱武豐一定要吃東西,並且現身說法,以自己為例子,告訴他自己也很能吃,但是卻挺苗條的。

朱武豐听了深以為然,決定以後就用勤學武藝來減肥,順便去考個武狀元什麼的,直把朱府上下驚得一愣一愣的。

從朱府出來,火緋月便直接回青府了,因為有很多事情需要靜心思考一下。

今天將雲牧凡當街撲倒,總算沒有白費心思,起碼她已經知道,凶手是如何殺人的了,只是,為何自己沒有被凶手的攝魂之術殺死呢?

記得離殤曾經說過,她的精神力極其強悍,非常適合學習攝魂之術,不過因為她最在乎的是內勁的提升,所以暫時沒有學習攝魂之術的打算,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會在北真國遇到攝魂之術。

在回青府的路上,火緋月始終低著頭思索著。一路走來,街上的行人都對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估計早上她那驚世駭俗的一撲,此時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

面對無數道目光,火緋月一臉淡定,仿佛沒有看見一般,自顧自朝著青府走去,當她一走到青府門口,震驚地發現,青威居然像雕像一般站在門口,身後站在各房子孫以及僕人,陣容之強大,令火緋月心驚。

不會吧?有必要搞得這麼隆重嗎?她只是撲倒了一個男人罷了,又沒對他怎麼樣。

當街將瘟神撲倒,還能如此若無其事,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火緋月能夠有此膽識了。

見火緋月終于回來了,青威立馬從石化狀態中清醒過來,一把拉過火緋月,一臉緊張地上下打量起來。

當他得知消息,說他的寶貝孫女青秧,在大街上將雲牧凡撲倒後,他整個人就暈倒過去了,待他醒來後,掙扎著想要出門找自己的孫女,卻被兒子媳婦們拉住了,勸他在家里靜心等待,找青秧的事情就交給下人們去辦好了。當時青威頭重腳輕,下盤虛弱,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別說出門找人了,就算是在院子里散步都有點有心無力了,只好命下人們到處打听消息,直到下人們傳來消息說青秧小姐在朱府做客,他才放心地松了口氣,站在這門口等待。

「爺爺,外面風大,你怎麼不回房休息?」火緋月一見,便心知肚明,知道青威是因為擔心她所以才在門口等的,為了讓氣氛不要那麼緊張,所以她故意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一臉關心地扶著青威進屋。

青威沉默不語,許是今天的驚嚇太大了,他連責怪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這孩子,是不是撞邪了,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來,看把你爺爺給嚇得。」青丞忍不住出口埋怨道。

「青秧,我們青家就只剩下你這個女娃了,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青高也跟著喋喋不休起來。

火緋月低垂著頭,什麼話都沒有說,一臉虛心受教的模樣。

將青威扶進房間,火緋月從納戒中取出幾粒安神的藥丸,喂青威吞下,然後,轉身準備回自己的房中,卻被青威叫住了。

「秧兒,你姐姐們的尸體都還停擺在各自的房中,爺爺只剩下你這麼一個親孫女了。」青威一下子老了很多,他輕嘆一聲道,「爺爺知道,你是報仇心切,所以,才會故意去撞雲牧凡的對不對?」

此言一出,火緋月一愣,當她將雲牧凡當街撲倒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她瘋了,不想活了,沒想到青威居然能夠有此見解,令火緋月大為感動。雖然,她撲倒雲牧凡的真正目的是想引出真凶,在紫煙姐姐嫁給雲牧凡之前將凶手干掉,為青麗青敏報仇只不過是順帶。

「爺爺,你不用太擔心,我這不活得好好的嗎?別把凶手看得那麼神通廣大,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凡人罷了。」火緋月柔聲解釋道,「秧兒自有分寸,絕對不會有事的。」

李蜜和張玲聞言,異口同聲地道︰「秧兒,你見到凶手了嗎?」

女兒的離世,令她們悲痛欲絕,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她們也已經漸漸冷靜下來了,此時,听火緋月提到凶手二字,便一下子來了精神,將凶手繩之以法,是她們目前最大的精神支柱。

火緋月搖搖頭道︰「我雖然沒有見到凶手的真面目,但是我已經知道凶手是如何殺人的了。」

「是怎麼殺人的?」青威神色一斂地問道。

「攝魂之術!」火緋月言簡意賅地道。

青府上下聞言,皆一臉震撼。

攝魂之術,這是一個古老的學術,在這片大陸上,早就被禁止了,怎麼居然還有人偷學這種禁忌之術麼?會是誰呢?有什麼目的呢?

