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政女王,我愛你 (116)婚前恐懼癥

作者 ︰ 鏡未磨

是真的厭倦,反反復復不過就是自己的執念,早失去,得不到,還跟自己有什麼相關。虧他那麼想不開,不厭其煩的記了這麼多年。以江南那個耿直的性子,沒劈頭蓋臉的罵他傻透腔了,還能那樣和顏悅色的規勸,也真是給足了面子。

黃宇亦知道自己的哥哥不傻,無論他有沒有听閔倩說起那段故事,心里也猜得七七八八了。連帶他這些年為什麼那麼不待見閔倩,他也一定猜到了。

也是,這樣的*情有多爛俗,盡管天意弄人,前後替換的人選是他們兩兄弟。可世界之大,這樣的事多著去了,只怕每天都在上演,所以不難想清楚。

黃宇掐滅手里煙,看他一眼︰「對不起,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黃肖也不攔他,看他接過下人手里的鑰匙上車離開。

是啊,這種事即便不听當事人說起,脈絡也會思及得**不離十。黃肖並不是介懷黃宇跟閔倩有一段感情,他無法接受的,其實是自己。

他一直疼*他這個弟弟,從小到大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通通緊著他,闖了禍,有誰想動他一根手指頭,他都心疼。黃老爺和黃夫人年輕的時候忙事業,他們哥倆兒並不時常跟父母在一起,黃宇幾乎是他一手帶起來的,怎麼可能不疼他。一直都讓著,到最後卻搶了最不該搶的。

但或許正因為那些年他什麼都讓著他,所以黃宇也才想把他想得到的讓給他。就那樣,即便不舍,仍是選擇不聲不響的成全。

以至于閔倩後來說︰「你們兄弟當年都說*我,其實沒哪一個把我看得最珍貴,你們更看重彼此的兄弟情份,更關*彼此,你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黃宇的車子已經開出很久,黃肖才想起轉身上樓。是不該問,他們血脈相連的兄弟,又如何會不懂他。

回到房間時,閔倩把自己的東西也都收拾好了。

知道黃肖的計劃中沒有她,但她仍舊得跟著他一起走出黃家。

這些年她媳婦的本份一直做得很好,公婆連帶整個黃家的人沒人不說她賢惠。

黃肖說話從來沒這樣刺人心房過,幾乎一針見血︰「你不用非跟著我,這些年你角色扮演到現在,覺得很辛苦很勉強吧。沒必要再裝下去了。」

閔倩靜靜的听著他口中的那些好自為知,輕一眨眼,清淚滾滾。

吸緊鼻子卻說;「我們一起走。」

這本來也是個倔強的女人,有的時候不是看不明白別人的臉色,只是太多的無可奈何,不得不逼迫自己把稜角都磨平。

下樓的時候,黃老爺子和黃夫人都等在樓下。

黃夫人最是不舍,過來拉住閔倩的手說︰「以後你和肖要常回來住一住,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次面。我和你爸也很想你們。」而且她一直想要個孫子,人上了年紀都會熱切這樣的想法,畢竟兩人結婚的時間也不短了,再專注事業,也不能忽略了這個人生中的大事。

斟酌了一下說︰「倩倩啊,你和肖結婚有年頭了,年紀也都到了,是該要個孩子了。你們年輕人要是不願意帶,媽幫你們帶著,不會耽誤你們什麼事情的。」

閔倩連笑都笑不出了。

黃肖將黃夫人拉過來︰「媽,行了,你就別天天操心這些事了。我們還趕時間先走了。」攬在懷里抱了抱,以示安慰。

又跟黃老爺子說了幾句,往外走。

管家已經備好了車,下人幫忙把東西拿上去,送兩個人去機場。

路上各自看著窗外,誰都不說話。

秋意越來越濃,轉眼快到深秋。落葉紛飛,起了風,跟彩蝶一般。這一條路很長,彼直的一條街,路兩側都是這種相同的樹,嘩啦啦的落葉聲,從在一里仿都听得見到。閔倩默默的看著,想起法國的梧桐。其實一個人走在樹下的時候很淒涼,並沒有多少唯美的意境,那個浪漫的年華過去了,就只剩下蒼涼的。

