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寒對于這位公公是半點好感欠奉!是,他是和自己那便宜爹有區別,他沒有寵妻滅妾,可他卻弄出來一個蔡二房!看看蔡氏如今的態度,能說和楚王爺沒半點關系?
沒有他的寵,光憑一個老王妃。愛睍蓴璩
蔡氏敢這樣囂張的爬到王妃頭上去?
這些且不提,就看蔡氏那一雙兒女吧,女兒甚至都要比楚青衣要大上一年,這說明了什麼?
要是他敢做敢為也就罷了旒。
可看這一番行為,左不過也就是個想當婊一子卻又舍不得丟掉牌坊的反復之輩罷了。身為男人,為人夫為人父,他還真的沒有半點的優點!
鳳傾寒在這里月復誹著,旁邊楚青衣等人已經起身見禮,「見過父親,給父親請安。」
楚王妃淡淡的笑,「你若是沒吃就用點,我們可是都沒吃的。若是吃過了,你就在旁邊喝杯茶……濃」
「我還沒用呢,餓死了。」楚王爺大手一揮,「茴香,給我盛兩碗米粥,再端幾個大包子上來。」
「是,王爺。」
茴香小臉上全是激動,仿佛楚王爺的話對她來言是什麼天大的恩旨,看的鳳傾寒頗是無語,不禁在心頭又一次的哀嘆這世界對女子的無奈和不公。
沉悶的用過早飯,大家移到偏廳,象征性的說了幾句話,楚王爺便直接起身,「你們兩個跟我到書房來。」
楚青衣翻個白眼,「我還有事。」
「混賬,你……」不知是在顧忌楚王妃還是發覺在兒媳婦面前教訓兒子不妥,輕輕一哼,滿是怒氣的看向楚青辰,「你呢,你不會剛好也有事吧?」
「回父親的話,兒子沒事。」
「那你給我過來。」
「是,父親。」
屋子里沉默了下,莫悅兒嘆口氣,起身告辭而去,楚王妃搖搖頭,「你又何苦和你父親做對?他也是為你好……」
「我是真的有事,又不是騙他。」
「那你說說看,你有什麼事?」
「我陪娘親您啊。」
「……」鳳傾寒眨眨眼,再眨眨。想不到楚青衣在楚王妃面前是這樣的隨意自在?耳邊,已經響起楚王妃的聲兒,「好了,別貧嘴了,讓你媳婦看了笑話,我這里可沒什麼好的,趕緊走你們的吧。」
被人趕出了可心堂,鳳傾寒只能是搖頭無語,偏身側這個還笑的見牙不見眼兒的,想想她就忍不住一肚子火,「你非拉我做什麼,我不會走啊。」
「我都和你說過了,娘親不會計較這些的,你非不信……」听著他的話,鳳傾寒對天翻個白眼,是啊,楚王妃是不計較,可人家是不和你這個親兒子計較!
你看看和她這當媳婦的計不計較?
小丫頭遠遠的打起了簾,「世子爺請,少夫人請。」兩人進了屋子,杏兒親自捧了茶,服侍著兩人用下,領了小丫頭悄無聲息的退下去。
歪在床前的大榻上,看著外頭粉粉白白的各色花朵緩緩綻放,鳳傾寒咪了咪眼,想了下,終究是扭頭朝著鳳傾寒看過去,「四皇子那人,如何?」
「為人極是豪爽,仗義疏財,私底下素有小孟嘗之稱。」沉默了下,楚青衣聲音平緩,不帶半點情緒的開了口,「便是連當今皇上都幾次贊他頗有俠義之風。」
頗有俠義之風?
鳳傾寒把這幾個字在舌尖來回的滾動,把玩著,幽幽一笑,這幾個字倒是挺妙呢。眉眼彎了彎,鳳傾寒覺得即然開了頭,那就沒必要再躲躲藏藏的,只笑著看向楚青衣道,「反正你左右也沒事,不如給我說些皇子們的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怠嘛。
不知道為什麼,那天四皇子給她的感覺應該很好,又有剛才楚青衣這一席話,可她卻就是覺得莫名的不對勁,一如現在這府里的平靜,哪怕是楚青衣笑著坐在她前兒,鳳傾寒都覺得是一種風雨前夕之間的沉寂!
