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被楚青衣抖手甩開,落在地下發出 哩啦啦的清脆聲響,他抖了眉,一臉無所謂的看向楚碩,「我說老頭子,你也見好就收,別給自己鬧個灰頭土臉,不然,我可不管你死活。愛睍蓴璩」
「……混賬東西,有你這樣和老子說話的麼?」楚碩都要咆嘟起來,震耳欲聾的聲音直欲沖破這屋頂,恨恨的抬起大手,卻在半空停下,微微一頓,砰的一聲砸到桌子上,「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非得讓你這樣和你老子我都對著干?」
「就憑她是我看中的。」
「……」楚碩那個怒啊,臉色鐵青,可看著眼前安之若素的兒子,心里是恨不得如同部隊里一般,拉出去一通棍打的,可在內心深處卻終究還有那麼一絲的驕傲——
看,這就是他兒子呵轢。
都tmd的敢和老子對著干了。
您說,您老人家這都是啥心態?
還有被自家兒子頂撞,覺得自豪的翥。
一番折騰之後,楚青衣撢撢衣角站起身子,「我說老頭,沒事我走了啊,以後別有事沒事的找我,你兒子我忙著呢。」
「你忙什麼,忙著和那些狐朋狗友吃喝玩吧,沒半點正事。」楚碩輕輕一哼,瞪了眼楚青衣,「你真的決定了?」
「可不是麼,可惜,您兒子看上人家,人家還不樂意嫁呢。」楚青衣扁扁嘴,故作哀怨的一嘆,「所以呀,您兒子最近就在忙著如何給您娶回兒媳婦,好讓您盡快抱孫子呢。」
「混賬,你哪不好,她憑什麼不樂意?」
「我也想知道啊,可惜,我硬是問不出半點。」對于這點事實上楚青衣是真的覺得挺疑惑的,別家的女孩子一听說是平西王府,一看到自己這整個人,早哭著鬧著求著的上趕子的撲過來,可為什麼眼前這個就不一樣?
自己長的不好看?
這整個盛京就沒比他好看的。
比家世?平西王府拿的出手吧。
可為什麼她就是不樂意嫁給自己呢。
「沒用的東西。」連個女人都搞不定,真tmd的丟人!楚碩一拍桌子站起來,氣呼呼的,「老子再給你一個月時間,要是還搞不定一個女人,你干脆就給老子撞牆得了。老子丟不起那人!滾滾滾,老子看著你就煩。」
楚青衣走到書房門口,又被楚碩給喚住,「對了,曹府那邊,你自己看著辦,別陰溝里翻了搬就好。」銀子是幫著收了,那曹老匹夫可是瑕疵必報之輩,那女娃這樣的羞辱他,連帶著整個曹府成了常長里短的笑話,再牽連上他那視若珍寶的兒子……
不得不說,鳳傾寒楚青衣兩人已經成功,徹底的得罪了曹老頭啊。
楚碩輕哼,「有本事得罪人,就得有本事去給我把事情擺平,別只顧著得意被人給算了去。」
「老頭子放心,你兒子能吃得了虧?」
這倒也是,楚碩揮蒼蠅般揮手趕人。
滾滾滾,趕緊滾。
坐在院中的梧桐樹下,楚青衣挑了下眉,端起茶抿了一口,終究發覺自己還是有些心神不定,逐扭頭看向旁邊的方塊幾人,"上次交待你們辦的事,現在如何了?"
