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會是她。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愛睍蓴璩」宗澤立即反駁道。
他第一次看到一向端莊溫柔的靖縭公主,露出了這樣可怕的目光和神情。
「不是她?」夏候徹面上淚痕猶在,冷然一笑道,「為什麼就在她剛剛從刑逃月兌不到三天,珩兒就被人擄走了,還留下以爾之子,祭尊亡靈的話,她就因妒生恨,她要我和珩兒,你還要替她說話!」
「她之前殺了那麼多人眼皮都不眨一眼,敢從刑部越獄她還有什麼做不出的,宗澤你還相信她?」靳太後怒聲喝道。
宗澤深深地沉默了下去,他想要相信她,相信她不會做出那樣可怕的事,可是她射傷宗珩的一幕,她提刀站在一地鮮血的畫面,一幕一幕又浮現在眼前了膈。
他不知道,他是該繼續相信著她,還是該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太後,公主,當務之急是趕緊找人,現在應該還沒出盛京,封城找人還來得及。」書繡提醒道。
靳太後眉眼一沉,道,「封城要皇帝御令,皇上現在在哪里?蜘」
「皇極殿。」書繡道。
「快去漪蘭殿,叫上蘭軒一起去皇極殿盡快拿到御令。」靳太後道。
「是。」書繡立即帶了宮人趕往漪蘭殿去,快到早朝時辰了,一定要趕在早朝之前拿到御令封城。
否則,早朝一個多時辰一耽誤,宗少爺怕就已經被人帶出了盛京了。
她前腳一走,夏候縭起身道,「我出宮去找。」
靳太後也知道她根本靜不下心在宮里干等,便允了她的話,道,「把永壽宮的侍衛都帶去,派人去候府通知一聲,人手多找到的機會也大些。」
夏候縭望了一眼宗澤,快步離開了永壽宮直奔宮外。
「你還在這里做什麼,真要等到珩兒的人頭送回來了,才相信顧清顏是凶手是不是?」靳太後疾言厲色,真不知道靖縭當初那樣執著,到底是看上了他什麼。
宗澤默然離開了永壽宮,望著尚還籠罩在黑暗中的天地,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該走向何方。
他是該去尋找清顏向她表明心跡,自己是要與靖縭和離跟她走的;還是……他該相信她眼前看到的一切,幫助靖縭救回珩兒……
可是,他真的沒有勇氣再一次以敵對的立場去站到她的面前了。
也許,自己若真的就死在五年前,便誰也不會如此痛苦了。
許久,他舉步朝承天門而去,總之還是先找回珩兒再說吧,他已經欠了他們母子太多了……
漪蘭殿,靳蘭軒還未起便接到了書繡的稟報,深知事情非同小可,立即起來更衣,也顧不得去仔細整理儀容便趕緊帶著人往皇極殿趕去。
皇極殿,孫平雖然也休息得晚,但還是一早準時起來了,一如繼往進暖閣到帷帳外,正準備提醒該準備早朝,卻隱約听到帳內傳出男人粗重的呼吸與女子嬌喘的申吟……
御前伺候這麼多年,自然明白是什麼明堂,悄然退了出去吩咐了人準備了朝服朝冠,一行人靜靜在外面等著。
「孫公公,蘭妃娘娘過來了。」宮人快步進來稟報。
話音剛落,靳蘭軒已經帶著人進來了。
「奴才給蘭妃娘娘請安。」孫平帶著人上前見禮道。
「四哥呢,本宮有要事見他。」靳蘭軒一臉急切地問道。
孫平站在暖閣門口,微垂著頭回道,「蘭妃娘娘再等等吧,皇上昨晚批折子批到很晚,這會兒還沒起呢。」
「本宮有很重要的事,你讓我進去。」靳蘭軒說著,便要直接往里闖。
孫平移步擋住了去路,道,「蘭妃娘娘,再怎麼急的事,也得等皇上起了再說啊。」
這會兒里面那樣的情形,他要是把蘭妃給放進去了,只怕這腦袋也要搬家了。
靳蘭軒焦急地來回踱著步,一抬眼看到沁芳帶著兩個宮人過來,猛然望向孫平沉聲道,「上官素在里面!」
孫平垂著站在暖閣外,一句話也沒有說。
可是,他的沉默已經告訴了她答案,再加上上官素的近身侍女在這里,她的猜測又豈會有錯。
眼看著,早朝的時辰快到了,孫平也有些著急了,卻又不好進去催促。
內殿,**初歇,夏候徹低頭吻了吻懷中女子香汗淋灕的臉,道,「朕該去早朝了,你再躺會兒吧。」
說罷,高聲叫了孫平,端著朝服朝冠的宮人快步而入。
靳蘭軒正準備進去,孫平卻道,「蘭妃娘娘容奴才進去稟報一聲。」
