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王大媽的熱情,周然有些錯愕,回眸瞧了眼操場上的白天辰,然後失笑搖頭跟著王大媽走了過去。
王大媽本名王淑楮,身體健朗,臉上永遠掛著那種爽朗的笑容,一看就是一個直爽的人。
「老伙計們,來來來,看看這是誰呀!。」王淑楮拉著周然,老遠的就朝樹萌底下的幾個老人吆喝,聲音哄亮的徹響了這一片。
幾個老人們听到她的聲音,紛紛抬頭向她瞧來。周然此時也看清楚了前方的情況,原來老人們在下棋…
周然覺得這幾個老人,有點眼熟,仔細一瞧才想起,這不是那天和他們一起爬山的老人嗎…
這里加上王淑楮在內一共有五個老人,除了她之外,另外幾個都是些大爺,他們或站或坐的圍在石桌前,整個看上去十分悠閑。
石桌上擺著一副有些年頭的棋盤,棋盤上面凌亂的落了一些黑子與白子。
「咦!這不是那天一起爬山的那個小姑娘嘛?」一個滿頭白發,身骨健朗的大爺最先瞧見跟在她身後的周然,他眉毛一跳,目光里閃爍著驚喜。
他目光笑的很亮,眼神一點都沒有老人家該有的渾濁,周然很奇怪,怎麼這幾個老人全都是那精神亦亦,神彩風揚,一點都不顯呢?
不是她壞心亂想,實在是這幾人比起一般的老人來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在硬朗幾分。
「爺爺們好。」周然微笑著禮貌的朝著他們問聲好,這聲爺爺周然叫的有些小糾結,因為他們看上去臉上皺紋很少,根本就是一群五十過頭的大爺,可他們的頭發卻白的離譜,也不知道他們那張臉是怎麼保養的。
看著這幾個老人,周然目光疑惑的偷瞧了一眼身邊的王淑楮,嚴重懷疑她的頭發是不是染的…
「來來來,給你介紹一個,這個姓呂,你叫他呂爺爺就行…」王淑楮指著那個出聲的老人說。然後在一一把另外幾個老人介紹了一遍。
穿白衣服比較矮的那個是方昌勇,他在四人中看著最年輕,頭發白也有最少。而另一個穿著藍色唐裝的是于明季,于明季長得很胖,坐在那里笑起來就像一個彌樂佛。
還有一個一身青杉的人則與他們不同,青杉老人一臉微笑,目光十分睿智,他整個人看上去很飄渺,就像古時候深山老林中的得道高人般,儒雅月兌俗。最主要的是他身上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曖意,莫名的讓人感到舒心。他還有一個比較難見的姓氏,他叫司馬清風。
周然微笑著一一禮貌的問了好後,目光疑惑的閃了閃,不明白王大媽為什麼把自己介紹給這幾人認識,周然自認看人很準,她從見到幾個老人的第一眼就有種感覺,這幾人不是普通人,他們之中,只有這個笑得熱情的王大媽看上去最普通…
周然不笨,能和這幾個老人交好的,想來這王大媽也簡單不到哪里去…
莫名的,周然心中多了幾分警惕,這是一種最原始的反應。
最讓周然覺得莫名其秒的是,自己與這王大媽只是意外的一次點頭之交,可這王大媽卻熱心的過火,讓人難以捉模她的用意。
周然挑眉,面不改色的輕笑著,心底卻納悶得捉模著…
「小周過來,來看爺爺們下棋。」呂方國是一個比健談的人,一通介紹後,就與周然這個小輩聊上了,聊了幾句,他便讓周然坐在一旁,自己則目光烔烔的盯上了棋盤,下棋的並非他,而是司馬青風與于明季。
王淑楮也爽朗的笑了一聲,坐到石桌旁。周然眯眼輕笑,水眸不著痕跡的從幾人身上掃過。當她眼神剛落到司馬青風身上時,司馬青風似乎察覺到了一般,瞬間抬起眼簾,目光深烔的與周然對視了一眼,然後又若無其事的垂下頭…