「而且,凶手的攝魂之術非常高明,可以千里攝魂。當初麗姐姐就是被攝魂之術所殺,所以,那天晚上,雖然我們全家人都在麗姐姐的房中,但卻根本沒有見到什麼凶手。這也是為什麼凶手一天之內只殺一個,因為動用攝魂之術殺人,極其消耗人的精神力,一天之內想要兩次動用攝魂之術殺人,除非是高手中的高手,否則的話,很可能導致精神分裂,變成白痴。」見青府上下一片驚恐與慌張,火緋月一臉淡然地解釋道,仿佛那個被凶手盯上的人不是她。

「秧兒,那你是怎麼逃月兌的?」青威一臉緊張地問道。

攝魂之術到底是怎樣的邪術他沒有興趣知道,他唯一在乎的,是自己的孫女是否能夠逃過此劫。

「爺爺,你放心,攝魂之術依靠的是精神力的控制,只要自己的精神力比操縱攝魂之術的人還要強悍,那攝魂之術就起不了作用了。」火緋月倒了杯水給青威,一臉淡然地道,壓根兒就沒將這攝魂之術放在眼里。

以火緋月的精神力,凶手如果想要用攝魂之術殺她,那難度非常大,更何況還是這種遠距離攝魂,那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小了。而凶手如果想要近距離攝魂,那唯一能做的,就是靠近她。這對火緋月來說是一件好事,她最怕的,就是凶手不來找她。

雖然火緋月說得輕描淡寫,但是青府上下卻听得驚心動魄。

「秧兒,你的意思是,你的精神力,比那使用攝魂之術的人還要強?」青丞雙眼睜得滾圓,一臉不敢置信地問道。其他人也都張大了雙眼,像看怪物一般上下打量著火緋月。

雖然,攝魂之術是禁忌之術,在這片大陸上,幾乎見不到修煉這種功法的人,但是,攝魂之術對精神力的要求有多高,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所以,當火緋月雲淡風輕地表示攝魂之術對自己無效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見青府上下一個個都震驚地望著她,火緋月淡淡輕笑一聲,道︰「你們也別太驚訝,攝魂之術也就是一種修煉的功法,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夸張,精神力強大的人比比皆是,攝魂之術不是百分百就能成功的。凶手的攝魂之術是很強大,但是,我相信,既然凶手的攝魂之術殺不死我,那麼,我就一定能夠將凶手揪出來,還所有枉死之人一個公道。」

「秧兒。」青威抿了一口水,原本精神奕奕的他,看起來有點氣虛,「爺爺只希望你能夠好好活著,無論是破案,還是緝拿凶手,那都是官府的事情,你就別再費心了。」

「放心吧,爺爺,我有分寸的。」知道青威是在擔心她的安危,火緋月一臉乖巧地保證著。

從青威的房中出來,火緋月滿臉的黑線,因為她的身後莫名其妙多出幾個保鏢來了。照青威的話說,這幾個人是來保護她的安全的,但是,在火緋月看來,這幾個人壓根兒就是來破壞她的寧靜的。

凶手,是個可以使用遠距離攝魂之術的高手,靠的是精神力的拼殺,派再多絕世高手在她身邊都沒有用,除非也是攝魂類的高手,否則,就只會礙手礙腳。

白天倒還算好,火緋月剛好有不少事情要忙碌,多幾個保鏢出來,讓他們打打下手幫幫忙倒也不錯,可是當夜幕來臨,跟在身後的人,卻只多不少,到了最後,居然整個青府上下全出動了,就跟當初保護青麗的場面一模一樣。

火緋月仰天無語,這又何苦呢?

