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
上飛機的時候是13點,那就是說飛行不過兩個小時,自己睡得並不久。想到還有幾個小時才能回到地面,安雲兮在心中嘆息。
她可沒想過空中派對就是這樣度過的。‘看來,得讓陳三少提前返航。’在心里說著,安雲兮想房間外走去。
可是,剛走到門邊,安雲兮就察覺到不對勁。因為實在是太安靜了。她修習古武,又有異能傍身,五感都要比普通人更加靈敏。
察覺到不妥,安雲兮自然不會貿貿然的走出去。她施展異能向外探去,先是發現機組人員都在各自的位子上待命,沒有任何異常。又向機艙的位子看去……
沙發上,錢楓躺在上面,垂吊在沙發外的手臂下,躺著一個還剩下幾滴金黃色液體的高腳酒杯。不遠的地毯上,幾個酒瓶子凌亂的放著。這個畫面,讓安雲兮很快就確定錢楓是喝醉了。
可是,短短兩個小時,是什麼事情讓他酒興那麼好?還有那個唐笑笑和陳亨瑞呢?
安雲兮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惑,繼續查探。
等等!
她看到了什麼?安雲兮雙眼眯了眯,嘴角泛笑。
在精神世界的畫面里,陳亨瑞毫無知覺的躺在一張大床上,上衣的扣子已經被解開。,而唐笑笑則在用顫抖的雙手解開他系在腰間的皮帶。
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會從男人身上直接下手,而不是找別的女人麻煩。這才是最直接的手段,如果讓她得逞,逼得陳亨瑞不得不給了名份之後。以後再有任何女人找上來,她都是站在大義的名份上。
厲害啊!
安雲兮心中贊嘆,這個時間上從來就不缺乏聰明人。
只是……如果陳亨瑞心中願意,她不妨就當做沒看見,成全兩人的好事。可是,現在陳亨瑞分明就是被動的一方。為了不使陳亨瑞醒來後,因為**而尋死覓活的,安雲兮決定還是去做一次英雌吧。
走出房間,來到錢楓酒醉的地方。安雲兮心中再次夸贊,也不知道這個唐笑笑用了什麼手段把錢楓灌醉成這個樣子,甚至可能連陳亨瑞都喝了不少,最後酒後亂性的假象也就順理成章了。
但是,剛才的影像里,唐笑笑分明還是清醒的。那麼是她酒量太好,還是她根本就沒喝呢?分析到這里,安雲兮有些後悔,若不是自己因為無聊而睡著,說不定就能看一場好戲。
房間里,唐笑笑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要從心口跳出。她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如何,但無論如何只能拼一次了。不然,她暗戀已久的陳亨瑞根本不會看到她。
這個機會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賜與她的,如果不懂得把握機會。自己豈不是比那兩個女人還蠢?
心里想到那一日表姐和妹妹的突然失控,唐笑笑就在心里狂笑不止。那種場合還要去挑釁陳亨瑞的女伴,連對方的底細都沒模清楚,就像整治人家,結果出丑的全是自己。
雖然她沒有證據說表姐和妹妹是遭到了算計,但她絕不相信是一次巧合。
指月復隔著衣料觸踫到陳亨瑞的肌膚,溫熱的感覺從指尖傳來,在唐笑笑的身體里帶來一陣陣的酥麻。她突然感覺到十指有些不受控制。
白色的襯衣里,胸線和結實的月復肌若隱若現,讓唐笑笑的嗓子有些發癢,身體開始發熱發軟。
嗒!