再怎麼樣,里面的場面也不適宜讓她進去瞧見了,宮妃這間最忌諱的便是這種事情。
靳蘭軒咬了咬唇,催促道,「快點。」
內殿,鳳婧衣披了衣服起來,也未梳妝青絲披散著伺候夏候徹更衣束冠。
夏候徹低眉瞧著面前溫柔嫵媚的女子,眉眼之間盡是笑意。
孫平進來,稟報道,「皇上,蘭妃娘娘有事求見。」
鳳婧衣給他整理好衣冠,柔柔一笑道,「好了。」
夏候徹點了點頭,吻了吻她額頭,並未怎麼听清孫平的話便快步出了暖閣。
「四哥,宗珩……」靳蘭軒一見他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夏候徹快步朝著議政殿而去,一邊走一邊道,「有什麼事,等下朝再說。」
說罷,人已經快步離開了。
孫平望了望她,帶著一眾宮人小跑著跟了上去。
暖閣內殿,鳳婧衣對著鏡子梳理著頭發,靳蘭軒過來了,便表示青湮他們已經在永壽宮得手了。
「主子,皇上已經去早朝了,蘭妃娘娘還在外面等著呢。」沁芳端了燕窩粥進來,小聲稟報道。
鳳婧衣淺然一笑,起身到暖榻坐著悠然一口一口呼著粥,「今日的早朝沒兩個時辰完不了,等那時候再下令封城,青湮她們已經出了盛京了。」
只要夏候徹沒有及時插手其中,所有的事情都能如她所計劃的發展。
不然,她才不會一大早地發瘋去引誘某人拖延時間。
「可是,這樣真的能把靖縭公主引去嗎?」沁芳擔憂道。
「她最擔心除了宗澤便是宗珩了,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夏候縭她自己明白,肯定會知道該去哪里找人,只可惜我不能親眼去看著,想必一定精彩。」鳳婧衣深深一笑,說道。
靳毓容,你已經失去了你的兄弟,現在你就要失去你唯一的女兒了。
「可是,皇上這邊……」沁芳道。
皇帝一向疼愛這個佷子,現在宗珩出了事,他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我知道該怎麼做。」鳳婧衣喝完粥,將空碗遞給了沁芳,道,「給我梳妝吧,一會兒該去清寧宮了。」
「是。」沁芳碗放上粥,伺候她換了衣服,扶著她到鏡前梳妝。
兩個人在暖閣慢慢悠悠地收拾妥當了,方才披上斗蓬準備去清寧宮給皇後請安。
一出了門便瞧見外面一臉焦急之色的靳蘭軒,上前道,「嬪妾給蘭妃娘娘請安。」
靳蘭軒目光如刀地瞪著出來的人,瞧見那一臉承恩後透出媚色,便猜想到之前孫平一直攔著她不讓進去是何原因了。
平日里她獨佔聖寵也就罷了,竟然在這個時候誤了大事,憤怒之下揚手便要一記耳光甩過去。
鳳婧主一把制住她揮來的手,含笑道,「蘭妃娘娘,嬪妾的臉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說罷,狠狠一把甩開她的手。
被她打一回是她不走運,現在還要受她掌摑,那她就是愚蠢了。
「你不就仗著四哥現在迷你那狐媚樣嗎,本宮看你還能得意多久。」靳蘭軒忿然道。
「那娘娘便好生看著吧。」鳳婧衣嫣然淺笑,欠身道,「該去清寧宮給皇後娘娘請安了,嬪妾告退。」
也不等靳蘭軒出聲,便自己起身帶著沁芳和宮人揚長而去。
清寧宮,她是第一個過來的,剛到不一會兒鄭貴嬪等人也都陸續到了,墨嫣出來傳了她們到暖閣。
眾嬪妃剛剛請完安,靳容華才神色匆匆地沖了進來。
「有什麼事,這麼慌里慌張的,身為後宮妃嬪行事也該注意些儀態。」皇後道。
靳蘭慧連忙行了禮,道,「皇後娘娘恕罪,永壽宮出了事,宗少爺在宮里失蹤了,嬪妾來晚了,姐姐有事耽誤今日怕也不能來給皇後娘娘請安了。」
「宗少爺失蹤了?」皇後驚聲問道。
「是,昨天夜里被賊人擄了去,公主已經派人去追了,只是現在還沒有消息。」靳容華回道。
「可查出是何人所為?」皇後問道。
「擄走宗少爺的人留了字,靖縭公主說是顧清顏所為。」靳容華說著,睨了一眼鳳婧衣。
鳳婧衣大驚失色,連忙道,「不可能!」
「好了,還是先等找到人再說吧。」皇後說著,望向靳容華道,「本宮這里也沒什麼,隨你去一趟永壽宮看看太後。」
雖然說不上什麼情份,但這種時候場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下的,總得過去表示一下關心。
