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笑開嬌靨,眼鬟壓落花;
簟紋生玉腕,香汗浸紅紗。
說的便是千薇此時之狀,鬢發微潮而凌亂,額間香汗淋灕,嬌顏潮紅似火,明眸濕而含情。新剝荔枝般鮮女敕的雀舌兒在兩瓣櫻唇間滑進滑出,咻咻兮兮,激狂熱烈卻不得章法地纏斗著寧銳的口舌。
因距離太近,少女鼻翼間那青春香甜的氣息吹得寧銳心肝兒酸軟酥蕩,但他到底是過來人,走馬章台偷香竊玉是拿手好戲,經驗極其豐富,對此道好而不嗜,基本上可以做到收放自如。
眼下這種境況委實太過詭異,小魔女千薇居然跟發了春兒的虎狼之婦一樣狂躁凶猛,抱著他猛親猛啃,絕對不正常。清醒狀態下,別說親親模模,膽敢踫她一下,以她的驕傲剛烈,也必定是不死不休之局。
寧銳不怕跟她爭斗結怨,但絕不想以這種不可挽回的方式,當下靈竅一震,以極大毅力強斥如絲如縷裹纏不休的旖旎之念,忍住繼續品嘗狎玩的強烈欲念,猛地抬頭,將口舌從千薇的裹纏吮吸中帶離,拉出一絲亮晶晶顫巍巍無限旖旎的水絲兒。
「嚶嚀……」
千薇鼻息間哼出一聲黯啞**的靡靡之音,似泣似訴,似怨似哀,似歡似樂……差點擊潰了寧銳好不容易硬氣的心腸。迷眸水霧瑩瑩,嬌艷紅似晚霞,貝齒輕噬下唇,粉紅雀舌兒間或游出,在櫻唇上蜿蜒掃過……
滾燙酥軟的嬌軀不安扭動著,散發出一股攝人心魄溫暖馥郁的處子之香,寧銳虎軀一震,差點前功盡棄,心道︰好妖女,且放馬過來,任你魔功三千,不抵道爺丹心一枚。
當下關閉周身毛孔要穴,屏住外息,改為內息,手上用力,將身軀慢慢撐離此刻無比誘人魅惑的千薇。
咦?
手下一著力,立覺不對。這才發現千薇的藍白綢衫領口大開,天鵝般修長瑩潔的玉頸下,是一個香滑圓潤小巧玲瓏的璞玉香肩,鎖骨縴巧,膚白若凝……而自己的左手,不知何時已經順著那天藍湖綢的肚兜伸了進去,正覆握在一只粉女敕鼓丘之上。
蓓蕾酥翹,瑙核兒玉挺,如流滑豆腐,似倒扣瓷碗,雖青澀嬌小,但勝在新女敕巧致。
寧銳呼吸頓時一亂,額上竟滲出汗來。強凝心神,如行刀山,如履薄冰,悄悄將有些顫抖的左手從那蓓蕾之上移開,不曾想悸動之下,竟然擦撫到了頂端那挺翹的紫紅瑙核兒——
「壞了!」
寧銳剛要做出應對,千薇身軀劇烈一顫,嚶嚀一聲,兩條女敕藕般的玉臂下意識地勾住寧銳的脖子,瑧首抬起,亮晶晶濕漉漉香噴噴的櫻桃小口就湊了上來……
「千薇,你清醒些……唔……」
「我警告你……唔……」
「放手……唔……」
「再敢胡來,我就……唔……」
「小爺怒了,後果很嚴重!!!唔……」
寧銳果斷怒了,自詡風流無雙花客霸王的他什麼女人沒見識過,熟的女敕的圓的瘦的高的矮的,從來都是他推倒別人,哪曾像今日這般不斷被這千薇丫頭強吻,偏生這女漢子乃武道六重高手臂力極大不易掙月兌。心道再不暴起反抗,使出些高明手段,只怕今日就要陰溝翻船被其赤果果撲倒了——
丹田氣一口,意蘊在心頭。
俯下頭,主動裹纏住千薇那囂張活潑的雀舌兒,吸吮纏裹繞,點撥啃噬咬……諸般奇妙功法一一呈現,直直將初嘗此道的千薇弄得魂兒飄蕩,癱軟成一堆香軟滾燙的春泥。
臨了,左手尾指帶著一十三般變化在千薇那挺翹的紫紅瑙核兒上細娑了一個圈圈兒。
如畫龍點楮,此招一出,嚶嚀一聲,千薇嬌軀一震瑟瑟顫動,朝露出澤,紅霞上身,似瞬間被抽去了所有力氣,雙臂無力松開,跌躺于地,白女敕肌膚燃遍了異樣的紅霞,酥酥戰栗不已。
「哼。三爺我道上人稱‘三口三手三腿’,豈是浪得虛名?別說你這種青澀澀一踫就落的小果兒,便是身經百戰坐地吸土的虎狼之婦,三爺也是照拿不誤!」
寧銳嘴上鄙視,心里卻很慎重,趁千薇尚在余韻,伸手將她衣服穿好系好,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委頓于地。
風流而不下流,色而有道。這一直是寧銳秉持的基本原則。如若不然,他也不會花那麼大的力氣先是模排了解情況,繼而扮作靦腆無害的蒙童先生,從言行舉止到生活細節,用盡各種手段刺激,最後還要動用數百金吾衛來演一場強盜屠村的假戲……只為跟那羅家娘子春風一度。
其身之妙,須由心系。而偷心之妙,甚于偷身。