輕輕的一聲金屬踫撞聲,讓唐笑笑的心跳漏了一拍。
陳亨瑞腰間的皮帶終于被打開,她指尖發抖奮力的將皮帶從皮帶扣里抽出來。接下來,就是月兌掉褲子,然後……
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唐笑笑臉頰開始發燙發紅,整個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皮帶已經無法再保護主人,如玉的手指已經伸到了褲子上的那顆扣子上——
「你在干什麼?」
毫無預料的,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嚇得唐笑笑入受驚的兔子幾乎跳了起來。反射性的轉身面向來人,她只看到安雲兮,那位陳亨瑞還有錢家人口里的女中醫正斜靠在門邊,雙手插在褲兜里,帶著戲謔的笑容看著她。如同……在看一個小丑一般。
「我,我……」唐笑笑,想要為自己的動作解釋。可是,她怎麼解釋︰「三少喝醉了,我扶他進來休息。」
這看上去是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安雲兮撇了撇頭,看了躺在床上,差點被人吃了都不知的陳亨瑞一眼,繼續問道︰「這樣把衣服褲子都月兌了,不怕著涼嗎?」
唐笑笑笑得很僵硬,抬起手理了一下自己散落在耳邊的長發︰「呵呵,我是想著這樣睡,會舒服些。」
「是嗎?」安雲兮似笑非笑的看著唐笑笑,後者的心里一陣發麻,好像自己的所作所為在這雙清澈、冷漠的雙眼里全都無所遁形。就在她幾乎要奔潰的時候,突然听到安雲兮道︰「想不到唐小姐是這樣一個細心體貼的人。」
「呵呵,安小姐說笑了。」唐笑笑的心稍微放松了點,但仍然不敢放松全部的警惕。
「既然,唐小姐已經都做好了,我們就一起出去吧,也別妨礙三少休息了。」安雲兮幾乎不給唐笑笑一點喘息的機會,一句話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唐笑笑掛著僵硬的笑容,垂眸跟在安雲兮的身後走出房間。兩人來到錢楓的面前,安雲兮笑道︰「既然唐小姐對照顧人已經很有心得了,錢大少這樣躺著也不是回事,不如麻煩唐小姐再辛苦一趟?」
「有……」唐笑笑本來想說有空乘的服務員。可是,對上安雲兮那副玩味的笑容,又想到自己之前的事被她撞破,便改口道︰「有什麼麻煩的呢?」
說完,便轉身去錢楓面前俯,輕聲喊了幾句︰「錢少,錢少?」
可惜,錢楓只是含糊的應了一聲,依然沒有別的反應。唐笑笑無奈,只能認命的把錢楓吃力的扶起來,用自己嬌小的身軀,幾乎是扛著一個一米八幾的大漢,搖搖晃晃的向客房走去。
安雲兮看著唐笑笑的樣子,心中冷笑。既然喜歡偽裝,那就繼續好了。當然,唐笑笑的目標不是自己,那麼她也不會非要把她整治成怎樣才行。只是,事後需要提醒陳亨瑞一下了,需要防備一邊這個女人。
唐笑笑將錢楓安頓好後,身上已經出了一層細汗。她站直身子,眼中折射出怨毒的目光,如同錢家酒會是一樣。這次的好事被安雲兮破壞,即使已經知道安雲兮和陳亨瑞並沒有關系,但她也心里暗暗記恨上了前者。
再次出現在安雲兮面前的唐笑笑,又恢復了人前那副安靜無害的模樣。只不過她的真面目已經被安雲兮解讀,如此再看去,安雲兮只覺得這層皮囊不過就像是畫皮故事里鬼魅的一件衣服。
唐笑笑的城府太深,不會輕易表露出來,安雲兮真的是對陳亨瑞的未來默哀了幾秒。
陳亨瑞酒醉,安雲兮只好越俎代庖向機務室通知返航。這一次的空中派對居然這樣度過,這是讓她心中大失所望。
接下來的時間里,唐笑笑沒有再繼續什麼動作。但是,她卻主動的跟安雲兮談話,似乎想要打探後者的底細,這倒是讓安雲兮來了些興致。
我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無權無勢……
和陳家只是泛泛之交……
錢家也是因為治病結識……
馬上就要離開……
這些信息,無一不是在告訴唐笑笑,安雲兮不過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除了會一些醫術之外,並無什麼特別。
想到這些,唐笑笑的心中隱隱有些興奮。這樣的女人居然能出現在陳亨瑞的身邊,居然能引起對方的重視?