修煉,已經成為了一種奢侈,這麼多人在她的房間里,她能睡得著已經不錯了,哪里還有什麼心思修煉啊。就算火緋月有那份自制力,也不敢對著這麼多人修煉啊,到時候,她的真實身份還不得露餡啊。

夜,越來越濃,火緋月的房間里,守護者總共二十八個,其中嫡系人物︰青威,青丞,青高全都在,李蜜和張玲則在自己的女兒房中守夜。

二十八個高手啊,全都窩在火緋月的房中,真是難為這些高手了,特別是青威,在如此身心俱疲的情況下,還要堅持守護在火緋月的身邊,令火緋月動容,因此,火緋月連趕人的話都說不出口了,任由他們折騰去。

一,二,三,四,五.…。

二十八個高手,連同火緋月,房間中的總人數應該二十九個才對,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房間中好像有三十個人。

閉上雙眼,按照方位,火緋月又開始默默地清點人數。

一,二,三,四,五.…。

是三十個沒錯!

火緋月的後背,突然感到一陣涼意。一個緊閉的房間內,突然多出了一個人,怎麼想都令人毛骨悚然。

那多出來的一個人,是誰……

忍無可忍,火緋月終于倏地一聲,琉璃般的眸子在漆黑的夜中驟然睜開。

一,二,三,四,五.…。

二十九個沒錯啊,為何剛才閉著眼楮數的時候,會感覺到有三十個人!

再次閉上雙眼,火緋月的心中猛地一凜……

原來……如此……

屏住呼吸,火緋月突然間拿起床榻邊的瓷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向房門背後。

「 當」一聲,瓷杯應聲而落,碎了一地。

「秧兒,發生什麼事了?那個凶手是不是又對你使用攝魂之術了?」青威見狀,一臉緊張地上前問道。

火緋月搖了搖頭,惋惜地道︰「沒有,凶手還沒有來得及施展攝魂之術。」

「那你為何要砸瓷杯呢?」青丞一臉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感到房門背後多出了一個人。」火緋月一臉篤定地道。

「多出了一個人?」青高望了望房門背後,不解地問道,「沒有啊,房門背後一直都沒有人的。」

眾人也都一臉匪夷所思地望向房門背後,發現,那里除了碎了一地的瓷片之外,再無其他。

「那人用隱身之術混入房中,白天因為比較喧鬧,所以我也沒有留意到,到了晚上,我感覺到了那人的氣息,剛剛用瓷杯砸過去的時候,那道氣息突然間便消失了,我懷疑,對方不但擅長隱身之術,而且,還精通土遁之法。」火緋月垂眸低聲解釋道。

房間內一片嘩然。凶手不但擅長遠距離攝魂之術,還精通隱身之術和土遁法,看來,凶手是越來越難對付了。

見所有人皆憂慮重重,特別是青威,就差沒哭出聲來了。

「你們不用擔心我,以後我會提高警惕的,就算是白天,我也不會讓凶手有機會接近我的。」火緋月一臉自信地道。

凶手之所以在晚上混入她的房間行凶,原因很簡單,就是遠距離攝魂,對火緋月起不了任何作用,所以凶手只好接近火緋月,想采用近距離攝魂來殺了火緋月。可惜,卻被火緋月給識破了。

對于自己的精神力,火緋月還是很有自信的。就算凶手采用近距離攝魂之術,火緋月也堅信對方殺不了自己的。

火緋月從不懷疑自己的能力,自信,是一個強者必須具備的素質。

借助土遁之術,一道黑影倉皇地從火緋月的房中逃出,來到了郊外的一片小樹林中。

「早就警告過你別去惹她了,這下吃到苦頭了吧?」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突然從小樹林中響起,緊接著,一道絳紫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小樹林中。

「雲牧凡,你是不是看上青府那個丫頭了?」一見來人,那道黑影氣急敗壞地尖聲吼道。

「哦?何以見得?」那道絳紫色的身影一愣,隨即朗聲大笑起來。

「我殺了這麼多人,你從來都沒有阻止過我。」那道黑色身影幽幽地道,「可是,那個青秧,你不但阻止她踫觸你,而且還伙同暗夜陌來向我施壓,而現在,深更半夜的,你居然等在這荒郊野外來向我示威。你……」

絳紫色的身影,也就是雲牧凡,長睫微垂,紅唇輕抿著,淡淡地道︰「你想多了。我這麼做,都是為了陌。一直以來,陌都是孤獨的,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位姑娘,我可不希望她死在你的手中。」

