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公敵 章001 竊玉偷香 寧家三郎

作者 ︰ 小洋子公公

泱泱大商國,熠熠慚星河。

說的是大商山河壯麗遼闊,就連天上的燦爛星河見了都會感到羞慚。雖是俚謠,卻也說出了大商山川之美。

皇城洛都南郊,就有一片綿延緩峰。

高僅百丈,卻甚是鐘靈毓秀。蒼松郁峨,翠柏挺茁,又有小獸出沒,靈禽棲落。淺溪潺潺入雲綽,梯田小徑畫譜格。村舍幾處,炊煙默默,端是一處絕妙的桃源之所。

夕暈正好時,順著田邊小徑,下來一騎驢少年。

那少年十四五歲年紀,生得俊秀溫潤。頭戴文士正帽,身穿時下流行的繡織詩禮長袍,腰間晃蕩著半枚黑拙殘玉。

左右兩手袍袖半卷,拖握著一柄長桿兒荷鋤,鋤頭上還帶著泥污點點,本是一身書卷雅氣,卻被生生破壞,如同老翁簪花,不倫不類,讓人忍俊不禁。

就有田里相熟的農人高聲謔笑︰「寧小郎君今日又耕種了幾大畝菜畦?」

有漢子接道︰「怕是總有個三五方吧。」

眾人善意哄笑,田野間一片歡樂。

時下一畝地約為六百六十七方,分明是笑他氣力薄弱,不懂耕作,少年也不著惱,只用腿催了催胯下的斑禿瘦驢,卻還沒忘向眾田漢禮貌招呼,惹得一陣嘖嘖贊嘆,卻是笑得更加歡樂和氣了。

轉過一處陵崗,耳邊眾人的笑聲才淡了。少年長舒了口氣,眼神兒裝作不經意地向左前方田里尋去。

那片田地很大,雜草卻是極少,莊稼也生得整齊茁壯,看得出主人是個細心勤勞的人。

此時田里,正俏生生立著一個婦人。

婦人姿容秀麗,彎彎的黛眉兒,大大的眼楮,膚色白皙健康,長期勞作下,微帶著日光的暈色。雖沒有十分顏色,卻有一股難言的端莊惠淑。

若說這婦人面容只是中上之姿,身段兒可就要命了,二十三四歲的年紀,正是蜜桃般成熟誘人,那一身粗布裙衫根本遮不住胸前兩只活潑歡樂的肥兔兒和身後一輪翹滿的圓月,整個線條呈驚人的葫蘆兒狀。

這婦人叫羅家娘子,是附近州縣有名的貞潔俏寡婦,十四歲嫁到羅家,十五歲丈夫戰場殞命,死心不改嫁,帶著丈夫的骨肉整整守了十年的寡。

人說寡婦門前是非多,這羅家娘子卻從無任何流言蜚語,可見作風之正派嚴謹。去年還被鄉鄰推舉,由州縣出面,立了個貞潔牌坊。

少年那滴溜溜一眼,卻被羅家娘子逮個正著,她心頭微忿,卻也不甚著惱,若是尋常莊漢,早就掄圓鋤頭打上去了。

只因她心里根本就沒把眼前這位比姑娘還靦腆的少年當做同類,人家是讀書人,听說還是秀才,那跟縣里書吏大老爺都是一個級別的。

最重要的是這少年脾性很好,作為秀才大老爺,不怕清苦下到村子里做蒙童先生,竟還非常的好說話,俊秀儒雅,靦腆正直,微帶著點讓人心安的迂味兒。雖然初來羅家村不到七八天,但已經贏得了全村人的好感。

見到少年,正在幫忙除草的羅家小子羅寶,吆呼一聲跳將起來,高高興興沖了過來,臨到近前,卻又想起什麼,趕緊止住,慌慌張張整理衣衫,垂首遵禮︰「先生好。」

少年頜首微笑,從驢子上下來,羅寶乖巧接過先生手里的荷鋤。

羅家娘子眼見自家一向淘氣憊懶的小寶只幾日功夫便被這少年先生教誨得彬彬有禮,今日竟主動幫自己下田除草,心思蘊慰暢然,眼眶微濕了濕,突然就覺得少年俊雅笑容下那排潔白整齊的牙齒閃得讓人心里莫名一慌,忙轉過眼神,撲閃著卷翹的長睫,語重心長道︰「寧小哥兒,都說了莫要再去耕弄那菜畦,山坡上的地瘦瘠無用……家里今年收了很多,有夠你吃的。」

少年拍拍手,認真道︰「讀書太久,尋思著活動活動筋骨也是好的。羅家姐姐,我還有些氣力,再幫你鋤上一會兒?」說著搶過羅寶手里的荷鋤,費力揮舞了一下,卻差點砸到自己的腳。