還有自己今日計劃的失敗……
這些‘新仇舊怨’加起來,在唐笑笑的內心世界中足以毀天滅地。一條惡毒的計劃,在心中醞釀而生。之後的時間里,唐笑笑沒有再繼續和安雲兮聊天,也不敢看她。因為,她害怕自己過于興奮,讓安雲兮察覺到不妥。
飛機降落在紅磡機場,休息了一段時間的陳亨瑞和錢楓也渾渾噩噩的醒了過來。兩人看到安雲兮臉上看似古怪的笑容,都有些抱歉的笑了笑。
之後,便是各自回家。而安雲兮則要準備訂返程的機票,準備三日後離開。
三日,是最後的收尾時間,她需要與前來接受貨運碼頭事宜的人把細節談好,還要為錢夫人做最後一次身體檢查。
從錢家出來,安雲兮拒絕了錢楓的相送。一個人走在路邊,晃晃悠悠的往市區的方向走。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這聲音,連不會開車的人都能判斷,這是汽車在高速行駛中。安雲兮下意識的往路邊靠了靠,想要等車子過去後,再繼續走。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很快就出現在視線中,可是與安雲兮設想不符的時。車子並沒有從她身邊擦身而過,而是在她身邊停了下來。
車門被人從里面拉開,眨眼的功夫從車上竄下來幾個魁梧的大漢。手里握著鋼管和長刀,甚至有一個坐在車里,手里舉著一把手槍,對著站在路邊的安雲兮。
綁架?!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下一秒鐘安雲兮就看到這些人向自己沖了過來。本想出手,可是又想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便放棄了抵抗,十分自覺的自己上了車。
人質這樣的配合,倒是讓這些雇來的打手有些詫異。但他們也沒有糾結太久,匆匆返回車上,車子重新啟動離開。
「老實點。」車上,其中一個拿著鋼刀的男人對安雲兮凶巴巴的吼道。
安雲兮雙手十指交叉而握靠在蹺起的腿上,姿態極為放松,听到男人的話,她好笑道︰「你還見過比我還老實,配合的人質嗎?」
「那倒沒有。」男人點頭回答。那副呆傻的模樣,惹得安雲兮想要發笑。
「別跟她廢話,把眼楮蒙上。」開車的人發話了。看樣子這個人才是他們的頭兒。
于是,安雲兮的眼楮被一條黑布捆上,雙手的手腕上也捆上了麻繩。
「那麼漂亮的小丫頭,嘿嘿~。」
「別著急,很快就能享受到了。」
眼楮被蒙上,安雲兮的視線里一片黑暗,但是這些人肆無忌憚的討論,卻讓她大概猜得出自己將會遭遇什麼。
異能打開,四周的景象無死角的暴露在安雲兮的腦海中,甚至連那些男人身上的每一絲肌肉的牽動都能看清楚。
又是這種綁架,毀人清白的招數,就不能換一個新鮮的嗎?安雲兮心中嘆息。當然,她也知道,對付一個女人,最惡毒的也是也不過就是,毀容、奪愛、毀清白。所以,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是對付女人,大多數都不會離了這個套路。
只是,誰要綁架自己?自己來HK都是深居淺出,沒有得罪誰。安雲兮可以肯定,這樣的戲碼絕對不是自己黑道或者是商業的仇家弄出來的。因為,凡事這些層面的對手,都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更何況,她堅信自己的身份並沒有暴露出去。
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疑人物了。唐笑笑無害的五官,和無辜的笑容,出現在安雲兮的腦海里。她可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記仇,居然這樣迫不及待的要收拾她。看來自己又一次因為男人而倒霉……唉~!
