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青絲玉冠,面容俊美,臨水而立地望著自己,明明笑意風流,卻又不損一身優雅貴氣。
「你怎麼在這里?」鳳婧衣冷聲問道。
宮廷內苑,此人在這個時候在這里,不免讓她有些懷疑這人的身份。
「這個你大約要去問皇帝了。」男子語氣閑適,目光玩味地打量著她一身濕衣,身段玲瓏的樣子,大有些回味南唐別苑溫泉戲水的意思。
晨光中,女子立于淺水,清麗的容顏比之滿地帶露的芙蓉,還要美好動人。
鳳婧衣抿了抿唇,皇帝時常與一些臣子討論國事,偶爾會將其留宿宮中,軍師容弈和丞相原泓就是宮中的常客,當日南征之時只有軍師隨行,想來此人是他。
「你看夠了沒有?」鳳婧衣有些微惱地瞪著她,這人不讓路,她也沒法上岸。
「數月未見,哪是一眼便能看夠了的,人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之間恩愛之間又何止一夜,總該是有點情份的,你怎反倒見了我跟見了仇人似的?」他笑著說道,伸出手去準備拉她上來。
鳳婧衣沒有伸手領他的情,依舊站在水中,咬牙切齒道,「勞駕,讓路。」
她不想再與這個人扯上關系,一點也不想。
「往昔歡好之時柔情似水的模樣我還歷歷在目,如今再相見,你倒是翻臉不認人了。」男子笑得意味深長,一如對待情人的軟語溫言。
鳳婧衣听著他言語之間的戲弄之意氣得有些發抖,面上卻綻起嫣然如花的笑意,語聲輕佻,「小女子柔情似水的對象又不止閣下一個,誰都如你這般念念不忘,很讓人煩惱。」
她想,一個男人沒幾個能忍受自己踫過的女人上了其它男人的床。
「是嗎?」男人微一挑眉,唇角笑意更深,突然傾身大力一拉。
鳳婧衣猝不及防地撞ru男人懷中,「你想干什麼?」
男人只是抬手理了理她頰邊的濕發,笑道,「我一向不強迫女人,總有一天你也會心甘情願的跟了我。」
鳳婧衣嗤然一笑,自行坐在亭中穿了鞋襪,準備回關雎宮去送露水。
男人好整以暇地倚著亭柱,問道,「現在在哪個宮里當差?」
「與你無干!」鳳婧衣冷冷道。
「只要你服個軟,大可不必在這里做這樣的事,還可以出宮回到你父親身邊。」他道。
「沒有白佔的便宜,比之對著你這副嘴臉,我寧願做個小宮女。」鳳婧衣冷笑言道,當初若非是逼不得已的地步,她又豈會拿己的身體做交易,那樣的事她不想再做第二次。
而且,她要做的事,必須留在這宮里才能完成。
「性子這麼倔,在宮里可是要吃虧的。」男人漫不經心地提醒道。
「那也不想佔你便宜。」鳳婧衣收拾金東西,頭也不回地離開。
男子饒有興趣地望著她離去的方向,懶洋洋地理了理衣袍,輕笑,「那我便看看,你還能在這宮里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