看到這些無根的樹葉一片一片的往下掉,像極了自己的宿命,也是這樣墜啊墜的,不知道要何去何從。秋風簌簌的一吹,連自己都不知道哪里算得上歸宿。

黃府的下人把東西放下,就離開了。

黃肖仍舊沒說話,拿起屬于自己的東西向里走。

閔倩叫住他︰「肖,等一等。」

知道這就是要分道揚鑣了,黃肖的性情她了解,同床共枕這些年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每每提及黃宇那個弟弟時,再混世的魔王到他這個哥哥的嘴里也都成了寶,得意洋洋的,說黃宇雖然打小就皮,可是聰明得很,顯少有那麼聰明的孩子,連他這個哥哥都不如。笑痕展現在臉上,劃在她的心里,就成了血痕。是啊,當年是她背信棄義,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找來的。但凡她勇敢坦率一點兒,也不會讓事情發展到今天,思來想去,都是她造的孽。

但足夠了,她擁有的已經很多,這些年黃肖對她真的很好。她如願以償的過上了闊太太的生活,讓她漸漸明白,不是所有的有錢人都像她的繼父那樣猥瑣。還有很多像黃肖這樣的,君子坦蕩蕩。而且當年他也的確給她出了大筆的醫療費幫她的媽媽看病。至于結果,只能說她媽媽的命不好,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受苦受難的。眼見她嫁了有錢人,還那麼好,就要享福了,而她卻死了。

閔倩強忍著不讓自己掉淚,還是勉不了通紅了眼眶。不敢看他,扭過頭擦了下,再轉首盡量保持微笑︰「肖,這些年謝謝你對我的好,謝謝你當年給我媽媽治病,謝謝你讓我感受到家庭的溫暖,謝謝你……」有太多要感謝他的話,說起來了才知道原來這些年他為她做了那麼多的事。

她也不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冷的,熱的,好的,壞的,她都件件看在眼里。這些年無論累不累,苦不苦,她都想好好扮演一個好太太的角色,不是想蒙混誰的眼。就是覺得該回報他,這個男人值得她這樣做。

哽咽了一聲,清淚順著臉頰淌下來,她想微笑,已不能。

才發現這些年跟在他身邊已經成了習慣,習慣他的存在,習慣他給的溫度,真要分開的時候驀然覺得那樣舍不得,就像要從自己的肉上割下去一般。

其實這些天她在腦海中反反復復的想這一幕,想象著這一刻到來的時候會怎樣?每次想起的時候都對自己說,一定不能哭,這一生已經無限卑微了,即便是錯,也要揚起首走,讓自己看起來沒誰不可的灑月兌。可這一剎真來了,心疼得厲害,或許……早在她還以為自己*著別人的時候,就已經*上了他。

只是人總是犯賤,得不到便覺得是最好的,時不時探出去頭想要張望。真正擁有的,卻從不想去珍惜。

不敢再想下去,抬眸︰「我知道你一定會跟我離婚,好吧,我們離婚吧。到了今天,也不覺得再虧欠你什麼了。當年雖然是帶著目地嫁給你,可這些年我也是真的想去彌補,而且我真的盡力了。你一定很生氣,氣我愚弄了你們兩兄弟,畢竟你們當時都那麼*我。」到底破涕而笑,卻比哭著傷情︰「其實你們沒哪一個是真的*我*到沒我不行,他為了你這個哥哥放手了,如今你知道了,也要放開我的手。我就在想,如果當年你知道我和黃宇的關系,即便你說你再*我,仍舊會毫無顧慮的放開我。若說到*,我遠遠不及你們兄弟的情深。」

所以扯平吧,實則誰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一心一意,過去的,就過去吧。

閔倩跟他道過再見,又說︰「什麼時候需要辦離婚的事宜,我會回去,先走了。」去哪里呢,實則無處可去,這個男人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轉身就走,步伐很大,只怕下一刻心疼得厲害,就舍不得放開了。要拉著他的胳膊卑微的乞求,說︰「這些年過去了,我發現自己非你不可。」