安雲兮在心中重重的嘆了口氣。
車子駛向鵝頭山,這個地方是HK的荒郊野嶺,還有很多大陸的偷渡客,算是治安很差,完全沒有秩序的地方。
很快,車子在鵝頭山的一個廢棄倉庫停下,安雲兮被拉下車子,推進了倉庫中。唐笑笑果然在里面等待,而她身後跟著一個保鏢式的人物,只是那人的眼神在安雲兮觀察中感覺有點婬邪。
唐笑笑的背景如何,陳亨瑞已經告訴過安雲兮。唐家在HK也不過是二流的企業,而這樣的企業在HK每天都有很多崛起,每天也有很多倒閉。真正屬于HK上流社會的是一流企業和像陳家那樣的超級巨無霸。
這也是,為什麼未婚的陳三少會是HK所有名媛眼中香饃饃的原因。一旦和陳家聯姻,不止自己有個好歸宿,也能讓自己的家族得到地位上的升華,獲取很多難以想象的好處。
這樣的背景,卻熟悉這種黑道的手法,安雲兮猜測要不是唐笑笑天賦異稟,能夠無師自通的在黑道里游刃有余,那麼就是旁邊有人故意這樣指引。
而‘看’到現在後,安雲兮可以肯定,這個唐笑笑是兩者兼有。既有自己的聰明,也有著旁人的引導,而引導的人就是那個保鏢。
‘視覺’中,當唐笑笑看到安雲兮被帶進來,固定在倉庫里為她準備的椅子上,四肢打開,用一種極為不雅的方式呈現在眾人眼前時,她無聲的笑了。
從精致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個小巧的機械,將它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安小姐,我們終于見面了。」聲音居然听上去像是一個男人。
安雲兮此時雙腿被分別綁在左右的椅腿上,雙手平展打開成一條直線。听到唐笑笑的話,她裝出驚恐的聲音喊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綁架我?」
那種驚慌失措、楚楚可憐的聲音讓參與綁架的人都心中疑惑,這丫頭不是很淡定的嗎?只有唐笑笑和她的那位保鏢覺得這個反應是正常的。前者是陷入了報復的快感中,後者則是沒有接觸過安雲兮,所以對她不了解。
「我是什麼人?安雲兮,你得罪過什麼人,你心里應該清楚。」唐笑笑繼續陰冷的笑道。
「我沒有得罪過誰。」
唐笑笑向前走了一步,誘導的道︰「喔?你沒有得罪誰?那欣悅怎麼會來跟我哭訴,是你害她出丑的。」
這個女人,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都不忘陷害別人,而且陷害的人還是自己的表姐。
「欣悅?我不認識她,又怎麼害她出丑。」既然要裝傻,就裝到底。安雲兮為自己的無辜辯解。
「你不認識?李欣悅,李小姐,曾經你們在錢家的酒會見過面。我卻沒想到那日我有事沒有陪她去,結果卻鬧成這樣。你說我該不該懲罰你呢?」
「不關我的事,那天我是和李小姐談過話,但是之後就沒有見過面了。而且那晚李小姐突然發狂,也是我救的。」安雲兮的聲音顯得有些慌亂。
「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是你暗中下得毒手,之後又借治療之名,把痕跡抹去。」唐笑笑隨口道出。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說中了真相。
「你們到底要干什麼?」安雲兮大聲問道。
「干什麼?」唐笑笑笑得陰森、曖昧,和她那張清純的面孔完全沒有一絲相似的地方。「我只不過是好心讓你享受一下被人伺候的待遇。說不定以後你會感謝我呢。」
果然!
女人真是狠,知道女人最怕什麼,就偏來什麼。
戲唱到這里,安雲兮已經沒有了再繼續表演的興致。她‘看到’唐笑笑接過那個保鏢遞過來的一瓶藥。然後轉手丟給了綁架安雲兮來到此的幾個男人中的老大。
「東西都準備好了,看來唐小姐也卻是花費了不少心思招待我。」安雲兮的聲音一改之前的柔弱無助,變得冷漠無情。
這突兀的聲音讓在場的人一愣,再仔細回想她這句話里的含義,所有的人同時臉色大變。
「你,你……」唐笑笑此時已經忘記了手中的微型變聲器。而是用自己真實的聲音,只是安雲兮所帶來的驚恐讓她說不出話來。
「我怎麼知道是你?」安雲兮好心的幫她說出完整的句子。
此時,那男保鏢冷哼一聲,用一種听上去很詭異的腔調道︰「就算被你猜出來了又怎麼樣?你以為今天你還能好好的出去?」
