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召出傳承查看個人屬性,不止級別,就連數值也是碾壓潘恩的個位數。
「你怎麼老看那本書?」
潘恩無心的一句驚得林克手抖,「你能看到?」
「當然,這是你第二次拿出來了。黃白封皮,唔……我好像在哪兒見過這個圖案?」
林克翻到自然之子的技能表,「上面寫的你能看到嗎?」
潘恩湊近,眯著眼仔細辨認,「一片白光,看不清。」
「那這個呢?」林克又翻到寫有他游戲屬性的那一頁。
「力量32+4,敏捷16+2,智力16,感知40+8……你還說你沒開掛。」潘恩將手搭在林克肩上,「老實交代你怎麼混到這個職業的?」
奇怪,他看不到自然之子的傳承,卻能看到游戲數據……
「發什麼呆?」看林克沒答話,潘恩用力拍他的後背。
嗤啦——
鋪有細碎石子的地面鑽出幾根手臂粗的植物根睫,將潘恩纏住。
「這是?喂~你搞的鬼吧?」
林克一頭黑線,被動技能藤蔓纏繞,以往的戰斗里一次也沒顯現,第一次派上用場居然是在這里。
「快給我解開啊!」潘恩越掙扎,根睫纏得越緊。
糟糕,我還不知道怎麼解除……
林克急得直抓頭,潘恩想用劍砍斷根睫,從地下涌出更多的根睫,把他的劍卷走了。月兌手的瞬間,陡然增重的雙手劍‘ 啷’一聲掉落在地,將纏繞它的根睫牢牢壓住。
林克嘗試著用手去扯,無奈根睫實在太多,一時半會兒解不開,潘恩已經被勒得喘不過氣來。
傳承翻到寫有藤蔓纏繞的那一頁,技能說明是一定幾率從地下竄出植物根睫纏繞敵人,只在有地面和植物的野外生效。
敵人……他剛才那一下的手勁超過一般的肢體接觸,所以被動技能把潘恩認作敵人了!
林克忙對潘恩喊道︰「消除對我的敵意,快!否則它是不會松開的。」
這招果然奏效,覺察不到潘恩的敵意,植物根睫慢慢松開,並縮回地里。
「咳咳~差點就掛了。」潘恩模模脖頸,窒息的感覺真不好受,「剛才是怎麼回事?」
「你那一拍用力過猛,激活我的被動防御技能了。」林克如實回答,他也沒想到一直沒出現過的藤蔓纏繞會在被這種開玩笑的拍打給激活。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潘恩跳起來,「越是這樣我越要試試。」
「好吧,看來不打一次你是不會死心的。」林克抽出雙劍,「我盡量不用神術,戰士技能LV5,相差不大。」
「不用,黎明騎士真正的特性是越級對抗,差3~5級完全沒問題,10級稍微多了點。」把劍鞘往地上一扔,潘恩擺出迎敵姿勢。
隨著他啟動技能,周身被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包裹,這形態林克頓覺眼熟。啊!晨曦的處刑人用過,當時他還大叫了一句什麼來著,滿牛叉的技能,連霜寒的必殺因果都扛住了。
林克不敢大意,按照習慣給自己加各種增益。潘恩忽然大吼一聲,他只覺腦子嗡嗡作響,頭暈眼花,四肢發軟。
乘林克防御松懈,潘恩舉著雙手劍沖了過來,揮動武器像一個轉動的風車發出呼呼呼的風聲,氣勢十足,被掃到肯定體無完膚。
不想直接和這樣的攻擊正面對上,林克猛地躍起,利用滯空躲避旋轉過來的人形絞肉機。仿佛早料到他會這樣做,潘恩施展了下一個技能,包裹他身體的淡金色光芒忽然散開,呈一個扇面狀射出。
猝不及防,林克只能用手護住面部,刺痛感隨著一連竄清脆的‘叮叮叮’聲在全身蔓延。短暫的滯空結束,他落回地面,潘恩的旋風攻擊還未結束,飛速轉動的劍刃帶起了一股比金屬劍刃還要致命的風刃,還間隔著幾米就能感覺到灼熱感。
林克一點也不想被削到,神術能治療,卻沒法消除皮開肉綻引帶來的痛苦。
