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衣站在鳳府門前,目光幽深的一閃,腳步抬起來,大步流星的離開。愛睍蓴璩只是,卻在走下最後一步台階時眼角挑起,看了眼方塊。
「爺?」
「去查今個兒少夫人都做了些什麼。」聲音雖輕,可听在方塊耳中卻是無吝于一道炸雷哄下來,心神一凜間,在楚青衣平靜的眼神下,他瞬間斂回心神,恭敬的低聲應了個是字,轉身而去。
腳步頓了下,楚青衣大步而去。
鳳傾寒躺在寬大的床上,翻過來,復過去。沒有半點的睡意。身邊那個人不在,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可她卻突然覺得,自己竟然已經習慣,或者說是接受了他的存在櫟。
如今這一刻,沒有楚青衣的陪伴。
她突然的失眠了。
「姐,你還沒睡?附」
是鳳傾月的聲音,這丫頭自打鳳傾寒吐口讓她在這里睡之後,那是吃住直接都挪到了惜抱軒,就是楚青衣過來的時侯都巴著鳳傾寒不放。
看的楚青衣直磨牙卻沒辦法。
這可是小姨子啊。
猛的就想起了之前鳳傾寒說的話,不禁在心里暗自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早早的找個人選,把這丫頭趁早嫁出去才成。
不然看這丫頭膩歪自家妻子的樣。
說不定哪天就跑到王府和他搶人了。
楚大世子,您真相了啊。
「姐,你在想姐夫嗎?」伸手擰了下鳳傾月的小臉,鳳傾寒瞪她一眼,「難怪娘親訓你,這也是你能說的?」
「又沒別人,怕什麼。」
「……」還真的是,事實上這樣的感覺讓鳳傾寒想到的是前世自己和幾個閨蜜晚上的胡侃!
鳳傾月嘟了下嘴,猛的翻了個身,湊到鳳傾寒的跟前兒,「對了,姐,你沒和姐夫吵架吧?」
「怎麼了?」
「我剛才在路上看到了姐夫,覺得他臉色好像有點不對勁。而且明明和我在說話,可我總覺得他好像有點心在焉……」鳳傾月嘟著小嘴看向鳳傾寒,眼珠轉了轉,「你們吵架了?」
「你想多了,我們沒事。」想了下,鳳傾寒終究是加了句,「估計是外頭的事,他說這幾天挺忙的,說不定明天連過來的時間都沒有。」
「嗯,我想也是的。姐夫怎麼舍得和你鬧別扭?」鳳傾月伸著舌頭,笑的一臉調皮,「我可是覺得姐夫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了,姐姐你真幸福。」
「傻丫頭,你也會有這麼一天的。」
說到自己,鳳傾月有點惱了,伸手拽了被子蒙在臉上,「不說了,睡覺。」
「嗯,睡吧。明天早起,咱們去陪娘親用早飯。」幫著她掖掖被角,鳳傾寒溫柔淺笑下是難以掩去的憊倦——
鳳泉紹啊鳳泉紹,你是把自己的女兒推到了何種地步啊。
夜己深,鳳傾寒不知何時沉沉睡去。
平西王府書房。
楚青衣挑了眉,玩味的眼神落在面前的宣紙上,上頭畫著一副水墨水,廖廖幾筆卻是準確的勾勒出畫中女子的神韻風情,看了會,他驀的伸手,細細的在畫中女子眉眼上來回的描繪,磨裟著。
半響後。
他輕輕一笑,揚了眉,他的寒兒呢。
窗外,方塊頭幾乎要垂到地下去。
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幾次想朝書房里望望,可手堪堪到了門前,卻又頹廢的放了下來。幾次三番之後,他嘆口氣,急快的轉過了身子。
他不過是個下人,能改變什麼?
再說,世子爺豈是一他們能勸的?