這個嗓音好像被毀壞過。安雲兮有點好奇保鏢的身份,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無論他是誰,今天說出這樣的話,那麼下場就注定只有一個。
保鏢說完話,給了其余人一個眼色,同時拉著唐笑笑退後兩步。安雲兮敏銳的發現,他在看向唐笑笑的時候,眼中流露出一絲渴望和瘋狂,只不過這種情緒被他給壓制住了。
拿著藥的男人打開蓋子,從里面倒出來一粒粉色的藥丸,交給旁邊的屬下,讓他去喂安雲兮。
等待那人靠近,安雲兮突然發難。四肢的繩子突然冒出一股青煙,變成灰燼。這詭異的一幕讓眾人驚悚。
而接下來的卻讓眾人永生難忘,當然,如果他們還有永生的話。
安雲兮的身手極快,這些小混混哪里會是對手,幾乎只是感覺到一陣清風吹過,自己的就受傷倒地。
而當安雲兮出現在唐笑笑面前是,在她驚恐得長大嘴巴之時,微微一笑,手中不知何時拿到的粉色藥丸被她丟進唐笑笑的嘴里。動作快得讓那保鏢根本來不及阻止。
安雲兮看向保鏢笑得無情︰「除了你,他們一人一粒,你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呢?」
「你!」保鏢驚恐的睜大他本就不大的眼楮。瞳孔微縮,布滿了恐懼的情緒。
他想要帶唐笑笑離開,因為唐笑笑是他的,在他還沒有品嘗之前,不允許其他人得到。可是,現在他根本沒有這個能力。
啊——
保鏢還是有些身手,可是在安雲兮眼中卻如螻蟻一般。但保鏢四肢的關節被卸掉,如爛泥一般躺在地上時,他才更加恐懼的發現,從頭到尾,安雲兮眼楮上的黑布都是綁著的。
「嗯~」
曖昧的申吟從不同的口中發出,藥力已經在人體里發作。安雲兮此時卻拖著保鏢的衣領,將他帶離馬上要開始的‘戰場’。
藥物作用下,理智已經被撕碎,身體的渴望才是最忠實的感受。被安雲兮下藥的人一共有五人,四男一女,這樣的戲碼即便是在日本動作片里,都不易看到。
突然間,安雲兮覺得自己有些猥瑣了。
背後傳來衣服撕碎的聲音,還有幾人的盤腸大戰,安雲兮對自己心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可惜,她的異能本就是360度無死角,當她實在是‘看’不下去後,終于收回了異能,拉下眼上的布條。
眼楮適應了外界光線後,安雲兮低頭看向躺在自己腳邊,滿臉陰蟄,眼中全是怨毒的保鏢。突然,她感覺,這個人和唐笑笑才像是一對。
「看到自己的獵物被別人吃了,是不是很難過?」安雲兮的聲音此時在保鏢的心中猶如來自地獄的魔鬼。
「你這個惡魔!」保鏢將視線從那幾具白花花的身體上移到安雲兮的身上,恐懼的道。
惡魔?!
啊!
唐笑笑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讓安雲兮打了個冷顫。這個……有那麼疼嗎?
「啊啊……你這個魔鬼,你毀了我心愛的禮物,我要殺了你。」保鏢看到唐笑笑被男人壓在身下,發出痛苦又享受的申吟突然抓狂的想要撲到安雲兮身上把她的肉一塊塊咬下來。可惜他依舊無法動彈。
「我是魔鬼?你這個變態,把人當禮物,你以為你存了什麼好心思。我是魔鬼,但別忘了是誰把魔鬼引進家門的。」安雲兮冷笑道。
保鏢瘋狂的樣子,讓安雲兮心中發寒。她從不知道一個人心中的執拗能讓人瘋狂到這種地步。她可以猜出保鏢的幾分心思。覺得唐笑笑是他的一件禮物,悉心照顧,看著她慢慢成熟起來,然後再最誘人的時候采摘。可是現在卻被自己破壞,他沒有得到,卻被別人還是好幾個給得到了,這樣的打擊足以致命。
想到這,安雲兮渾身打了個激靈。這是什麼變態的想法。
此時,唐笑笑已經徹底迷失在**之中,忘記了身體的疼痛,忘記了腿上沾染的血跡,只是和四個**的男人互相糾纏著……
安雲兮突然覺得有些惡心,這幾個人妄圖要毀滅她,而最後是自食其果。她突然想看看人性的扭曲還能到達什麼地步。
接回保鏢的四肢,安雲兮退後一步。可是,那原本幾乎想要咬下她的肉的保鏢根本沒有施舍她一個眼神,便沖了上去,在瘋狂中將四個男人全部殺死。而當唐笑笑依然不滿足的糾纏到他身上時,他粗魯的扯下唐笑笑的身體,月兌掉自己的褲子,報復性的沖進唐笑笑的體內。
安雲兮看見唐笑笑在笑,可是卻感覺到她在哭。她在後悔嗎?
