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政女王,我愛你 (六十五)萬劫不復

作者 ︰ 鏡未磨

江媽媽對紀夢溪真的沒法不滿意,一表人才,又事業有成,重要的是對江南誠心誠意。江南這兩年都快成了親戚眼中的大老難,逢人就問她︰「怎麼還不找呢?再不到好的都被挑沒了。」誰料最後卻反倒踫上個最好的,這回只怕沒人不說江南這樣就是命好。之前找不到是緣分沒到,就在等紀夢溪呢。

「那太好了,不過,夢溪,真的不會耽誤你的工作?」

紀夢溪溫文爾雅︰「放心吧阿姨,真的不耽誤。用給親戚朋友們帶點兒什麼禮物嗎?」

江媽媽忙說;「不用,不用,初次見面請他們吃一頓飯已經很周到了。」

「那好,訂好包間後我把地址給您發過去。」

下午江南再和許濤著手案件的時候,就收到這樣的指示。按上太陽穴第一個感觸就是事情似乎變得更加麻煩了。

站起身去給紀夢溪打過去,問他這是唱的哪一出。

許濤看她臉色不好,問她︰「沒什麼事吧?」

江南搖搖頭去外面打。

「紀夢溪,今晚跟我家親戚吃飯是怎麼回事?」

紀夢溪鉤動嘴角,知道江南這個性子一定會打過來興師問罪。一生他都甘願對她俯首稱臣了,幾句怨懟的話又算得了什麼。

他仍舊風度和絢的樣子︰「昨晚跟叔叔阿姨商量,說要請家里的親戚吃頓飯,算正式見個面,正好今晚有時間,就訂在今晚了。」

江南的心里本來已經很焦灼了,跟紀夢溪的這場顛峰對決還沒縷出個頭續來,再加上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還讓人怎麼活?無疑又是雪上添霜,讓事情變得更加的難收場。

她一出口很堅決︰「今晚不行,我們不是約好了要見面,我有事說麼?」

「這樣我們也是見面啊,有什麼話你說就是了,跟這事一點兒也不沖突麼。」

「不是。」江南被反駁,想說不是他想的那樣,事情很復雜,估計以他的性格听到這件事以後,當即二話不說跟她一拍兩散也是有可能的,畢竟紀夢溪永遠那麼驕傲。而這種事情該是超過了他的容忍範圍。「你又不知道我要說什麼,這樣做不是添亂麼?」

那端默了一下,才說︰「我是不知道你要說什麼,但無論我做什麼只是不想失去你。」

江南握著電話的指尖涼透,一直冷進心里去,連臉色都變得雪白。

許久以前無論紀夢溪因為什麼辜負她一次,江南沒想過要報復,這次卻無疑也要辜負他一次了。

江南自己開了車,沒用紀夢溪去接她,一下班直接去了鳳冠酒店。

到達時紀夢溪已經到了,晚風中立在酒店門口等她,燈火輝煌中拉出長長的影,輕風一吹衣衫搖曳,江南想起他才調來中院時的樣子,看著比現在颯爽。知道中院的工作壓力很大,鎖事繁多,才會不如之前滋潤。

紀夢溪遠遠看到她,幾步迎了過來。一伸手將她帶到懷里,跟平時一樣溫潤的微笑;「今天累不累?」

江南看他一眼︰「還行。」抬眸金碧輝煌,嗔怪;「怎麼來這里,貴得嚇死人,知道一頓飯多少錢麼?」

「我一個月的工資夠不夠?不夠把你抵押在這里,下個月發工資了我再過來補上。」

江南「撲哧」一聲被他逗笑。

「你一個月才多少錢啊?」

國家公職人員的待遇還算可以,但工資卻不是特別的高。吃穿有保障而已,如果本本份份的工作,想大福大貴也不容易。可跟中國的現狀來比較,已經算人上人了,經濟再不景氣,起碼高枕無憂。紀夢溪看著這麼體面風光的,其實一年賺得還沒江南多。江南是不信他有手頭拘謹的時候,紀家就他這麼一個獨子,听聞他大伯家也沒有孩子,兩家壓箱底的財產都巴巴的等他繼承呢。