大地在震蕩波的作用下劇烈震顫,乘著潘恩失去平衡,林克雙手揮出交叉的順劈斬,一度消散的光罩再次凝聚,擋住了破空而來的風刃。
沒有攻破彼此防御,又都有可以遠距離攻擊的技能,第一回合雙方打成平手。
腳步聲紛至沓來,林克暗叫不好。他忘了震蕩波已經取代震地術,範圍已經增加到五十米,廣場附近就有朝聖者的帳篷,這麼劇烈的震蕩感覺不到才怪。更糟糕的是,人群之中還有身著鎧甲的巡邏騎士,看他們氣勢洶洶地撥開人群,林克趕忙朝潘恩擠眼楮,讓他快想辦法。可潘恩卻沒有解釋的意思,將雙手劍高舉過頭,猛力一揮,一道數米高的月牙形光刃以極快的速度朝林克飛了過來。接著,潘恩又揮出第二、第三道光刃,見躲不開,林克啟動大地之盾,地面迅速隆起堅硬的岩石,像一堵牆將他牢牢護住,光刃打在岩石組成的圓型護盾上發出一陣陣沉悶的砰砰聲。
「住手!」人群當中有人大喊。
潘恩‘嘖’了一聲,停止已經準備發出的第四波光刃。騎士舉著火把將整個廣場包圍,圍觀的人群被隔絕在外,很快就以危險為由疏散掉了。
林克撤去岩石護盾,發現包圍他們的騎士與白天見到的服飾略有不同,金燦燦的全身鎧顯然不可能是黃銅,難道是精金?那也太奢侈了吧……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騎士之中走出一人,身上的鎧甲較其他人更亮,也更接近金色,沒有帶頭盔,年紀三十出頭,宛如大理石雕塑般的面龐吐出冰冷的話語。
「黎明騎士候補潘恩,違反戒律,監禁三天。」隨後,他將頭轉向正朝潘恩連連揮手,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林克,「希望您能顧及一下自己的身份。」
雖然還算客氣,但實際上已經暗含了警告的成分。
四名騎士將潘恩押走了,他回頭朝林克做了一個無聲的口型︰等我。
正要點頭的林克忽然感到一股像刀子般扎人的視線打在身上,是剛才發話的那名騎士,他每走近一步,林克都感到身體莫名的戰栗,情報分析一丟出去,差點給跪了。
弗朗切斯卡,LV55,黎明騎士長,傳奇位階。
55級!比赫爾還高,這麼變態的家伙不去前線,留守後方有什麼意思。
「祭長要見你。」弗朗切斯卡終于在距離林克兩米的地方停住。
哦~謝天謝地,他們的會議終于開完了。林克瞥了一眼黑茫茫的天空,今天又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也不知什麼時候了。看這些騎士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只好硬著頭皮問︰「現在嗎?」
看對方完全不想搭理自己,踫了一鼻子灰的林克無奈地聳肩,「好,帶路吧。」
前往大聖堂中心建築的路上,林克隨便抽了兩個騎士分析都是30級,被這樣一群強力罐頭護送,感覺糟透了。他總算明白丹特為什麼會說就算所有的自然之子一起上也攻不破大聖堂。常駐五千名30級以上的黎明騎士,二十名主教都是40級甚至有可能更高,再加上50的傳奇,他們的首領肯定更厲害,自然之子分散各地,又少得可憐,整個埃德加恐怕也找不出十個。
忽然覺得從這些人眼皮底下偷入埋骨地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弗朗切斯卡在距離大聖堂主體建築外大約百米的位置停下,柱式走廊上站著一名身著金色袍子的老者,須發皆白,不過面頰紅潤,看不出是個垂垂老者。
騎士長走到老人身邊向他微微欠身,顯然,這個人就是被稱大祭長的晨曦教派最高領袖。
「你好,伊索爾的使者。」大祭長沖林克點點頭。
「夜……」本來想說夜安的林克忽然想起晨曦與黑夜是對立神靈,無論陣營和力量都截然相反,在太陽神的地盤上說晚上好不是欠抽嗎,只能臨時改口,「你好。」