之後的事安雲兮沒有再繼續看下去,更不想髒了自己的手。只是在隔天的HK本地新聞報道中,她看到了這件事的後續報道。
唐笑笑死了,法醫判斷是被lun女干致死。保鏢也死了,是自殺。但是,他為什麼會自殺?安雲兮搞不懂,最後只能安慰自己,變態的思維,不是她這個正常人所能猜測的。
在看到新聞的當天,陳亨瑞送安雲兮去機場。路上說起這件事,陳亨瑞很是奇怪,唐笑笑怎麼會突然發生意外,而且還是這樣的死法。在陳亨瑞的印象中這個女孩還是不錯的,卻不想離上一次見面才三天就發生了意外。
听到他這些話,安雲兮逗趣,是不是陳三少看上了人家。卻被陳亨瑞笑道,他的未來老婆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躲著。
听到這番話,安雲兮的內心要平靜了些。她沒有後悔、沒有內疚。只是,如果陳亨瑞本身對唐笑笑有意思的話,她可能就覺得自己多事了。
當然,整件事都是因為唐笑笑自己的選擇導致的。可是對待朋友,安雲兮一如既往的心軟。
返回G省的飛機終于起飛。望著窗外的雲,安雲兮有些疲憊。不是因為自己要辦的事,而是因為這幾天的經歷。錢海生夫妻的深情、唐笑笑的執拗、那個瘋狂的保鏢……都讓安雲兮覺得人性的復雜。當然,她也不是什麼老學究,現在也只是稍微感嘆一下罷了。
對了,還有喬博琰!想到喬博琰,安雲兮自然就想到那個能夠提高異能者能力的藥物配方。心中想著要盡快傳回雲中城。
9月1日,安雲兮拎著大行李箱,在母親的哀怨中,父親的不舍中離開了清江縣,來到K市三中讀書。
安雲兮很理解,父母的心情。在他們看來自己是可以考上K市一中,這個被當時稱為進了一中的門,就等于一腳跨進大學門的重點中學。可是,因為自己的休學,錯過了考試,而通過縣中校長的努力為她獲取一個錄取通知書,她卻固執的選擇了各方面遠不如一中的三中,這一點讓父母十分不理解。
安雲兮還記得,自己回到家的第一天,差點沒被老媽一頓胖揍。幸好老爸還有理智,阻止了老媽的暴行,不然她這個在黑道上赫赫有名的‘雲少’就要吃一頓結結實實的竹筍炒肉絲了。
進入校園,報名、填表、辦理宿舍登記。搞定一切後,林翠在女兒耳邊繼續她的諄諄教誨,而安雲兮也是垂著頭不斷的點頭,一副奴相。
終于,在安雲兮的不斷揮手中,她送走了開車送她報到的父母。抬起一直微垂這的小臉,卻發現在這張臉上多了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
爬著嶄新的宿舍樓梯,安雲兮還記得,這一年,是宿舍的第一次使用,而他們這一屆的新生是這里的第一批住客。
三中的舍生樓只有一棟,一共八層,下面五層是男生宿舍,上面三層是女生宿舍。男女生宿舍之間只有一道熄燈後會鎖上的鐵門隔著。每個寢室都是十二個人的規格,除了上下鋪的鐵架床之外,就只有左右兩邊用水泥砌成的兩個隔斷,兩人共用一個。用來放置洗漱用品和一些小東西。衣服只能放在皮箱里塞在床下。
每一層樓只有在走廊的盡頭有一個公共衛生間,外面一間是水池,里面一間是廁所,沒有擋板,沒有門。大家上廁所的時候,還可以臉對著臉一起聊天打屁。
總之,這個宿舍雖然嶄新,但是設備卻很簡陋。而且晚上十點鐘熄燈的規矩,讓很多K市本地的學生拒絕了住宿。所以,其實住在這里的學生並不太多,而且絕大部分都是K市附近縣城鄉下來的學生,比如安雲兮就來自清江縣。
曾經八層的宿舍樓是安雲兮的噩夢,每一次上下都會累的氣喘吁吁,需要很長時間緩緩。而如今,她步履輕快的來到八樓,臉不紅,氣不喘。
811,和前世一樣的門牌號,同一間宿舍,當然,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還能見到同一批人。
鑰匙插進鎖眼,還未等安雲兮扭動,寢室的門就從里面打開。她抬起頭,入眼的是一張清秀的小臉,五官中唯一有特色的就是一雙隨時隨地都蕩著水汽的媚眼,讓她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大上幾歲。