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楮,周然無法形容,只知道他那一眼,就像能看穿世間一切般,讓人無法遁形…
司馬清風的那個眼神讓周然心底一突,神情頓了頓,輕跳了一下眉尖,然後垂目思索…
周然從小到大看人的眼光就很準,這是第六感外的另一種感覺,她只要和一個談上幾句話,基本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內在,可這里的幾個老人卻讓她無法看明,特別是司馬清風…
幾個老人開始下棋,沒人在注意周然,就連王淑晴也神情專注的緊盯著石桌上的棋盤。
周然除了五子棋外,她什麼棋都不會下,被這幾個老人丟在一旁,想起身告辭離開,可瞧著他們凝神的模樣,她又不好意思打擾,如果悄悄的離去,這會讓人覺得很沒禮貌。
周然擰眉遙望了一眼操場上的白天辰,最後轉過頭目光落到棋盤上,心底嘆了口氣,算了!就等他們下完這盤棋後在告辭離開吧。
周然不知,她在打量他們的同時,幾個老人也在默默的打量著她…
時間過得很快,冬日的晨夕慢慢爬起,晨風輕輕把公園里的縷縷薄霧吹散,周然望著幾個仍然專注在對弈中的幾人,心底有些焦急,因為她的上班時間要到了…
也許是老天听到了周然心底的焦慮,沒多大一會兒,這盤棋就結束了。見王大媽準備去收起棋子,周然微笑著起身與他們告別,幾個老人又拉著她聊了幾句,拿了她的聯系方式後,才把她放走…
周然與他們告別後,就往操場跑了過去,待她到了操場,發現打球的一伙人已經離開,而白天辰正坐在操場邊緣的石階上,目光柔溺的看著她。
「回來了,呵呵,叫你來跑步,結果你卻跑去看那些老頭子們下棋。」白天辰瞧見她跑了過來,迎上前牽住她的手,揪了揪她的小鼻,寵溺的笑笑。
白天辰雖然在打球,但眼神卻一直都留在她身上,周然和王大媽一離開操場,他就發現了。不過見她好像和那大媽認識,他便沒有過去,任由她隨那大媽離開。
周然勾嘴微笑了一下,回眸,目光神疑的掃向還留在樹下的幾個老人,然後掉回頭,擰眉想了想,便把剛才的事告訴了白天辰,她著重講了一下司馬清風這人,她覺得幾個人里,最讓人捉模不透的就是司馬清風…
白天辰听完周然的話,皺眉垂頭,疑惑的低喃︰「司馬清風…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你認識?」周然水眸微緊,低問。
白天辰思索了一會兒,有些困惑的沉聲說︰「不認識,不過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听過。」
「走吧,我先送你去上班。」白天辰想了想,依舊沒有想起到底是在哪听過,他沒有執意想下去,不過就是一個老人,應該不會有什麼企圖。
周然撇笑了一下,然後應了一聲,兩人並排著離開了公園。
大樹下,幾個老人望著離開的小情侶,紛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王淑楮目光閃亮的朝著周然離開的方向瞧了一眼,回頭意味深長的問了一聲︰「怎麼樣?」
呂國文翻了翻手上的白色棋子,目光精睿的一眯,點頭道︰「還不錯,司馬你怎麼看?」
司馬清風微笑,臉上皺紋扯了扯,目光閃爍了一下,道︰「確實不錯,不過還不行,得在觀察觀察。對了,你們不是說還有一個女孩子嗎?等見了另外一個女孩子在說吧。」
說到後半句時,司馬清風臉上的笑容微微頓了頓…
「唉,司馬我說你都看了不知道多少人了,你都一把老骨頭了,沒幾年可活了,你再這樣找下去,怕是進棺材也找不到個讓你看得上眼的人。」王淑楮語氣有些哀怨。