「回主子話,曹府眾人暫時沒什麼動靜。到是宮里那位,怕是有點壓不住火……」方塊字斟句酌的,聲音微頓,抬眸看了眼楚青衣,方繼續道,「要不,啟動宮里的一個密探,全天侯監視?」
「沒那必要。」
仰頭飲盡杯中茶,楚青衣眸中厲芒輕閃。
他倒是要看看誰敢出手。
惜抱軒。
鳳傾寒歪在榻上,咪著眼在看書。她的旁邊腳踏上,杏兒正拿了針線筐在做針線,偶爾抬頭朝著鳳傾寒看上兩眼,溫聲軟語的提醒她歇上一會再看……
一室的溫馨里,有小丫頭氣喘噓噓的跑進來,「姑娘,二姑娘,您趕緊去看看吧,三姑娘把二夫人的人給打了。」
這怎麼就不讓人喘口氣了啊。
不是這事就是那
事,真不讓人省心。
她嘆口氣,看向那小丫頭,「二嬸娘可去通知了?」這話音落地鳳傾寒也回過了神,人都是鳳二夫人的,能沒人去給她報信?揉揉眉心她站起身子,吩咐著杏兒給她換衣裳,同時看向那小丫頭,「你是哪個院子的?怎的是你來報信,你可知道是為了何事爭吵?」
「回二姑娘話,奴婢名大丫,是三姑娘院里的粗使丫頭,才遇到玉春姐姐,便吩咐了奴婢前來送信。」大丫圓圓的臉,黑漆漆的大眼帶著純樸,朝著鳳傾寒憨厚一笑,「玉春姐姐沒說,但奴婢好像听到一點,說什麼要收東西,三姑娘不準,所以就吵了起來……」
等到鳳傾寒趕到碧霞軒,柳二夫人也黑著臉趕到,和鳳傾寒踫了個頭對頭,鳳傾寒是晚輩,盈盈笑著屈膝見禮,「寒兒見過二嬸娘,給二嬸娘請安。」
「起吧,寒兒來的到是快。」
「總不及二嬸娘呢。我這惜抱軒和碧霞軒左右隔著罷了,可二嬸娘的碧落軒卻是要走上大半天的路呢,二嬸娘您來的很及時呢。」
有小丫頭眼尖,已然跪了下去,「見過二夫人,見過二姑娘。」
「都起吧。」
碧霞軒院子里亂七八遭的橫躺在地下好幾個下人,哼哼唧唧的,看到鳳二夫人都是眼前一亮,其中一個咕嚕爬起來膝行兩步便跪到了鳳二夫人面前,「二夫人您可要給老奴作主,老奴可是奉了您的命令過來辦差的,卻被三姑娘無緣無故的打成這樣,她這是看不起您看不起咱們二房……」
鳳二夫人臉色難看,「給我閉嘴。」扭頭看向氣呼呼站在一側,板著小臉的鳳傾月,「月丫頭,她們可是得罪了你?」
「二嬸娘,這兩個嬤嬤沖撞了我,還打壞了我屋子里的花樽,我不過是說了她們兩句,竟然便抬了二嬸娘的名義來壓我……我罰她們跪在院子里,可她們去說我沒有權利罰,敢問二嬸娘,她們難不成就不是咱們府里的奴才?若是,為何我這主子卻是動不得?」
「原來就這麼點子小事啊,真真是的,月兒你這性子……不是二嬸娘說你,有甚事或是委屈你和二嬸娘說啊,她們可都是你祖母身邊的老人,伺候你祖母半輩子,前段時間才設到我身邊來當差的,咱們這些人怎麼也該禮敬一二不是?」
「我又沒把她們怎樣。」
鳳傾月嘟著嘴,一臉的不樂意,什麼意思啊,她又沒怎樣,不過是罰她們跪在院子里罷了,真是的,就不知道她在緊張什麼。她這里轉著念頭,鳳傾寒已然微微一笑上前走了兩步,「二嬸娘說的真好,祖母的人啊,咱們就該好生的供著,吃喝玩樂有一樣算一樣,這樣才顯得尊重祖母啊,您說是不?」
「咳,那個,這個,寒丫頭這話說的也不全對,雖然她們是伺候你祖母的,咱們當晚輩的要尊重,但該罰的也得罰。不然,豈不是壞了規矩?」
「那不就得了。」鳳傾寒一拍手,雙眸灼亮的看向鳳二夫人,「她們沖撞了月兒,月兒罰她們跪地板,難不成,二嬸娘覺得月兒罰錯了?」
「沒……罰的好。」
幾名抱著希望的嬤嬤都癱在地下。
二夫人竟然說罰的好?
其中一個婆子上前抱了二夫人的腿,「二夫人救命吶,咱們真的是冤枉的,那花樽是三姑娘房里的玉春打破的啊,怎麼能怪到老奴等頭上?二夫人您可要明察……」
「胡說,玉春那會根本不在屋子里。」
「三姑娘您這話就說笑了,您只看到那花樽壞了,誰能證明就是咱們打破的?」
好囂張的婆子啊。
她們還都在呢,就敢這樣的反駁月兒。
若是她們不在呢?豈不是只有更加的囂張?
「你們……」
鳳傾月求助的眼神看向鳳傾寒,小臉垮著,滿是委屈。看的鳳傾寒心頭瞬間便軟了下來,輕輕的拍拍鳳傾月的手,「沒事,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