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殿這邊忙活了一整夜,鳳婧衣回了凌波殿美美地睡了一覺,早起梳洗了一如繼往前去清寧宮請安,今天想必是有熱鬧看了。
今日是十五,傅錦凰也難得地來了清寧宮請安。
皇後宮里新進了幾株東海珊瑚,便留了大家一起在宮中一邊品茶,一邊欣賞。
「听說昨個兒皇上半夜里便匆匆從凌波殿走了,鈺妹妹可還好?」胡昭儀狀似關心地問道。
「多謝昭儀關懷,嬪妾甚好,宮里失了火,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所幸人都無大礙。」鳳婧衣莞爾笑語道。
一說起長,眾人臉上都有些不自在了。
「我們這些個再怎麼得寵,終究也比不過那個人。」胡昭儀嘆了嘆氣道。
鳳婧衣端著茶盞淺笑品茶,皇後宮里的東西果然是好得沒話說,胡昭儀說來說去不就暗指她和傅錦凰,再怎麼得寵,也比不過長里的蘭妃。
她听出來了,傅錦凰又豈會不懂,抿了口茶,哼道,「皇上再放在心上,也不過是放在冷宮里的病秧子,有什麼好說的。」
「不過我倒听說,皇上一直在尋找神醫淳于越的行蹤,怕是要治好蘭妃的病,她若是好了,只怕咱們這些個都得靠邊站了。」鄭貴嬪低語道。
雖然皇帝一直不喜歡宮中提及長的人和事,可經過昨夜一事,那女人的存在也關系到她們的恩寵榮辱,誰心里沒有個疙瘩。
「蘭妃與皇上青梅竹馬,又是太後的親佷女,情份自然是不同的,皇上緊張她些,也是應當的。」皇上擱下茶盞,面上一如繼往的謙和純善,「大家最近也別在皇上眼前晃,省得惹惱了他。」
雖是這般說,她心里又何嘗不曾擔心。
若非蘭妃病成了那般,憑著靳蘭軒與皇帝相識多年的情份,又有太後撐腰,只怕她這個皇後都得讓位了不可。
「她到底是命大,兩年前從南唐逃回來,這一場大火燒那麼大還能死里逃生。」傅錦凰冷聲哼道。
「罷了,叫你們來賞珊瑚的,一個個都說到哪里去了,這些話出了清寧宮也切莫再提了。」皇後起身扶著墨嫣的手,說道,「都好好瞧瞧,有瞧著喜歡的,就拿上一盆回去。」
「多謝皇後娘娘。」眾人起身謝恩,對于長再也只字不提了。
皇帝不喜歡宮中上下提及長,她們又何必說出去,自找沒趣。
鳳婧衣也起身同大家一起賞珊瑚,心中卻暗自舒了一口氣,原來靳蘭軒現在已經瘋了,那麼她也就能暫時安全,不被她所認出來。
可是她現在病著,誰也保不準什麼時候又突然好了,唯有讓她永遠閉上嘴,才是最保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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