羅寶忍著不敢笑,羅家娘子卻是「撲哧」一聲,花容綻放,看著少年一臉窘態,心里又是一柔,道︰「……今日有小寶幫忙,活計都已做完,這就回去吧。給你們做田雞燴飯……」

少年借居的學堂,即羅氏祠堂,就在羅娘子家隔壁。自打來的第一日差點燒著祠堂,村民便死活不敢再讓他自己生火,合著湊了些米面,由里長出面,請羅家娘子代為照顧,每餐添一雙碗筷。

就像乞丐嫉妒的永遠都是乞丐,而絕不會是帝王將相。這種本來很有話題的事兒擱在這溫玉少年身上,卻好像極為自然,村民覺得自然,羅家娘子也覺得自然。若是個別的什麼男人,誰敢提這想法,別說是里長,就是本縣太尉,她也敢立馬將他轟打出去。

羅家有起脊大瓦房三間,在村里算得上是殷實之戶,巴掌大的籬笆小院也被羅娘子收拾得干淨利落,生趣盎然。

羅娘子生火做飯,少年則正襟危坐,于院中石凳上教羅寶習字。羅寶手法不對,坐姿不雅時,少年則會一本正經開口訓斥,之乎者也的羅娘子盡管听不懂,卻極喜歡听。

羅娘子邊淘洗米菜,邊張望著院中一大一小,瞧著白面無須的少年卻偏要裝作老學究的莊肅模樣,「撲哧」一笑︰「明明就還是個半拉小子……」

卻又不知想到什麼,心頭莫名一黯,趕緊撇過頭,專心淘洗去了。

羅娘子素來巧手,簡單的食材也被她做出了極可口的飯食,少年自小錦衣玉食,天上飛的海里游的什麼都吃過,卻還是吃得津津有味。

清濛月光下,粗劣油燈不是很亮。卻把羅家娘子那張宜喜宜嗔的秀美臉蛋兒襯得愈發俏麗。勞動後微汗的臉龐紅撲撲的,帶著好聞的芳郁氣息沁人心脾。窈窕身姿委于矮凳,盈盈素腰不堪一握,更襯得身後滿月飽滿圓翹,弧度動人心魄。

少年吃著吃著,無處安放的眼神兒不免就有些凌亂熱切了。

羅家娘子端淑慣了,見狀臉色只是一冷,少年便趕緊惶惶然低頭扒飯了,許是急于掩飾,吃得太急,被狠嗆了一口,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羅娘子本就不是真惱,頓覺又好氣又好笑,忙拿湯水給他喝,瞧著他緊張惶然的模樣,尋思著他偷瞧自己的灼辣眼神兒,心湖漾漾蕩蕩的,繼而又迅速被更大的澀苦羞惱替代,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兒。

飯桌氣氛有些異樣,少年吃得也比平時要匆忙,放下碗筷,借口有書要溫,匆匆告別。

羅娘子剛松了一口氣,少年卻又轉回,從隨身布袋里掏出兩枚紅紅的山果兒,袖口擦了擦,遞給羅寶,「今日山上采的……我已食過,捎給寶兒嘗嘗……」言罷再不停留,急急去了。

月光如水,輕柔寂寥。

羅娘子靠坐在門前,借著油燈納鞋底兒,耳邊盡是隔壁少年明朗溫暖的頌書聲,突然間心頭就有些煩亂。轉頭,卻正瞧見羅寶嘴上啃食著的紅紅山果兒,狠一跺腳,理了理鬢發,卻是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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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就听得一陣孩童哭鬧,羅娘子家的燈光迅速燃起。接著,婦人焦急安慰聲伴著孩童的痛呼聲不斷傳來。

剛剛就寢的少年披衣而起,幾步就來到羅家門扉前,關切道︰「羅家姐姐,出了何事?」

羅娘子裙釵凌亂,跌跌撞撞一臉慌亂地打開門扉,眼眶還閃著點點淚痕,「小寶肚疼難忍,直在地上打滾兒……。深更半夜的,這讓奴家如何是好?」

少年面色一肅,邊往里走,邊安慰道︰「姐姐莫慌,岐黃之術我也略懂,肚痛多半不是大恙,待我瞧瞧再說。」

進了屋,少年未曾搭脈,先于羅家娘子的期待目光中,低眉輕咳了一聲,「……咳……,姐姐……可否,先把衣衫系好?」

「啊」的一聲驚呼,羅家娘子秀臉通紅,這才發現自己只是匆匆批了外衫,未曾綁系,大片凝脂白膚外露,鴛鴦大紅肚兜裹不住洶涌的春兔兒,心神激蕩下,更是顫巍巍晃曳不止,大好春光全給眼前這少年給瞧了去。