沒走幾步,手臂被人攥緊。

閔倩幾乎一剎那放聲大哭。

黃肖輕輕一帶,已經將人擁進懷里。

只是難過,只是無所適從,沒真的想將她推出去,甚至沒想過離婚的事。

「你別走,給我一段時間讓我冷靜冷靜,我只是不能原諒我自己。一想起小宇當年的心痛,和他這幾年過的日子,所受的苦,就覺得我這個當大哥的對不起他,我怎麼可以那麼傷害他。」

黃宇來大富豪的時候還很早,以往從沒這麼早的來過。這個時候是大富豪最冷清的時間段,有許多職員晚睡,還不到爬起來上班的時候。

宋佳佳那個時候也還沒來上班,接到大富豪工作人員的電話說黃宇到了,並且要見她,快帶起床收拾,很快趕過來。

宋佳佳推門進來,沒想到黃宇大早上的就叫酒喝。看他那個樣子是有心事,她不敢多問,只說︰「黃少,是林樂的事麼?」

黃宇听說林樂也來這里幾天了,就想問問事情到了哪一步。

宋佳佳直說︰「還沒有真正上崗,處培訓階段,不過她上手很快,估計用不了半個月,就能正式工作了。」

黃宇冷笑︰「陪男人睡覺還用上手麼,哪個女人不會。把上崗前的培訓都給她免了,我又不是真的讓她來大富豪工作的。適當的時候給她安排一個男人,讓她見識見識什麼叫做凶險。他不是很覬覦別人的男人麼,本少就送她一個。」

宋佳佳跟在黃宇身邊有一段時間了,很知道他話里話外什麼意思。

應承下來︰「好的,我知道了黃少。」

黃宇將杯中液體飲盡,不再多說,站起身離開了。

宋佳佳馬上聯系林樂。

當做好消息一樣的告訴她︰「樂樂,跟你說件好事。人事部的領導說你很聰明,學東西比一般人都快。可以對你縮短培訓時間,馬上就能上崗了。」

林樂從床上坐起來,興奮的叫了聲︰「哇,真的佳佳,竟有這樣的好事。」

其實她倒不覺得自己有多聰明,只是那些東西學起來有些乏味,什麼禮儀形體的,樣樣都很講究。她平時不是專注那些事的人,當成正事來學的時候,就跟上學時那個讓她頭大的文化課。听到宋佳佳這麼說,如釋重負。

「佳佳,一定是你在中間替我說好話了,否則他們肯定不會這樣優待我。佳佳,真是太感謝你了。」

宋佳佳笑了聲︰「說什麼傻話,大家都是朋友。」

等林樂掛掉電話時,林母已經站在她的臥室門口好一會兒了,听到她那聲驚叫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放下手里的菜跑過來。

原來是在講電話,看她笑得合不攏嘴的樣子猜想不是壞事。等她掛掉電話就問︰「誰的電話?」

林樂美滋滋的晃了晃︰「佳佳的,她打來告訴我,說領導夸我機靈,學東西快,打算對我縮短培訓時間。馬上就可以上崗賺大錢了。」

林母听林樂這麼一說,也跟著高興起來。

真是大起大落的波折,林樂這一段時間走下來,就跟做坐過山車一樣,時上時下,而且在他們看來要麼頂點要麼低谷。

林母礙于前車之鑒,囑咐她︰「這次找到這麼好的工作可得好好干,別三天兩頭又說你干夠了。搞得我和你爸都快沒臉出去見人了。」

林樂郁悶︰「媽,大早上的人家正高興呢,你能別提以前那些掃興的事麼。以後啊,你和我爸天天出門,我保證你們面上有光。」

林母啐了句︰「這還差不多。」

要出來了,忽然又想起來問︰「對了,這段時間怎麼不見到你跟江南,**,孫青她們聯系了?怎麼?鬧別扭了?听說江南馬上就結婚了,就這兩天的事,你過去隨個份子,有什麼事就說開了。」

林樂沉下臉︰「媽,你有完沒完了,快去做飯吧。我的事以後不用你操心。」

房門一關緊,靜下來,下意識去看時間。心里再多的高興也都煙硝雲散了,的確沒兩天江南和薄南風就要結婚了。把那一天用黑筆勾畫出來,數算了一下,就是三天以後。

林樂盯著那一天,頹廢的坐在床上,就跟那一天一到,世界末日也跟著到來了一樣。連呼吸都困難起來,真難以想象,薄南風就要娶別人了,而她就像做了一場惡夢,睡醒後大汗淋灕。

驀然想起蘇瑞,跟她詆毀江南也有很多天了,那一天看她的憤慨不像是假的。林樂保證,蘇瑞當時絕對是上了她的大當。可是,這些天過去了,為什麼會一點兒動靜都沒听到?