「暗夜陌的女人,用得著你多管閑事來守護嗎?」那道黑影冷聲笑道,「什麼時候,暗夜陌變得這麼沒用了?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嗎?需要假手他人?」

「對,你說得沒錯,我暗夜陌的女人,自然應該由我自己守護。」靜謐的小樹林中,再次走出一道清冷的身影。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口中的暗夜陌。

「陌,你來得正好。」雲牧凡一見暗夜陌,連忙道,「她瘋了,居然真的去殺青秧。」

「丫頭有沒有怎麼樣?」暗夜陌聞言大驚,一把抓住雲牧凡的手問道。

為了防止眼前的女人去殺青秧,暗夜陌和雲牧凡將眼前的女子綁了起來,他們輪流值班,連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可沒有想到的是,居然還是讓她逃月兌了。原來,她竟然精通土遁之術。

幸好,他們在她身上撒了追蹤粉,他們費了很大的勁,這才追到了這里。

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已經去過青府了。據他們所知,她每次殺人,都是采用千里攝魂之術的,從來不會去要殺之人的家中的,所以他們才沒有想到要去青府找人。誰也沒有料到,這次,她居然會去青府。

「你的丫頭可厲害了,我根本就殺不了她,這下你滿意了?」那道黑影陰陽怪氣地道。

暗夜陌聞言,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他揚眸望向雲牧凡,一臉堅決地道︰「牧凡,不能再縱容了,我們必須殺了她。」

雲牧凡聞言一驚,一雙如幽潭般深邃的眼眸中滿是痛苦。

「不,我不能……」雲牧凡深吸一口氣,一臉沉痛地道。

「牧凡,再這樣下去,不知道多少人會死在她的手里,她根本就是一個瘋子!」暗夜陌冷冷地望向那道黑色身影,突然間出手。

那道黑影早有防備,再次運起土遁術,倏地一聲便消失了。

「想要殺我?暗夜陌,你再修煉個五十年也不會是我的對手。哈哈哈哈哈!」一道狂妄的笑聲在小樹林中久久回旋,氣得暗夜陌雙拳捏得咯咯響。

「牧凡,我們必須想辦法殺了她。」暗夜陌立場鮮明地道,「以前,她亂殺無辜,我睜只眼閉只眼也就算了,反正她殺她的人,與我無關。可是,這一次,她居然要殺青秧。牧凡,你有你的死穴,我也有我的死穴,青秧便是我的死穴,如果她敢動青秧一根手指,我拼著這條命不要也要追殺她到天涯海角。」

雲牧凡聞言,輕嘆一聲,目光飄向漆黑如牧墨的夜空。

若依,我該怎麼辦?你在天有靈,可否教教我?

「陌,就算我同意殺她,只怕就算我們兩個聯手,都不是她的對手。」雲牧凡輕嘆一聲道。夜風吹拂起他那絳紫色的長袍,清絕得仿佛天外飛仙。

暗夜陌心中一驚,身為牧凡的好友,深知牧凡的死穴在哪里,可如今,牧凡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他打算妥協了?就因為他的三言兩語?

對于他來說,青秧無可替代,然而對于牧凡來說,青秧只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可他居然也動起了殺心,為什麼?

「牧凡,听說,青秧那丫頭撲過來的時候,你已經避開了,可為何最後還會被她給撲倒了呢?」暗夜陌很不是滋味地問道,俊臉上滿是酸味。

雖然,他很清楚,青秧那丫頭將牧凡撲倒,並沒有任何男女之情,但是,不管是否存在男女之情,牧凡被她撲倒是事實,一想到青秧那丫頭將牧凡壓倒在身下的場面,暗夜陌就渾身上下不舒服。

「怎麼?吃醋了?」雲牧凡好笑地道。

暗夜陌的醋味那麼濃,他想不知道都難。

見暗夜陌清泉般的眸子越來越暗,雲牧凡罷罷手,輕聲笑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其實,我真的是非常非常努力地閃避了,只是我真的沒有想到,青秧那丫頭居然會動用頂級定身符咒,我淬不及防便中了招,等我好不容易解開了那定身符咒,已經來不及了,她已經奮不顧身視死如歸地將我撲倒了。」

雲牧凡的最後一句話,再一次地刺激到了暗夜陌,暗夜陌滿臉黑線,心中暗想︰雲牧凡那廝絕對是故意的!