「謝皇後娘娘。」靳容華道。
「好了,你們也都散了吧。」皇後拂了拂手道。
鳳婧衣隨大家一起跪安,告退。
出了清寧宮,便連忙往皇極殿趕,過去的時候靳蘭軒已經向夏候徹稟報了永壽宮發生的事,並一口咬定是顧清顏所為。
「皇上,這不會是她做的。」
夏候徹望了望她,道,「這是留在永壽宮的書信,她是你身邊的人,你也該認得她的字跡。」
鳳婧衣起身,接過看了一眼,面上頓時現出驚駭之色,「這個……」
夏候徹擰了擰眉,她的反應已經表明,這件事確實是顧清顏所為了。
原本他還想著,只要淳于越就這麼帶著她銷聲匿跡了,過了風頭他便也就把事情壓下不再追究了,可是她竟然敢潛入宮中擄起了還在重傷的宗珩。
「四哥,宗珩還重傷在身,這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讓公主和太後怎麼辦?」靳蘭軒哽咽道。
夏候徹抿著薄唇沉吟了片刻,道,「你先回永壽宮照顧太後,宗珩的事朕會追查,一定把人找回來。」
靳蘭軒望了望他,又恨恨地望了望鳳婧衣,放心不下永壽宮那邊的情況便帶著人先離開了。
鳳婧衣咬牙跪下,道,「嬪妾勸她離開,只是想她免于一死,沒想到……沒想到她會做這樣的事。」
夏候徹斂目嘆了嘆氣,沉吟了一會兒方才道,「此事與你無關,你先起來吧,當務之急是先把宗珩找回來。」
可是,從出事到現在已經數個時辰過去了,只怕人都已經離開了盛京,這要再去找人便真就如大海撈針一般不易了。
「可是現在……」鳳婧衣望了望手中的留書,突地道,「顧家,一定在顧家,以爾之子祭尊亡靈,她一定是帶宗珩去了顧家滅門的地方。」
夏候徹抿唇點了點頭,「朕也是這麼想的。」
「顧家,我倒是跟她有去過一次,大致知道是在什麼地方。」鳳婧衣咬了咬唇,道,「嬪妾不想她一錯再錯,就讓嬪妾出宮去找人吧。」
夏候徹抬眼望了望她,道,「你先回去換身衣服,朕安頓好朝中的事情,咱們就動身。」
她聞聲抬頭望了望她他,道,「是。」
而後,起身離開了皇極殿,出門到了無人處方才捂住心口長長地舒了口氣。
想必,現在夏候縭已經在去顧家的路上了。
回了素雪園,她換了身輕巧的便裝,簡單收拾了些東西便趕到又趕回了皇極殿,夏候徹還在跟幾個朝臣交待事情,方潛已經帶著數十名便裝黑衣衛在等著了,她便自己到了暖閣靜靜等著……
不過,等夏候徹安排好了朝中諸事,他們再出宮往顧家趕,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趕到夏候縭前面的……
至于宗澤,那句是指什麼地方,他應該也是清楚的。
顧家,他也該回去瞧一瞧了。
一個時辰過後,夏候徹從書房回來,快速換了身便裝,便叫上她準備啟程出宮。
誰知,剛從皇極殿出來,一身便裝的靳太後和靳蘭軒也過來了。
「哀家跟你們一起去。」顧清顏把宗珩擄走,她知道顧家滅門的真相,不知道還會設了什麼圈套等著靖縭,她必須要親自去。
夏候徹見她一臉堅決之色,知道也勸不下,便道應了下來。
兩日後,在他們還在趕往顧家的路上,夏候縭已經帶著人率先抵達了顧家廢宅,風卷著白色的冥錢,漫天飛舞……
青湮一身白衣安靜地在一片廢墟中焚香祭拜,喃喃道,「爹,娘,笑笑,我終于把殺了你們的凶手帶到這里來了。」
听到這樣的話,帶著人沖進門的夏候徹不由一震,這個把她引到這里,就是要在顧家人死的地方殺她。
這麼一想,她不由打了個寒顫,這個女人的可怕身手她是見過的,
不過,這麼多的身手高強的侍衛,還有靳家的死士,她就不信還除不掉她一個顧清顏了。
「顧清顏,你把珩兒藏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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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萬五的,先更一萬,後面五千還沒寫完,腦子一團漿糊實在寫不動了,我睡一會兒再繼續,下午或者晚上會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