為此她還密切關注了這幾個人,上班或者下班,有意無意的去掃一眼,倒沒看出一絲異樣。懷疑自己看錯人,壓錯了寶。那個蘇瑞只是瞧著囂張,實則也是個軟柿子呢。

馬上換衣服準備出門,下午才有培訓的課程,听宋佳佳那意思也不用去了,什麼時候上班,宋佳佳會另行通知她。如此一來,空閑時間一下多了起來。

蘇瑞沒想到林樂會找上門來,連她住的酒店都知道,可見也是個別有用心的女人。

下意識不喜歡她,知道這也是薄南風的追隨者。那討厭還不比江南,這種人最無恥,明明心存怨念,沒本事討伐,就寄希望于別人。

蘇瑞冷眼看人,直接問她︰「我跟你又不熟悉,不知道你來找我做什麼。」

林樂早見識過蘇瑞尖酸刻薄的模樣,心態上比上一次平穩許多。

竟還能含著笑說︰「沒什麼,我們如今是一個戰壕中的戰敗者。江南和薄南風馬上就要結婚了,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實,我想你的心里也定然不好受,就過來慰問一下。」

蘇瑞好笑,她從來就沒把自己跟林樂這種女人劃歸為同一類。不屑的哼了聲︰「你還真是把話說得冠冕堂皇,別跟我來這一套,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麼嗎?把我當搶使喚,你配麼?你這樣的女人薄南風一定不喜歡,我也勸你別掙扎了,放手吧。別以為我是因為你說了什麼,才想要做什麼,我做事從來都不用別人教。我既然喜歡薄南風,就一定討厭你,識相點兒,別再往我跟前湊和。」

最後蔑視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離開,她蘇瑞想好要怎麼做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說三道四。要怎麼做她早就想好了,時間不到,自然沉得住氣。

林樂同樣厭惡死了蘇瑞這樣目中無人的大小姐,每每看到她那副冷嘲熱諷的尖銳嘴臉,都恨不得一巴掌打上去。那種由心的抵對和排斥可以說彼此彼此。

氣憤的站起身,拿上包走人。雖然談得十分不愉快,可是看到蘇瑞那副篤定又不肯示弱的嘴臉,終于安下心來。

蘇瑞晚上的時候給薄南風打電話,好聲好氣,幾乎是懇求的語氣︰「薄南風,你既然娶別人已成定局,婚禮總該讓我參加的吧?我想看看你做新郎時什麼模樣,總算我們交情不淺,實在不想錯過你這麼重要的時刻。」

像極了高台上入老僧入定的戲子,蘇瑞連語氣中微微的傷情都拿捏得很好。

可薄南風這個男人,有的時候真是無情到軟硬不吃。不能說強烈排斥她過來,但總覺得還是不來的好。

索性直言︰「我是不希望你來參加,不單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你考慮。那種場景估計你不會想看。」

他說得沒錯,心*的人結婚了,新娘卻不是她。估計這天下沒哪個女人想看這麼血淋又殘酷的現場,她蘇瑞又不是百毒不浸的鋼鐵不壞之身。但這一次卻是非去不可。

「不要把我想得那麼脆弱,我蘇瑞還不至于。搗亂更加的不會,你知道的,我是個觀念時尚的女人,即便你結婚了,在我看來,同樣是可以爭取的,不是件值得爭得魚死網破的事。結了可以再離,不是麼。」她轉折了一下,讓自己的語氣軟下來︰「不過這都是後話,畢竟是你重要的日子,我還是想去看一看。就讓江南先擁有你,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看到我比她更適合你。」