楚青衣連著兩天沒來,鳳傾寒也沒多想,只是悠哉游哉的在楚府里做客,當自己的嬌娘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鳳傾寒甚至有種錯覺——
自己好像真的當上了米蟲。
「姐,姐,咱們今個兒去逛街吧?」
鳳傾月晃著鳳傾寒的手不放。
小臉上全是祈求,「姐,姐,去嘛去嘛,你不知道,你妹妹我都快悶死了,娘親又不許我一個人出去,我真的都快要憋死了。」
「胡說,這話豈是能胡亂說的?」以前的鳳傾寒不信神,可死過一回的鳳傾寒卻是半信半疑,這會對于自己在意的鳳傾月,自然是不想讓她亂說。瞪了她一眼,「母親即是不願你出去,我去還不是一樣的結果?」
「怎麼可能一樣,娘親可是最信任你的了。」鳳傾月不忘自己的目的,撒著嬌的往她身上膩,「姐,姐,你陪我出去轉轉嘛,去嘛去嘛。」
「好好,不過娘親要是不同意,我可不管啊。」
「好,娘親不同意咱們就不去。」
鳳傾月伸著舌頭笑的可愛,眼底全是狡黠——有姐姐在,娘親怎麼可能會不同意?
果然,在听了鳳傾寒的話之後,鳳大夫人只是略一遲疑便點了頭,只是仍不放心的又派了幾個婆子丫頭服侍,且再三的叮囑鳳傾月,‘不許亂跑,’‘要听姐姐的話,’‘不許自作主張’听的鳳傾月腦門都要炸開了,匆忙找個理由逃了去。
鳳傾寒笑,「娘親,您以後待月兒別這樣,她現在可是大姑娘了。」按現代的說法,鳳傾月這樣半大的孩子,可正是叛逆期最強的時侯。
稍一不慎可是終身後悔。
鳳大夫人瞪眼,「她再大也是我女兒,我生了她,說她幾句怕什麼?難不成我當娘的還會害了她?」
「……」一時半會和鳳大夫人談論教養孩子的問題?鳳傾寒趕緊偃旗息鼓,這個問題太寵大,一時說不清滴。
馬車停在二門前,婆子早早迎上來,「二姑女乃女乃安,三姑娘安。」
「都起來吧,我們要出去,娘親可吩咐你們了?」幾個婆子忙點頭,「已經吩咐了,說是服侍幾位主子去轉轉。」
「嗯,即知道了,那便出發吧。」鳳府不比王府,鳳大夫人同意了,單派了杏兒去和鳳老夫人說,鳳傾寒等人便直接出了鳳府。
在鳳傾寒姐妹的馬車出去不久。
鳳府的角門,一輛青布幔遮就的小車也緩緩的駛了出來,緊追著鳳傾寒等人的方向而去。
「姐,你說,咱們去哪?」
「不是你說要出來逛街的嗎,我可沒地方兒去,」就是有也不帶著她去,鳳傾寒撇撇嘴,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我可告訴你啊,要是沒個地兒去,咱們索性便直接回府就是。」
「啊,我不要啊。」鳳傾寒垮了小臉,大眼滴溜溜轉著,生怕鳳傾寒真的出口命令外頭的馬車轉回府去,忙忙的拽了鳳傾寒的手,「姐,姐,要不,咱們就下去走走吧。反正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就當是鍵練身體了。」
「也罷,就依你。」
兩姐妹打發了馬車,給了他們一些碎銀子,讓人在後頭遠遠跟著,自己則和鳳傾月各自就著丫頭的手彎腰下了馬車。
站在久違的街心地板上,鳳傾月差點要跳起來。拉著鳳傾寒的手不放,「姐,姐你看這個……姐,姐,這個好可愛。」
咦,竟然是泥人。
而且,還是孫悟空的造型。
她一下子想起了那個捏泥人的老婦人,難不成那個婆婆在前面?眼角余光瞟到鳳傾月一臉的躍躍欲試,她一拉鳳傾月的手,「走,姐帶你去捏泥人去。」
「真的?我要剛才那個。」
「那有什麼難的,他才買了一個,姐給你買一組,全部是活蹦亂跳的。讓你看著都舍不得移開眼。」
鳳傾月被鳳傾寒的話挑起了極大的興趣,伸手拽著鳳傾寒往前走,「姐,姐那人在哪?怎麼還沒看到啊,她真的能捏出好多種我沒見過的形象?」
「那是自然,她能捏出好多種人物呢。對了,你不是上次說很喜歡我送給你的那一組小混人?就是那婦人捏的。」
「啊,她捏的真好看。」
姐妹兩人笑著話,不知不覺的便和身後的婆子走遠,遠遠的,鳳傾寒便笑了,抬手指著前面不遠處的攤子開口道,「喏,就是前面那里了。走,咱們過去。」