所以,他自然不屑于趁虛而入侵佔千薇,行此下流沒品之事,更何況她又確實是一個青澀難纏的暴戾丫頭。
而且更重要的是,方才他和千薇口舌痴纏時,每當心中旖念稍過,一種讓人汗毛倒豎的危險感覺就會驟然出現,仿若有某種極其危險之物正躲在一旁窺視,磨著血淋淋的尖牙等待收割他二人的生命。如一盆冷水瞬時澆下,讓他瞬間清醒。
這種伴隨靈竅開塑如意世界形成而出現的先覺之感,已經數次救了他的命,所以他不得不重視。
而隨著這段時間改外息為內息,思緒中的那種粘躁之感減去,神識完全清醒了過來。一邊以「踏空」起勢,恢復體內精氣神,一邊細細觀察周邊環境。
這是一片粉紅旖旎的世界,能見度極低,空氣中飄蕩著須須縷縷粉紅色的瑩絮,飄飄蕩蕩,紛紛揚揚。身處此境,整個人舒服而放松,但漸漸的,心中會漸生出一種難以名狀的空虛之感,酸酸的,澀澀的,卻又夾著淡淡的甘甜,會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尋找一個身影來填滿這種空虛,蘊藉這種酸澀,將之轉化為更深的甜蜜。
而與此同時,隨著鼻端酸甜之息的感觸,身體之內也會顯現出一種躁動和渴求,會想要尋找一個身影來消弭這種不斷積累讓人發狂的燥熱和饑渴……
而當這兩個身影重合在一起時,赫然就是千薇。
果然有古怪!寧銳猛地一搖腦袋,眸中寒意一閃,靈竅之內代表「無動于衷訣」的實心古鐘沉鳴而出,厚重古樸,大巧不工,緊緊守護靈竅。眼前這種情況,突然讓他想到昔日在《東源神怪志》中看到的一種傳說中珍稀之物——情獸。
志歌有雲︰「青蚨山上三神生,嬰石情獸伴流瑩」。
這情獸號稱青蚨三寶之一,雖名為獸,其實是花草,因生性婬邪嗜殺,且能游走移動,故被稱為獸。情獸有萬般邪惡,但有一點妙處,據說它能分泌出一種粉紅色的氣息,讓距離在一定範圍內的男女互生曖昧情火。不同于尋常婬邪之物煉制的藥,情獸促成的這種**是自內而外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產生強烈需要,心里上也會隨著吸入量的增多,對對方產生無可抗拒的愛慕之思。所以由它煉制出的各類藥材,一直都是紈褲界婬賊界傳說中的聖品。
寧銳不確定這是不是情獸,因為傳說中這情獸極其罕見,且只生長在千萬里外的青蚨神山,那里是東源八大禁地之一,尋常人根本無法靠近,所以聖品雖好,卻一直僅出現在傳說中。
但轉而想到那青蚨嬰石也是僅產自千萬里之外的青蚨奇山,且是排名青蚨三寶之首,還不是被人千里迢迢運到了這里,鋪成了整個魔蠍斗場。既然可以有嬰石,再有情獸也不算稀奇。說不準,這魔蠍底獄本就跟那神秘禁地青蚨神山有什麼關聯?
一念及此,不敢怠慢,擔心千薇中毒太深再惹出什麼麻煩,捏出一個石塊,運足五牛之力狠狠朝其砸去。剛近至身前一尺,嗡地一聲,千薇左臂巨震,「江南煙雨盾」嗡鳴而出,氣浪波蕩間耀出一個丈許方圓的護罩,將千薇緊緊護在其中
護罩之內,粉紅之意瞬間滅失。護罩之外,石塊 然碎裂,化為粉塵,徐徐而下。
千薇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
夢中自己先是在一處風景絕佳的瀑布下面嬉水,水冰冰的,涼涼的,還有魚兒不停親吻自己的雙腳,好癢,好舒服,好渴望某種東西。後來場景不斷變幻,魚兒、溪水、瀑布、渴望的東西……居然都變成了討厭小賊寧銳的模樣……
心中又氣又惱,又羞又慚,不顧一切地沖上去與他搏斗。說搏斗,還不如說是跳舞,總之累好累,好舒服好舒服,而且這種舒服居然可以不斷累積,當累積到一個頂點時,突然間寧銳消失了,自己順著瀑布直沖而下。
啊……飛起來了,飛起來了……有一種舒爽到極致的眩暈感。
千薇記不得到底自己這樣飛了多久,但飛著飛著,卻發現身邊有那奸猾小賊寧銳在一起飛,而自己心中居然不再討厭他,還隱隱有些喜悅,身體也好像輕盈了不少,似乎有不少不好的東西消失了,那種舒服快樂難以名狀……
下一瞬,神志一清,驟然睜開雙眼。先是一滯,繼而無窮殺機肆意蓬勃而出。
因為她清醒過來的第一時間便感覺到,自己的胸前肚兜上,有一顆扣子扣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