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她要等的那個人都沒有出現,可是不想看到的人卻又不期而遇。
黃昏日暮,傅錦凰自御花苑賞花回宮,遠遠看到徘徊在碧花亭的人,笑意不善地走了過去。
「你這一走,再沒有人幫本宮在這里清晨采露淨臉了,真是好生可惜。」
鳳婧衣知道對方有意羞辱,針鋒相對道,「浪費了那麼多清露,皇貴妃這張臉也沒洗干淨多少。」
「大膽!」秋月面露厲色喝道。
她這麼說,豈不是說皇貴妃不要臉。
「拜皇貴妃娘娘所賜,奴婢進了一回慎刑司,撿回了一條命,還撿回了自己的膽子。」鳳婧衣微笑言道。
傅錦凰面色微沉,步步逼近道,「你真是越來越像她,連說話的口氣,都和那賤人一模一樣。」
「皇貴妃說的是誰?」鳳婧衣明知故問道。
傅錦凰並不理會她的反問,只是輕蔑地笑了笑,說道,「別以為你從本宮手里逃過一劫,就可以在本宮面前耀武揚威,本宮要殺你還有千百種的方法,你可不是每次都那麼幸運。」
「是嗎?奴婢小時候遇到算命先生,他說我這條命……硬得很,不信的話,皇貴妃娘娘盡管一試?」鳳婧衣挑釁地勾唇笑道。
「好啊,本宮就看看,你還有本事活多久?」傅錦凰冷聲哼道。
她雖是這般說,但眼下她卻是還不能明目張膽的對她下手,以免動搖南唐降臣,惹怒了大夏皇帝。
傅錦凰嘴上討不了便宜,便帶著人離開了。
碧花亭恢復寧靜,鳳婧衣望了望天色,想來今天又是要空等一場了。
縱然她那日在墨嫣面前那般信誓旦旦,可是每每想到自己要接近害得她國破家亡的仇人,且還要此後朝夕相伴,她心中便是無盡的仇恨與恐懼。
況且,當初金陵城外那個人那樣不惜一切也要她死,即便太平長公主死了,他都恨意難平不肯留她全尸,面對這樣一個人無疑是拿生命在冒險。
可是,也唯有如此,她才能繼續她報仇雪恨,復闢南唐的計劃。
女人想要留在這皇宮里,唯一能倚仗的只有皇帝的寵愛,即便她厭惡,甚至憎恨,卻不得不去爭奪這份該死的恩寵。
碧花亭又是一夜獨坐到天明,鳳婧衣不由自嘲的笑了笑,她怎麼那麼天真,那個人也許曾經對她的身體有幾分貪戀,但天下女人何其之多,只怕如今那人已經另覓新歡了。
這麼一想,她收拾心情準備離開,自己的路終究要靠自己來走。
只是,剛走出幾步,背後便傳來男人含笑的低問。
「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