太強硬了,只怕會激發她。

薄南風听她的語氣是真的想來,而他又一直口口聲聲的說兩人只是兄妹,或者朋友,站在哪一個角度看,她想來都無所厚非。他太過反對,反倒引發敏感情緒。

按了按眉骨,只得說︰「那好,你過來吧,我讓阮天明給你下帖子。」

其實沒必要這樣,但薄南風說這是禮儀,結婚該講的排場即便是自己家人也一樣不能省。

蘇瑞知道他對她仍舊不是百分之百的放心,是想讓阮天明盯著她。

阮天明听出他是在跟蘇瑞通電話了,怔了一下︰「蘇瑞沒回去?」

「沒有,說走的那天遇到朋友了,又被拉回來玩了幾天。」薄南風懶洋洋的說;「回頭你給她送請帖過去,那天你親自去接她,盯著她點兒。別讓她離開你的視線,也別讓她單獨接近江南。」

薄南風想事情從來周全,這一點阮天明太知道了。

「你放心吧,保證不會讓她鬧出事來。你就安心的和江律師舉行結婚大典吧。再說蘇瑞那個時候不至于,她也不說個出而反而的女人。」

薄南風點點頭,起身出去打電話。

就算進蘇家的時候,年紀已經不小了。在撫養層面上,情感沒有多深厚。可怎麼也是一家人,結婚這種事,跟長輩報備一聲是必然。

電話先是被管家接起來︰「少爺,您有什麼事嗎?」

薄南風問他︰「老爺子睡了嗎?」

管家說了句︰「沒有。」接著將電話交給沙發上的人。

半晌,那端低低叫了一聲︰「南風啊。」

薄南風說;「爸,我後天舉行婚禮,想著證都拿了,不過走個過場,所以現在才跟你說。你身體一直不太好,就沒打算讓你辛苦跑這一趟。」

老爺子的話很中正︰「你這孩子,結婚的日期既然早就訂了,卻到現在才告訴我。之前我還催老張問一問你,他說這種事不用催,日期一定下來,你就會跟家里人說。沒想到你也和小瑞一樣,做事也有這麼沒頭沒腦的時間。都到了現在,還不跟女方家長正式的拜見一下,是不是顯得我們誠意不到?」

薄南風笑了下;「您說哪里話,他們不會這麼想。我早就跟他們說過了,家里除了你和蘇瑞,也沒什麼人了。而您身體不好,他們都知道。」

「既然這樣,就等你們辦了喜宴,把媳婦帶家里來讓我看一看。我會讓人把你們的結婚禮物送過去,家里人雖然去不了,但也不能做得太掉價,讓別人以為你沒有家人。」轉而一想,又問︰「小瑞在你那里沒鬧出什麼事吧?」

薄南風淡淡的說︰「沒有,她很听話。」

老爺子說;「這樣就好,我就放心了,等你的婚事辦完回來時,讓她也回來吧,別在外面瘋了。」

其實老爺子一直堅信一句話,解鈴還需系鈴人。由其蘇瑞那個性子,她要是喜歡起一個人來,誰也逼不得她不喜歡。他一直堅信,無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真能勸得了她的,也就只有薄南風有那個本事。畢竟蘇瑞情系的人是他。所以,既然管不了蘇瑞,就索性放她去鬧,反正薄南風總有辦法制服她。只要不是能傷害到她的法子,他倒希望薄南風能使得蘇瑞不再喜歡他了。

本來領了證,在法律上就已經是合法夫妻了。由其江南這種職業的,對這種事看的更是開。以前甚至覺得辦不辦儀式都不重要,可有可無的。

可是,真到自己有這麼一天的時候,發現心情跟冷眼旁觀那會兒完全不同。

說不出是種什麼感受,只覺得離那天越近越緊張,也或許是太過興奮的緣故,竟漸漸焦灼不安起來,連自己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由其這兩天宋林*和孫青幾乎一有時間就上門,都是過來人,有經驗了,想起一些事就囑咐一下。細碎的地方都幫她想好了,省著那一天的時候四處抓瞎。