沉默了下,幾乎就在鳳傾寒以為楚青衣不會出聲時,楚青衣略帶幾分壓抑的聲音響起,「我和四皇子打小一起長大,二皇子三皇子比我們都大上幾歲,大皇子則是被聖上帶在身邊教導,我們曾經一把火燒了冷宮,曾經打翻了太後的小佛堂,都是他把罪名攬在身上,寧願被罰跪祠堂也不肯供出我……」
竟是這樣打小的情誼?
「可我看你待他,好像……」
別說打小的情誼了,她那天冷眼旁觀著的,四皇子是一路退讓,可楚青衣卻是連半個笑臉都欠奉!
「現在長大了嘛,人家可是皇子,我是臣,哪里還敢如同小時侯那樣的張揚隨意?」雖然明知道這話說的有點假,可鳳傾寒卻沒再追問下去——
或者,真有什麼難方之隱呢?
再說,那可是皇家。
天子之家無小事,知道的事越多可是越倒霉……她不過是個小人物,不求多的,一世平安靜好就是她最大的心願。
這麼一想,鳳傾寒便果斷的轉移了話題,「我這幾天也沒問你,曹家那邊的事情如何了?那位萬先生,可又有在登門?」說起來這位萬先生也是個精明的,簡直就是個制造輿一論形勢的高手啊,每天雷打不動的帶著曹家那位公子來楚府門前上演一出負荊請罪的戲碼,听的鳳傾寒都膩了,可惜,觀眾們卻個個哄聲叫好。
「你別急,且讓他們得意幾天。」楚青衣眸中冷意滑過,眼底深處是凝成實質的一抹殺氣,雖是一閃而過,可卻清晰的落入鳳傾寒的眼中。
她心頭一顫,張張嘴,硬是沒出聲。
伸手拍了拍楚青衣的手,她笑,「我也只是隨口問一問罷了,即是你都計劃好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我辦事,你盡管放心。」低頭在她臉上偷了個香,楚青衣滿臉篤定的笑,「你說,若是宮里曹家的那位貴妃出點什麼亂子,曹家還會這樣的囂張跋扈嗎?」
「你是想……」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看著他搖頭晃腦裝神棍的樣子,鳳傾寒抬腳踹了過去——萬惡的神棍!
杏兒的聲音在外頭悄悄的響起,「少夫人,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
「不去,她能有什麼事。你別理她。」楚青衣的話倒是鳳傾寒的心定了下來,她有楚青衣撐腰,還怕她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太太?
「要不,你和我一塊去看看?」
「好。」
重新換了身衣裳,鳳傾寒攜了杏兒果兒紫珠三女到了老夫人的榮安堂,明明是大中午,鳳傾寒卻覺得院子里陣陣的幽冷襲來,情不自禁的便縮了子,楚青衣看的皺了下眉,「你怎樣,沒事吧?」
「我沒事,走,咱們進去吧。」
嬤嬤挑起簾子,恭敬的行禮,「世子爺,少夫人。」楚青衣點點頭,「祖母呢,可在里頭?」
嬤嬤抿了抿唇,眼神極是不自然的閃了閃,方屈膝福禮道,「老夫人正在屋子里頭,就侯著各位爺和少夫人呢。」
點了點頭,楚青衣負手而立,神態是說不盡的瀟灑恣意,朝著小丫頭微微一笑,頓時把人家小丫頭給撩的臉通,他卻猶不自知,只笑著拉了鳳傾寒的手道,「今個兒好像祖母的身子還不錯,今個兒天也不錯,咱們進去給祖母請安去。」
只是兩人才一進屋呢,迎面,咕咚,不知道是啥東西,被人端著盆子朝著兩人就潑過來,唬的楚青衣一臉鐵青,抱著鳳傾寒轉了個頭,直接退到了門外頭,「什麼人,好大的膽子。」
屋子里,有道姑的聲音響起,「可惜了,竟然被她霉星給逃了,不過老夫人放心,今個兒咱們即已認準了少夫人,日後總會有辦法的。」
靠,敢情把她當妖孽了?
楚青衣身上的怒氣一點點凝成實質,要是眼神可以殺人,怕是不知道死幾個了。臉色鐵青中,他惡狠狠帶著殺氣的目光朝著那走出門來的道姑看過去,語氣森然,含煞帶憎,「就是你說我娘子身上有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