羞惱之下,輕啐了一口,趕緊背過身去。

少年搭過脈,看過舌苔,又在肚子上揉拿了幾下,臉色稍緩,道︰「姐姐莫擔心,許是山果兒吃壞了肚子,不是什麼大病,村里可有醫家?」

羅娘子焦急道︰「本是有一個,二叔公。可這幾日去了山中采藥,說是後日方回。這,來不及吧?」

「除了二叔公,最近的在何處?」

「三……三樹灣,許老仙。」

少年迅速起身,尋了個被褥墊在後腰,不由分說將面色慘白的羅寶負在身上。有了被褥枕在月復部,羅寶的痛呼頓時減輕了不少。

羅娘子見狀大訝,「你,這是作什麼?」

少年斬釘截鐵道︰「三樹灣,找許老仙。」

婦人這時早亂了主意,只覺少年說什麼就是什麼,忙慌慌張張要出去幫少年牽驢,卻被少年止住,「姐姐,你糊涂了?小寶現在模樣,怎經得起我那躁狂傻驢兒顛簸?」

「可……那有二十多里地……」婦人只說了一半,望著少年清澈堅毅異于往日的目光,芳心轟然巨暖,熱騰騰鼓漲膨大,眼淚嘩啦嘩啦便流了下來,再怎麼擦拭都止不住。

一路無話到了三樹灣。

只用了一劑藥,便給羅寶解了痛楚,孩子鬧騰了半宿,終于沉沉睡去。許老仙道,虧得二人動身及時,不然沒有個把月湯劑,清不了根。羅家娘子自是千恩萬謝,同時對少年更是感激滿懷,美目盈盈繞轉個不停。

二人出來時匆忙,都沒有鎖門,此刻心思平定,難免就有些擔心,尤其是少年更是擔心他的書,略作商議,便又輪流背負著羅寶往回趕。

路雖相同,羅娘子來去之時的心情卻是大大不同,來時只感路途遙遠,坎坷不平,總也走不到頭,嗡嗡蟲鳴如哀似嚎,讓人沉重煩亂。

歸來時,風也清,花也香,夜也雋美,看到少年經汗水泥污愈發清晰實在的俊臉,和那抹冬日陽光般的溫暖笑意,久寂的心也漸漸輕盈翩然起來,如風似霧,自朝那莫名花香飛散攏去。

正行進間,羅娘子突覺得身子猛被人一拽,就朝身邊少年跌去,欲驚呼出聲,卻被少年急急捂住嘴巴。婦人羞怒難言,剛要掙扎,卻見到少年眼中一閃而逝的驚懼駭然。

羅娘子慌忙矮身伏在草木間,順著少年的眼神望去。就見遙遙的羅家村,她的家,此刻卻已是一片地獄火海。

數不清的凶戾人影晃動,間或有不甚清晰的馬嘶聲,人叫聲,狂笑聲,痛哭聲……

夾在風中傳來的,還有濃濃的血腥味兒。

羅娘子哪曾見過這般情景,頓感手腳冰冷,六神無主,下意識地朝少年望去,卻見少年也正望著她,目光堅毅溫暖,如六陽融雪。下一瞬,便被少年猛地拉進了懷里,擁得緊緊。

少年沒有多余動作,羅娘子也出奇的沒有掙扎,只嗅著少年身上清潤溫暖的氣息,瑟瑟發抖,眼淚不止。

定了定神,少年提議道,「這山賊掃蕩,多來去如風,反復數遭,這邊草叢也不安全。我在山上耕作時,知道有一處洞穴,或可容身。我們先帶小寶去那邊藏身,待山賊退了,再作打算……」

听到「小寶」二字,羅娘子嬌軀一震,忙從少年懷里彈起,雙手慌亂無措,不知何處安放,渾身羞臊欲死,低低掃了羅寶一眼,見到喝了湯藥的羅寶仍熟睡不醒,才長舒了口氣,卻是再不敢抬頭去看少年。點點頭,只是垂首不語。

山不甚高,洞也易尋。

這洞外恰巧生有一巨石,遮住洞口,又有流水飛瀑順著巨石急湍而下,極為隱蔽。而洞內倒是較為干燥,有一大一小兩個洞穴。

少年將地上的干草撿拾在一起,在小洞穴內鋪了一個草鋪,將昏睡不醒的羅寶放在上面,又在外洞鋪了一個,扶羅娘子坐在上面。羅娘子像是丟了魂魄,一切听之任之,默默無言。

剛進來時三人闖過瀑布,均濕了身子,初時不覺,坐得久了,便感覺到濕冷難忍。少年拉著羅娘子開始在洞內頻繁走動,但功效寥寥,還是被凍得臉色泛青,瑟瑟發抖。

又過了片刻,少年突然開始月兌衣服,羅娘子臉紅似血,像被蜜蜂蟄到了一樣,慌張驚退道︰「你……你要做甚?」

少年也不理她,月兌光了外衣,又開始月兌貼身小衣,羅娘子漲紅著臉轉過身去,快步移到洞穴口處,心砰砰亂跳,更是復雜難明,深吸了一口氣,顫聲道︰「……寧……小哥兒,你的心思……奴家知道。只是奴家……你若是想……趁機辱我,我便撞死在這石上……」