有了這兩個人助陣,江媽媽就輕松不少。

前兩天的時候還將江南叫家里住了一晚,也是跟她細細的商量了一下當天的事宜和安排。看看有什麼地方想不周全,大家互通一下意見。

說起來的時候,發現都緊張。

還有其他的情緒摻雜在里面,連當事人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

江媽媽和江爸爸雖然一把年紀了,可女兒就這一個,以前天天在家里晃悠的時候愁得頭發都快白了,恨不得一天一根高香,盼她快點兒嫁出去。如今真嫁出去了,又百味陳雜。身上掉下來的肉,捧在手上二十幾年當寶貝一樣,好不容易養大了,就成了別人的人了。以後要跟著別人一起過日子,那種割舍的滋味不好受。天下當父母的總是這樣矛盾。

江南情動,也覺得舍不得了,吸著鼻子掉眼淚。

「那我不嫁了。」

江媽媽拍了她一下︰「竟說傻話,哪有女人不出嫁的。」

明知道是句傻話,其實嫁不嫁都是薄南風的人了。證都領了,就被薄南風整日攥在手上。用他的話說;「生死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沒你後悔的余地。」

其實江南也不是後悔了,怎麼可能後悔,嫁給他都快成了她現在畢生信念了。就是被江爸爸江媽媽的舍不得感染,發現自己亦很舍不得。

江媽媽第二天就將人送回去了,怕在這里住久了,江南又胡思亂想。薄南風這段時間已經很忙了,總不能再給他添亂子。將人放在他眼皮子底下最安生,連江爸爸江媽媽都說,這世上最吃得準江南的,其實非薄南風莫屬。

今天孫青一下班就直接過來了。

江南一個人在家,薄南風今天有事一早就出門了。

禮服的腰身有一點兒大,是當時沒來得及試,薄南風就讓店員包起來了那件。江南覺得問題不大,也不想拿到店里去改。正好孫青針線活不錯,這點兒小事根本難不倒她,拿來同色的線幫她改。

一邊說︰「其他幾件都試了?要有沒試的趕緊試一試,看哪里不合適我再給你改。」

江南洗好隻果端過來。

「其他幾件都試過了,沒問題,就這件腰身肥了。」

孫青抬起頭看她,江南懷孕也有兩個多月了,小月復仍舊平坦,一點兒看不出來,就是太瘦的緣故。

叮囑她︰「現在肚子里還有一個,多吃點兒,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也別怕發胖,否則孩子的營養供不上。」

江南啃著隻果問她;「我什麼時候怕發胖了?」其實她吃的一點兒都不少,由其跟薄南風生活在一起,他手藝好,做出的東西很對她的胃口,又專撿她喜歡吃的做,怎麼可能少吃了。

孫青扁扁嘴︰「也是,你就是不太長肉。看來營養都被孩子吸收了,所以你才不長肉的。」

江南問她︰「你和方青山怎麼樣了?上次那事一完,他有沒有去找過你?那個女人沒再找你麻煩吧?」

孫青手上的動作停了下,抬頭︰「那個女人找我什麼麻煩啊,她壓根就不認識我就是孫青。不過方青山去我媽家找過我一次,我沒見他。估計氣壞了,後來打電話我也沒接,反正在我媽那里,他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大吵大鬧。」

江南「嗯」了聲,叮囑她︰「也別鬧得太僵了,非到無法挽回的地步。要真還想跟他過下去,兩人都平靜一段時間後就找他好好談談。但不論怎樣,你以後這個全職的家庭主婦觀念也得改一改,男人也喜歡欣欣向榮的事物。你這樣靠譜的,在方青山看來,或許反倒很乏味。他哪里知道你的好啊,不是每個男人都懂得欣賞自己老婆的好。」

孫青一再應︰「我知道,你放心吧。」

從江南家離開時,天已經快要黑了。

江南留她吃晚飯。

孫青死活不肯︰「不吃了,回家吃,我媽今晚包餃子。再說,薄南風還沒回來,你會做什麼呀。」

江南垮下臉︰「孫青,你忒不是東西。」

回去的路上,孫青的電話又響,不用猜就知道是方青山打來的。

拿出來想也不想,一下按掉。

卻沒料到方青山就等在小區門口,見她走過來,正好攔上去路。

孫青的火氣還沒消,根本不正眼看他。錯過身就想過去。

方青山叫了她一句,一伸手死死攥住她的胳膊︰「孫青,你想怎麼樣?」

孫青又好氣又好笑,偏首看他;「我想怎麼樣?方青山,是我該問你,你想怎麼樣吧?」

方青山緊緊的抿著唇,看了她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在醞釀什麼脾氣。孫青甚至懷疑他可能又要出手打人,也是瞪直了眼楮一臉防備。