許多年前紀夢溪就跟她說過;「其實我若什麼都不干,這輩子也會豐衣足食,我只是不想那樣活著。」

江南早知道紀夢溪是個有志向的人。

紀夢溪眉舒目展;「擔心我養不活自己了?那你快點兒嫁給我啊,別讓我在娶到你之前就餓死了。」

江南心里不好受,面上勉強撐著笑。

「紀夢溪,你想吃軟飯?」

電梯門打開,江南的話伴著紀夢溪的爽朗笑聲傳出來,靜寂的空間里便顯得格外清析入耳。

江南強撐起的一絲笑慢慢僵凝住,像指月復劃過流沙烙下的淺薄痕跡,輕輕一涂抹,便消失不見了。

薄南風和阮天明西裝革履,正在等電梯,電梯門一打開四目相對。薄南風明顯是听到兩人的話了,一只手插在褲袋里本來優雅慵懶的像只豹子,這會兒皺起眉頭,盯緊江南不放。

阮天明甚識眼色,微笑著跟江南打招呼︰「江律師,來吃飯啊?我跟南風正打算離開。」然後下意識去拉薄南風,意欲側讓開讓那兩人過去。其間小心意意的盯著薄南風的神色變化,唯怕他火氣上來了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薄南風高大的身軀立在電梯門前不動,邪魅的一鉤唇,是笑了,冷冷的卻看不到半點兒歡愉在里面。這個女人才跟他上過床,轉眼就跟別的男人談笑風聲,談婚論嫁,卻還要他乖乖讓道,當他薄南風是什麼?

他不動,江南也半分動彈不得。全身的血液都像冷透了,身體又僵又麻,只能木訥的跟他對視,看他眸中帶著血絲的風聲雲涌。酒店走廊里的燈光一片明亮,雕琢著他精致的五官輪廓,光色明明和昨晚不同,卻同樣有了讓江南心跳加速的迷幻。像對他無所抗拒,她覺得心口跳得厲害,越來越不能呼吸了。而薄南風就那麼冷冷的盯著她,眼神復雜,像要把她看到萬劫不復去。

紀夢溪自心底里發出嘆息,他害怕的東西不僅還是來了,而且近在眼前。自若的伸手牽起江南的手,指月復冰涼,不禁乍得江南一個激靈。

總算保持了優雅笑意︰「大家都等急了,我們進去吧。」

江南此刻像一個木偶,從動作到眼神都說不出的木訥。有人牽一牽線,她才能像現在這樣的動一動。

對著薄南風和阮天明點頭示意,就要離開了。才邁出一步,手臂驀然被人攥緊。側首望去,薄南風沒看她,直視緩緩關合的電梯門,骨節分明的指掌卻死死的抓著她,泛出痕跡,江南的骨頭快被他給捏斷了。

「江律師,你不想跟我說點兒什麼?」

即便她真的對他無話可說,他卻想說點兒什麼。他以為昨晚那樣就算擁有她了,她細語呢喃一遍遍叫他的名字,溫柔的水一樣與他抵死纏綿,心里該有他的一席之地吧?他為此興奮了一天,倒真像個毛頭小子那樣,薄南風長到這麼大還從未像現在這麼沉不住氣過。而她卻將冷水兜頭潑下,一個冷戰過後所有有關溫情的夢魘都醒了。她有未婚夫,而他不過她的一夜。難怪她早餐不肯吃,電話不接,他以為她是害羞,那種事發生後才會跟他別扭,為此他一整天便想著晚上回去怎樣討她歡心。原來根本不是歡心的問題,他連她的新歡都算不上,分明是不放在心里。

「江律師,我的話你沒听到?」薄南風聲音放大。

紀夢溪已經將江南帶到懷里護起來,目光掃上他攥緊的那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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