過了半響沒有動靜,听腳步,少年好像走遠了。羅娘子舒了口氣轉過身,瞬間便呆住了。

卻見少年正小心褪去羅寶濕漉漉的衣物,又將自己新月兌下的干燥溫暖的貼身小衣結結實實裹穿在羅寶身上,然後重新將干草覆好,再將濕衣蓋上。見到婦人回頭,靦腆一笑,嘴唇青紫,顫抖著身子澀聲道︰「小寶,這就不冷了……」

只這一句話,羅娘子的淚水嘩的一下便奔淌了下來,此時此刻,于這仿若隔絕世間的洞穴中,她瞬間忘卻了凡塵一切,內心壓抑的情緒怦然爆發,瞬間變得怒不可遏,跌跌撞撞沖到少年面前,在他光潔的胸口上悲泣捶打︰「壞人……孽星,你何苦如此迫我?你是秀才老爺,天上文曲星,日後招駙馬的俊人兒……我只是鄉野村婦,還是一年就妨死丈夫的血煞星,又笨又老又丑,你何苦如此招惹我?你……你豬油蒙了心,你不要命了!我……我惱死你了……」

羅娘子還要再說,卻被少年溫熱的嘴唇堵住。驚慌之下剛一張口,香女敕的雀舌兒立馬被逮了個正著,吸吮纏裹繞,點撥啃噬咬,羅娘子哪里經得過這陣仗,身軀瞬間便癱軟如泥。

少年口手並用,雙手游蛇般熟練地順著裙衫下擺滑入,左手奔胸前那對香酥飽滿誘人可口的肥兔兒,右手奔身後那輪挺翹彈滑的圓月。

羅娘子嬌軀猛地一顫,下意識一合嘴,少年「唔」地一聲,舌尖鮮血直淌,羅娘子慌忙想去拉少年的手,少年卻避開她,冷冷後退了一步。

只這一步,便如重錘敲中了羅娘子的心,她面色慘白,泣聲解釋道︰「奴家……不是故意。小寶……還在旁邊。奴……」

少年慘笑著打斷她的話,「我早該知曉,都是我痴心妄想……姐姐安心,過了這災禍,我自會遠遠離開……。我去給你和小寶尋些吃食衣物御寒……」

他每說一句,羅娘子的心肝兒便刀扎般痛上一分,她不懂,她也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一時間如中了定身法,呆呆立著,任由晶瑩淚珠兒蒙住雙眼。

等她略清醒時,少年早已不知了去向。想到山賊的可怕,火海血泉的場景,羅娘子渾身如遭雷擊,「撲通」跌坐在地上,心中悔恨、羞慚、甜蜜、酸澀、擔憂、恐惑泉涌而上,再忍不住,掩面低低嗚咽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只覺比天荒地老滄海桑田還要久遠漫長,梨花帶雨的婦人突然感覺身邊多了一道熟悉的氣息,忙不迭抬頭,淚眼朦朧中,就見那熟悉的笑臉依然,「姐姐快看,尋到了火折……」

婦人瞬間打斷了他的話,如發威的雌豹將他凶猛撲倒,手忙腳亂毫無章法,只是激烈親咬,慌急之下伸手一抓,入手便是一柄滾燙的碩然杵兒。

婦人心下駭然︰小郎君竟然如此神武不凡。心中更是愛煞,只覺手心那股滾燙順著心房飛速染遍周身,臉紅心跳,肌膚通紅戰栗,褻褲內小泉幽幽,劇烈濡濕起來……

少年眼見情緒飽滿,氛圍正好。左手極富技巧地游過羅娘子的縴腰,激起婦人身軀一陣戰栗,右手輕巧敏捷地滑入婦人的鴛鴦肚兜,霸道攀上那對碩大豐挺滑膩如脂的肥兔兒,靈巧修長的手指如有魔力般在那紫紅瑙核兒頂端微一搓弄,婦人「嚶嚀」一聲,便軟成一灘春泥。

待得少年惡魔般的右手順著滿月間的縫隙,帶著獨特變化與韻律滑過那兩瓣濕濡唇皮兒,婦人身軀猛地一陣抽搐,咻咻動情道︰「……奴,閨名‘鹿兒’,郎君切記……」

聞言,少年手下微頓。心內輕嘆了口氣,柔聲道︰

「三郎。寧家三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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