半晌,听他問︰「你行啊,听說你一身華貴的去示威,還拉個又帥又多金的男人助陣。沒看出來啊,你還有這個本事,听說那個男人不僅緊張的護著你,還把那家的咖啡廳都弄得倒閉了。你說我在外面胡作非為,你自己呢?」

孫青怔了下,他說的華貴她懂,可那個又帥又多金的男人是怎麼回事?

仔細一想,了然,原來說的是黃宇。那一天黃宇跑過去給江南助陣,那種男人只看表象就知道不凡。

沒想到歪打正著,反倒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面不改色迎視他︰「方青山,不是只你一個人有本事可以在外面勾三搭四。那個貨色我也看到了,是年輕,不過除了年紀,其他的我還真就看不上。跟他爭你,呵,真不值當我去那麼做。對于你的品味,我想也就只能那樣了。很好啊,跟你很般配。我不過就去幫你審視一下,你們就光明正大的一起過好了。正好我跟你過得也很煩燥,我們就離婚吧。」

方青山愣了下,沒想到孫青會這麼輕松的說出「離婚」兩字。

孫青一用力抽回自己的胳膊,快速往樓里走。

「別再跟來,你要不怕丟人,我們就把事情鬧大。」

方青山再怎麼鬧騰,也心知肚名這個家要由孫青撐著,就連他自己也是。所以從來沒想過離婚的事,有些回不過神。

好日子轉眼即到。

前一晚江南幾乎一夜沒睡,還從沒這麼沉不住氣過。

反倒薄南風,早早就睡了。這些天他忙壞了,知道明天才真算個體力活,親朋好友應付下來,費時費力。由其江南現在這個身板,一切就都指望他了。

早早洗了澡上床,拉上江南一起。

「乖,去睡覺吧,今晚誰都別折騰,明天有我們折騰的。」

江南睡不著,剛躺下沒多久,就從薄南風懷里掙扎著起來。

薄南風惺忪地眯著眸子,借著床頭燈看她。

「去哪兒?上廁所?」

江南睡不著,躺著又難受,就想到客廳里看一會兒電視。告訴他︰「你先睡吧,不用管我。」

出來後喝了一杯水,去沙發上把電視打開。沒什麼好看的,現在這個激動的心情,哪有心思看電視。圍著一條薄毯坐著,下巴墊在膝蓋上目不轉楮。

不知道其他女人結婚的時候心情是怎麼樣的,由其如願以償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是不是都會激動到身體打顫?估計沒哪個女人像她一樣沒出息,這一點江南不否認。她其實就在工作的時候最鎮定,其實他的時候都很孩子氣。

不知坐了多久,被人一把提到懷里來。

江南嚇得提了一口氣,轉首看到穿了睡衣的薄南風,已經把她抱到懷里。

「怎麼睡著睡著又爬起來看電視?有什麼好看的?」

江南隨口說︰「我睡不著。」又問他︰「你怎麼起來了?不是說明天很忙,要好好睡麼。」

薄南風半睡半醒的時候最好看,整個人沒有平時的鋒利,懶洋洋的,由其那雙桃花眸子輕輕的一眯,性感的不得了。

男人中的睡美人。

江南捧著他的臉打量,發現他還困著呢。

薄南風頭一低,扎進她的肩窩里。啞聲說︰「是想睡,干等你不回去,看看你干什麼呢。是不是餓了?我給你做點兒吃的?」

「不餓,就是還不困。你先去睡吧,我看一會兒電視想睡了,就回去了。」

薄南風不動彈,半晌,挑起她的下巴︰「跟老公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發現她這幾天睡眠質量就不高,早想問了,又實在太忙,白天抽不出時間見面。等回到家又累得不行,一沾到床,就睡著了。

