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還是有些涼意,輪椅上的人將腿上披著的貂皮朝上拉,屋子里的燭火突然一閃,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了一下,鳳眸中凝結的冰冷瞬間化開,柔成一汪瑩水。該有消息了吧。
俊朗的黑衣男人閃身進屋,半跪在他面前,低聲恭敬地說道︰「主子,馬車在去蕪城的路上,是和一群人販子在一起,不過風在後面跟著。」
「讓風回來,她不需要幫忙。」這點小事,她自己能夠解決的,而且,要是被她發現有人跟著,恐怕會不高興的。
「是。」雨點頭,恭候他的下一個指令。
「顧輕寒到了哪里?」
「已經到了蕪城。」
「山莊有什麼消息?」
「顧侯爺去了沒見到莊主就走了,之後五皇子、六皇子來了,現下還在山莊候著,問莊主什麼時候回去。」
輕輕頷首,眸中透過一縷狡詐︰「讓他們再等兩天。」
「是。」
雨退出去之後,修長的手骨推動輪椅,行到了紗窗下,他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雙手無力地搭在膝蓋上,嘆息聲微不可聞︰又快到初一了,不過,念念,兩天之後,又可以見到你了。
念念。
……
「你輕點,我都沒法睡了。」
顧念猛地掀開悶在臉上的衣服,抱怨著坐了起來。
听著車上的動靜,下面的人販子們笑得更加yin蕩了,暗自構想著自家老大欲火難平的模樣。
他上去之後,不多久車里就傳出了他哼哼唧唧的聲音,兩個小妞也沒喊「救命」,肯定是被迷藥制服了,現在**的緊。想到車上那副**的畫面,小月復無端涌上一股燥熱,他們只盼著老大盡快爽完,該輪到他們了。
可是,老大的精力似乎太好了吧,都快一個時辰了,申吟聲還沒有停息過,若不是剛剛小妞抱怨了一下,只怕還沒完。
他們只管在下面意婬著車上人的糜亂,卻沒有料到情況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
雲枝撅著小嘴,一腳揣在全身本麻繩綁得動彈不得的漢子的身上,他又悶哼一聲,嘴里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似乎是在求饒,鼻青臉腫地討好著她,雲枝橫了他一眼,沒理他。想下藥害她們?沒門!
跑到顧念的身邊坐下,低聲道︰「他也累了,沒力氣掙扎了,小姐繼續睡吧,我不吵了。」
又故意朝著車外輕聲喊︰「累死我了,睡覺吧。」
聲音嬌媚如鶯,顧念的困意頓時消失了大半,笑著敲她的頭,這丫鬟果然被她帶壞了。
而車外的人听到這話,等了半天不見自家老大下來,只好憋著一肚子的火咬牙找了一個干淨的地方,自己解決,但心里都對見色忘義的人有異議,只是不敢掀開車簾去打攪他。
第二天一早,還沒開始趕路,車里面又有了動靜,馬車被撞得兩邊晃,申吟聲也比昨天激烈,男人的生理特征身為男人的他們自然理解,只是心里的怨念更大了,老大還是不是人,居然連渣都不給他們留。
里面的激烈大概持續了半個時辰,這些人販子憋著火走了半路,這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申吟聲好像只是老大一個人的。
整人的事,雲枝也是樂此不疲的,尤其是大清早的醒來之後,發現那被綁著的人正奮力的掙扎,準備逃跑。她也最喜歡助人為樂,既然他想讓底下的兄弟們發現,那她就幫忙好了,反正這里已經離蕪城不遠了。
車上折磨人的道具都有,想必他們平時也沒少折磨被他們抓到的少女,這一次就當是為她們報仇了,因此她拿著一個雞毛撢子,往他健碩的身子上拍,他扭動地越厲害,馬車的晃動也就越大,雲枝看著興奮,打了一會兒,又換了一把細小的針具。
「嗚……」嘴被塞得嚴嚴實實,青淤紅腫的地方被針挑破,又痛又癢又麻,感覺直朝著心里鑽,漢子難受得要死,可這丫頭偏不給他痛快,他蜷縮著身子坐在一角,用雙腿在馬車上磨蹭著,以緩解全身的難受。
「吁……」馬車突然停下,雲枝蹲著,隨著慣性朝前一撲,手中的針悉數插進他的體內,痛得他雙眼憋得通紅,淚花也在眼眶里面打轉,想瞪著她也沒有力氣。
車簾被掀開的時候,他便以這樣一副狼狽的模樣出現在他的兄弟們面前,雲枝拿著雞毛撢子在自己的手掌上輕敲緩擊,一下一下,似乎打在了他們的心里。
「救人!」
幾個人互相交換了一下視線,其中兩個想往上沖,但雲枝堵著車門口,誰也上不來,倒是顧念被吵醒了,揉著眼楮問怎麼回事。
「沒事,小姐,等我解決完了你再睡。」雞毛撢子揮舞地極其用力,啪的一聲抽了那個精瘦的人販子身上,痛得他直抽氣。
車上施展不開,顧念已經醒了,雲枝也沒有顧忌,跳下車去與他們打成一片。
顧念聳了聳肩,活動一下酸痛的筋骨,卻發現車上還綁著一個鼻青臉腫,看不出原來模樣的人,滿嘴的胡子已經被調皮的小枝兒拔得干淨,但那豬頭的模樣還是慘不忍睹。
「你好,早啊!」顧念笑著與他打招呼。
大漢一听,雙眼翻白,幾乎沒直接氣死過去。
他這樣還叫好?
顧念再看過去的時候,雲枝已經完全佔據了上風,將剩下的幾個人打得上躥下跳,哇哇直叫,唯恐避不開雞毛撢子。
而她則咯咯直笑,難得這麼暢快淋灕啊。
只是,片刻之後,激情就被打斷,前方達達的馬蹄聲讓所有的人都敏感起來,馬車停放在路邊,前方是一個低坡,只要人上來就可以看見她們,但雲枝才不會有顧忌,見他們動作停滯,反而更加用力,打得他們慘叫連連。
哼,是他們先招惹她的。下藥,叫你們下迷藥,還想將她賣到青樓?
「救命啊,救命啊……」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的人販子只好放開了聲音大聲喊。
果然,片刻之後,一男子騎著紅鬃馬緩緩上來。
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腰間別著一把長劍,跨在馬背上,幾分英挺和瀟灑,端的是意氣風發。面容和煦帶笑,笑意如三月初陽,暖暖的直照人心扉。眉眼如畫,鼻若懸膽,年輕俊逸,他這一路走來,路邊的花草樹木都有了生機。
「公子救命啊,這兩個瘋婆子要殺人了,救命啊。」
顧念眯著眼楮看著突然出現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雲枝也愣住了,拿著雞毛撢子杵在原地,等回過神來,立刻將手中的東西扔了,只做出一幅小女兒的嬌羞之態,似乎剛才拿著武器逼得幾個大男人哭爹喊娘的人不是她一般。
「要我幫你?」
連話都是暖的,幾個人販子忙不迭的點頭,雲枝莫名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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