王淑楮其實很看好周然,她覺得要是以小周那種文謐的女孩子,司馬都看不上,那恐怕是真的就再也找不到一個能看得上眼的了。
不止是王淑情這麼想,就連另外三個老頭子都這麼認為…
話說回頭,那日他們幾個好友一起約著去爬清山,但司馬清風臨時有事,幾人里就他沒有去。
在爬山的中土,幾人都注意到了途中的幾個年輕人,特別是那兩個毅力很好的姑娘,當時幾個人都起了心,畢竟老友的心意他們都知道。
想到那個一直在找衣缽傳人的好友,于是幾人便一路仔細觀察,發現兩個小姑娘都還不錯,便想把跑在最前面的那個蘇佳詩引介給司馬清風。
可幾人與那她淡了幾句話,發現她性格太過跳月兌,想來儒雅如風的司馬清風應該看不上那女孩子,于是便決定了周然。
周然在體力上雖然不如蘇佳詩,但她性格文靜,想來她應該可以入得了好友的眼,與是幾人便想著等明日下山時找周然拿聯系電話,卻不想,第二天問他們一同上山的幾上年輕人,得知看中的兩個小姑娘已于昨晚就回了市區。
這就樣陰差樣錯,錯過了好些天。難得遇上一個大伙都看得上眼的,卻不想就這麼錯過了,幾人還好些後悔了一翻。
不想今日他們如往常一樣來公園下棋聊天時,竟然讓從操場走過的王淑楮給遇到了…
司馬清風抿嘴微笑,笑得意味深長,看了眼幾個老友,他淡然說道︰「這女孩子文文靜靜,一看就是一個溫和的丫頭,只要好好教導一翻確實有儒家風範,但她卻不適合我另外一樣傳承。」
司馬清風是國內儒家文化的一個代表,儒家思想的精髓講的就是‘仁義’與‘謙和’,‘仁義禮智信’這五個字概括了儒家文學。
在場五個老人都是儒家文化的發燒友,但司馬清風卻不止只是研究這一文化,他還徹底貫穿執行著儒家精神,除此之外,他還是一個國學大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一生沒收過一個學生,年老了,想把自己這一身本事傳下去,于是這幾年他一直觀察著,希望能在年輕一輩里找出一個能繼承他一身本事的人。
受儒家思想的引響,司馬清風眼光很高,他找徒弟的第一要求要不是多有天賦,而是要品性端正,心性淡薄的人。可現下的年輕人,股子里幾乎都帶著一股躁意,沒幾個安靜下來。想找個年紀大一點的吧,卻發現那些人似乎都受了這個社會的影響,就算在淡薄的人,都會多多少少帶上一些名利的追求,這種人司馬清風看不上眼。
他曾經想過找一個小孩子來從小培養,卻發現為時已完,因為他今年已經八十三歲,時日不多了,怕是教不到兩年,還沒教會那孩子的心性人就去了…
就因為他眼光太高,直到現在都還沒找到一看得上眼的人,更別說他身上的另一項手藝。
司馬清風是個博學多才的人,除了是個國學大師外,他還是華夏傳統武術意形拳的傳人。現在這年代,真正懂得傳統武術的人很少,而司馬清風恰巧就是其中一個,他年輕時也收過一個徒弟,那個徒弟只學了他的意形拳,卻沒有學會他在另一項國學文化,那徒弟後來為國效力,在一次任何中犧牲了,從那以後,司馬清風的意形拳也就跟著失去了傳承。
如今他是很想找個人來把自己一身的本事都學去,但卻一直沒有適合的人選,其實吧總得來說,也是他眼光太高誤了事。
周然的心性她是看上了,但卻覺得她不適合學習意形拳,所以到底要不要收周然入門,他還在考慮…
------題外話------
0。0親們看了這章可別誤會,文文有蘇佳詩這個女汗子就夠了,不會在多一個,但是然然用通司馬清風的國學文化升級到是真的,主要是白天辰身份太高了,怎麼著也得給然然弄個上得了台面的身份來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