江南偎在他懷里,漫不經心地玩弄他的手指。

「也沒什麼,這兩天都像心情激動,老感覺不困。」

「緊張?」薄南風揚了揚好看的眉毛。

江南點點頭,過來攬上他的脖子,老實說;「很緊張,覺得你才要娶我一樣,心里說不出的感覺。覺得像得來不易的幸福,覺得很重要,所以來臨之前心里很不踏實。」又拿起他的手按到胸口上︰「你試試,是不是跳得特別快。」

薄南風眉舒目展的笑起來,聲音爽朗。夸她︰「江律師,你真本事,原來你這麼大的人物也有結婚恐懼癥啊。真稀罕。」

江南甩開他的手︰「跟你說正事呢,算了,不跟你說了。」

薄南風馬上把人抱緊,哄她︰「我也跟你開玩笑呢,有什麼好緊張的。你這就是婚前恐懼的體現,根本用不著恐懼。這個儀式辦不辦,你都已經是我老婆了。要早知道你不喜歡,我們不走這個過場,直接去蜜月得了。」說到這里任性起來,干脆說︰「你要真覺得不舒坦,那明天的儀式就不舉行了。反正特繁瑣,我還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

江南笑起來︰「你得了,我們現在說明天的儀式取消了,別人肯定以為怎麼著了呢。再說我也沒說特別緊張,就是激動,畢竟我是第一次結婚。」

薄南風好笑︰「好像我結了多少回,業務熟練似的。」也拿起她的手按到胸口上,目光軟軟的,似笑非笑︰「老婆,不論什麼時候你都要知道,我這里滿滿的都是你。我相信兩個人在一起是天注定的,誰也改變不了的事。而且你已經是我的了,就永遠只能是我的。」

說了些安慰的話,見江南狀態好了許多。關上電視抱起她回臥室。

曖昧說笑︰「本來擔心你明天吃不消,想讓你積攢點兒力量,這些天都不踫你。看來你是太閑太輕松了,才有時間胡思亂想,我們去做點兒運動消耗一力,你就想睡了。」

薄南風一抬腳將臥室的門板帶上。

下一秒,江南已經被他拋到床上,重重的壓上來,伸手撕扯她的睡衣,唇齒湊上來親吻她。聲音帶著蠱惑︰「就當提前洞房花燭夜好了,預支我的福利。」

江南偏頭躲開他,想說話。

「你哪一天不要福利。」

一句話沒說利索,已經被薄南風吞咽掉。

手指靈活,很快將她身上的衣服剝干淨,從上往下,一路帶著電流。

吻了她的唇齒一會兒放開,讓她自由喘息,直接移到胸前,當即听到她生動的抽氣聲。微抬眸,桃花眼內艷光流轉,似生了邪氣,看江南難耐的咬緊唇,俯吞咽。

薄南風嗓音沙啞︰「寶貝兒,張開。」說話間身下的大手動了動。

宋林*陪江南在化妝間里上妝。

不一會兒孫青也來了,昨天晚上同事的電話沒打通,今天早上才聯系上,讓人去替班。

過來看了一眼,嘖嘖贊︰「真漂亮。」

江南在鏡子里笑笑︰「謝謝。」

宋林*扔下手里的雜志,也是一臉羨慕的說︰「是啊,太漂亮了,羨慕嫉妒恨,搞得我又想結婚了。」

孫青白了她一眼︰「你還想結,我都想離了呢。」

話一出口,被宋林*狠狠的拍了下。

「去死,江南結婚的大好日子,你說什麼離不離的,別把你婚姻中的不良情緒帶給江南,方青山跟人家薄南風能比麼。」

孫青怨聲載道︰「就因為不能比,比不上,所以才要離了,找更好的啊。」說完擺了擺手,自己都煩燥︰「不提這些事,說起來我心煩。」問江南︰「薄南風呢?去跟新郎道個喜。」

宋林*興致勃勃︰「我也去,我也去,薄南風今天一定帥氣了,去養養眼。」

這個時間肯定在外面接待客人。江南就說︰「去宴會廳找找看吧。」

「那行,我們去看看,馬上回來。」

宋林*扯著孫青一起出去。

門板才一關上,江南的電話響起來。

事務所里的領導打來的,今天要去外地出差,又正逢江南今天結婚,所以刻意抽了之前的那點兒時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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