「牧凡,你老實告訴我,你為什麼避開青秧?」暗夜陌清玉般的眸子微垂,看不出任何情緒。

青秧那丫頭,為了查出幕後真凶,居然不惜以身犯險,連頂級定身符咒都舍得用,看來事情的真相遲早會被她查出來的了。如此獨行特立的女子,就像是一個發光體,讓人情不自禁便被吸引了過去,只怕牧凡的心……

「還能為什麼?你之前不是千叮嚀萬囑咐,叫我看到青秧那丫頭一定要避讓,我這不是照你的囑托在做麼?怎麼?不滿意?如果不滿意的話那我就一視同仁了哦,到時候,你可千萬別天涯海角地追殺我。」雲牧凡似笑非笑,真假莫辨地調侃道。

「你會懼怕我的追殺?」暗夜陌一臉狐疑地道。

「好了,陌,你就別老是亂吃飛醋了,你怎麼就不想想,這些日子以來,你三天兩頭去找玫瑰,怎麼就不擔心青秧那丫頭吃醋呢?」雲牧凡不動聲色地悄悄轉移話題道。

暗夜陌聞言,面色一變,一臉沮喪地道︰「我還巴不得她能夠找上門來狠狠甩我幾個巴掌呢,起碼那樣表示她在乎我!可是,她寧可去看朱武豐那個死胖子,也懶得上門來問清楚玫瑰這那件事情,她根本就沒有將我放在心上,她……」

面對暗夜陌喋喋不休的控訴,雲牧凡終于忍無可忍。

「陌,在這種情況下,青秧小姐應該才是慘遭背叛的那一方吧,她沒有上門去找你麻煩,你竟然還好意思在這惡人先告狀?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若再不采取些行動,只能使青秧小姐的心越來越涼,等青秧小姐的心徹底冷了,到那個時候,只怕……」

雲牧凡的話音未落,便見暗夜陌如龍卷風一般消失了。他不會土遁術,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狂奔了。至于他狂奔著要去找誰,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了。

望著暗夜陌迅速離去的背影,雲牧凡的心突然間一陣絞痛,他用手緊緊摁住自己的心房,雙腿一軟,砰地一聲跪倒在小樹林中,只是,此時此刻,小樹林中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緩緩地躺下,雙目微閉,用意念吸收著天地間的靈氣,以緩解心房處傳來的陣陣絞痛。

夜已深沉,雲牧凡獨自一人在小樹林中對抗著心房傳來的陣陣絞痛,而暗夜陌則躺在火緋月的屋頂上,徹夜無眠。他想要進去跟火緋月解釋清楚,但是,他卻沒有勇氣去面對即將發生的一切。

萬一,青秧那丫頭不搭理他怎麼辦?

因為在乎,所以就會患得患失,所以就會不敢面對,所以就會拖延時間,拖啊拖,一直拖到對方徹底死了心,絕了情為止。

在暗夜陌看來,什麼時候解釋都一樣,只要到時候將事情解釋清楚了就好,所以,拖個幾天沒有關系。

然而,人的感情卻是非常微妙的,當錯過了某一個重要時刻,人的心門便會合攏,封閉起來,再想將那扇心門打開,得耗費不少的精力,更有甚者,甚至窮極一生都再也打不開對方的心門了。

所以,無論是道歉,還是解釋,能不拖千萬不要拖,要知道,緣分,向來是過期不候的。

「屋頂上好像有人,會不會是凶手卷土重來了?」青丞低聲提醒道。

「大伯,那不是凶手。」火緋月連忙出聲阻止道,「既然那個人那麼喜歡躺在屋頂上納涼,那咱們還是別打擾他吧。」

眾人聞言,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凶手,屋頂上的人,愛怎麼躺就怎麼躺去。

第二天,當晨曦暖暖地灑入火緋月的房間之時,火緋月早已穿戴一新,出發到藥店購買藥材去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城門的大牆上,一大群人圍在一起看告示,火緋月也擠上去瞅了一眼。

「醫術大賽」這四個字,就像一團火焰,瞬間吸引住了火緋月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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