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方潛帶著人折回來,自然沒有追到青湮一行人。
夏候徹下令起程到前面的城中暫時休整,到了城中已是夜幕降臨,方潛奉旨前去向當地守將傳達密旨過來面聖。
鳳婧衣說是到就近的醫館去看看手傷,順便將太醫們要用的藥帶回來,夏候徹雖不甚放心,還是派出兩名侍衛護送她去了。
到了醫館,她讓侍衛在門口守著,自己進了門看到易容改扮的大夫面色如常地坐了下來,望了望四周,說道,「靳蘭軒沒死。」
「沒死?」公子宸面色倏地一變,沉聲道,「青湮怎麼可能失手?」
「不怪她,是靳蘭軒心髒與常人不同,生在了右邊,那一劍自然要不了她的命。」鳳婧衣咬了咬唇說道。
「我派人再突襲一次,這一次……」公子宸立即道。
「夏候徹已經提高警覺,沒有機會再下手了,何況他已經密招了軍隊一路護送,再下手無異于自投羅網。」鳳婧衣打斷她的話,平靜地說道。
「可是這女人活著,你就危險了。」公子宸擔憂地說道。
鳳婧衣輕輕笑了笑,淡定地說道,「不是還有淳于越嗎,我會從他那里再想辦法,你們盡快回京將胡家那邊的蛛絲馬跡處理干淨。」
「那姓胡的女人在宮里就沒給過你好臉色,不如趁此機會正好讓他們做了替罪羊,往後你在宮里也少一個對手,何必還替他們掩蓋罪證。」公子宸道。
「查到胡家,便極有可能查到你們頭上,不能冒這個險。」鳳婧衣知她是為自己著想,但她自有她的思量,「我要對付的無非是傅家和靳家,胡家也是我要借助的力量之一,現在不能動他們。」
公子宸咬了咬牙,望著她手上猙獰的傷,險些搭上她一只手還沒殺了她,這女人怎麼就那麼命大?
「這是青湮讓我給你的求醫令,有了這個淳于越應該會更听話些。」
鳳婧衣不動聲色地接過收入袖中,說道,「告訴她,我傷勢無礙,不必擔心。」
淳于越一年只看十二個病人,且都要持有他發出去的求醫令才會診治,只有青湮這枚求醫令在那里用了好些年了。
「我們稍後便走了,後面的事你自己小心。」公子宸說著,招呼人給她拿藥。
鳳婧衣回到住處,夏候徹面色沉重地在院內來回踱步,看到她說道,「晚膳備下了,你用些便早點休息。」
「你不用嗎?」鳳婧衣溫聲問道。
夏候徹望著靳蘭軒房間的燈火,重重地嘆氣,「她還未月兌險,我得在這里守著才安心。」
「我陪你。」鳳婧衣說著在院中的椅子坐下,靜靜地望著靳蘭軒的房間。
這注定是一個漫長的夜晚,他在祈禱她早些月兌離危險醒過來,她在詛咒她早日下了地獄見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