梨花,吳梨花。
安雲兮認識她……怎麼能不認識了?三年的同學,三年的室友。只是當年,大家的關系也僅限于此。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門外,擋著你了吧?」吳梨花有些羞澀的笑著,趕緊讓開,方便安雲兮進來。
安雲兮將鑰匙收回,走進寢室,發現除了自己外,只有吳梨花到了。她選中的床鋪是離門最近的右邊下鋪,床鋪還沒有開始普,只是在上面堆放著被褥行禮,看來也是剛才自己陪著父母出去的時候,她進來的。
「我叫安雲兮,來自清江縣,美術特長生。」這一世,是重新開始。安雲兮壓住內心的復雜情感,對吳梨花友好的笑著。
吳梨花似乎沒有想到安雲兮的主動打招呼,在一愣之後,才介紹自己︰「我叫吳梨花,家住在三橋鄉。地方小,可能你沒听過。我是體育生。」介紹完自己,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三橋鄉,上一世的安雲兮在此時卻是沒有听過。但是這一世,她知道。所以,她笑了笑道︰「我听說過。據說你們那曾經有著三座古橋,所以才叫三橋鄉。」
「你听說過?」吳梨花有些意外,她沒想過第一個認識的新同學就知道自己的家鄉。這讓她從心理上認可了安雲兮,也親近了些。「是啊!三橋鄉就是因為有三座橋得名的。而且三座橋都有著不同的歷史和故事,你感興趣的話,以後我說給你听。」
「好啊!有時間你給我好好講講。」安雲兮也從善如流的答道。
「嗯。」吳梨花爽快的應著。「對了,我看你的床鋪都鋪好了,你來了很久了吧。」
安雲兮走回自己的床鋪,那是右邊最里面靠著窗戶的下鋪,剛好和吳梨花一頭一尾。听到吳梨花的話,她扭頭回答道︰「也就比你早到一個多小時。」
「哦,那你動作很快啊。」吳梨花打開自己的行李,開始了收拾。
這句話,安雲兮只是笑笑,沒有回答。她坐在床上,拿出手機,處理著一些工作上的信息。高中不方便帶電腦,她只能吩咐各個管事的屬下們通過短信或者電話來處理文件。至于那些報表,只能她放假回去的時候再看了。
過了一會,又听到吳梨花的聲音︰「听說咱們的班主任姓楊,是個男的。也不知道好不好相處。」
安雲兮從手機里的短信中抬起頭,笑道︰「好不好相處也要相處後才知道。放心吧。咱們班的性質特殊,又是第一屆,學校肯定會慎重選擇班主任的。」
吳梨花想了想,覺得安雲兮說的不錯。便點點頭︰「這倒是。等明天正式開學了,也就知道了。對了,你們學校來咱們班就只有你一個?」
安雲兮點頭,事實上,整個清江縣中學只有她一個人在三中讀書,一中或許還有幾個。
「那你會不會覺得孤單啊?」吳梨花的語氣里帶著略微的同情。
這倒是讓安雲兮好笑,因為自己與張黎見面時,她也曾說過類似的話。還想要說服家人轉校過來陪她,還好最後被自己制止了。
所以,她干脆對吳梨花笑道︰「怎麼會孤單呢?我不有你們嗎?」
對于這個回答,吳梨花先是一愣,她來自小地方,從小見面打交道的人就是街坊鄰里,這次來到市里讀書,本來就有些忐忑,卻不知為什麼和自己的這個新室友聊了幾句之後,便覺得安心多了。
心底浮現的暖流吳梨花沒有無視掉,只是感激的看著安雲兮。
而此時,安雲兮已經思緒飛遠,眼底似乎帶著一絲懷念和期待。
又要見面了,這一世,三人還能像上一世那般要好知心嗎?安雲兮高中最好的兩個好友都是K市本地人,所以不用住校。劉曉和程萱,兩個在音樂上同樣有著天賦的女孩,活潑、開朗。前者開朗之余多了絲精明,而後者則有些大大咧咧,直率。
安雲兮至今都不清楚,三個人是怎麼混在一起的,而且這一混就是十幾年,直到她莫名其妙的重生。
明天正式開學……就能見到她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