即使這樣,他還是收獲了一堆不滿的瞪視。
大祭長呵呵笑了兩聲,並不在意林克的口誤,他直奔主題︰「既然我們已經締約成為同盟,為何不將你這次來的真正目的告知呢?」
不是說預言術對織命者不起作用嗎?他怎麼會知道……
林克腦筋一轉,對我和潘恩是不起作用,但知道我來這里目的的除了赫爾還有丹特,沒準大祭長是通過駐扎在龍岩堡的復仇軍知道的。既然他們知道我並不是來簽署正式契約的,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兜圈子實在不是我的風格。
「我這次來,是為了幾十年前的一樁謎案。」
「哦~」大祭長拖長的嗓音里夾雜著明顯的不信任,林克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霜寒為了不讓人解開真相一定做了不少的布置,在馬利克的神職庇佑下,晨曦不知道當年的真相,就算我說破嘴皮,拿不出證據也沒法讓這些晨曦信徒相信我的話。
真糟糕,本以為有時間去收集嚴冬的情報的,沒想到他們這快就結束會議了……
「我從丹特大師那里得到了一些令人難以置信的謠言。」大祭長收斂笑容,「你污蔑已經去世多年的晨曦神官是殺害奧拉西奧山狩魔人的凶手。艾丹在去世前一直神眷不斷,若不是被叛徒所害,現在已經位列主教之職。」
他認識嚴冬……林克對著大祭長偷偷偷偷放了一個情報分析。
傳奇位階,LV60,說明注釋里多了個領袖。
僅僅是態度上的改變,釋放出的威壓就壓得林克渾身難受。
不是復仇軍,他說的是丹特,預言術嗎?
倔脾氣上來,林克頂著一堆人的眼刀反問大祭長,「祭長閣下知道您口中那位神眷不斷的神官是一位織命者嗎?您引以為傲的預言術是無法探知與他有關的任何事,無論真假。」
大祭長踱了兩步,眼神有少許的動搖,林克賭對了,他確實知道。
「晨曦並未給予任何神諭,艾丹死時是以神官之榮藏入埋骨地,絕不可能是亡靈!」
正是這份自信讓霜寒大膽的將命匣放在你們眼皮底下啊……林克感嘆。
「我能證明他是個道貌岸然的虛偽小人?只需要他的遺物,如果是尸骨更好。」
大祭長眯眼看著林克,過了許久才答話,「他的遺物都遵照他的要求全銷毀了,一件不剩。至于尸骨,就安葬在這下面,與教派所有先賢一起。」
「祭長……」騎士長眉頭一皺,正要說什麼,被大祭長舉起的手硬生生給止住。
指著腳下的地面,大祭長說道︰「埋骨地的規矩,只進不出,你若有膽下去,我倒是可以破例讓非教派成員進入。」
能接觸到霜寒的尸體,這解謎也就到了最後一步。
林克猶豫了。
萬一真是個陷阱呢?萬一在霜寒的尸體上找不到破解謎團所缺失的環節呢?
不……岡薩雷斯不惜冒著被晨曦教派湮滅的危險示警,說明這里確實是擊敗霜寒的關鍵。
要賭一賭看嗎?看這個世界所謂的神靈,所謂的命運呢會不會站在我這一邊?他們花那麼大力氣把我弄進幻境來,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我去。」
這下不止大祭長,連一旁眉頭緊皺的騎士長也一臉詫異地勸誡︰「埋骨地是我教聖地,安葬著歷任祭長和高階神職者,就算你能揭開真相,我們也不會讓你離開的。」
切~要是真能破除霜寒的命匣,我直接向自然諸神許願月兌離游戲,誰還管你們的破規矩。
林克面無表情地點頭,再次重申進入埋骨地的決意。
PS︰第一卷完結倒計時,除了少數劇透知道的以及自己猜到的,估計有不少人猜到卷一的結尾猜不到卷二的開頭。
PPS︰下周首頁強推,就我這更新速度,都不好意思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